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by奶糖金元宝 - 第50页

  于姨原本在厨房听个热闹,忽然听见没音了,就出来瞧瞧是什么情况。邬江河端著一碗解酒汤,一边吸溜著喝,也跟著过来看。
  刚一冒头又被邬希逮到,语气严厉,“坐下喝!”
  平时吃饭的时候还讲究食不言寝不语,现在喝点小酒什么规矩都没了,还边走边喝汤,也不怕呛。
  邬希不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去,看著邬江河就冒火,想把医生的嘱咐再唠叨一遍。胆囊切除才出院几天?居然就敢喝酒,根本没把身体当回事。
  赶在邬希开口前,邬江河反应速度很快,灰溜溜地回厨房搬椅子坐下喝,喝完赶紧回房间睡觉。他倒是想工作,惦记著刚签的生意,但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触小儿子的霉头,还是老老实实休息比较好。
  可不敢再喝酒了。喝酒真要命。
  昨晚到现在还不到一天的时间,邬希的心情只好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又被搅乱,烦躁不已,目送邬江河回房间,被于姨含笑安慰了两句,才撇著嘴起身,也要回房间睡觉。
  “小少爷脾气有点大,但不是乱发脾气的人”,于姨跟秦璟泽解释,“他这是关心先生呢,也关心你。”
  秦瓃泽点头,又否认,“他脾气不大。”
  再没有比希希脾气更好的人了。
  明明触碰到了他那些丑陋的念头,见识过他的肮脏龌龊,还愿意纡尊降贵地俯身亲吻他。
  于姨捂著嘴直笑,只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把小少爷当亲儿子疼,都没法说小少爷脾气好,那纯粹是说胡说八道呢,从小就是个娇性格,被惯出来的,长大了也没变。
  把头埋在枕头里,邬希闭著眼睛睡不著,耳朵听见门锁轻轻响了下,装作没听见,等秦璟泽伸手过来抱他,就突然转身睁眼,没能把秦璟泽吓一跳,不开心地皱皱鼻子,“你身上有一股厨房的味道。”
  是油烟味,邬希不喜欢。秦璟泽把上衣脱掉,然后解开皮带扣,看得邬希眉心直跳,“光天化日的,注意点场合。”
  “什么场合?”,秦璟泽自觉地钻进来给他暖被窝,顺手将他额前的碎头发拢上去,“这不是希希的卧室吗?”
  两边膝盖之间强硬地挤入一条硬邦邦又热的腿,邬希下意识夹住,旋即又觉得不对,用胳膊肘往后怼,“外面那么多人……”
  被怼了一下在心口处,秦璟泽不觉得疼,抬手就轻而易举制住这条不老实的手臂,“昨晚怎么胆子那么大,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搞得好像他是个拔迪奥无情的渣男一样。邬希啧了一声,这么一说感觉是不大对劲。昨天秦璟泽都给他那样了,甚至都吞了,他连摸都没给这人摸一下。
  都是男人,也不是天生冷淡,刚开荤就分隔两地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中间还有过自己解决问题的时候。但是以秦璟泽的一贯作风,估计自己也不会碰。
  全都给他留著呢。突然又想起这么句话,邬希耳根腾一下红热,大腿直颤。
  “睡吧希希”,秦璟泽控诉完又大度安抚,拉著邬希的手到自己嘴边,叼住一节指尖,见邬希没有阻止就笑了下,似乎这样就很心满意足。
  口欲过于旺盛,以前他也总渴求含著点什么,或是可以亲著邬希的肩膀脊背入睡,但邬希觉得不舒服,很少纵容。
  因为秦璟泽不止是亲著含著,会忍不住用舌尖拨弄,牙齿磨咬,嘬得力气也很大,扰得他睡不著。放在往日他肯定会拒绝,但小别胜新婚的俗语是有道理的,他现在对秦璟泽格外心软,闭眼假寐,没有强硬地抽回手。
  但是真的睡不著。指尖一阵酥一阵痒,时不时还被咬得有点疼。前面还在跟不听话的邬江河生气,心情郁闷,这一会儿又被扰得没法休息。他心里像是长了草,说不上难受,但是躁动得要命。
  勉强闭目养神了一会儿,邬希睁眼,四目相对沉默数秒,手指勾了一下秦璟泽的舌头,“盯著我干什么,怪渗人的。”
  他推开秦璟泽,“你歇著吧,我去买点东西。”
  “我去”,秦瓃泽拦他。
  “不用你去”,邬希眯了眯眼,强硬拒绝,“就几步路,我马上就回来”,然后像流氓似的用手背拍了拍秦璟泽的脸,好像在调戏良家妇女,“老老实实在我床上等著。”
  要买的东西不在商店,不过这附近真的有成人用品店,而且非常近,开了好多年,邬希小时候看见的时候还不懂是什么,没想到自己也有踏进去的这一天。
  做贼似的快去快回,家里静悄悄,所有人都在房间里要么休息要么工作,他把自己锁进浴室,又软著腿慢吞吞挪出来,简直是寸步难行。
  开门进屋,秦璟泽真的老老实实等著他,衣服披上裤子穿好,只是没系衬衫扣子,端正坐在床沿。
  只需要打眼一看,秦璟泽就瞬间瞧出邬希不对劲,脊背绷紧,起身想要抱他,却又被按回到床上。按著他肩膀的力气不大,邬希手劲儿本来就小,现在还使不上力气,只是他不敢违逆而已。
  桌上摊著化妆箱,摆在最外面的是今天视频推广的口红产品。邬希的目光落在上面,心神一动,两根指头把它夹过来,“啪”一声拔开盖子,旋出膏体,在秦璟泽眼前晃悠一圈,“喜欢这个?”
  一时间秦璟泽没反应过来它是什么,下意识摇头。
  “不喜欢你还跟人家女孩子抢”,邬希撇撇嘴,突然露出虎牙狡黠一笑,捏住口红沿著秦璟泽腹部肌肉的轮廓轻轻向下勾勒,又将嘴唇印上去,晕开一片艳丽的痕迹。
  哑光口红没有黏腻感,所以触感全集中在肉肉的嘴唇上边。
  整个邬家宅子都安安静静,只有这一间卧室温度灼热。秦璟泽手臂上都鼓起难耐的青筋,攥住邬希的下巴就俯身吻上,口红染得脸上都是,更显得狂热。
  肉桂色的口红分明还没有邬希本身的嘴唇热情,邬希眼眶也泛红,像要烧起来的火,又湿漉漉含著水。手紧紧环著秦璟泽的腰,舍不得松,肌肉结实,藏著强悍的爆发力且似乎不知疲倦。
  就是这种腰,让他要死要活。
  意识正飘远回忆起要命的滋味,肩膀就被秦璟泽猛地捏住,整个人几乎被提起来,邬希心跳如擂鼓。
  不止是紧张。
  在秦璟泽将他按倒在床边时,除却紧张之外的东西瞬间扩大。
  “不……”,邬希瞳孔骤缩,浑身不再是小幅度的哆嗦,而是剧烈震颤,源自于恐惧,“疼,别压著我!!疼——”
  根本不疼,哪里都不疼。被捏著的手腕红都没红,可是他害怕。上一次不仅仅被强迫著吃得太深,而且到后面实在太久了,他根本受不了,求得可怜也完全没有被放过,秦璟泽纯粹就是个畜生。
  力量相差太悬殊,被按倒他就毫无反抗的能力,哪怕对著秦璟泽的脸扇上十几个耳光,也只是让畜生更兴奋。邬希喉头哽咽,箭在弦上,打起了退堂鼓。
  氛围似乎一瞬间就冷凝到冰点,秦璟泽胸膛上下起伏,缓缓地松开了手。
  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显然受到了当头一棒,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率先回神的邬希表情僵硬,张了张嘴,想说没关系了继续吧。但热度已经彻底破灭,他说不出口,就伸脚碰了下秦璟泽的肩膀,想让人站起来,他可以用手帮忙,总不能再洗冷水。
  呼吸放轻,秦璟泽小心翼翼地握住邬希的脚,头颅低垂下去,不敢抬头,生怕在邬希的脸上看到一点厌恶或是恐惧的表情。另一只手遮挡住自己丑陋的兴奋,不让它碍邬希的眼。
  只不过那么几秒钟的怔忡,邬希没来的及反应,震惊地看著他硬生生把自己掐.软,急急伸手去拽他,“秦璟泽!”
  没办法想像是怎样的剧痛,他光是看著就受不了,双手用力揉搓秦璟泽的头发,语无伦次,“你是不是有毛病,谁让你这样了,你想废是不是,去医院看大夫很舒服?”
  他想敲开这人的脑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个狗东西!
  邬希没话说了,表情瞬息万变,坐回到床上居高临下看著秦璟泽,陷入沉默。
  他不说话,秦璟泽就跪在那不动,直到听见邬希叫他,“上来给我看看。”
  “没什么事……”,不用看,秦璟泽很躲闪,仓促地起身往后退了几步,把衣服扣子也都系好,转身匆匆推门出去。
  应该是去浴室了,邬希一条腿迈到地上,已经追上去两步,又有些犹豫地坐回来,抱著头在床上打了几个滚,非常崩溃。
  丢人。
  丢人还是小事,他能感觉到秦璟泽受打击很大,本来就缺安全感,这一下更完蛋。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捋不清思路,唯一确定的是这事肯定还没完,必须好好跟秦璟泽解决掉,不然这人说不定怎么难受。
  他瘫在床上像条咸鱼一样放空自己,想了好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突然浑身一激灵,一骨碌爬起来跳下床。
  怎么这么久没回来,去个浴室人丢了?
  浴室里一点水汽也没有,所有摆设都跟他出来的那会儿一模一样没变动。邬希头皮发麻,回屋迅速换衣服下楼,在大门口撞到赵治恺,说了句对不起就继续跑。
  “去哪?”,他跑十几步的距离被赵治恺几步就追上,拦著他问,“去哪?我送你。”
  邬希从没有过这样不耐烦的时候,推开他跑到路边,没看到出租车,就掏出手机试图叫网约车。
  平时来这边的车也不多,但总能叫得到,今天等了三分多钟还没有一辆车接单,邬希烦躁地撩起头发,面前“吱”地一声停下一辆车,是赵治恺最经常开的那辆。车窗摇下,赵治恺平静地看他,“上车吧,我带你去找他。”
  邬希愣住。
  坐到车上好半天,他迟疑地开口,“你知道他去哪了?”
  正在等红灯,赵治恺拉手刹掏出烟盒,夹了一根出来,闻言透过后视镜看邬希,突然意识到不能抽,又把烟塞回去,皱著眉头轻咳一声,“公司。”
  赵治恺把车停在稍微远一点的位置放邬希下车,自己没下,就目送邬希背影远去,指节躁动地不断轻叩方向盘。
  已经可以抽烟了,但他依然没抽。直到邬希的身影看不见了,才闭了闭眼。
  傍晚天色还亮,只开了一部分灯,邬希这次进门没见到秦璟泽的助理,却看到了好些不认识的人,微微蹙起眉头。好在他记得秦璟泽的办公室在哪,直接去按电梯。
  电梯还没到,肩膀先被拍了下,扭头看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不容分说把一摞纸塞进他手里,“去把材料打印一份,快点拿过来给我。”
  被当成了小职工或者实习生,邬希一愣,看向前台和保安,发现人也不是他见过的那批,全都是生面孔,不认识他。
  “我是来找人的”,他一边解释一边要把材料还给那人,但那人似乎耳朵不太好,没听清他说话,脸色沉下去,“还磨蹭呢,快去啊,顺便把四楼进门右手边第一个办公桌上我的水杯拿下来给我……”
  “今天忘带助听器了吧老邓”,一个瘦高个插话,声音很大,足够让耳朵不好的中年男人听清,“人家不是咱们的员工,是老板的小朋友。”
  邬希看了眼瘦高个,脸看著还算年轻但褶子也不少,头发已经花白,岁数多半比那个姓邓的中年男人还大,他很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个人。
  瘦高个就是这里的财务主管。
  先前因为秦璨捣乱那一笔烂账,被秦璟泽大晚上揪著加班战战兢兢,还多亏了小朋友及时打电话过来缓解气氛,让他被提前放过。
  他没见过邬希什么模样,但听声音觉得像,半猜半蒙琢磨著应该就是。
  老邓明显不信,“少拿我开涮啊我告诉你。”
  他上下打量了邬希几番,咂了咂嘴,“老板什么时候交过这种朋友,年纪么倒是差不多,但一点也不像个生意人啊,也不像那些富家小孩……”
  严格来说秦璟泽的字典里根本没有“朋友”二字,除了和有生意上往来的那些富商或者富家子弟偶尔拉拉关系之外,从来不跟人多来往。他看这个小孩长得是相当漂亮,但太素净了,看气质也不像那些人。
  “去干活吧”,老邓又催邬希,坚信财务主管在跟他开玩笑,看邬希站在那没动弹,又皱著眉头补充警告,“别想那些有的没的,老板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你平时也碰不上。”
  “……”,邬希沉默,满心只有无奈,手里的文件简直像烫手山芋,这人耳朵不好还自说自话,他想还都还不回去。
  财务主管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拉过老邓附耳窃窃私语。
  “去你的”,老邓听了半天,推他一把,表情古怪,“你就不怕被老板知道你这么编排他?可别拉我下水!”
  居然还胡编乱造老板搞跟这小男孩同性恋,太过分了,瞎编也要有个度,别编这么离谱的玩意。
  老邓连想都不敢想,万一要是被秦璟泽知道有人这么说他,会是什么反应。一侧身发现邬希居然还拿著文件站在那没动弹,立刻急了,“都说了这材料急著要,你怎么回事?”
  等了好半天的电梯门终于“叮”一声打开。
  邬希扭头,居然看到了助理。四目相对,助理率先反应过来,露出殷勤的笑容,“秦先生在办公室呢。”
  老邓的话音戛然而止,呆滞了一瞬,旋即流露出茫然。
  其实他没听清助理说了什么,但只从这笑容上看,这个人也不可能是他们公司的小职工。
  他僵硬地看了眼财务主管,从那张老脸上看到了得意,又僵硬地扭头,从邬希手里接过文件,说了句抱歉。
  居然是真的……
  老板居然真的谈朋友了。虽然到底是普通朋友还是男朋友他仍不能确定,但现在他整个人已经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没关系”,邬希觉得老邓的表情有点搞笑,若不是担忧秦璟泽的状况,他可能更有心情欣赏。但现在他是没那个心思,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介意,然后就匆匆跟著助理一起上电梯,一边掏出手机,“能不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
  之前运动会那会儿急著找秦璟泽但是找不到,他那会儿才发现自己居然连秦璟泽助理的电话都没有,一直挂念在心里,琢磨著下次见面得要一个。
  助理立刻从口袋里取出名片递给他,不好意思笑笑,“是我疏忽了。”
  “秦先生在休息间”,一进门没看到桌边有人,他又赶紧跟邬希解释,“门没锁,您直接进去就行,我不进去。”
  就算不锁门,秦璟泽也从不允许任何人进休息间,哪怕是助理也不行,里面的东西都是自己亲手整理。
  站在休息间门口,邬希略作犹豫,没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目光落在床上,高大的男人仰躺在那里,眼睛闭著,不知有没有睡著。他脚步放轻走过去,看到秦璟泽一只手握成拳,手里好像攥著什么东西,于是慢慢坐在床边,伸手抱住秦璟泽,将头靠在胸口,安静听著心跳,一边试探地去掰开那只手。
  拳头掰开,掌心躺著一枚纽扣。
  还是从他衬衫上摘的那枚。邬希一眼就能认出。直起身盯著秦璟泽的眉眼看了几秒。
  一动都不动,像是睡熟了的样子。
  邬希无声地嗤笑,没动纽扣,又把他的这只手重新归拢成拳。
  若是没有纽扣,或许他还不会怀疑秦璟泽在装睡。但现在他都把这只手掰开了这人还一点反应也没有,没反应才是最大的不正常。以秦璟泽对他的东西那种神经质一般的爱护程度,哪怕是睡著了也会保持警惕,碰一下都该被反剪手臂才对。
  邬希摩挲了几下秦璟泽的面颊,伸出手指在眼前晃动,也没见露出半点破绽,不得不佩服。
  装睡是吧。
  他勾唇一笑,手落在秦璟泽的皮带上,装作还相信这人在睡觉一样轻手轻脚,慢吞吞拉开拉链。
  秦瓃泽的喉结忍不住滚动。
  还能忍耐得住,他自认为还可以,却在柔软湿润的触感落下的瞬间猛地睁眼,几乎弹起身,“别这样希希,别这样,脏。”
  邬希才不听他的,反其道而行之。任性就会吃苦头,眼角溢出一点生理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3120:37:20~2021-02-0121:0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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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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