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归途在何方
知道了友辉回到故里探望娘亲,我去了。他有几年没有回家了。
进了门,友辉只着着个三角裤。父亲在医院陪伴他娘。大伏天的也没个空调。
不一会儿,我的汗就下来了。“开开电扇吧”我说。“你也不嫌热?”
“我嫌那风太硬,要不就给你开开。”他看看我`,“还穿那么严实干什么?脱了吧,就咱俩,就别讲那么多的文明了。”
我脱下体恤。
“裤子也脱了吧。”
“不好意思,我裤衩破了,在家里一个人随便,破了倒觉得凉快。”我给自己找借口。其实更多的时候我依然是裸着睡的。
“什么破不破的,凉快就行,我在家还光着呢。”
“那是你老婆,怕什么。”
“行了,别嚼舌头根子了,爱脱不脱。什么老婆不老婆的,俩老爷们怕哪样?你的我少见啦?我的你也不是没看见过,忘啦?中学的时候都是一起洗澡来的。”
那是孩童少年,说真的,毕业以后再没有见到过,即使在一地工作,有着“青春纪念”的年月,也没有在一起洗过澡。都是暗夜里摸的,从来没有过‘面视’。
“脱吧。”他催促。
我不想脱。因为这些年自觉得**比青春期还要更频繁的发生勃起,更多的还是在有男性的时候。我怕——
我怕只剩了那条有了破洞,勉强遮羞的小裤以后,难以掩饰很可能会发生的尴尬。
友辉过来,拍拍我,
“算了,随便你了。”
“老兄,你的白头发可是见多。”
我挠挠头皮:“哦,没办法的事情,少白头。从老早就有的,你不是不知道。”
“你说,你们少白头的人,**也会变白吗?初中我可没看见你那地方有。”
友辉指了指我的裆。他那‘扯’劲又犯上来了,真是‘本性难移’。
“你扯不扯啊?你说,要是一个人满头的白发,又是满脸的黑胡子,能够吗?”我比喻着说。
“那不一样,我就见过白胡子老头是黑**的。”
“那一定是那老爷子做了美‘发’。哈哈。”我调侃地说。
友辉也乐的前仰后合。
老习惯,见了面就要抬杠,不说不笑不热闹。
他还是看了,试图在揪一根白‘发’时,我突然觉察那东西要不老实,赶紧提起了裤子。
我是怎么了?虽然想,但是真正付诸实施却是很难的事情。
二十三,那年那夜之后,我的心就装下了那团疑问,那团阴影。
这些年,我不确认我是不是同性恋。这些年,网上看了看,才懂得了一些,但是始终还得不到要领。
我也不甘愿是一个同性恋的人。但是这多年,一直惦念着友辉(娶了个四川老婆,再难回家落根了),自然,我们在一起偷偷进行的活动也时常有着回味。我自嘲自己:莫非这就是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确认自己是同性恋,但是,又有过,和同性友辉发生的性行为。
说不清,理还乱。
我承认我迷恋那根生命之源。
不知道是在二十三岁那年,那夜,被植入,还是原本就有隐藏在灵魂深处另一个自我。
不在他的引诱,是我真的想。但是系好裤子,我又有一种又中了友辉奸计的感觉。别看这小子憨厚,也蔫坏着呢,我经常会掉进他的圈套。
“不行就到我那去睡吧。”我说。这老房型的一室的独居,所谓的厅,只是那么一个长条。这老两口,既搬了,也没换一间宽畅一点的。
友辉忧郁,思考了一下:“看吧,看老娘的身体情况再议吧。”
又想起了过去的日子。青春真好。
那颗隐藏在灵魂深处的自我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生命呢?她的瞬时显现,留下的是磨灭不去的忧虑和幸福、快乐。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