愠怒(修)
从金阴山回市区的路断了。
事发紧急,原本应该是天气预报里说的大晴天,变成了暴雨倾盆。
一众学子意见很大。
躲在临时雨棚下的海弯弯眼见陈骁童跟在长青老师后面从山上下来,问他,辛麒人呢。
陈骁童不言,海弯弯没好气瞪他眼,冲进雨里就要上山找人,天色空濛,云被山脊间,有两个朦胧的身影相携而下。
长青眯起了狭长的眸子,为人师表下的端庄溢出一分邪魅。
“还好你们都安全回来了,辛麒同学,你们一直在一起?”
“是的,长青老师,”一贯尊师重教的辛麒头一次撒谎,眼不带眨的,“我和弯弯他们走散了,刚好碰到迟瑧同学,一起找了个安全地方躲起来,等山洪过去。”
“很好,没事就好,归队吧。”长青不动声色扫过迟瑧身上。
迟瑧好似浑然未觉,脸色依旧苍白而冷淡著,有惊无险的后怕完全没在他脸上体形,但到底残留著历尽山洪的狼狈痕迹。
天色将晚,惠英顿的师生一行人临时转道金阴山附近的一座别墅,由高二年级一个萧姓学长提供。
别墅的管家提前得到通知,已经为大家准备好房间,还有温热的食物与干净的衣服换洗。
只是房间住不下这么多人,需要两两一个房间,换平常人这时候谁还在意这个。
但是现在这群学生里除辛麒两人外,无一不是家境优渥的天之骄子,在学校寄宿都是单人单间的待遇。
有人就提出各种要求了,以长青为首的带队老师很聪明,将分配房间的决定权让给那位学长:“景升才是这里的主人,大家都听他的吧。”
几位老师自去泡温泉歇息。
萧姓学长看著文质彬彬,做事却雷厉风行,直接将一个刺头单拎出来杀鸡儆猴:“左飞,你不想跟人合住就出去!”
楼下的大厅一时噤若寒蝉,各自按原先的安排安静上楼回房。
辛麒无奈看著促狭冲他眨眼的海弯弯,正要找到自己今晚的合住小伙伴一起上楼,左手被人轻轻一握。
清清凉凉的,手指骨感得突出,一小时前他们才彼此相握。
“跟我来。”
“绎之?可是……”
迟瑧放开他就走,辛麒回头看到其他人都没发现,或者有,但都视若不见。
迟瑧明显在一众学子中的待遇最好,分到一个采光和通风都不错的大卧室,正中一张垂著纱帐的大床。
辛麒很怀疑那位学长把主卧让了出来。
“你不坐?”回身的迟瑧下颌微抬,指指沙发。
辛麒有些局促:“陈同学不跟你一起吗?”
在下面时他清楚地听到房间分配的名单里,是陈骁童跟迟瑧一间。
无论他们之间是否已经生分,外人看著能跟迟瑧走的近的人,还是只有一个陈骁童。
“他自有去处。”迟瑧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修长的十指交叉,语气生冷得好像在谈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他微微掀起眼睑看过来的眼神,又像在警告,不要再提这些外不愉快的人。
辛麒福至心灵:“那我先去清洗下……不,还是你先吧。”
他抓抓头发,虽然对迟瑧有天然的亲近之感,仍不免共处一室的紧张,甚至窘迫。
迟瑧垂眸好像笑了一下,微不可查:“不用谦让,你去洗就是,这里还有其他浴室。”
辛麒便应言去了,浴室里准备得很贴心,干净的毛巾和浴袍都准备充分。
他脱下脏掉的衣服,才从等身镜看到后背淤青一片。
陈骁童的黑金棍威力如斯。
许多事就是这样,没看到就反射弧长,这时候他的神经机制才反应过来知道疼,稍微抬一抬手便牵动后背肌肉,疼得全身僵硬。
废了点劲辛麒才把自己清洗干净,裹好浴袍出来,原想问问迟瑧有没有换下衣服,他一起拿来洗了。
看了一圈没看到迟瑧,也没找到另一间浴室在哪,倒是海弯弯推了门进来。
“辛麒,我给你拿药来啦。”
“弯弯,以后不要随便进异性的房间。”至少先敲个门吧。
“唏,我跟白霜他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你那点肉,”海弯弯好嫌弃地看著坐在床上半脱衣的人,“要我帮忙上药吗?”
“算了,我的体质不上药过会也能好。”辛麒费劲地提上衣服,就是异世最难堪的时候他也坚持男女有别,正己修身的自律不松懈一点。
等海弯弯离开了,他关好门,重新脱下半身浴袍,堆在腰间。
虽说不方便上药就不上了,后背的瘀血还是要及时推开来,自身的特殊自愈能力才能有效发挥。
辛麒闭眼慢慢沉气,无视痛感,滚烫的圣兽麒麟血在体内翻涌,薄汗从肌肤渗出,蒸腾出白气。
不妨背上忽的覆上一只手,冰凉的手心贴上滚烫的身躯,激得辛麒一个激灵睁眼。
迟瑧好似从身后环抱过来,冰冷而蕴含愠怒的声音响在耳畔:“谁,伤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不坑不坑,我这人从不坑文,放心哈。
我写文更多还是表达自己的创作欲,爱著自己笔下的人物,坑掉文就跟让这些孩子死掉一样,罪恶感太重。
还剩十章要修的,我可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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