一个GAY的自传:伤零旧秩 - 第12页

所谓皮试,相信大部分人都会知道,就是先把一种专用的药水少量的注射到手腕的皮肤里,一刻钟至二十分钟之后,看看手腕被注射处的皮肤有没有红肿的现象,若没有,就表明对青霉素没有过敏反应,可以放心注射;反之,则绝对不能使用!!!否则,是要出人命的!!!

果然,如孙铭所猜测的,阿姨让孙铭挽起袖子,将针头轻轻地挑入了手腕处的皮肤,然后将药水慢慢推了进去。

“噢,医生,要打青霉素啊?”还没等阿姨问孙铭是否有过青霉素过敏史,孙铭就嘟喃了起来。

“对,你怎么知道啊!?”阿姨笑了笑说,她的声音真的很温和,很好听。

“我打过青霉素。”孙铭说的是实话,自己生病很厉害的时候,妈妈就会给自己打青霉素,这样比吃药效果来得快。其实孙铭这样说,还有另一层含义:他不想对阿姨说:“我妈妈是医生,所以我知道。”那样,多少会让人觉得自己有点炫耀的意味。这不符合孙铭的个性,他不喜欢出风头,不喜欢张扬,更不喜欢耀武扬威,他生来就是个内敛含蓄的家伙。

“噢,那你不过敏了啰!”阿姨抽出了针管,反问孙铭,她还是按规操作,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意外,打针吃药可不是闹着玩的。

“嗯,是的,我不过敏。”

“那就好。”

“等个一刻钟,啊。”阿姨拉了下手袖,看了看表,然后又走进了配药室,她去配注射用的药水去了。

孙铭坐在那,一言不发。

“孙铭,怎么样,不难受吧!?”庭,这时的口气就像在讨好,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于一个正在生病的人,最好少开玩笑,否则他会将因生病带来的不安转嫁到你的头上。其实,孙铭早就看见庭恢复了一本正经,自己和阿姨在说话的时候,他就一直专注地看着自己,那个白眼还是起了作用的。其实,等孙铭明白过来,这便是一件很好解释的事情:庭只不过是被自己蔫不拉唧的样子给逗乐了,忍不住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但对孙铭这样一个敏感的家伙来说,这无疑是雪上加霜的,他会让孙铭觉得庭是在用目光调弄自己。于是对于庭这句抱歉似的问候,孙铭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还可以!”这简短的三字囫囵吞枣的从嘴里吐出后,连孙铭自己都嗅出了其中的火药味,更何况是怀着小心倾听的庭。

于是,庭,很有涵养地陪在一旁,不再多嘴,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怒了孙铭。

事实是,庭的这份知趣非但没有让孙铭转怒为喜,反而让他更加地生气!

在爱耍小脾气的孙铭看来,庭应该对自己说一些更加关怀体贴的语言,或者讲个笑话来化解这份小小的误解。那样,孙铭可能嘴上还会不依不饶,面带愠色,但在心里却肯定会原谅他,毕竟这只是个掉个*就会忘记的小插曲而已。

但很遗憾,老实的庭却没猜中孙铭的心思,落了个好心没好报的下场。

这,便是孙铭的不对了,那个时候,他的内心更像一个女孩。他的思维里存在着这样的一种大多数女孩都会有的让男生费解的逻辑:一个女孩面对着一个对自己有好感的男孩,当他偶尔犯了一点应该能够原谅的错误时,女孩通常就会采取这样的措施:穷追猛打,不善罢干休!一副置对方于“死地”的架势,直把对方挤况得左右不是,就差跪地求饶,她才舒了心。

生气中的女人多半会是一只母老虎,假如你不小心,碰了她一下,那无疑是“自取死路”,不被骂才怪呢,严重的,还会被抓上几下,留个纪念。所以,在男人和男人之间看来是一种心照不宣的游戏,在女人那却是行不通的,你在开玩笑之前,最好想一想,有个思想准备,否则,还是学乖点为好。

这种心思,那时的孙铭是有的,不过他自己却没有感觉到,其实,他更符合一个小女孩的个性。换在现在,就是被很多人拒绝和排斥的C吧。

那么,究竟,在孙铭看似小心眼的假象下包裹着的是一颗怎么的心呢?——只要和他相处上一段时间,你就会放心地明白他实在是一个非常容易心软的家伙——刀子嘴豆腐心,和他的妈妈一样说过丢过,不会记仇。

还有,十五年之后,他还存有当年的雌雄同体的特性吗?!孙铭作不出回答。他只记得《蓝宇》上有过的一句话: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而已,不论他(她)是男还是女。这句话是那样准确地契合了孙铭的内心,引起共鸣。如果可以,孙铭还想加上一句:或者中性——见笑了,各位,孙铭是个老实的孩子,实话实说。

俩个傻瓜就这样一言不发的呆在光线阴暗的房间里,打发着无聊,等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失。

孙铭怔怔地望着窗外,对面就是报到时的行政楼了,学校领导们的办公地点就设在那。后来的生活中,孙铭几乎再也没有去过那里——排队买火车票除外。到那里去的,都是老师眼中的优秀学生,是学生会,团支部的成员,他(她)们顶着大大小小的头衔去向校领导汇报工作去。

孙铭专注地着着。其实,他的脑海里什么也没想,任何反应也没有,是白茫茫的一片空白——孙铭经常会陷入这样一种思维的真空当中,尤其是一个人独自的时候,这种状态就好比是睁着眼在睡觉。他不知道别人是否也会有这种奇怪的体验,只是这种深陷让孙铭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十来分钟后,孙铭缓了过来,从那种状态中“走”了出来,他迅速的瞄了庭一眼——他看上去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孙铭原本拉下的脸在不觉中已恢复。这会,就在这过去的十来分钟后,孙铭已差不多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他开口问起了庭已过了多长时间:“庭,还有几分钟啊!”

“噢,我来看一下。”庭,抬起头,马上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快到了,还有几分钟。”庭,和言悦色,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这个小弟弟爱使小性子而对他产生负面的看法。

“来,我看看。”阿姨也走了出来,轻握住孙铭的手,仔细地看了看——手腕那里还是一如原来的模样。

“好的,没问题!”阿姨看样子挺高兴,大概她今天心情好。

接着,阿姨转身拿出了一支准备好了的吸满了药水的透明针管,用大拇指把针管的活塞向上推,排出顶端的气泡,然后“命令”孙铭坐在了高脚凳上,待孙铭褪下裤子,露出了没几两肉的小*,阿姨便用沾了酒精的棉花在小*上擦了擦,力量不大也不小地将针头扎入了孙铭的嫩肉里。

孙铭嘴里呵着:“丝丝”的气,等着那种感觉的到来——那种侵入肌肤内部的胀痛,孙铭找不出词语来形容。

阿姨一边用手轻揉着针头两边的肌肉,一边缓缓地将药水推入进去,有了这种缓解,胀痛好了很多。

随着阿姨的一声:“好了!”针头被拔了出来,孙铭如释重负,将裤子提了上去。他看了看庭,他脸上的平静一如之前。

还好,庭,这回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没再犯同样的错误。

‘哼,这回,你总算没再笑,再笑,我就会非常生气!’孙铭的心里如是这般想的。

随后,阿姨又给开了一些退烧去热的感冒药,并叮嘱孙铭要按时吃药,这样才好得快,明天接着还得来打针,要不然发高烧可就麻烦了。孙铭说了“谢谢”后,和庭走出了医务室。外边可不同于里面,虽然才下了雨,太阳躲入了云层里,但光线还是很充足,很明亮的。庭生怕孙铭吃不消了,一路上硬要扶孙铭回去,孙铭想都不想的就拒绝了。

‘多大点事啊,还要人如此伺候,再说了,让人看见,那可不好!’孙铭推开庭伸过来的手,坚持要自己走,于是,校园的林荫路上,就见一屁小孩气昂昂地赶着路。回到寝室,孙铭吃了药,灌了几大口水后,脱了鞋子就躺上了床。因为雨淋湿了衣服,下午的训练就被迫取消了,对孙铭来说,这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消息,自己就不用拖着病体去受苦了。这一躺就是一个下午,孙铭好好睡了一觉,直到庭他们下课回来,才被吵醒。晚饭是庭给带的,吃的时候拿开水泡了泡,生病坏了胃口,吃点带汤带水的,肚子才觉得舒服。因为就诊及时未耽误病情,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孙铭已感觉好多了,最明显的就是不发烧了,也有了胃口,只是舌胎厚重,嘴巴发苦,吃到嘴里的食物没什么味道。

训练还是照常进行。这天可怪了,昨天还是倾盆暴雨,才隔了一日,又是暴日连连。上午训练之后,衣服又被汗湿透了,趁着中午休息时,赶紧脱下来晾晒。去打针的时候,孙铭执意要一个人去,在孙铭看来,自己已经基本康复了,可他不知,对于关心他的人来说,还是不放心的,所以庭跟了过去。见了医生阿姨的时候,孙铭迫不及待地告诉她自己好了许多,多谢她了,直把个阿姨乐得“咯咯”笑。针一打就是三天,三天后孙铭基本痊愈了,既不咳嗽也不嘴巴发苦,吃东西也恢复了有滋有味。而为比赛进行的训练也进入了尾声。

比赛的头天,男女队列被拉进了隔壁不远的解放军某某学院熟习比赛环境,比赛的场地就设在这里,这是因地主之利大家才获得的机会。那是一个栽满了各种树木和花草,环境优美,道路宽阔,卫生整洁,面积很大很大的院子,门口有配枪的战士站岗。后来,到冬天,孙铭和阿熊每隔一个星期就会来到这座学院的澡堂洗澡,在进入大门之前,还要把学生证交给值勤的战士检查,在获得允许后方得入内。大家在教官的带领下先参观了他们的住所,十几个人睡在一起的房间,物品摆放整齐,卫生打扫干净,整个空间给人的印象是清爽洁净,令人心情舒畅,和学校的寝室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之后,大家围坐在大操场周围,有幸观看到了一场特地为大家准备的非常精彩的模拟军事演习,坐在草地上,眼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令人眼花缭乱;耳旁是枪林弹雨的呼啸,震耳欲聋,其精彩程度连孙铭这样对于军事不感兴趣的人都瞠目结舌,连声赞叹,更何况一大班血气方刚的小子们,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演习嬴得了大家雷鸣般的掌声,结束的时候,孙铭只觉得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但心里却是激昂澎湃的,这一生,又有几回能目睹到这样充满**的演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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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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