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by奶糖金元宝 - 第72页

  大毛在朝小萨摩龇牙, 凶得小萨摩魂飞魄散,嘤嘤叫唤著往邬希臂弯里钻。
  邬希把它俩隔开,忍不住小声嘟囔,“这么凶干嘛”, 一边说著偷偷抬眸瞥秦璟泽一眼。
  这人凶起来可比大毛吓人多了。大毛最多只是龇牙汪汪叫, 绝对不敢上嘴咬, 换了秦璟泽这种行动派, 他浑身上下都要印满齿痕,几天都消不掉。
  “没教养”,秦璟泽冷声训斥大毛, 拎著后颈肉就把几十斤的大狗子赶下床, 一边慢条斯理挽起袖子,好像要动手教训这只胆敢跟主人摆脸色的狗。
  眼瞧著他就要把大毛拎到门外面去, 邬希赶紧扑上去阻拦,“你干嘛?它就是吃醋不高兴, 哄哄就好了,别打。”
  这会儿想揍大毛,接下来多半就是自我惩罚。秦小狗才是自我管理意识最强的那个, 对自己动手从来不放水。
  俩主人一个□□脸一个唱白脸, 大毛被训得不敢不服, 老老实实蹲在邬希脚边,也不敢再乱叫乱吼。听见邬希摸著它的毛保证就算有了新小狗也更喜欢大毛, 就委屈巴巴地小声应和。
  邬希从包里翻出它最喜欢的零食喂它吃,小萨摩在旁边馋得淌口水也吃不到,大毛一边吧唧吧唧一边露出得意的眼神, 尾巴也摇晃起来, 直到秦璟泽俯身蹲跪到它旁边, 把它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噎到。
  “怎么,你也想吃?”,邬希发出嗤笑,逗弄秦璟泽。
  男人生得高大,哪怕跪在那也很有压迫感,和大毛完全不是同一个体型。大毛只有畏畏缩缩的份,讨好地退后几步,把零食让给老大。
  但是人是不可以吃狗零食的,尤其是吃剩一半的狗零食。邬希抬手把大毛抓过来,零食塞进嘴,垃圾丢掉,拍拍手打扫一下,直起身居高临下盯著秦璟泽。
  这个人经常强硬地禁止他与人正常相处,或者暗中妨碍他的社交。
  当初白文晖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这次和贺溪传的谣言远比和白文晖的绯闻更加离谱,所以他做好了准备,以为会面对一个歇斯底里的秦璟泽。
  但是并没有,跪在他面前的是一只可怜又乖巧的小狗。
  男人眼神里的醋意遮掩不住,明明就酸得厉害,却还老老实实忍著,得到他的允许才开口,“希希可以喜欢别的狗,但只能最喜欢我。”
  就算有了大毛,小萨摩,或者是那个叫贺溪的小孩,最最喜欢的只能是秦璟泽。
  怎么突然这么会撒娇了……从哪学来的本事?
  邬希心跳都漏掉半拍,耳根泛红,忍不住扑过去凶猛地揉搓他的头发。
  以退为进,不失为一种绝妙手段。秦璟泽成功尝到了甜头,和大毛一样得以品尝最喜欢吃的东西,而且是邬希主动给的。
  从地上踉踉跄跄纠缠著扑在柔软被褥中,弱点落于人手,邬希根本站不住,脚软腰也酸,尤其是还当著大毛和小萨摩的面,因为窘迫而感觉更加强烈,忍不住扯紧秦璟泽的头发,“松口!”
  他只想著哄人开心,却忘记了场合不对,虽然房间隔音很好,但他的自制力一向不强,管不住声音。只能祈祷暂时不要有人过来找他们。
  真被林枫一语成谶,再这样下去他得多吃点补品,否则年纪轻轻的身体就已经要亏虚了。
  都怪秦瓃泽精力太旺盛。
  邬希有点恼羞成怒。起初他还会急著催人漱口,拿纸让人吐出来,现在次数多了已经习惯了,刚完事就翻脸不认人,非常无情地一脚把秦璟泽踢开,还要责怪,“蹬鼻子上脸!”
  他只奖励了蛋糕上的樱桃,秦璟泽却得寸进尺把蛋糕全都吃掉。
  被喂饱了的狼没有攻击性,秦璟泽温驯地不作反驳,低头替邬希整理好衣物。刚要起身,脖子忽然被勾住。
  邬希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翻身把秦璟泽按倒坐著压住,两脚踩住男人肩膀。
  四目相对,他认认真真叫秦璟泽的名字,数不清是第几次强调,但是再说一次也不嫌多,“我爱你。”
  “大毛和萨摩都是宠物,你不一样。爱人只有一个就够了。” 喜欢的东西可以有很多,但他只爱秦璟泽。
  “不会抛下你的,永远不会”,他勾起脚趾,轻佻地蹭了下秦璟泽的下巴,作出的承诺却很严肃。寻常情侣之间不需要说这种话,但他们之间必须坚定不移地说出来。
  不仅是秦璟泽想要这种安全感,他也一样渴望。
  门口,穆秋波搭在门把上的手缓缓滑落,垂在身侧。女人抿唇站在那里半天没动,眼眶泛红。
  晚饭的时候邬希觉得气氛非常微妙。仿佛一夕之间家里变成了封建旧社会的家庭,秦璟泽就是饱受压迫的小媳妇,没有男主人的点头就不能上桌,只能站在丈夫身后伺.候。
  秦小媳妇的丈夫·邬希还没夹菜就敏锐地觉出不对劲,赶紧撂下筷子招呼秦璟泽过来自己旁边的位置坐。
  “坐吧,小秦”,穆秋波颔首给他台阶下。邬江河仍是没有好脸色,倒也没呛声。
  但他只是暂时憋著,等到吃完晚饭才开始发难,大手一挥列出一堆青年才俊,名单长长一串看得邬希头皮发麻。
  “我打听过,从喜欢男人的年轻人里筛出来这些,个个家世清白人也干净老实,配我们希希虽然勉强了点,但也可以做备选项。希希看中哪个,随时可以接触,感情慢慢培养。”
  邬江河说话毫不客气,“就凭你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儿子就不该跟你在一起。”
  旁边穆秋波轻咳两声,似乎听不下去,打圆场挽回,“希希喜欢才最重要。”
  她用眼神示意邬江河闭嘴,温柔地摸摸邬希的头发,“希希喜欢谁就和谁在一起,爸爸妈妈保护你。”
  他们一直不懂得为什么邬希宁愿独自在外也不肯回家。直到今天她隔著卧室房门听见了邬希坚定的保证,才恍然发现自己有多么疏于表达。
  一个和他们没有血脉关系的孩子,若是连爱都感觉不到,自然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邬希喉咙哽住,鸦羽般的睫毛低垂轻颤,用力攥紧了秦璟泽的手。
  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以满不在乎,但被点明戳破的瞬间才发现根本做不到云淡风轻翻篇揭过。
  他缺爱。小时候甚至要每天看照片才能记得爸妈长什么模样,长大了理性上可以理解,感情上其实始终无法接受。
  气氛压抑沉闷,邬江河也坐不住地站起身,每当面对小儿子时他就变得笨嘴拙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不停地左右徘徊,一不小心还差点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个跟头。
  邬希没忍住,笑了出来,眼睛弯出的弧度掩藏水光,松开咬得发白的嘴唇,点点头答应,“知道了,遇到麻烦就回家啃老。”
  身后站著护犊子的邬家夫妇,他又岂是那么好欺负的,秦学昌那么大岁数的人了若是非要啃硬骨头,只会崩了牙。
  港城那边反应不慢。几乎秦璟泽刚上飞机,秦学昌就发现人丢了。
  大张旗鼓抓人肯定行不通,也为时已晚,用软肋来做威胁才有用。本想加大力度,却发现有人在跟他对著干。
  他警惕地叫人去查源头,对方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摆明了告诉他是邬家。
  秦家与邬家在生意上冲突不大,一直井水不犯河水,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不是什么好消息。秦学昌心里咯登一下,意识到自己这次草率了,居然没有仔细查过那个叫邬希的小孩是什么来头。
  居然是邬家人。怪不得秦璟泽胆子大得敢当面忤逆他,原来是抱上了大腿,翅膀硬了想飞。
  秦学昌连连冷笑。棋子丢了一颗在地板上。
  没有给他思考太多的工夫,几乎只在几个小时之后,秦璟熙手里管著的几家公司做假账偷税漏税的证据就被悉数提交机关,证据确凿,牢狱之灾跑不掉,还不可避免地牵连到整个秦家。
  从意识到秦璟泽反叛的那一刻开始,秦学昌就做好了放弃秦璟熙这颗烂棋的准备。洗白文通稿早已准备好,也及时切断了和秦璟熙那几家公司的联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锅都给秦璟熙背。
  “不是我保不了你,是秦璟泽没按著我说的去做,现在他冷不防咬你一口,我再想救你也来不及。不过别怕,我肯定尽快捞你出来,我这把老骨头抗不了多久,你弟弟还太小,秦家要靠你撑起来。”
  弃车保帅,还要背锅的人对他感恩戴德,秦学昌惯用的手法就是画大饼。
  他游刃有馀地操作。如果是感情纠纷,遗产宅斗,吃瓜群众会站队,会有明显偏向,既然邬家要和他争斗,那他就先发制人把风向往商战方面引,这样至少能让邬家在舆论方面占不到上风。
  一段采访视频却把他打了个措手不及。
  画面里,黑瘦的少年向镜头展示浑身的伤痕,那是被家暴的证据。他的眼神躲避镜头,显得很慌张,但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揭露出有人拿钱跟他的父亲交易,要他的父亲去学校抹黑老师。
  仅凭少年的一面之词自然无法证明什么,但有邬家从中运作,舆论矛头直指秦学昌。不知是谁开始大量抛出秦氏的股票,马上就有人嗅到苗头不对,纷纷跟风抛出。
  秦学昌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这种亏,虽然及时稳住,但还是气得头疼胸闷,捂著胸口坐在沙发上,抬头看见唐绛香牵著孩子的手从卧室走出来,眉心才舒展开,招招手叫他们过来。
  唐绛香面无表情地盯著他,眼神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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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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