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快12点的时候,是不是我爸回来了。”叶子鸣突然想起隔壁房间砰的关门声。
学习这事还挺有魔力的,比如现在过了1点两人才反应过来吴茂是明天领证后天去张兰家。
尴尬地是,现在是深夜一点,顾白是回家呢还是在叶子鸣家睡觉呢?
叶子鸣为了掩饰这份尴尬,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问:“要不…洗澡睡觉?”
顾白倒没什么拘束的,指著叶子鸣房间的单人床问:“这床挤不下吧?不然我睡客厅沙发。”
都是男孩子,在一起睡觉,对顾白来说没什么,可叶子鸣看到自己非常单的单人床,脑海里想像和顾白紧贴著睡觉的画面,又联想到那天在学校废弃的画室自己没羞耻硬了的事,脸刷地一下红了。万一自己又他妈发生理神经,对著顾白硬了,说实话,他可能接下来不知道怎么面对顾白。
这事怎么说,他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子,但在他眼里,顾白是长得好看身材不错的好朋友,对好朋友存在某种异样的生理反应,他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做贼心虚,可究竟虚的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可我们家的小沙发容纳不下你的大长腿吧。”叶子鸣自然而然地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
说完,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这不就摆明顾白只能跟他挤在自己非常单的单人床里,但他又是拒绝的。
“那睡你房间吧。”顾白直接干脆的回答。
某人的心里跟住了一个小鬼一样,上窜下窜,不得安宁,还好顾白说的不是睡你的床,不然估计某人的心脏要爆炸开来。
“可我的床它是单人床。”叶子鸣补充道:“非常的单。”
顾白应该是学习到深夜,脑子不太灵活,居然没有发现叶子鸣说的话自相矛盾。留下人家住,一边说沙发太小,一边又说床太单。
“你贴著我睡,应该够的。”顾白淡淡地说。
好吧,的确对于顾白这种冰山大直男来说,完全体会不到某人现在内心进退两难的窘境。
但叶子鸣心里很快说服自己,就是一起睡一觉嘛,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柜子里还有一床空调被,这样都不是挤在同一条被子里,真没什么畏惧的。
他,叶子鸣,行的端做得正,是个新时代的好青年,就是喜欢跟自己一样性别的人而已。但,顾白,是他的好朋友,偶尔一次的生理抽条反应,可能是顾白过于优秀的外貌与身材,让他失去了理智的判断。
这样一番的心理暗示后,看似挺有用的。
可当叶子鸣和顾白挨著肩膀躺下后,叶子鸣的心里跟在内锅上煎一样,躺侧难安。
其实,叶子鸣的床也没有他以为得那么单,至少他和顾白能完完全全地平躺下来。只是两人毕竟都是长手长脚,盖著两床空调被的两人,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和手臂会时不时的碰到,但两人又都没有侧过身,跟两个僵|尸一样,直直地平躺著。
“空调要再调低一点吗?”叶子鸣躺著突然开口问。
“不用。”顾白说:“没有那么热。”
“那睡觉。”叶子鸣小声说。
“嗯,晚安。”顾白闭上了眼睛说。
夏天的房间,静下来的时候,声音如同放上了一个放大镜。小小的单人床|上,叶子鸣闭上眼,他能听到二楼阳台上的几声虫鸣,也能听到空调运作的冷气声,再往近一点,是顾白不厚重的呼吸声。一声接著一声,仿佛接上了自己胸腔内一下又一下的心跳。
老城区的路灯早已经熄灭,没有路灯透射进来,叶子鸣的房间显得特别黑。他倏然睁开双眼,想看一看身旁隔著一条棉被的顾白是不是睡著了。于是,他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侧躺著注视著顾白。
嗯,估计少年睡得正熟。
由于房间太黑,叶子鸣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能闻到一股淡淡地沐浴乳香味,不知道是从顾白身上散发出来的,还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因为顾白今晚和他先后用了自己家的卫生间洗澡,而且是同一款沐浴乳。
淡淡地薄荷香味儿,这是吴茂特意给叶子鸣挑的夏天专用沐浴乳,洗完后,身上特别清凉。
静谧的黑夜中,楼下不知是谁家的小车开过,一阵灯光倏地划进来,叶子鸣很清楚地看到跟小猫一样沉睡的顾白。
车灯大概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但刚才跟小猫一样沉睡的顾白,却在叶子鸣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连忙做贼心虚地又翻了个身,这次是背对著顾白了。
顾白随著呼吸轻颤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微微张开的嘴唇,再往下,是充满男性荷尔蒙凸起的喉结。
明明只是藉著屋外突如其来的灯光看了一小眼,但顾白熟睡的模样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紧接著,叶子鸣感到自己的喉咙发干,这时,偏偏火上浇油的是,一旁的顾白也翻了个身,将自己的左手搭在了叶子鸣的腰上,而右手就这样轻轻地抵在叶子鸣的后背。
叶子鸣悄悄地摸了摸自己的运动裤,大事不妙,又他妈发生理神经病了。
他想都没想,小心翼翼地拿下搭在自己腰上顾白的手,悄摸摸地走进了浴室。
浴室昏暗的灯光下,少年大汗淋漓,他伸手拿过马桶一旁的卫生纸,总算完事了,浑身都很清爽。
他突然想到顾白的黑色路虎开不进民主二街,但像老爸的那种小面包却能开进来,因此刚才惹祸的应该是跟老爸一样的小面包。
有些搞笑。
重新回到床上的时候,叶子鸣特意紧挨著床沿睡,如果再往外一厘米,估计他能掉下去。但他还是不放心,随后他又将一半的棉被轻轻地放在他和顾白之间,以自己认为的安全距离隔开来。
这是第二次,对著顾白硬了起来,如果第一次算是生理抽风,那第二次呢,大脑抽风吗?
叶子鸣突然有点开始怀疑自己对顾白的感觉来。
叶子鸣本以为昨晚调整好睡姿与位置后,一大早起来,应该是和顾白保持著十万八千里的安全距离。
可当他醒来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只有一厘米顾白冷隽帅气的脸,紧著著,朝两人的身上看了一眼,一起友好地盖了一床单薄的棉被,再接著,他感受到自己搭在顾白腰上的右手以及离顾白裤|裆大概只有一毫米距离的左手。
他突然很想大声地唱:跟著我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左手右手慢动作重播,这场景….
不过很快,叶子鸣压制住了自己想唱歌的冲动,他得趁著顾白醒来的时候,赶紧换成昨晚第一次躺床上的正经姿势。
刚抬起自己的右手,冷不防一旁的顾白毫无预兆地醒了,叶子鸣连忙掀开被子,左手用力一推顾白,拿著另一床棉被坐将起来,一脸震惊的模样,先发制人道:“我操,你怎么钻到我的被子里来了?”
那演技绝对是奔著拿影帝去的。
顾白平静地摸了摸自己的裤|裆说:“看清楚了再推。”
叶子鸣啧声道:“谁让你晚上钻我被子里来的?”
不,这演技就是影帝。
顾白缓缓地坐起来,指著叶子鸣拿在胸前的棉被,平淡地说:“我记得没错的话,你昨晚盖的应该是灰色的。”
叶子鸣低头看了看,自己正紧抓著胸前的棉被,很灰很灰的颜色。
但他是什么水平,影帝级别的演技,很快地,他镇静地转换话题问道:“疼吗?”
“不至于,没那么脆弱。”顾白站起来,从叶子鸣旁边跨下床说。
惊心动魄,羞耻满满,应该是昨晚加今早的描述。
匆匆地刷牙洗脸完,在楼下花店,叶子鸣和顾白看到了身著西服的老爸以及穿著红色连衣裙的兰姨。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吴茂和张兰竟然完全没有惊讶顾白和叶子鸣一大早从二楼下来。
“小恙,我和你兰姨赶早领证,你们待会上学的时候把店门关了就行。”吴茂笑著说。
“恙儿,今早姨没开早点门。”张兰指著后头厨房说:“不过给你和小白做了两碗家常米粉,就在厨房桌上,你两吃完再去上学。”
吴茂和张兰不惊讶是有原因的,他今早儿一打开儿子的房门,就看到正抱在一起熟睡的顾白和叶子鸣,他早上那会已经惊讶完了。下楼碰到刚进店门的张兰,还特意让张兰给两孩子做了两碗家常米粉放在了桌上。
“恭喜老爸和兰姨新婚快乐,百年好合。”叶子鸣笑著拱手道。
顾白也跟了一句:“吴叔,兰姨,新婚快乐。”
“谢谢儿子,谢谢小白。”吴茂眼睛有些泛红地说。
张兰捏了捏吴茂的手,看著叶子鸣说:“恙儿,兰姐也想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能够支持我和你老爸的再婚。”
“就是以后不能称呼你兰姐了。”叶子鸣笑著说:“得叫你兰姨。”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叫我大名都没问题。”张兰说。
“好了,老爸,快带兰姨领证去吧”叶子鸣指著门口说。
“嗯,这就去,这就去。”吴茂激动地牵著张兰的手往门口门铃走去。
吃完米粉,叶子鸣坐上顾白的自行车,乘著夏日清晨的一点凉风,奔向华一。
这一路上,叶子鸣都拧著眉毛,恨不得打出个蝴蝶结出来,因为他正在绞尽脑汁的思索,老爸明天才搬去兰姨家住,那今晚补习完,他是让顾白回家呢还是留下来一起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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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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