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娱乐圈写高考真题》by麻辣牛肉 - 第45页

  苏晨新记得肖景淮这件事一点都不稀奇,准确的说,但凡是和肖景淮在一个学校待过的,都很难不记得这个人。
  长得好,成绩好,各科老师都恨不得挂在嘴边作为榜样的好学生。无论什么时候,老师们提起肖景淮都是一副“你辈楷模”的样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肖景淮打破了“长得丑只能多读书”的谣言,毕竟肖景淮长得真的太好了,成绩也真的太好了。当然,性子也真的太高冷了。
  跟肖景淮告白过的女生很多,但是肖景淮从来都没答应过,他甚至连暧/昧的幻想空间都不给人留,每次的拒绝都是简单直白——谢谢,但是不行。
  反过来,肖景淮记得苏晨新这件事,就很值得琢磨了。
  毕竟高岭之花肖景淮,根本不像是会注意到苏晨新这种边缘人物的性子。因为有很长时间要在外面拍戏,所以肖景淮回学校的时间并不算特别多,每次回来不是参加考试,就是重点复习,兼顾工作和学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即便是肖景淮,偶尔也能从他的脸上见到几分疲色。
  至于同学情……肖景淮连自己班的人都并不是全说过话,只能说是记得同学的名字。
  像苏晨新这种地理位置隔得甚远的,按道理来说,肖景淮应该是连知道都不知道的,毕竟苏晨新那叱吒风云的小团伙,放在平常,肖景淮连目光都没功夫给。
  可偏偏就是这样,命运让他们的人生有了一次撞车。
  这个撞车,非常尴尬,每次肖景淮回想起来的时候,都非常不开心。
  原因无他——苏晨新在跟一个女孩告白。
  说起来这件事也是个乌龙,苏晨新当初告白完全是被同学起哄,至于所谓的喜欢也特别简单,就是单纯的对颜值的欣赏。
  在兄弟们的起哄之下,苏晨新跟班花告白了。告白之前,他放话说自己一定能让班花答应,因为他会给班花一个永生难忘的告白盛典。
  是不是盛典这件事难以判断,毕竟每个人的判断标准都不一样,但永生难忘这件事,苏晨新是真的做到了。
  肖景淮到现在都记得,那天他难得回学校,以往他每次返校,都会引起很多注意。唯独那天,他被抢了风头。
  半个操场的玫瑰花,还有撒下来的彩色塑料泡沫,周围粉红色的纱幔,配上白色的蜡烛,大喇叭里的劣质音效……
  每一桩,每一件,都极具视觉冲击力!
  “夏珂夏珂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夏珂夏珂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夏珂夏珂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一时间,就连肖景淮自己都有些好奇,究竟是谁连告白都懒得喊,而是用菜市场买菜大妈的喇叭帮忙。
  声音巨大,音质巨差。
  不过想想也是,这画风清奇的告白词,一般人很难说出口吧?
  但是很快,肖景淮就知道了,告白者不是怕丢人,而是另有打算——为了他炫酷的出场方式。
  ————————————-
  苏晨新是被抬出来的,四肢健全,但是为了彰显不同,所以他当时坐在椅子上,由两个小弟,直接连人带椅,一起抬出来。
  苏晨新的左手,拿著礼物,苏晨新的右手,拿著礼物。
  只见苏晨新如王者一般缓缓起身,走到濒临崩溃的妹子面前,高举双手,冷冷地说道:“答应我,或者……答应我。”
  “神经病啊!”这是那个妹子唯一的心声。
  准备的说,这也不是心声,因为妹子直接吼出来了。
  目睹了全程的肖景淮,鬼使神差地感叹了一句:“有创意。”
  当天下午,坐在班里的肖景淮透过窗户望去,只见苏晨新和他小弟们打扫操场的背影分外落寞,清理玫瑰花、纱幔还好,那彩色的塑料泡沫和燃烧后的蜡油简直是魔鬼。
  直到肖景淮放学,苏晨新和他的小弟们还在操场里辛勤劳作。
  第二天,肖景淮意料之中地听到了对苏晨新的处罚通知,国旗下讲话也变成了苏晨新的检讨专场。
  然后没有多久,大家都知道了苏晨新的沙雕行为,也知道了肖景淮的特殊喜好。
  半个月后,肖景淮再次返校,迎接他的就是半个操场的玫瑰花,还有羞涩的女生。
  女生的名字叫做——夏珂。
  “对不起,我只弄了玫瑰花,其他的我觉得太傻了。”女生捏著情书,脸颊通红地道歉。
  肖景淮一时不知道应该说“对不起”,还是应该说“谢谢”。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但是真的谢谢,你没有把整个场面搞完。
  “辛苦了,但是不行。”
  夏珂收获了肖景淮不一样的拒绝台词,然后主动帮忙收拾了操场上的玫瑰花。只不过全程,他都没有再跟女生说一句话。
  每捡一枝玫瑰花,肖景淮就喷苏晨新一次,他实在无法想像,这么奇葩的想法是怎么产生的?现在的学生都这么有钱吗?
  后面肖景淮观察了一下,苏晨新貌似是挺有钱的,至少在校园里,肖景淮每次看到苏晨新,都是前呼后拥一大帮,好不威风。
  而让肖景淮真正开始关注苏晨新,是因为他听到了一次苏晨新打电话吵架。那个平时看上去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男孩,对著电话嘶吼、痛哭。
  “你根本就不爱我!我想要的是亲情的温暖!”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道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时候是什么样吗?”
  “你知道我对你有过什么样的期待吗?你知道我承受著什么样的失望吗?”
  ……
  一字一句,全部都扎在肖景淮心上。
  肖景淮知道,他跟苏晨新不一样,他习惯了内敛,开心时是那样,不开心时还是那样。
  “不要将你的情绪表达出来,我们不需要知道你心情如何,我只需要知道你是不是能演。”
  这是肖景淮听过的话,他从那个时候开始告诉自己——你没有那么重要,你的感受没有那么重要,往上爬,努力往上爬,要爬到足以被重视的高度。
  肖景淮曾经羡慕过,羡慕苏晨新能够放肆地大笑,放肆地大闹,在他看来,这才是少年。
  而现在,那个少年受伤了……
  看著那样窝在墙角的苏晨新,肖景淮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他在苏晨新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一个连像苏晨新那样直白表达都不敢的自己。
  最后,肖景淮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留下了几张纸在干净的拐角窗台上。
  这些纸应该能帮他擦干泪水,不至于让他太狼狈吧。
  肖景淮是这样想的。
  跟老爸哭完闹完的苏晨新看到那些被风吹落在地上的纸,骂了一句:“谁这么没素质?乱丢垃圾!”
  这是肖景淮完全没有料到的。
  肖景淮一直怀疑苏晨新那天的眼泪是不是下了蛊,不然为什么他会有意无意观察这个少年,这个他曾经以为自己想要成为的少年,那样的肆无忌惮,那样的张扬潇洒。
  至于憨……这点就算了。
  “你给我写的情书,我看过了。”肖景淮开口说道。
  “嗯。”苏晨新点了点头,随后猛然瞪圆了眼睛,“什么情书?!”
  “高中的时候,你给我写的情书,我看过了。”肖景淮长出了一口气,“所以不用再装了,我知道你记得。”
  这回苏晨新是真的冤枉,他没有写过情书啊!
  绝对绝对没有写过!
  他的记忆力可能不是很好,自己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或许有概率记不清楚。
  但是,他写出来的东西,他是记得的!
  毕竟,他的人生中动笔的机会,并不多。
  除了考试之外,绝对没有写情书这个项目。
  “其实我看到的时候也挺惊讶的,我第一次收到男孩子的情书,还是你的,我本来想直接扔了……”说到这里,肖景淮怕伤害到苏晨新,又解释了一嘴,“以往我都会直接还回去,但是……你毕竟是个男生,如果还回去,我怕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毕竟你也不是当面给我的,本来就偷偷摸摸的……”
  苏晨新有些无语,自己是那种偷偷摸摸的人吗?哪里像是偷偷摸摸的人?
  不过这种时候,为了保命,自然是不要说话最好。
  “你一个平时那么大大咧咧的人,能这样给我递情书,这份心思,我自然也不能随便丢弃。”肖景淮的声音很低沉,“我读完了,那封情书,一字一句,一直留到现在。”
  苏晨新傻了,他现在就在想,如果直接告诉大佬,那封情书不是自己写的,活命的概率有多大?
  肖景淮在那边深情款款,苏晨新在这边绝地求生。
  苏晨新不知道那封情书究竟经历了什么曲折离奇的事情,但他可以确定,无论这玩意儿是谁写的,它现在就必须是自己写的,并且从此以后,他什么都可以给肖景淮送,就是不能再送情书了!
  有了珠玉在前,自己再写一份暴露自己的文盲属性,简直等于投案自首。
  “晨新,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肖景淮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苏晨新说话,他自己都有些不适应。
  苏晨新更是后背一冷,整个人感觉都不太好了。
  不情之请……有什么事情值得大佬用这个词?
  该不会是……
  “我可以请你再给我写一封情书吗?我想要纪念我们的感情。”肖景淮神色诚恳。
  苏晨新顿时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被苏晨新这么快速的拒绝,肖景淮难免有些受伤,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神情落寞地走了。
  苏晨新觉得面前的肖景淮很不正常,直觉告诉他——肖景淮在演戏。
  即便如此,他还是不自觉有些心疼。
  写情书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可能的,但是其他的方面,自己未尝不可以试试?
  不知不觉,苏晨新已经心甘情愿被算计了。
  况且,情人之间的算计怎么能叫算计呢?那是情趣!
  肖景淮被报名的项目很多,俨然是个体育狂热爱好者,他一回到操场,就立马被体育委员领著去下一个项目了。
  “大佬,刚才找了你半天,都没有找到,快点,要来不及了。”
  体育委员开口催促著,但也不敢太著急,毕竟是自己坑了人家,只能脚下著急,脸上仍然对著笑。
  苏晨新回到操场边的时候,郁珂已经和丁天宇、沐笙韵、项英睿坐在一起了,看来苏晨新不在的时候,丁天宇又一次做了粘合剂,将大家聚在一起,营造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即便郁珂不情愿,可是这种事情,郁珂明显不是丁天宇的对手,人家可还是前辈呢。
  操场上的人很多,时不时就有来要签名的,苏晨新过得很清静,只是偶尔能感受到不太善意的目光。
  不过现在苏晨新对此已经免疫了,他现在无比感谢自己生活在法-治社-会。至少那些人不敢冲上来直接打他。
  黑莲花苏晨新坐得很安稳,场上是正在跑400米的肖景淮,看大佬比赛,苏晨新的心态很稳,在他看来,从肖景淮站到场上的那一刻起,第一名就被内定了。
  “这场比赛实在是太没有悬念了。”沐笙韵看著一直保持在第一名的肖景淮感叹道。
  “姐,有没有什么用心的礼物?”苏晨新同时问道。
  沐笙韵微微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不过她不敢随意回答,而是认真仔细地思考著。
  “女生送男生的话,亲手织的围巾?”沐笙韵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现在纯属是有意打趣。
  苏晨新颇为无语地看著沐笙韵:“你觉得我像是会织围巾的人吗?而且既然是我发问的,那必然送礼的人是男生啊。”
  沐笙韵状似恍然地点了点头:“明白了,那究竟是男生送男生呢?还是男生送女生呢?”
  苏晨新傻了,现在的相声演员都这么狡猾吗?怎么感觉自己只是问个问题,就把自己给问进去了呢?
  “考虑好了哦,我只回答一个问题。”偏偏沐笙韵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又追加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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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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