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那个让我暗恋三年的直男体育生 - 第2页

月考到了,考试前一天,他找到我,要我给他递语文试题答案。

考试的座次是全年级统一安排的,八个班,按照前一次考试名次安排座次,成绩好的靠前。

当时我在第一考室,他在最末一个]答案的方式是:提前一小时把纸条放在厕所窗上。

这个计划在他们看来是可行的,我胆子小不愿多事,虽然有些犹豫,还是勉强答应

到了计划规定的时间,我要上厕所,老师不放行。

他大概知道外面有人在打我主意,奸笑着叫我忍半个小时就好。

我也没有坚持要出去,做了妥协。

这点算对不起他吧,答应他的事没有做到。

事后他来质问我,很生气的样子,我的解释他也不听,我惭愧得连对不起都没有说。

我想他并不需要我那句对不起。

从来都不需要……我们的关系并未就此陷入冷战的僵局。

这点让我颇为庆幸。

他甚至把座位搬来和我同桌,让我喜出望外了一把。

那之后我就更加肆无忌地用眼神强奸他了。

我没有问过他为什么搬来和我同桌。

我只是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

就像是上天给于我的突如其来又理所应当的馈赠。

我怕一问出答案,他就消失不见了。

我只是每天更近距离地端详他,每天花更长时间观察他,长得就像科学家正在进行的重点研究项目。

他上课爱睡觉,我害怕吵醒他,连写字都没有以前那么用力了。

我不喜欢他醒来,好像睡着了,他就是属于我的,专属我一个人。

老师看到他在睡觉我就悄悄把他碰醒,心里甜蜜得好似偷了蜜糖吃,就因为碰了他的身体。

老师布置的作业他不要做,我全都代劳了;晚自习之前他觉得身体因为训练而疲惫酸痛,就趴在桌上,撩起衣角,拉起衣服,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按摩;劳动委员给他安排的值日清洁任务,我也一手独揽下来。

我会悄悄对劳动委员说: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甚至是他。

我差点就怀疑那是我高中三年最美的一段时光。

他一定觉得很奇怪吧。

高中第一年,从来没有轮到他值过日,从来没有任何清洁任务安排到他头上。

到了高二,班主任定了新规矩:凡迟到的同学1日教室清洁由其负责。

他是迟到天王,免不了常常受罚。

自从知道高一都是我在背后纵容他,默默无闻地帮助他之后,每当受罚时,他索性不加掩饰地找到我,要我帮他搞定。

我从来没有拒绝过。

有时候他不知道本该轮到他做清洁,从而若无其事地走掉,我也会主动留下来帮他善后处理,不埋怨,也不会主动去告诉他。

后来,班主任允许他晚自习可以迟到半小时。

可能是他自己去跟班主任要求的,解释说他下午放学还要去体育训练,然后洗澡吃饭,时间上来不及在19点以前赶到教室,反正19点到19点30分是看新闻时间。

于是,老师给了他缺席半小时的特权,他迟到次数急速下降,再后来,他自身也努力做到早上不睡懒觉,即使睡,也不缺席早自习=班上来睡,终于,我帮他做清洁的次数渐渐减为零。

他很懒,不喜欢洗衣服。

他笑着说你这么勤快,不如帮我也洗了吧。

他一定以为我是开着玩笑答应他的。

所以,在我一本正经地去他宿舍,给他清洗积存了两周未洗的满满一桶衣服时,他不好意思地翻了很久,把内裤从最下面翻出来扔在一边,说他自己来。

我没有坚持。

后来他还是把内裤拿给我洗了。

其余男生起哄,要我也帮他们洗。

他大声地宣布我是他一个人的,谁也不许抢。

我听得心花怒放。

从那之后,我对类似的独占似宣布丧失了免疫力,可惜从来没有别的谁,对这个世界宣布我专属于他一个。

如果有,我早就毫不计较、什么都不要地跟他走了。

高一是要举行地理会考的。

他很懒,从来不听课做笔记,老师布置的作业都是我帮他完成,尤以政治作业为主。

当时我还特意为他开发出一种有别于我平常写法的字体,专为他用,以避老师的耳目。

对于发下来的试卷,刚开始他还勤快点,拿了我的过去抄答案,后来演变到连抄都懒得抄,直接拿我完成好的试卷去复习。

我只好把他的空白试卷要了来,再答一遍,留给自己用。

就在地理会考的前一天,我找不到我的复习资料试卷了。

翻遍课桌,没有,然后我又去翻同桌的他的,看到了自己的笔迹。

没想到那份不是我要找的试卷,虽然字体是我的字体,我要找的那份被我遗落在了家里,我拿错了,把他的带回了家。

第二天到校的时候,他怒气冲冲地质问我是不是拿走了他的试卷。

我理屈词穷没有作声。

确实是我拿了。

然后我眼睁睁看他把课桌搬到了一边,隔了我一个走道的距离。

我当时觉得特对不起他。

要是他考试没有及格,错就全在我了。

我甚至已经做好了打算,要是他不幸要补考,我帮他去。

所幸虚惊一场他安然无恙

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一半下来。

另外那一半悬着的心,就在紧张我们之间破裂的关系。

选择了文科。

不是为了刻意避开他,我当然还是很舍不得。

不在一个班,见面的机会就少很多,虽然他或许根本就不愿看到我+我很在乎。

我再也无法在上课上了一半,感到疲倦的时候,偷偷瞄他几眼,看他俊朗的脸;再也无法听他谈笑风生,眉飞色舞,尽管说了些什么一点也没听进去;再也无法把他从睡梦中叫醒,目睹他睡眼惺忪的可爱又迷人的模样。

班主任找我谈话,劝我选择理科,说理科的就业面会更广,前途无量。

年级主任、校长甚至把我父母请到学校,动员他们做我思想工作。

结果我固执己见,一路坚持了下来。

我非常有自知之明,表面上看起来我的文理科都很平衡,其实我偏科偏得严重。

我很讨厌数学、化学,学起来只会越来越吃力,无论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最终走进死胡同毫无建树。

虽然我不喜欢历史政治,至少不会深恶痛绝,有时候也会饶有兴趣。

班主任不顾同学们的提议,没有组织全班合照。

这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地方。

我想保留一点他的影像作为日后缅怀的道具。

我曾经开口向他要照片,他表面上答应得相当干脆,总是不见拿出实际行动来,每次提醒他找他要,他无一例外都说忘记了忘记了。

碰了几次壁,我终于放弃。

不过我收集了他的很多亲笔笔迹,作业、试卷、草稿,各种各样,能拿走的通通拿走,用一个透明塑料包装袋,小心翼翼包好,放在盒子底。

那个时候,我说我要永久保存那些东西。

见字如见面,拿来深深的怀念。

我以为我们的缘分嘎然而止,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剧终了。

没想到高二开学没几天,他突然跑到楼上我的教室来,兴奋地对我说他要读文科,让我在老师面前说几句好话。

隔壁一班老师认为他是坏学生,不想要他。

原来班级的班主任巴不得他换班。

还好二班的班主任心慈手软接纳了他。

可惜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新的同桌,是个女生。

他说他换文科后要和我同桌,我又不好意思赶人家女同学走,结果,遗憾地未能如愿成为同桌。

我们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

他体育训练累了又会把我叫过去,自作主张要我和他同桌换位置,目的是为了给他按摩酸痛的肌肉。

某节自习课,我给他按摩,他悠然自得地趴在桌上看杂志,类似于《知音》那种。

看到一个故事的男主角是双性恋,他回过头诡异地笑着对后排两位女生说:这个主人翁很像我欸.结果我却脸红了。

他在文科班的人缘很不好,我想是他自食其果的缘故。

他曾经一边下楼一边和同桌调侃:两个文科班,男生只有他好看,所有的女生只要他肯追,没有追不到手的。

他不追是因为所有的女生都是贱货当时我走在他身后,和别的女同学。

他以为他说的那些关于文科班女生的坏话,是我流传出去的,开始对我冷嘲热讽。

他会在我经过他面前的时候,故意提高嗓门说人妖,说贱人。

我知道他在说我,我假装听不到。

我依然会偷偷帮他写作业,依然会偷偷在他课桌里面塞他偶像的剪贴画,塞零食,依然会在老师面前帮他说好话他不爱我,与我无关。

我依然偷偷摸摸地关心他。

后来,我忍不住这样的关系,给他写了一封信,悄悄塞进他的课桌。

信上别的没说什么,只说如果有什么误会和对不起的地方,希望他原谅。

在心上人面前,我一向不善言辞,也不喜欢解释。

他能明白固然是好,如果明白不了,也就算了吧。

他可以继续不爱我,甚至反感我,这都不妨碍我继续我的暗恋,无以复加。

再后来,我们之间似乎风平浪静起来。

他不再恶语相向。

我依然怯怯地不敢给他打招呼,不敢对经过的他微笑,只用眼角眉梢的余光,偷偷看他。

某天下了晚自习,我站在阳台上吹风。

他把我身子扳过来面朝他,然后突如其来地把他的身子压了上来。

我明显感觉到他的下身抵着我的敏感部位。

他就那样抱着我,也不理会来来往往的同学。

我当时差点就忍不住落下泪来,差点就要伸出双臂,环绕住他的腰。

第二天同桌告诉我,他在宿舍里大声嚷嚷,说把我上了。

我那时的同桌汪汪,是非常恨他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

他对我说的那些字字刺耳的话,同桌自然也听到了,理所应当地认为我对他也恨之入骨,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知道同桌汪汪是不是在挑拨离间。

同桌或许以为我听到那句话,会更加憎恨他,找人去教训他一顿。

可是同桌不知道,我喜欢他,已经成了血液、骨髓的一部分,我怎么舍得下那样的手。

汪汪见我迟迟没有动作,终于忍不住要先行动了,一五一十地把计划告诉了我。

他不是要找合作伙伴,只是单纯在炫耀:看,我动作比你快,我说到做到!一天中午放学后,我跟出去,在背后叫住他。

小心点。

我说。

我知道他不是很明白我的意思。

我又重复了一次,我说你要小心点,有人请了打手。

他不置可否。

回过头只管自己往前走。

没过几天,汪汪找的打手来了。

之所以这么肯定是汪汪找来的打手不是别人,是因为一个小插曲。

当时我们正在教室看新闻联播。

那个打手到了教室外面,把汪汪叫出去,原因是他不知道要打的对象是谁。

这同时也直接暴露了汪汪和打手之间不可告人的关系。

汪汪回来后,正襟危坐,面露诡异的笑意。

打手走到窗边。

他的位置恰好在窗下,他正趴在座位上睡觉。

打手抓了抓他的头发,把他叫醒。

“你,出来一下。”随后就听见了门外一阵霹雳哗啦的声音,大家都意识到有人打起来了。

同桌汪汪很快冲出去。

三个人扭打成一团。

汪汪不是去劝架的,是去趁火打劫的。

教室里人声鼎沸,大家似乎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有的吹口哨,有的喝倒彩,有的叫打得好。

我很难过,比自己被打还要难过。

我更想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哪里受伤,可是我不敢。

他和汪汪在学校里都是稍微有那么点关系的人。

这次事件并没有闹得很大,我甚至没有看到双方家长出场。

大事化小,就这样给化没了。

同桌没有被开除,他表面上和同桌握手言和。

之后一次体育课,他在雨后的操场上,不小心摔倒了,身上的衣服沾了很多泥,脸上也摔得乌漆抹黑的一片。

汪汪自告奋勇地陪他回宿舍换衣服、洗脸。

看得我当场傻在原地。

陪他回宿舍的那个人,不是应该是我么?往后的日子一直相安无事。

不论是他和班上其他人,还是和我。

高三下学期,班上转来一个女生。

坐到了他的前排。

大概是我下意识地忽略吧,我已经不记得他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了,他们并没有对外宣称是情侣,就那么暧昧着。

他们常常在上课的时候有说有笑,打情骂俏,女生还会侧过身转过头来,全然不顾老师,用圆珠笔在他的手心手背上涂涂画画,他就满含爱意的微笑着看着她。

我依稀听谁说:这次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有传闻说女生不答应和他好,因为她是有男朋友的,来头还不小,而且她同时还和好几个男生扯不清关系。

而他呢,也一直对外宣称在好几个地方都有女朋友。

但我从不认为他说的是真的。

我依然刻意回避着他,以及他们,我可以很长时间都不和他说话,仿佛他只是一个观察对象,我和他没有言语或者情感上的交流。

但是有一天,下了晚自习,他要我陪他。

他带我来到了学校游泳池边。

想下水,碍于池水很脏,作罢。

他告诉我说这几天很倒霉,撞邪了。

我就静静地听他说,搭不上话。

高考之前,我突然很想把他叫到家里来看看。

于是,有天家里没人,我对他说:晚上来我家陪我吧,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由于害怕他不肯答应,我还邀请了与他一道在校外租房子的好友。

虽然他爽快地答应了+我一直担心他说话不算数。

他总是这样,答应过的事一转背就抛诸脑后。

晚上下了夜自习,我和他同伴先回了我家,他去外面上网玩游戏。

到了午夜12点,他打电话要我去接他。

我悬着的心才算终于安定下来,如昙花般噌噌开放。

我把他带进屋,把我的拖鞋拿到他脚下。

同伴已经洗过澡,睡下了。

我对他说:你睡我的床吧。

他问你呢?我说我房间里有两张,你睡大床我睡小床。

我先去睡了。

他在客厅看电视,然后去洗了澡,换上了我的睡衣。

我迷迷糊糊听到他关灯躺下的声音。

半夜醒来,我给他盖好被子,手情不自禁钻进了他的内裤。

很快,又缩了回来。

天亮了之后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望着熟睡的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令我神伤。

我听到同伴起床开门去学校的声音。

我想我就不去上课了吧,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看看他,还是毫无防备的他。

他睡到太阳晒到P股才睁开眼。

我没有问他睡得好不好,他径直伸了个懒腰,却没有要起床的意思。

我依然含情脉脉地望牢他,他没有回避我的眼神。

望着望着9是我不好意思起来,赶忙避开他的眼神。

我不知道如果当时一直这样深情的对望下去,结局是否有所改变。

我们又会不会摧毁对方的容颜,眷恋那张朝夕相对的脸。

起床后他坐在客厅看电视,我终于大胆了一回,站在他身后,俯下身环住他脖子。

他没有反对,这让我始料未及地喜出望外。

中午我亲自为他下厨做饭。

早上没有外出买新鲜菜,冰箱里有一些剩下的,我给他炒了一个鸡蛋。

他吃的时候,拽拽地说:没有我炒得好吃。

我知道他只是耍耍嘴皮子,他那样的男子,会下厨才怪。

不过,这辈子应该吃不到他为我做的任何一道菜了。

高三就要毕业了,我们离分别的日子越来越近,突然有一天,就要拍毕业合照了。

然而,他没有来参加,缺席的原因不明。

他到底还是不愿留给我哪怕面积只有5平方毫米的影像作为纪念。

他曾经对我的一个好朋友说:他觉得我很不错,人很好,真的很不错。

我无意中听到这番话,已经是若干年以后,那时我已有了所谓的新恋情,已经执意把他放在了心底。

可是每每想起这句话,内心总是忍不住泛起阵阵微酸,不自觉就湿了眼眶。

他应该快结婚了吧。

听同学说他们双方的家长都已默认,未来早已妥善周密地安排。

听到这样的消息,我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高中好几个密友这样的问题:你们以前知道不知道我喜欢他?

有的说知道,有的说看得出来,有的说毫不知情。

我原本以为除了我自己,是没有人知道我喜欢他的。

其实这个世界,很多秘密,只有自己认为是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而已。

们都说:不论知道不知道,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不配你喜欢。

这句话给了我莫大欣慰的同时,也点燃了我所有的委屈。

我对着她们号啕大哭起来。

七年,我把最好的时光中最单纯的爱恋给了你,不用你偿还,对你亦无亏欠。

朝夕相处的那三年里,他不曾出现在我梦中。

倒是在第七年的春节之际,我先后两次梦见了他,均是春梦。

我能回想出他皮肤的色泽,回想出它的弹性,回想出他脸上情欲满溢的表情,还有他的头发、动作,他的姿势、高潮,以及我们是如何缠绵纠结在一堆,扯都扯不开。

我突然就脸红了。

不是因为不好意思,是因为欣喜若狂。

我们是那么熟练而猛烈,完完全全就像两头发情的猛兽,不顾一切疯狂做爱。

我不断进入他身体,骄傲而满足地看着他在我身下扭动,亢奋。

我顿时以为我们会这样死去。

心甘情愿就这样死去。

所有这些像真实一样的梦幻,我没有告诉他,也无法告诉他。

那个时候和他已经断了联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还是有强烈的冲动,想要对你说:我爱你。

可是我也知道,现实中的我们,只会这样分道扬镳,各自老去,年华埋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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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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