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V1校园强强HE《死对头看我的眼神不对头》 - 第3页

第三章
  “祁宴同学,你行不行啊?”
  祁宴握著红色圆形塑料壳包裹著的卷尺,久久都没开始动作。
  生活委员在旁边看著,不由著急催促。
  他瞥了她一眼,按下了想把量尺交给她,让生活委员自己帮霍则测量的心思。
  虽然由她亲自来也不是不行,但他们班上的生活委员是个挺娇小的女孩。
  祁宴目测,只怕这姑娘身高都还不足一米六。
  要生活委员去代替自己测霍则的胸围,祁宴怎么想都觉得不切实际。
  相较之下,祁宴跟霍则两人身高差不多,要量的话确实由他来更容易些。
  祁宴虽然不情愿,可都被个妹子质疑“不行”了,也只好咬牙拉长卷尺。
  “行,我当然行!”
  他尺子都拉出来了,霍则却朝他伸出手,手心向上:“我自己来。”
  祁宴瞪了他一眼,不想被小看,也是存心想?心霍则一把,缩回手,拒了。
  “你就乖乖站好吧。”
  不过就是量个胸围,量就量!
  避开霍则的手,他把尺子绕过霍则身体,两手各抓著量尺一端,圈在他胸上,弯下身子,低头查看数字。
  乍看之下,就像祁宴把头埋进他怀里,同他拥抱。
  霍则不自觉就屏住了呼吸,拳头攥紧。
  祁宴发觉霍则绷著身子,还憋住呼吸,不由纳闷地望向他。
  突然想到自己早上运动,流了满身大汗,祁宴动作一顿。
  难道有味道吗?
  趁著查看尺上的数字时,祁宴低头嗅了嗅自己手臂。
  香的。
  他登时释然。
  对嘛,他运动完都会在游泳馆附设的洗澡间冲澡后才来上课,怎么可能还带著满身臭汗?
  可既然如此,霍则干啥憋著气?
  祁宴越想越不明白,把这事归咎在霍则矫情,臭著脸收了软尺。
  “好了。”
  对霍则来说,时间经过得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他轻轻吐出一口气。
  霍则如释重负,紧绷的身子得以放松。
  祁宴把测量到的数据告诉生活委员,让她将数字填在体检表上,随后将尺子扔给霍则:“换你了。”
  眼神中颇具挑衅的意味。
  总被他警告不要靠近自己,这回祁宴倒要看看,霍则逼不得已主动接近自己的憋屈样。
  霍则眼眸深沉,望著祁宴时的眼神就像一汪黑压压的池水,看不见池底,仿若深渊。
  那眼神太复杂,祁宴没来由地觉得有股窒息感,只得故作镇定地仰起下巴张开手:“赶紧的,没看生活委员等著吗?”
  那姑娘听了还真一本正经地点头,眼睛直盯著那卷尺。
  “快点,后面好几位同学等著用呢!”
  整个班级只配给一卷,光祁宴和霍则互相测量就已经耗去不知多少时间,生活委员等得都有些不耐烦。
  霍则握著卷尺的手紧了紧,在祁宴催促的目光之下扯出带状的尺子。
  靠近时,他的动作特别小心翼翼,气息还是憋著。
  量尺缠上祁宴身体,慢慢被拉紧,把衣服勒出皱折。
  霍则修长的手指离祁宴的胸膛仅仅隔著上衣和薄薄的塑料尺。
  也不知道是不是祁宴的错觉,总感觉霍则表情好像有点僵
  察觉这点,祁宴微愣。
  不过就是帮人量个胸围,至于吗?
  霍则收起尺子,祁宴盯著他,脑袋不停思索。
  真讨厌自己到连帮测个数据都这么难受?
  他听著霍则对生活委员报了数据,当祁宴听到他口中说出的数字后,表情瞬间严肃起来,当即不再纠结刚刚的事。
  他现在在意的事情更为重要。
  站在霍则面前帮他量胸围时他就注意到了,霍则的身高要比他高出几公分。
  身高比不过他,连胸围也差了将近四公分,这个事实让祁宴心情越发不好,上课时都臭著一张脸。
  放学进到家门,祁宴把手里的书包放到沙发上,刚洗了手就往厨房奔。
  他打开冰箱,拆了罐牛奶咕咚咕咚,三两下就喝完。
  正在洗菜的梅姨傻眼,她是他们家请来处理家务的阿姨,本来正在洗菜,瞧见祁宴拿了牛奶就灌,回过神来后,急忙跳了起来。
  她把祁宴手上的罐子夺走,到手时却发现已经空了。
  梅姨一脸忧愁:“哎哟,你这孩子,这冰著呢,喝那么急做什么?”
  祁宴舔了下嘴唇,冰凉的牛奶下肚,感觉积了一天的火气都去了不少。
  他笑笑:“我这不是著急著想长高吗?”
  梅姨呵呵笑著:“你都一米八了,还想长多高?”
  实际上是一米七八,但祁宴向来直接四舍五入,对外都说自己有一米八。
  祁宴想了想,也没什么追求:“比霍则高就行。”
  输给谁也不能输给他不是?
  梅姨也是知道霍则的,她在祁家待的时间久,小时候祁宴就常邀霍则到家里玩。
  两人感情很好,吃饭过夜什么的都是常有的事,因此梅姨对霍则并不陌生。
  听了祁宴这番话,梅姨却轻拢起眉:“要比阿则高啊……那可困难了……”
  “……”
  祁宴嘴角抽抽。
  怎么还没成功,自己人就先给他泼冷水了?
  不过想想也是,打从以前开始,霍则就是别人家孩子典范。
  优秀得会让以前的他也跟著自豪,觉得他哥儿们真牛逼!
  但现在两人闹翻了以后,不得不承认对方还是挺厉害的,但比起钦佩,更多的是有了想要竞争的心思。
  他不想只是看著霍则的背影,而是想跟上他,走在他身边,同他并肩。
  回房换了套衣服,祁宴拎了泳具袋往外走:“我去游泳,晚餐前回来。”
  祁宴的时间管理做得特别好,自主训练这事从来不需要别人去催他,哪怕把他一个人放到荒岛上,他都能心无旁骛地锻炼身体,一天也不曾懈怠。
  这时间点向来是祁宴锻炼的时候,不是在学校,就是去游泳馆。
  梅姨停下手边的工作,也不意外。
  她笑著喊了声:“行,路上注意安全啊!甜点也给你备著!”
  “谢谢梅姨!”祁宴咧嘴一笑。
  他戴上耳机,踩著自行车扬长而去。
  已经接近傍晚,太阳的热度没那么逼人,风吹在脸上,将祁宴的头发往后吹,露出了少年清秀的脸蛋。
  他时常下水游泳,照理来说剃个板寸头才是最方便整理的。
  然而他偶像包袱重,谁要动他的头发,他能马上翻脸不认人,谁来都不例外!
  也因此,他头发以运动员来说,确实是略长了些。
  李教练对此不知道规劝过他几次,但祁宴的成绩从来没有落下,甚至还出色得过份。
  久而久之李教练便随著他去,只要仪容干净,不影响成绩,那头发长那么点,他可以网开一面。
  停好自行车,祁宴到了灿阳游泳会所。
  这家私人会所是霍则他老爸开的,分为选手培训用和开放给一般民众使用两个场地。
  一般人可以使用西边的场地,至于东边则专门用来培训游泳队员,并不对外开放,能来的只有霍教练旗下的学生。
  霍教练严格归严格,可就指导的专业性而言,可说是业内数一数二。
  原本祁宴在学校里的游泳馆就能练习,可一想到霍则可能会为了找李教练出现在那里,祁宴就宁可跑远一点,也不愿意跟霍则打照面。
  虽然李教授笃定霍则会参加比赛,但祁宴认为,大约有百分之九十点九九九的机率,霍则会回绝掉。
  想到那狗逼,祁宴撇了撇嘴。
  两人同桌的第一天,霍则每节下课都跑得不见人影,直到快上课才回来。
  他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撑著脸无聊转笔玩,总是忍不住回想起他跟霍则的过去。
  说起来他跟霍则认识这么多年,自打上了高中开始,霍则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
  明明以前他不是那副样子的。
  祁宴拧起眉头。
  难道真跟冯大发讲的那样,是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不痛快?
  但这个假设也被他推翻。
  某节下课,祁宴去了趟洗手间,便知道每节下课霍则都去了哪里。
  他停下脚步,看著洗手台前站著的人背影。
  那人大早上的,却捧著水往自己脸上泼,宛如那些上课打瞌睡,被老师喊著出去洗把脸的那些学生。
  祁宴不得不承认,霍则长得很好看。
  他的肩膀很宽,骨骼已经长开,弯下身子时整个上衣绷紧,露出了线条优美的背肌。
  人人都说霍则瘦,可和他一起游过泳的祁宴知道,他藏在衣服底下那看似纤瘦的身体,其实锻炼得恰到好处。
  霍则关掉水龙头,抹去脸上的水珠,睁开眼,从镜子里看见祁宴。
  他手上动作停顿下来,祁宴想了想,不死心地走上前去,叫了他的名字。
  “霍则。”
  霍则半垂著眼,掩饰住自己动摇的眼神。
  大概从升上高中那会儿,打从他自己刻意回避起对方后,祁宴就再也没叫过他的名字。
  睽违一年,这还是他第一次从他嘴里听见熟悉的语调。
  霍则颇有些恍惚。
  “什么事?”他淡淡问道。
  祁宴本来是想无视他的,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他才是被针对的那人,可霍则的背影看著却总是透著一股委屈。
  他怀疑自己视力真的出问题了,鬼使神差又靠近这个他发誓不会再主动亲近的人。
  可怎么想都意难平啊。
  他们曾经感情那么要好过,还是合作无间的队友,是朋友,更是伙伴。
  过去十几年都形影不离,他甚至以为两个人会一直这么要好下去。
  孰料霍则这狗逼,闹起性子来不理人就真的不理,这都一年了,他们两人这一年的对话,加起来都比他们过去一天当中说的话要来得少,说出来谁敢信?
  祁宴抿了抿唇,叹道:“我要是哪里惹到你,你就直说吧,别闷不吭声地突然就把我当仇人。你不知道我每次见你看我的眼神,都像是恨不得要吃了我吗?”
  本来吧,霍则不理他,祁宴也跟著不理就完事了。
  他从来都不是甚么会主动跟人示好的性子。
  但霍则不一样。
  要有个契机让两人反目的话,祁宴也就认了。
  可实际上却是从某一天开始,他发的消息霍则不回、拨出去的电话霍则不接,连去他家找他,都被霍则拒在门外。
  毫无任何预兆就对他不理不睬,这才是让祁宴最不能接受的地方。
  他憋了很久,直到现在才对霍则开诚布公谈及这事,可霍则听了,撑在洗脸台上的手却蓦地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他说出来的话让祁宴更加不解,甚至带了无处可发的气愤,更多的是无力感。
  霍则疲惫地闭了闭眼,哑声道:“……你哪里,都惹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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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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