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炮还在响,他已经转身上楼了。
晚饭的时候,他倒了一杯红酒,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斌哥,谢谢你能陪我过一个春节,我很开心。”
“说哪里话呢,我这不也是值班嘛。”我便咽下可口的饺子,便端杯起身说,“新一年要来了,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呢。”
他点头,想说什么,但还是一扬脖子喝尽了杯中的液体。
他喉结起伏的瞬间,我被感染的也咽下了整杯的酒。
他不知情的是我是自己调班值班的。
为此,我还不得不买了一束玫瑰去哄吴颖的开心。
晚上看联欢晚会的时候,身边的子建看小品到可笑处时,就旁若无人地放声大笑。
那笑声难得的爽朗,和他的性格明显有些不符。
他甚至开心的时候还拉着我的胳膊说:“斌哥,斌哥,快看。”
虽然我一直都在陪他目不转睛的看。
突然明白他QQ上某个人对他评价的“孩子气”,竟万般恰切。
晚上回去的时候,房间还是漆黑一片,这脑袋坏了的家伙,不会又一个人逛去了?
我纳闷着叫了几声,开了灯。
才看到,在床上哆哆嗦嗦呻吟的子建。
“子建,你怎么了?”我上前去摸他的额头,烧的像火炉。
不好,这孩子发高烧了。
我掀开被子,要抱他去医院的时候,竟被他抱着,他嘴里一个劲的叫着:“译哥,译哥,别走,别离开我,我要你陪着我。”
他叫的是阿光的名字。却死死的抓紧我的衣服,往我怀里钻。
我不得不这样抱着他,任他向我怀里钻。
他甚至双臂攀上我的脖颈,小脸烧的通红,眼睛迷离的没有睁开,嘴唇也是鲜红欲滴。
在那瞬间,不知道是哪一个恶灵附身,我吻了上去。
长久,缠绵,悱恻的吻。
感到他一动不动,我才清醒过来。
他烧昏了过去。
送到医院,医生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还是警察?你弟弟烧成这个样子,差一刻就要命的。”
给阿光打电话,关机。
给阿光家里打电话,无人接听。
给薛雪打电话,关机。
我有些焦躁的摔了手机。
妈的,一群猪,一群没有良心的猪。
一夜无眠,当我顶着一个熊猫眼看着醒来的子建时,他沙哑着嗓音说:“对不起,斌哥。”
一句话说完,就扭过头去,眼泪哗哗的止不住的流。
然后肩头一抽一抽。他把头埋在被窝里,哽咽不语。
护士来换输液瓶的时候说:“你父母不在这里么?怎么也不来看看你弟弟?”
“啊。”我恍然了一下说,“都在老家,就我们兄弟俩。”
“哦。”护士明白过来地说,“昨晚上你打盹的时候,你弟弟一个劲的叫妈妈、妈妈。”
大年初四,子建出院。
阿光年初五回来。
请我们吃饭的时候,子建脸上没有太多的不悦,还不让我提他生病的事。
见两个人又亲亲热热的在一起,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犯贱。
不可否认,阿光哄人是有一套,无论男女,都一样。
阿光给他的子建带回来一堆的海螺,贝壳。
让这个曾经的海军高兴了半天。
元宵节那天,阿光和我还有他的子建,一起去了开福寺。
可以看得出来,两个人很恩爱。
看着两个人一起跪拜在佛像前,虔诚的一起祈祷。
我心里顿然生出一种愤愤的不平与厌恶。
佛祖有灵:你怎么能赐幸福予这对人呢?他们之间的忠诚和信任都是单方面的。
及我跪拜时。看着那个偌大的佛像,佛默默不语。
俯瞰着我等芸芸众生,眼神慈悲怜悯,却又万分迷离漠然。
心想:可怜我这个多余的人,何时给我解脱?
三个人出去,都不言语。
“许了什么愿?”阿光问他的子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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