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已婚。
他沉默了,不理我了。仗着酒劲,我问他为啥不理我了,他说因为我已婚。
我告诉他,我虽然已婚,但妻儿都不在身边,如果跟我做朋友,我肯定会对他好,但不会放弃我的家庭。
他继续沉默着。越发激起了我的好奇,我问他,要不要见面,我感觉得到他肯定是我喜欢的人。当时已经是午夜两点了。对于我来说,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切都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顺理成章了。
结果我真的去了,见到了他,一瞬间我就觉得他是我喜欢的男子,看得出他也喜欢我。
当晚我就留在了他那里,冷冷的冬夜,我们抱在一起温暖着对方。
接下来好几天,我的脑子全是他的影子。到了周末,我不知道该不该打他电话。我犹豫不决之下,用了最传统的方式——抛硬币,连抛了三次,都是正面——老天支持我,见!
我跟他开始交往,我们在一起三个月,很开心。像兄弟?像情人?还是像夫妻?我也想不明白。总之,我好像回到了初恋的时光,我们看电影、吃烛光西餐、逛街、漫步河边、在房子里做爱,我感觉我又回到了小伙子的年龄,他很温柔很有技巧地抚摸我全身,每次做爱都能让我感受到跟异性从没有过的幸福感觉。
五一到了,妻子和女儿来探望我。他跟我约定在此期间不要联系,让我完全回归家庭。结果我发现事情悄悄在改变,面对妻子我**锐减,整个假期我只跟她做了一次,甚至这一次我也觉得有些勉强。妻子也感觉到了,委屈地问我是不是她不如以前有魅力了。我推说是自己累了,心里却晃的全是他的影子。
在机场,当我松开抱着女儿的手,看着妻子她们走进安检,心里尽管有些不舍得,但竟然很不争气地觉得很快乐,一转身就打电话给他,告诉他她们走了。
当晚,我跟他都很激动,我坚持了很长时间,看着他在我身下很享受的神态,我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充满了满足和幸福感。
如果没有变故,我想我跟他就这样维持现状过着,可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公司业务调动,我很快要被派回我故乡所在的省会。
那几天,我们都避免提起我要走的事情,想把气氛变得轻松些,我们尽力地跟对方开着各种各样的玩笑,我说,giveyousomecolourseesee(给你点颜色看看),他就说heartflowerangryopen(心花怒放),我说,Imissdolove(我想做爱),他就说nodoor(没门儿)。嘴里说着没门儿,我们却已经紧紧抱在了一起……末了,两人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喘息着,他说他就像临刑前的囚犯,每顿饭都是米饭加肥肉,吃一顿少一顿了。
走的头一个晚上,我们去吃东西,坐在餐厅里,轻松地聊天,开着玩笑,情绪看上去还算平和。
“要是我一来这里就认识你,那多好!”我说。
“结果都一样,迟早的问题。”他的回答出奇地冷静。
“你能这样想,也对。”我觉得自己除了这样,再无更合适的应对了。“下次再见到你和你的新朋友,我不知道是应该替你高兴,还是酸酸的!”我笑着说,“但我还是希望你找到一个好人,不结婚的。两人在一起,吵吵闹闹也比一个人过着强!”
他说:“那我也希望你找到一个跟你想法和情况一致的人,在顾及到家庭的同时,别委屈了自己的快乐,别忽视自己内心的需要。其实你不成为同志也不对,你那么喜欢穿衣打扮,还那么爱干净,都是同志的特质啊!”
出了餐厅,我们沿着人行道,朝前走,沉默了半路。
上了天桥,走到中央,四下无人。
“吻一个吧。”他看着我。
“还是这样,啪叽一下弄得人满嘴的口水!”他笑了,“不算,再来一次。”
我们再次吻,半秒钟,分开。
空旷的午夜,零星有车子急速飞驰而来,又急速飞驰而去,一如每一个相似的午夜。没有谁会留意到,两个男人在含笑故作轻松地道别。
谁拒绝得了舒服?
如今我回归了家庭,每天工作,带妻儿散步,看电视,享受着天伦之乐,有时候心里会想起这两段经历,我还是不能确定在我身上发生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管我是不是同志,但我毫不后悔这些经历——谁又能拒绝得了舒服呢?
如果当初我未婚,会不会就去了加国,成为不折不扣的同志?
如果还有下一段舒服,我会不会再次越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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