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北京同志的生活纪实 - 第4页

(3)

小四川

我很讨厌小四川,他很做作,也很骄情,平时还爱耍点小聪明,显得有点虚伪。

生意人,也就这水平。

他是先认识我一个朋友的。

也是在那个夏天,在公车站等车,他和他的同乡也在等,他们操着家乡话,呜里哇啦的,在大夏天很是让人心烦。

像个大老鸹,在耳旁不停地聒噪。

朋友示意让我看他,我瞥了他一眼,对他没什么兴趣。

像他这样的人满大街都是的。

他不停的说着,眉飞色舞、指手画脚,也不知他说些什么,眼睛则不时的往我们这边瞟,那表情很滑稽。

我和朋友笑了起来。

他见我们笑,他也笑了起来,然后操起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对我们说,你们笑什么?没什么。

朋友搭话说。

然后呢,他撇开老乡和我的朋友聊了起来。

他们聊的很投机=下车时,竟到了交换电话号码的地步。

过了没几日,在园子里,遇见了他。

我和朋友管那个地方叫“园子”,因为它就在大观园的旁边。

那天,朋友没来,我一人在那看一帮老太太扭秧歌,一扭头,看见小四川走了过来。

今天他也穿了一身的黑色紧身衣,衬的他的皮肤白白的,颧骨高,显得人很的瘦小。

典型的南方人的模样。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同志。

但他不承认。

他看见我,就径自走了过来。

咦,怎么你一个人啊?

磕愕呐笥涯兀克没来?

你今天怎么来这了?一个人?我从来都是一个人,没什么朋友。

每天吃完饭,我都会来这走走,很烦的。

哎,你在北京干吗呢?我在那边的一个商场?

租了个柜台,专卖皮鞋?

你要买鞋,我给你优惠的。

我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着。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恩,什么地方?他很警觉。

我常来,没发现什么呀?奥,没什么。

我不在说什么。

又过了几日,我和朋友正做在河边看景,朋友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叫了起来。

看,快看,小四川,他和凤飞飞在一起了。

哼,装的跟处女似的。

哎哎,他们进小树林了。

等我回头在看时,已没了踪影。

园子里的人都知道小四川和凤飞飞缠在了一起,没什么人理他们。

不过,从那以后,大家不在叫他小四川,改叫他“二妃”了。

小四川见了我,总是打听我朋友的情况,嘴还很甜,哥哥地叫个不停。

朋友也懒的理他。

他只要一见我或者我的朋友,总是说,哎,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我请你们去蹦迪,吃饭?

我们也总是回绝他。

他呢,也只是说说=了也没见他行动。

常听他说今天有人勾引他,明天有个人要包他。

就他那样,朋友不屑的说,哪个男人瞎了眼了,会喜欢他?我呸!小四川自从认识凤飞飞以后,也开始浪迹于京城的大大小小的聚点,酒吧和洗浴中心。

他也开始穿上一身“GAY”装,身上和凤飞飞一样,多了一个很女性化的背包。

他们俩形影不离的,俨然一对好姐妹。

园子里的同志见了他们俩,常调侃似地开他们的玩笑,人家根本不在意,整天在附近转来转去,美滋滋的。

“大妃”和“二妃”,给这个炎热的夏天增加了不少话题。

今天他们俩闹矛盾了,明天他们俩又被人包了,后天又做了一桩大买卖。

人们似乎不在寂寞、无聊了,只是很少有人去挂他们。

后来,在园子里很少再见小四川,慢慢的关于他和凤飞飞的话题也让人乏味了。

再见他,已是夏末。

那天他化了淡妆,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上衣,上面缀了点亮片,配了条白色的宽松休闲裤,在夜晚很是醒目,人还没到,就闻见满身的香气,连走路的姿势也变了。

朋友撇了撇嘴,不屑地说,这个骚货,越来越会倒腾自己了。

我和朋友不想理他,同时把头给转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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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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