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GAY的自传:伤零旧秩 - 第36页

“孙铭,你干啥起那么早!”不知谁人在问——孙铭的心思已经飞向了即将郊游的路上。

“噢,我就是这样的,一有什么事,我就睡不着觉。”孙铭是个很容易激动的人,就像妈妈一样,受了一点刺激就会作出反应。

“呵呵”。

于是整座楼都生动了起来,盥洗室里哗哗的水声,走廊里人来人往的说话声,还有几个喜欢“晨唱”的同学高亢如公鸡的歌声在清晨温和的阳光里,在还带着夜的晨风里交织于一起,世界又恢复了喧闹与光明,黑夜拉上了围幂,他再来时是下一个黄昏,月亮姐姐也合上双眼,她值了通宵夜班,去休息了。在大家忙着洗漱的时候,孙铭就去了食堂吃早饭,今天特意要了个馒头,待会要爬山,多吃些才会有体力。饭后,孙铭就去了304寝室:“小熊,准备好了没有,走了!”

“噢,我们来了!”,三个人一起下楼,出校门,过马路,穿过小道,来到站台,等待,然后上车。一路上三个人叽里瓜拉的说笑着,坐到终点站才下车。下了车,一抬头,便就能看见不远外高高耸立着的DASHU山了,他看上去十分雄伟,这处全市有名的山岳风景区,孙铭和阿熊,雷子,志国都是第一次来,他也是这座城市周边唯一的一座山脉,不像家乡开了窗子就能看见群山起伏。虽然看上去距离不远,但要到达少说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三人疾步而行,盼望早点抵达。一路而去,行人不少,也是来郊游的。沿途只见粉色桃花枝头攒,绿叶翠枝风中长,苗圃地里花朵艳,乔木林立山脚畔。

三人边走边欣赏,一路指指点点,叽叽喳喳,为着美丽的春色驻足而停,品头论足,好不快哉。走了大约六七里路后,来到了山脚下。

“阿熊,就是在这儿集合吧?”三人站在路旁一处开阔之地,等着大部队的到来——孙铭还不能确定置身之处是否就是之前班会上班主任所说的集合之地。

“是的吧!”阿熊和雷子他们环顾四周。的确,周围再也没有比站着的所在更显眼的地方了。

“那我们就在这等!”

“好!”

三个人在应该没搞错的地等待班主任和班上其他兄弟们的到来。

这个时节,出来游玩的人还挺多,山脚入口处不断有游人走来,有拖家带口一家全来的,也有三五亲朋好友成行的,更有恋人模样的并肩而游等等,好不热闹。陆续地,看到有班上的同学到来,不一会,班主任也随着人流走了过来,今天,她特意穿了一身白色的休闲服,脸上还画了淡装,头上戴着一顶遮阳帽,肩上斜跨着一个小皮包,这一打扮靓丽了许多,比平时严肃的模样可爱多了,有着成熟女性的神韵。几个人一同上前和班主任打招呼。等到约九点的样子,人到得差不多了,“走!”随着Y姐的一声号令,出发了!队伍拉成一条不规则的长线,浩浩荡荡地攀走在上山的宽阔水泥台阶上,两旁古松挺立,气氛庄严肃穆——在登山之前,要经过山脚下的一座烈士陵园,所以两旁栽着苍翠的松柏。孙铭和阿熊,雷子还有志国用校外租来的相机分别给对方留影,孙铭站立在花圃之间,摆出很酷的POS,将自己定格在十七岁的雨季里——可惜的很,由于阿熊他们的照相技术不怎么的,阳光也不很明媚,冲洗出来的相片不是曝光不足就是人像严重变形,那次郊游,很少有几张相片是能入目的。跨过几十道台阶后,在一个小形广场的正中耸立着的是一座雄伟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左侧就是纪念堂——不巧,去的那天没有开放。孙铭只在在外面的一道石砌的高墙上,敬仰了英烈们——那上面镌刻着他(她)们的名字,孙铭拉着阿熊站在墙前默默地注视了好几分钟,那一个个平凡而又伟大的名字历历在目,仿佛还在诉说着当年的烈火熊熊,弥漫硝烟,他(她)们刚毅地在风雨中屹立了几十年,沉默无语,孙铭用心地聆听,用心的凝望,用心的感受……。被雷子催得急,才向山上攀登而上。上山的路线,有两种选择:一是平坦的可通汽车的盘山水泥路,二是隐藏于山间的坎坷小路,前者虽然说可以不费周折的就能到达山顶,但却缺少了后者的乐趣,所以,三人商量后,一致选择了后一路线。爬山对于一直生活于山区的孙铭来说,不是件难事,从小就在山林间摸爬滚打,戏耍玩乐,摘野果采野菜的,即便不敢称如履平地,也是驾轻就熟的。在家乡,到了春天,孙铭上山去游玩,总会满载而归——弄回一大篮子野菜回家,老妈总奇怪于自己的儿子是从哪弄来这么些野味佳肴。有一种生长在油茶树上的又肥又厚又嫩又香又脆又甜的乳黄色的“叶子”是孙铭和小伙伴们最嘴谗的美食,只在春天杜鹃花漫山遍野的时节才生长出来,数量又非常有限,一棵树上只有几片而已,若是谁找到了,小伙伴们会羡慕得直咽口水,要是能咬上一口,啊,唇齿留香,满口清甜,那是孙铭印象中认为的天底下最好吃的绿色无公害“水果”。长大了就羞于去寻找,哎,一个人,去了也没劲,深山野岭,树密林盛的,除了言词难尽的风光外,各位说,能干啥?说得过了,有点偏题,还是回来。但这座山却有些不同甚至怪异,因为脚底踩着的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石块,一些不茂盛的树木就从石块中间破土而出高高的挺立着,除此之外就很难见到其它的植物了,更别说家乡漫山遍野开放的杜鹃花和觅寻可得的野果,这种山地孙铭还是第一次见到,所以走起来分外地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踩翻石块滑倒在地受伤了可就不妙了,还是当心些为好,三人一行互相搀扶,沿着有人走过的地方落脚,向山顶攀登。不到山腰时,上山的小队伍就变得七零八落,自由活动了。孙铭还是和阿熊,雷还有志国一组,几个人走在满是石头堆的崎岖山路上,好不容易到达一处平坦地歇脚,再一回望,山脚已抛在身后,几个人兴奋得吼叫起来“呕,我们来了!”志国更是坐在一根婴儿手臂般粗细的老树藤上,晃来晃去,荡着秋千,被好动的雷子偷拍了还不知道。四个人爬一会,歇一会,玩一会,费了一番周折后来到了山顶。

“啊,好大的风!”靠在山顶的护栏上,迎面吹来的山风大得惊人,要是不抓住档杆,游人站立都有一定的困难,风虽大,但却夹带着树木的芳香,闻了让人心旷神怡。孙铭靠在山崖旁的铁制栏杆旁,呼吸着这清新的山风,让它抚弄自己着的头发,轻吻着脸。这座城市的电视转播塔就坐落在山顶,它直指苍穹,周围正有数以百计的游人以此为背景在留影。而孙铭的眼前,是一马平川的平原,纤陌交错,道路纵横,再往东而远眺,这座大城市就在明媚的天空下尽入眼帘,那些高楼和建筑这时候看起来都显得是这般的渺小,自己美丽的校园更是不知位于哪个角落。如此美丽的画卷触发了许多人,纷纷大叫起来,你刚停下我接上,年青的心激荡起无比的酣畅,把这春,春天的希望来礼赞。四个人,也加入了吼叫的队伍,倾泻着内心的舒畅。待喊得有些累了,便靠在观赏台上,享受这幸福的人间四月天。

“铭铭,看着我,来一张!”雷子,当起了专职摄像师。风太大,吹得头发遮住了脸,孙铭捋了几次才弄好,他靠在栏杆上,尽量露出灿烂的笑容,“咔嚓”一声,照出一张,接着他又换了角度照了几张,之后,雷子将镜头对准了阿熊。

“阿熊,我们下山吧,班主任说好在山脚下等着的,已经十二点多钟了。”几个人在山顶呆了有一个小时,风光也欣赏得差不多,该下山喂饱肚子了,它已经有意见,咕噜咕噜叫了。

“噢,好的。”四个人起身,沿盘山公路向山下走去。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大家可不愿冒风险沿原路下山,还是走大路安全。拐过一个弯,路旁有个卖凉粉的,孙铭嘴馋,在问了阿熊他们不要后,自己买了一碗,边走边吃。等到了山脚,班主任已经和大强,阿斌等几人在一片草地上坐着——班主任上下山肯定走的是大路,要不然绝不会这样快。周围的环境还算养眼。

“下来了,玩得怎么样?!”班主任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是很少笑并笑得这么好看的,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她带的这帮“和尚”太难对付了,不凶点不行。孙铭瞅着班主任这副神态再加上她费心伺弄的面容,心里好不别扭,习惯了她的严肃,突然间变得如此温柔,反倒不适应了。

“可以。”

“满好的。”几人连声回答。

“孙铭,你怎么样噢?”Y姐越发的温存体贴。

“噢,我也不错。”孙铭忙不迭迭接上嘴。

看来班主任是担心孙铭好似风中荷叶摆的身体经不起风雨的摇曳,吃不消了。这,Y姐这就多虑了,体育不行,爬座山还是可以坚持的——当然是海拔不越过1000米的。

该是盛宴开始的时候了!各人都拿出随身所带的美食,一个个或盘腿,或曲膝,以草地为桌,蓝天为厅,摆放开来,安慰有些意见的小肚皮,它饿了。孙铭打开一瓶雪碧,给大家倒上。

“不用,我喝这个。”班主任打开一听罐装蓝带啤酒,仰头就是一口,噢,原来她喝酒的,还这般豪爽。

阳光流动在欢乐的人群当中,分一束束光芒编成朵朵向日葵的脸蛋,将春的浪漫捎给每一个人热爱生活的人。吃的喝的都成了腹中物之后,四个分成一组,大家玩起了纸牌,当然是不来钱的。孙铭是个笨家伙,更是不擅于此道,以至于工作了以后都未沾过,蠢到了可以的份上,都不知道学学,也好赢一些补贴家用,工资就是固定的那些,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啊噢,我出错牌了,该死!”孙铭皱了皱眉头,歪了歪嘴,吐了吐舌头,一副滑稽模样,惹得大家纷纷笑起来,笑意飞向天空,迎向艳阳的光芒。太阳越走越远,它偏西了,要赶到地球的另一半去上班,该回了。四点多钟,大家起身,收集好垃圾,沿着来时的路前行,一道道淡淡的霞光抹上了山顶,黛色更深了……

回到学校,孙铭和阿熊一起匆匆跑去食堂,还好,还有菜,不用担心啃面包了。孙铭要了份红烧狮子头和辣椒土豆丝。学校的菜都不便宜,不省点,家里每个月寄来的三百元不到月底就会花完。一天下来,背累脚酸,早早就上了床。

‘哎,阿飞呢,好像今天没有看见他?’上了床,孙铭这才想起今天一天都没见到阿飞的身影,开始牵肠挂肚起来。

‘他跑到哪去了?’大概和“四人班”另有活动了。

‘还是睡觉吧,噢……困死了。’打个了哈欠,没一会,孙铭就进入了梦乡。

窗外,月亮姐姐只露出小半边脸,大概她觉得大家都玩累了,需要休息,洒满天清辉轻抚夜色下的大地,落了一地的树影,一切都无声地酣眠……。

第九章:意外事件带来的突变,初恋中途的短暂失去。

学习生活在按部就班中进行着,时间转到了四月中旬,这时的天气已经有点热了,孙铭穿上了衬衫,早晚的时候还是有点凉,孙铭会加上一件外套。还有半个月就要中考了,对于新增的电工基础等几门专业课,孙铭学起来还是挺吃力,只好向俊,斌等聪明人请教。下了课,孙铭照常又去信箱取信,信箱已经成为孙铭盼望而又有些害怕见到的,为何这样说呢?盼望是因为能收到红和丽的回信,虽然因为自己失约而招来她们共同的“骂声”,但看得出,她们并不是有心责怪孙铭,信中所言和静的大吐苦水完全不同,都是些开导孙铭,能让孙铭快乐的言语,带给孙铭的是不加任何条件的纯粹的友情;害怕是担心静的来信又会生出什么花样让自己不知如何安慰。孙铭打开信箱,里面平躺着一封来信,拿起一看,他不禁倒吸了口凉气,信,又是静写来的。如果没算错的话,掐手算来,这应该是开学至今,静写来的第五封来信了,平均每个星期一封,这种速度和频率让孙铭为之咋舌。隐隐地,孙铭感到一些事情并非如自己预想的那般发展,而是朝另一个不妙的方向折去——因为静不仅仅是把自己当成了哥哥,而是当成了唯一的爱人越缠越紧了。手拿来信,似有千斤重,孙铭眉头一紧,他不知,这封信,静又会生出什么枝节和事端来。但,信总不能弃之不顾吧,这样是很不尊重她人的行为,可……诶,还是看吧!怀着忐忑不安,孙铭撕开信封,取出纸张——信纸被静特意地叠成了一个暧昧的形状。信中,静是如此说的:她说中学的时候是喜欢孙铭,但那不是爱,现在她懂了,懂了很多,她爱孙铭!直到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刻。她还鼓励孙铭不要自卑,应该高兴,因为孙铭被她爱着。劝孙铭不要改变自我,那样不值得,她不是斤斤计较的女孩,上次孙铭用英文写的不要再提了,还是重新开始吧!她的胃病完全好了,她会照顾自己的,不要为她担心,要孙铭保重身体。她的照片过了“五一”就会寄过来,反问孙铭应该不会计较她戴眼镜吧,她写这封信眼睛好难受哦!落款是:永远爱你的静。看完这封充满哈姆雷特风格的来信,孙铭心里更是一沉:“静,她这是在干吗,老天!自己明明已经告诉她将她当成了妹妹,可她还是这样,这……这可让我怎么办呀…………‘孙铭现在担心的倒不再是如何安慰静,而是考虑着怎样才能熄灭在她心中已经燃烧起来的爱的烈火。这封信,孙铭迟迟没有回复。他想把这件棘手的事情告诉阿飞,让他帮自己出主意,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让他插手的为好,这种事情他能帮什么忙?说不定到时还弄出些其它的纰漏来。但远在家乡上卫生学校读护理专业的静可没有因为孙铭的回避而就此罢手,她的第六封来信又掐着日期般飞抵而至,孙铭不知该怎么办,他的心里开始变得烦燥不安,心绪不宁。上课时老师已经在划重点,先复习要紧。晚上的时间孙铭哪儿也没去,和阿熊一起,就呆在教室里看书,来上晚自习的还不到一半,也好,耳根清静。阿飞和他的”四人班“在夜晚总是如一群吃饱喝足休息后积攒了力量的野猫,跑到校园外去享受奢侈的夜生活,也不知他们在干什么,学校过了10点钟是要关门的,他们敢翻越过铁丝网的围墙,溜进学校,胆子大得可以。孙铭除了上课时和睡觉前能看见阿飞外,其余的时候是不见他的踪影的。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总是像对待小孩一样对待孙铭,说些肉麻的话,然后就飞走了。月末,一转眼,就来到了,考试如期进行。在此期间,孙铭又收到了静的来信,她死了命般追问孙铭为什么不回信,害她等得好苦。还说她遇到了麻烦事,最近,有个男同学写信给她,像这种事,她都遇到好几回了,询问孙铭该怎么办?马上就是”五一“,她想回家,刚到学校的时候就哭过好几次,她觉得流泪也是蛮好玩的,也是一种享受。末了还送了一首诗:路。让孙铭战胜悲观,沿着路前行!面对这封具有戏剧色彩的来信,孙铭哭笑不得,心中什么味道都有。心中在想:静啊静,你为了使自己更能引起我的重视,竟矫情地用起了激将法!你如此处心积虑,费尽心思,又是何若呢!?看来,这之前,孙铭对于静的了解还很肤浅——她并不是一个思想单纯的女孩。面对静措词可笑的来信,孙铭依然采取拖延的方法,没有回复——不是孙铭有意如此,而是他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可以让静从单相思中清醒过来接受现实的方法,幸许自己冷一冷,搁置一段时间,静自讨无趣后,会识务的打消这份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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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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