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咬不疼Alpha
萧危握著手机愣住了。
手机里正好是顾焱的新消息。
他刚去了趟卫生间,一回来就看见时恬往训练场上蹦,尤其似乎蹦向萧危,连忙拿手机发了消息。
【三火:兄弟,兄弟,警报!警报!有危险物体正在向你靠近,警报!!】
“……”
萧危寻思这怕不是个傻逼,指尖搭著屏幕飞快回骂,接著就被怼脸叫了声——“你好啊”。
抬头,少年眼睛发亮,看见他似乎有点儿害羞,不过另一方面又转著眼珠,明显不敢直视闻之鸷。
——好像被捉奸在床。
萧危缓缓打出一个:?
不过还没说话,见闻之鸷似乎是想掏根烟点上,似乎没带,所以抬手无意识蹭了下耳侧的刺青,垂眸给他和时恬散漫地瞥了一眼。
萧危:“……”
虽然单身多年不问红尘,但就凭这段时间的观察和相处,已经猜到这狗逼Alpha绝对酸了。
——饭桌上即将再少一个兄弟。
萧危站了一站,索性冷著眉,破罐子破摔想和闻之鸷讨论色令智昏这个词,还没开口,被顾焱捂著嘴一把拉扯过去:“走,上厕所啊!”
萧危:“不——”
“我知道你很急,厕所我刚去看过了,环境优美,清洁干净,绝对符合你的口味——”
“……”
萧危硬生生被顾焱拽进了卫生间。
时恬转过脸。
闻之鸷低眉俯视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
时恬也看著他,心里有一瞬间因为萧危被带走而不开心,但莫名的心虚感更强烈。
沉默的间隙,闻之鸷没说话。
时恬脑子飞速旋转,抬头看著他,张了张嘴:“……你枪打的好准啊!”说完,连忙鼓起手掌用力拍了拍。
闻之鸷眸底阴暗,静了静:“你来干什么的?”
时恬露出笑,两眼弯弯的,笑的特别好看:“啊这,我刚三楼看见你,听老师说你们班在上射击课,就特意上来看你。”
“…………”
闻之鸷突然没话说了。
少年明显眼角有些抖,但眼神特别诚恳,显得特别乖:“真的,你好厉害,这个枪我一点儿都打不准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牛逼的Alpha!”
接著,竖起大拇指:“先帝称之曰能!”
“…………”
时恬说著,心里的主意逐渐明晰。
他还没跟萧危说上话,也没对口供,这狗逼应该猜不到那是自己的梦幻哥哥。
至少,不能坑了萧危。
时恬拿定主意,眨了眨眼,特别认真地说:“我刚跟萧危打招呼是想问你在哪儿,没想到你就在旁边,好尴尬啊哈哈哈……”
“……”
闻之鸷真说不出话了。
确实挺他妈尴尬的。
如果他以后知道自己这一切早被看透,会不会尴尬到原地抠出梦幻花园?
闻之鸷抿了抿唇,索性懒得揭发他了,回头重新拿起矿泉水瓶拧开,喝了两口。
时恬眼巴巴地看著他:“你很累吗?”
闻之鸷说:“不累。”
“啊?”时恬原地局促地走了两步,“我觉得你挺累的,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
“……”
说完,时恬挥了挥手,蹦跶蹦跶唯恐不吃地跑远。
闻之鸷拭了拭下颌的水纹,盯著地面,感觉这辈子脾气没这么好过。刚给瓶子扔垃圾桶里,消息又来了。
【ST:别怕,我帮你圆过去了=3=嘻嘻,不然我们再约个地方见一面吧,偷偷的,这次就不让闻之鸷看见啦~~~】
“…………”
闻之鸷咬的牙齿隐约渗出了血腥味。
*
时恬离开四楼,莫名松了口气。
发现这条消息,其实心里有点儿疑惑,如果萧危早知道是自己,又知道闻之鸷的态度,为什么要当著他面前相认呢?
说来说去,再想想萧危平时看见Omega避之如洪水猛兽的厌恶举止,很有可能对自己没意思。
……不过,时恬发现,自己并没有很失落。
毕竟信息素对象是萧危这张臭脸的话,时恬甚至愿意选择闻之鸷。
不过还是想亲自见他一面,把这事说清楚。
时恬发完消息后,趴栏杆望著雨幕等了会儿,给嘴里的糖抿的有点儿腻味,手机来了回复。
【梦幻哥哥:什么地方见面?】
时恬给“梦幻哥哥”几个字改回了“W”,才打字。
【ST:要不然,操场后面的风雨亭?】
【W:嗯。】
对方很快做了回复。
时恬过去的时候借了云苏的伞,到亭子里时还空荡荡的没别人:“甜儿,真确定和他结缘了?”
时恬点头:“对,结缘。”不过应该是结束的结。
对方是萧危,那是真不行。
云苏撑著伞挥手:“那我不打扰你的好事,先走了啊。”
时恬就站了会儿发呆的功夫,林荫道路面潮湿,叶片沾著水滴覆盖在一起,尽头走来条高挑的身影。
时恬睁了睁眼,下意识要转身假装没看见,不过对方微垂的视线已经扫了过来。
闻之鸷握著把伞,指骨泛出光影沉淀的苍青色,半截线条骨感的下颌,叼了根烟,直接走到了亭子里。
时恬僵硬挥手:“哇,你路过啊?”
就,很他妈巧。
闻之鸷收了伞,“啪”的直接丢石桌上,垂著眼皮将烟很快的杵灭,石桌遗落著歪扭的黑烬。
开口:“你等谁?”
话里兴师问罪的态度不能更明显。
时恬怔了一秒,明白过来了。
估计是他刚才起了疑心,问萧危,得出了事情的真相,现在来找自己算账。
“……”
时恬后背有点儿凉,默默往后退了两步。联想到平时还没跟顾焱说句话他已经盯得很紧了,这回,那……跟侍卫有私情的后宫宠妃有什么区别?
闻之鸷往前走了一步,时恬后退,背抵上冰冷的柱子。
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Alpha出挑的身材投下漆黑的影子,看他的眼神晦暗中闪动著玩味,越发深邃,将他全部牵制在视线之中。
“性感小野猫?”闻之鸷语气挺平和的。
时恬:“……”
操。
“只要主动,我们就会有故事?”
时恬尬的耳朵尖都红了,转著眼睛欲言又止地看他,半晌才停止缩成一团,问:“我,我是要……浸猪笼吗?”
“……”
时恬鼓起勇气:“那我不可以突破下自己吗?”
闻之鸷快气笑了,说:“可以。”
发正都被他知道了来龙去脉,时恬索性问:“为什么是你来见我,不是萧危?”
闻之鸷:“嗯?”
“这件事不关他的事,都是我……主动找的他。”时恬闭著眼睛,声音还有点儿悲壮,“你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吧。”
话是这么说,但时恬摆明了被撞破隐私的不高兴,看他一眼,又挺倔的转移了视线。“……”
闻之鸷莫名有点儿焦躁,喉头发紧,盯著他的脸:“时恬,你是不是宁愿相信那信息素来自地球外,都不肯愿意相信是我的?”
时恬怔了怔。
短暂的沉默,似乎明白了什么,重新看向他。
雨下的很大。
闻之鸷身后无止境流动著雨丝,光影黯淡,给他眉眼涂抹的明明灭灭,眼底漫上说不清的情绪。
开口,低沉嗓音,直抵入耳膜。
“你当我是死人吗?”
*
雨声不仅喧嚣,风吹的也寒意刺骨。
似乎隔了很久的时间,那阵奇怪的躁动才安静下去,时恬看他一眼,低头:“我不信。”
“嗯?”闻之鸷转动视线,看著他。
“除非你让我闻一下。”时恬说著,往他颈部看。
闻之鸷怔了下,暂时没说话。连他自己都很少闻到那股信息素,时间不确定,并不是想要就能有。
他的停顿被时恬看在眼里,说:“看吧,你又骗我。”
闻之鸷静了静,说:“那你过来,咬我。”
时恬张了张嘴:“啊?”
“咬出血,试试。”闻之鸷坐下,“血液里信息素浓度高。”
咬出血?
时恬莫名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骑虎难下,犹豫地走到他身旁:“我试试吧?”
他半俯下身去,因为不太方便,腿弯微微抵著冰冷的石面,随即被手臂揽住了腰际,感觉闻之鸷轻轻地抱住了自己。
时恬脸有点儿红,中心不平衡,不得不抓著他胸口的衣服,指骨攥紧:“我咬哪儿?”
“腺体附近。”
“……”
时恬哦了声,分不清楚是自己占他便宜还是他占自己便宜,磨了磨牙,挨近他颈侧。
Alpha身上有股幽郁的男香,很温热,跟亭子外微寒的风雨完全不同,让人情不自禁想要靠近。时恬被迷的头有点儿晕,沿著他颈侧,咬了下去。
“!”
时恬用力咬著。
感觉后背被他轻轻地揽著,时恬咬了好久,他颈侧皮肤才出现几个浅浅的牙印。
闻之鸷:“没吃饭?”
“……”时恬被这句话激的,抓紧他肩膀,奋力咬合。
不过还是没见血。
Alpha需要标记伴侣,所以进化出了锐利的尖齿,但Omega牙齿因为美观会更平整,几乎不具有什么攻击性。
时恬其实也没那个劲儿攒著给人家弄伤弄疼,所以心狠不下去,更咬不出伤口。
越磨蹭,闻之鸷越觉得,耳侧是一只哼唧唧的小奶猫,正在气呼呼但软绵绵的啃他,与其说撕咬,更像闹著玩儿。
时恬都咬累了,听到耳边轻声一嗤:“还小野猫。”
“……”时恬莫名愤怒,不过还是慢吞吞挪开,到旁边坐下。
闻之鸷扯了张纸,擦拭颈侧:“全是口水。”
“……”
时恬忍不了了,看了看他:“反正那信息素不是你。”
闻之鸷:“……”
沉默了一会儿,时恬给校服拉链上上下下拉了好几次,才问:“信息素真是你的吗?”
闻之鸷啧了声。
时恬立刻小声嘀咕:“你还不耐烦?早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发表白墙,到处找。”
雨落著,闻之鸷也没话说,点了根烟望著阴沉的天色。
因为有时候他也不确定,这信息素到底属不属于自己。从出生起,他先熟悉了血腥,再熟悉的原野上肆意丛生的荆棘。
以前闻之鸷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不会再有另一个人闻到。
但这个人,竟然出现了。
“这么想确定,还有一个方法。”半晌,闻之鸷指骨搭著石头弹了弹灰,说,“交换体液。”
“……”
时恬脸顿时红了。
闻之鸷侧目看他,唇边带点儿笑意:“接吻还是做爱?”
淦!
时恬血直接冲到头顶。
闻之鸷看看他,声音散漫:“你脸红什么?那篇文里写的还少?”
时恬噎著了。
是什么原因,竟让这男人百般三番羞辱自己?!
“不跟你说了,我回学校。”
正好听到下课的铃声,时恬往亭子外走,刚进入雨中一秒,时恬脚步卡住了。
雨好大,沿著头发往校服和领口里流,几乎顷刻间打湿了纤薄的衣料。
重新返回亭子里?
——略对不起他刚才潇洒离去的背影。
时恬咬了咬牙,给校服脱下来想遮在头顶,但立刻牵扯到了背部的伤口,还没来得及跑,又拉扯到了小腿的伤口……
时恬莫名有点儿哭笑不得,扯了扯唇,索性就这么沐浴著风雨。但还没一两步,胳膊被有力的手握住,整个倒了回去。
“傻了?”闻之鸷的声音在头顶。
装逼失败,时恬还挺烦的:“……关你屁事。”
不过声音比较小就是了。
不过闻之鸷肯定听得见,但装作没听见,搀著他走。走的很慢,时恬感觉快来不及上课了,往前蹦跶的很急,低头才发现污水溅了闻之鸷一脚。
“……”
反正他没事人似的,时恬莫名也不是很在意。
到楼下,收了伞,已经打铃一两分钟,四处都没人了。
时恬满头湿淋淋的,不过好在贴身的衣服没太打湿,嘴里冒著寒气要上楼,给校服拎手里。
“别走。”闻之鸷叫住他。
回头,楼底横梁交错的白影里,闻之鸷给黑色卫衣脱了下来,他贴身穿了件白色的T恤,头肩比例优越,覆盖著肌理的骨骼轮廓相当高挑挺拔。接著,递过了卫衣。
“穿上。”
时恬下意识后退:“不需要……”
但他挑了挑眉,直接拿著衣服上前,从脑袋给时恬罩了下去。
“……”
炽热的体温顿时笼罩全身,驱散了让时恬有些发抖的寒意。
时恬伸出双臂,低头看了看。
衣服比自己骨架大,不太合身,手指都遮住了一半,像个少不更事的少年穿了哥哥的衣服。
闻之鸷低头给他手臂拉起来,垂著眼皮,慢慢挽袖口。
一圈一圈折叠,直到露出白皙清瘦的指尖。
“可以去教室了。”
闻之鸷示意。
时恬后知后觉:“……谢谢。”说完,转身往楼上走,走了没几步,不觉倒回视线。
阴沉潮湿的地板上,闻之鸷还停在原地。
可能是衣服过热了,时恬整张脸发烫,飞快地爬上楼梯。
领口贴著颈侧,全是闻之鸷的体温和气息,好像被他抱在怀里。
时恬想给卫衣脱下来,但觉得,外套的温暖让他好受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闻:润物细无声。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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