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满子(修)
幸福小筑,客厅门一亮,辛麒推了门进来,直接从千里之外的金阴山到这。
一人佝著虾米似的身子忙不迭从沙发一角起身,怯生生迎上来:“你你你们好,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辛麒回头应著海弯弯的话,不妨撞上他:“你是何满子吧,我刚听千阳说了你的事。”
怯弱的男生脸上是明显的难堪。
他的事不是什么好事。
辛麒温和地笑了笑:“不用拘束,这几天你就安心待在我们这,千阳他们有点事还在外面,晚上回来看你。”
龙千阳托了他照顾一阵子何满子,自然不会有负友人所托。
看地上何满子的行李还堆在角落,明显龙千阳让他自便找个房间先休息也不敢,只能硬生生坐著他们回来。
辛麒提了地上的行李进客房,何满子不敢让他沾手,一两件的轻便东西也要自己抢著来。
辛麒又帮他整理房间,何满子同样抢著干活,诚惶诚恐:“不用不用,我自己就行。”
让这么清贵的人帮他做事,实在罪恶感太重了。
辛麒干脆把空间让给他,和海弯弯一起出去准备午饭。
晚会秋少鸿和郗白霜会过来。
摘菜时秋少鸿就来了,摇摇摆摆一脸得意。
辛麒对他身后又冷又硬的英伟男人道:“薛上校一起吃饭吧。”
男人点点头,留在门外并不进来。
秋少鸿葛优躺著摆摆手:“不用管他,白霜呢?”
海弯弯丢他一脸菜叶子:“我们还想问你呢,龙哥不是说你们俩一起去做坏事了吗。”
去是一起去的,咋回来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秋少鸿掏掏耳朵,辛麒疑惑:“什么坏事?”
秋少鸿立马缰了,可不敢让辛麒这种巨正直的人知道。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去何家帮忙处理了点小事……”
辛麒看门外的薛上校,秋少鸿连忙:“看他干什么看他干什么,我就是使了点点小术语,让一个嗜酒如命的家伙从此?心喝酒。”
辛麒无奈:“少鸿,我们不能对普通人用术语。”异控局这方面管得很严。
像昨天那次陈骁童跟他们的私下斗殴也是禁止的。
薛上校都跟秋少鸿在一起,怎么也不管管。
“哪就能出什么大事了,你看小薛轩也没说什么。”秋少鸿老无赖了。
辛麒合理怀疑他就是这么让薛上校拿他没办法的。
说著郗白霜通过传送阵出现在客厅,秋少鸿抓到救命稻草似的:“白霜你看看你,咋还中途溜走了呢。”
郗白霜笑意吟吟:“我又倒回去拿了点东西去何家送礼。”
辛麒:“嗯,什么东西?”
“我父亲酒窖里的几瓶酒。”
秋少鸿拖著一声长长的“哦”:“虾仁猪心,虾仁猪心,那位亲爱的何父怕不是要当场吐出来。”
看著温柔良善的郗白霜最狠啊,嘿嘿。
“少鸿。”辛麒忽的叫他。
客房,何满子不知何时出来了,讪讪捉著衣角站在那。
尴尬了,对人家父亲做的坏事,还当面让人听到了。
一小时前,受龙千阳嘱托到长胜街实地考察的秋少鸿唇角笑容凉薄,身边是和这贫民窟环境格格不入的郗白霜。
“这种生了孩子不好好养的父母,就该好好教训一下。”
郗白霜想到秋少鸿的家庭情况,没有发言。
“白霜你就别管了,这种烂事你处理不来。”郗白霜和辛麒一样,就适合高风亮节,光风霁月,做著深明大义的正派事情。
秋少鸿一个人进了那栋矮旧的铁棚屋
辛麒和郗白霜做不来的下三滥手段,他一点不介意,一个术语,让何父陷入仿佛吸-毒的快乐幻境中,酒,无数的美酒任他畅饮,还有美女给他服务……
然而他真的快乐吗?
很快他就产生了酗酒过度,痛苦得濒临死亡的幻觉。
这种真实的感觉还未消失,紧接著他就陷在美酒的汪洋里,完全被淹没,无法呼吸,他要窒息而死了!
咚咚咚。
铁皮们不知何时再度被敲响。
何父迷迷糊糊抬头,一个完全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地方的美丽女孩笑吟吟看著他。
“您好,何伯父,我是何满子的朋友,他在家吗?突然上门,带了点礼物,不成敬意。”
男人已经不想去思考,为什么他儿子能有郗白霜这样漂亮的朋友了,还有刚刚那个穿著一身名贵的少年。
“这……这是……?”
“这是我送给您的几瓶酒,请您笑纳。”
何父已经听不得酒这个发音,再看那精心包装过的酒瓶,直接跑到墙角呕吐起来,更别说像以前一样,见到酒就移不开眼。
喝,不敢再喝。
郗白霜对这一地的脏秽视而不见,笑容依旧:“酒都带来了,我们也不好带回去,留给伯父随意处置吧。”
她有意提醒道:“放到市面上也能值点价。”
这随手从她父亲酒架上装的几瓶酒,说得谦卑。
何父多少年的酒虫,即便没喝过,也看过了解过。
那岂止值点价,那是几套房的价。
如此,希望能改善下何满子家的生活,何满子也不能一直躲在幸福小筑。
郗白霜用心良苦。
辛麒理解到了她的好心,不像秋少鸿想得那么阴险。
但要让何满子立得起来,仅凭这些还不够。
秋少鸿是聪明人,异世时还是唯一进入先知塔,被大贤者钦点的大智者。
不过聪明人愈是理解不了普通人的脑回路。
像何满子,他就难以理解他能一直被左飞等人欺凌而不敢想出任何法子反抗。
仅因跟著出去吃饭时,没有及时回应左飞叫他的话,一连被扇几十巴掌上了新闻,这么挫的事,秋少鸿自认为永远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要不是当时龙千阳带著姬言姬刚好也在那家大排档,怕不是要被扇进重症监护室。
迟瑧瞧著边上的何满子却又想的不一样。
何满子家在长胜街,那是樊阳市有名的混乱街道。
一个家境贫寒的少年长在那,没什么朋友,又从小被酗酒如命的父亲家暴,母亲也因为受不了家里的情况早年就离家出走了。
这种情况下,要想不被社会抛弃,被排斥在人群外的孤独感溺毙,只能跟在社会上的小混混们后头跑腿。
偶然情况下当上了左飞那些人的小弟,一面被训狗似的喂养,一面被欺负,生不起逆反心理也正常。
辛麒想起了夏荷子,这个爱慕著迟瑧,同样孤独的女孩,不知现在下落如何。
说著,他又想迟瑧了。
作者有话要说: 辛麒:明明,才分开不到半天……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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