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by奶糖金元宝 - 第47页

  嘴被手掌用力捂紧,邬希完全说不出话,连呼吸都很艰难,一路被拎著扔进车里,车门关了又锁,简直像被人绑架一样。
  秦璟泽的动作非常粗暴,叫他疼痛且毫无反抗馀地。唇齿间还因为刚才的吻而残留著铁銹似的味道,他跌倒在车的后排座位上,紧接著一个灼热身躯就压上来。
  手脚并用勉强稳住自己半坐起身,他急切伸手要摸秦璟泽的脸,要检查舌头到底咬成什么样子了。舌头的状况没看到,却先看到了满眼赤红,呼吸不由得一窒。
  “你骗我,希希”,秦璟泽喘得厉害,语速很慢,几乎每一个字都是艰难挤出来,藏著森森血气。
  “你说过,最讨厌我骗你。”
  “那你现在告诉我,你骗我,该怎么办?”
  紧张使人大脑短路,四目相对,邬希茫然地想不出自己骗过他什么。
  越是陷入沉默,气氛越是剑拔弩张,他不愿坐以待毙,试图掌握主动权,先跟秦璟泽讲清楚跳高的事,“我被体委抓壮丁去跑男子接力,跑完太累了,所以白学长才替我去跳……”
  话没说完,目光触及到秦璟泽神情的变化,他猛然想到了问题的答案,立刻话锋一转,两手捧住男人的脸,软声道歉,“之前我不该骗你,对不起。”
  居然还是和白文晖有关系。
  撒谎是他的错。可是帮学长刮个胡子的确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若不是秦璟泽乱吃飞醋,他也不会赌气不承认。
  “白文晖是直男,你也不是不知道,干嘛总看他不顺眼”,他想要和秦璟泽讲理,“他跟林枫明明没什么区别。”
  他觉得没区别,秦瓃泽觉得有。
  没人觉得邬希属于林枫,但曾有很多人认为邬希属于白文晖,只凭这一点就让他难以忍受。
  秦瓃泽语气冰冷,“离他远点。”
  主动示好却没有得到理想中的回应,邬希眉心直跳,“……你什么意思?非要干涉我正常交朋友?”
  不仅是干涉,而且随著关系日渐亲密,这人甚至已经不满足于像赵治恺说的那样从背后搞小动作,开始明晃晃地要求他斩断社交,一旦不合心意就发脾气。本就不对,还得寸进尺。
  秦璟泽无视邬希的质问,俯身亲亲他的耳朵,“手断了,所以希希帮忙刮胡子,腿断了的话,希希会帮什么忙?”
  热气呼在耳朵里,邬希浑身寒毛直竖,“好好说话。”
  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可能只是单纯的提问,换作秦璟泽来说,那就是动了不该有的念头。可是白文晖是无辜的,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不该牵连到别人。
  “你用他来威胁我有什么用?我跟他断交很简单”,邬希使劲儿推开秦璟泽,有些烦躁。他不想跟秦璟泽吵架,但这样下去吵架的日子还多著呢。
  “和白文晖断交,然后还会有张文晖、刘文晖、王文晖、宋文晖……唔!呃——!”
  车窗玻璃被剧烈撞击出一声钝响。
  顾不得后脑勺的剧痛,喉咙被手掌卡住的恐惧使邬希灵魂都感到震颤。以秦璟泽的力气,拧断他的脖子轻而易举,若是真的失去理智,今天他就会死在这里。
  恐惧很强烈,持续的时间却很短暂,很快就转变为暴怒,邬希莽劲儿上来了连自己的死活都可以不在意,明知道自己两条胳膊加上两条腿一起也很容易就会被秦璟泽拿捏,他还是挣扎,照著秦璟泽的腹部就是狠狠一拳。
  手指骨打得疼,第二下被秦璟泽抓握住,拳头包裹于掌心。
  卡住脖颈的手始终没有用力。
  秦璟泽缓缓松开对邬希的桎梏,躲开不让他再动手,“好了希希,扯平了,再打我就要亲你了。”
  “滚!”,邬希眼眶泛红地骂他。喉咙并不算难受,但方才那种威胁感挥之不散。
  温顺是昔日的表象,恶犬从来不会对谁言听计从,不可能真的滚远。正相反,秦璟泽驱车开上一条邬希不认识的路,车门锁得严实,绝不允许猎物半路脱逃。
  不是什么偏僻小路,两旁高楼大厦灯火通明,但邬希坐立难安,又不敢在人开车的时候强行打扰,只能咬牙切齿,“我要回家!”
  “现在就在带你回家”,秦璟泽的声音隐隐藏著兴奋,像是某种恶质的欲.念即将得到满足。
  车停在地下车库,邬希被扛著搭乘电梯,肚子硌在坚硬的肩膀上,难受得想吐。
  好在很快被放下来,双脚落地,眼前金星直冒,终于恢复视线,看清这是一套大平层,厚重不透光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没有开灯,白天和深夜区别不大,屋里温度很低,很明显能辨认出是谁的地盘。
  “……”,邬希沉默半晌,忽然觉得好笑,“怎么,你还想玩非法□□这一套?”
  空调温度被调高,秦璟泽打开灯,到他脚边蹲跪,姿态很卑微,说出的话却相反,“这样就没有姓张的姓刘的姓王的姓宋的来打扰我们了。是你逼我的。”
  操.你妈的还真想违法乱纪?邬希扯他头发,“至于这样?你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你觉得非法□□现实吗?”
  且不说爸爸妈妈会不会找他,他还有直播,还有松鼠网,一旦长时间不更新,问题就会暴露出来。
  秦璟泽笑了一声,“不现实,所以是逗你的。”
  邬希顿时感觉自己才是被愚弄的傻子,松开手后退两步,“那你什么意思?”
  “我想干.死你”,秦璟泽一开口粗鲁直白得让人不敢听。
  舍不得掐死,干脆给希希最想要的,多给点,给到撑得吃不下,快乐到痛苦的地步。
  邬希听不得这种话,腿又开始软,喉结滚动,“在这?”
  赶在秦璟泽点头之前,他又回过神,呸了一声,“我刚让你滚你听不见吗,我在跟你生气。”
  “床头打架床尾和”,秦璟泽站起身,宽阔的肩膀极具压迫感,盯得邬希动弹不得,“你撒谎骗我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咱们的事扯平了,可以吗希希?”
  可以个屁。邬希绝不会被他现在这副人模狗样给骗了,还清楚记得刚才满嘴是血又掐他脖子的疯狗行径。
  真要是今天做了,秦璟泽刚刚那句就不是夸大的空话,保不齐真要弄死他。
  “我明天要去S市”,他放缓语气,找合理的借口,“我们专业要搞地方传统美术考察鉴赏活动。”
  去外地参加活动是确有其事,而且要在那边住两天,路上奔波,又要和人合住,不是做那些事的合适时机。
  还有,邬希抿了抿唇,“我骗你是我的错,你乱吃醋也不对,你首先要承认你错了。”
  别以为他没发现,秦璟泽自认为的错处是对他动手这件事,还在那偷换概念呢,说什么扯平。
  此言一出,空气瞬间安静。
  秦璟泽的脸变得比翻书还快,刚才还平静无波,下一秒阴鸷得像是恨不得把邬希的骨头嚼碎。
  伪装被揭开。邬希无比庆幸自己刚刚没有掉入陷阱,否则遭遇的不一定是什么。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他也还是感到心惊肉跳,缓缓后退。
  一直退到门口,秦璟泽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黑暗里,他的视力不足够看清,却也能感觉到那具高大身影在挣扎。搭在门锁上的手顿住,犹豫很久,又落了下去,认命地往回走。
  开门就跑当然是最安全的,但他不能放心留这个样子的秦璟泽自己待著,宁可自己冒著舍身饲虎的风险。
  邬希掏出没电的手机在沙发上坐下,秦璟泽就沉默地给他递上充电器。
  边充电边玩手机,除了中午和晚上吃饭的时间之外,他都专注于手机,眼皮也不抬一下。
  手机没那么好玩,他就是不想跟秦璟泽说话。好言相劝没有用,是秦璟泽逼他冷处理的。
  大半天的时间不说话不吭声,正常人都会难受,邬希也烦躁,十点多的时候就洗完澡准备休息。秦璟泽不肯和他分开两个卧室睡。几百平的大平层,偏要和他一起挤在最小一间的卧室,而且不求睡床,抱著被褥自觉地蜷缩在地毯上,真的像一条可怜巴巴不受宠爱的大狗。
  像是摸准了怎样做邬希才会心软,不撵他出去,秦璟泽将装乖卖惨的本事发挥到十成十,成功赖在了邬希脚边。
  去S市参加的考察活动其实在辖属的县里,交通不是很方便,要求各班级早七点之前必须完成集合。换了环境邬希睡得不踏实,五点才过几分就醒了,干脆也不睡那短暂的回笼觉。
  下床时他忍不住蹲下摸了摸秦璟泽的头发,感觉这人睡著了又可怜又有几分可爱,醒著就会气人。
  能怎么办,再气人也不能扔掉。他只能幽幽叹息。没注意到闭著眼的男人指节收紧,攥成了拳。
  已经习惯了被强势入侵的生活,离开秦璟泽去外地,邬希心里还很空落落,当年初中毕业离开邬家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林枫完全没有他这种忧郁,坐在他旁边吧唧吧唧嘴就没停过。前半段的路程坐动车,平稳且飞快,林枫吃卤味鸭脖得很爽,后半段要从市里去县里,先乘大巴车,颠得林枫差点吐出来。
  然后就连大巴车也没了。好在院里早有准备,提前订了包车,整个专业的人分成八辆车,每辆车里都挤得人贴人。邬希这种长得瘦比较灵活还占空间小的不太难受,林枫就难受得呼吸都有阻碍,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好悬没背过气去。
  这次的考察学习活动,真正进行活动的时候竟然是最轻松的,痛苦的部分是赶路和住宿。
  到达学院安排的小旅店时,林枫简直两眼一黑,就没见过这么破的地方也能叫旅馆。比起校外那种隔音奇差无比的情侣小时房还不如。
  “房间咱们全都订了,正常是两到三人一间,不过你们应该有一个人可以单独住”,带他们这支小分队的不是平时管理他们的辅导员,而是学校另外安排的,是个短发干练的年轻女人,目光扫视过这群不算熟悉的学生,最后落在邬希身上,点他,“就你吧。”
  邬希摇摇头,“我可以跟林枫一起住”,应该有那种喜欢单独住的人,换给这种人住正好。
  “嗯,随便”,女辅导员点头,“你换给谁都行。”
  专业女生多,都想和小姐妹一起住,比较有安全感,男生没几个,也都不挑剔住宿,那就没有换的必要。
  林枫担心他自己会失眠,问他要不要过来陪他,结果得知单间是大床房,又瑟缩著疯狂摇头,“你别害我,我不想英年早逝。”
  邬希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头。虽然林枫的表演夸张了点,但事实真就是这样,秦璟泽太疯,还是避著点好。
  其实要是执意想和林枫睡一间,还可以跟别的男生换房换成标间,但他还是决定不换了,自己住就自己住。
  出来就住两天,邬希没带太多东西,驱蚊水和紫草膏也忘了带。县里草木多,蚊子也多,今天在外面待一天,他就被咬了足足九个包,晚上多半是睡不著觉了,肯定要和蚊子彻夜奋战。
  浴室窄得能引起幽闭空间恐惧症,邬希速战速决,没找到电吹风,随便擦了擦就准备前台问一下有没有蚊香。一路趿拉著湿哒哒的拖鞋走到前台,他忽然愣住。
  正在和女辅导员说话的秦璟泽比他更早一步注意到他,神情自若地终止交谈,朝他走来。
  从昨天上午的争执过后一直到现在,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邬希抿唇垂眸,问前台的人有没有蚊香,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就转头回去,身后跟著个沉默的大尾巴,姿态谨慎,像是第一次尝试登堂入室的时候一样。
  刷卡进门,插卡取电,邬希扑到床上趴著,又觉得被子可能不太干净,转过来仰面朝上,发现秦璟泽站在门口盯著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他想质问一句看我干嘛,但又不愿意做先开口的那个,就侧过身去把那视线抛在脑后,耳朵竖起来听见拉动背包的声音,然后是靠进的脚步声,让他忍不住警惕。
  过来了!
  一瞬间邬希浑身紧绷,就要按捺不住扭头,一条柔软带著熟悉味道的毛巾忽然揉上他的脑袋,力度不轻不重,熟练地给他擦拭未干的头发。
  居然是虚惊一场。
  邬希浑身绷著的力气就松懈下去,埋头在臂弯间,闭上眼睛。
  白天赶路本来就累,又到处走进行学习考察任务,他体力已经耗尽,困倦比平时来得汹涌,闭了会儿眼睛就真睡过去了,甚至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著的。
  不是自己的床,睡起来就不踏实,半夜邬希又睁开眼,在漆黑一片中懵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在哪。
  空气中还残留著电蚊香的味道,手臂的蚊子包清凉,显然已经涂过药,他还隐隐约约感到有柔和的风在旁边吹拂,不知是不是错觉,略微偏头看过去,看到秦璟泽不知从哪搞了把塑料小扇子,正给他扇风赶蚊子。
  “几点了”,邬希一开口,声音是哑的。
  秦璟泽就起身去给他拿水,“还不到三点,睡吧。”
  半夜三点不睡觉给他赶蚊子。邬希咽了口温水,心里酸软得一塌糊涂,去抱他胳膊,“搂我睡。”
  秦璟泽似乎有点为难,单手搂著他,另一只手还要拿扇子,“蚊子有点多,电蚊香不能插太久,作用不太大。”
  邬希不容分说把扇子丢到一边,往他怀里钻,“那你搂紧点,我身上全是你的味道,蚊子就不咬了。”
  大清早林枫来敲门,没想到秦璟泽竟然在邬希这,惊叫的声音几乎把房顶掀翻。
  他更没想到秦璟泽还要整天都跟著他们专业一起活动,起初紧张得呼吸都错乱,后面暗中观察,发现俩人好像已经和好,才渐渐放松,秦璟泽是开了车从高速过来的,走的时候甚至还允许林枫蹭车,搞得林枫受宠若惊,规规矩矩坐在后排,也不敢和邬希聊天,实在是被运动会那天的校草弄得害怕。
  先把邬希和林枫送到A大,秦璟泽没有下车,跟邬希打报告,“我去趟公司。”
  直到车开远得看不见踪影,林枫才舒了口气,“和好了?”
  “没有”,邬希否认,转而问他,“淼淼爱吃醋吗?”
  “她吃醋啊”,林枫夸大其词,“她经常吃醋,吃醋好啊,说明她在乎我……”
  啧。邬希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从他这得不到什么有价值有参考性的信息。
  他掏出手机给白文晖打了个电话。跳高得了二等奖,能加一个b学分,他约白文晖在校门口吃顿感谢饭,而且还要当面为秦璟泽的失礼道歉。林枫跟著他们一起,负责蹭饭,外加起到干扰作用,这样就不是邬希和白文晖单独见面。
  “不过说真的,我觉得就算我在这儿也没用,秦校草要是真知道了你们吃饭,还是得一缸一缸地喝醋”,林枫心理阴影面积很大,“他是不是根本没把我当个人看啊?”
  邬希往清汤锅里丢了片土豆,毫无诚意地哄他,“没有,他应该就是觉得你没威胁。”
  “去你的”,林枫完全没有被安慰到,恼羞成怒,倒是把白文晖逗得直笑。
  火锅沸腾,热气缭绕,邬希叹了口气看向白文晖。“白学长觉得呢?秦璟泽是不是占有欲过度?”
  第一次谈恋爱就这么棘手,他现在根本拿秦璟泽没办法,想要点别人的建议。
  白文晖颔首默认了他的前半句,然后沉思半晌,才斟酌著开口,“一个人的占有欲是很难改变的,你可以想想怎么才能让他更有安全感。你们现在是亲密关系,安全感如果给得足够多,他会比现在的状态好不少。”
  什么醋都吃,很可能是太害怕失去,所以不能忍受任何潜在的竞争者。
  邬希唔了一声,垂眸沉吟,好半天都没动筷,再回神时先前丢下去的土豆都已经煮化了夹不起来,只能用勺子一点点捞到碗里。
  如果对秦璟泽予取予求,会让这人更有安全感吗?
  “予取予求”四个字在心底转了几圈,他打了个寒颤。不行,秦璟泽比无底洞还贪得无厌,要多少给多少只会不断地压低底线。
  但可以试试给予更多的亲密,不像现在这样逼迫一个有皮肤饥渴症的人忍饥耐渴,这的确不那么人性。
  火锅吃完结完账,邬希立刻就往家里走,掏钥匙开门进屋,急著把衣服换下去丢进洗衣机,不留下火锅味的证据。
  洗衣机的启动运作声掩盖了紧跟在他身后的开门声。
  弄好洗衣机,他就走进那个摆著穆丛鸽送的箱子的卧室,拿小剪刀把拆过的箱子又拆一遍,从里面掏了半天,一回身看到秦璟泽,吓得手里东西辟里啪啦全砸在地上。
  秦瓃泽无声地站在门口。
  他没去过公司,一直跟在希希不远处,跟去火锅店,再跟回到家里,将所有事情都看得清楚。
  原来他不在的时候,希希会偷偷和别的男人见面,明知道他无法接受,还要挑衅他的底线,又试图掩盖一切。
  犬齿在叫嚣,想深深咬破这小骗子的皮肉。他忍不住,名为忍耐的那根弦已经彻底崩断。
  邬希对上面前男人狼一样骇人的目光,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有这么饿吗?
  算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今天他就要开荤。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2821:03:09~2021-01-2921:0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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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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