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挤不行吗
唐老板被唐乐年问得有一丝心虚。可是对他而言闻稷是外人,再怎么同情也有限。唐乐年是他的儿子,父母总是会把子女的事看得比什么都重。就算对闻稷不是那么公平那也没办法。
“谁欺负他了?他父母有问题是事实。我也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谁让他基因不好!
“闻稷他没有病!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出色的人!”唐乐年简直听不下去,气得对著唐老板大吼。
“你吼什么?”
唐老板也被他吼出了火来。父母的一片苦心唐乐年根本不能体会。谈个恋爱脑子都昏特了。
“如果闻稷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你们必须分手。这事没得商量。”
“我不会和闻稷分手。他也没病。”唐乐年瞪著唐老板,一字一句地说:“就算他有病,我也要照顾他一辈子。”
“我看你脑子坏了。”唐老板又生气又心痛。唐乐年这说得什么胡话?“就算闻稷有病,也要照顾他一辈子?”自己家的宝贝儿子居然要和一个神经病绑一辈子?想也别想!
他就算把唐乐年绑著送上飞机,送去国外也绝对不会答应这么荒谬的事情。
“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别想。你马上就闻稷分手。本来你好好的要去搞基,我就已经忍了。现在那个闻稷家里面还是这种情况,自己还可能有病。年年啊,你才几岁啊?你知道一辈子和一个精神不好的人绑在一起意味著什么吗?”这辈子就毁了呀!
无论唐老板发火还是怀柔,唐乐年一句也听不进去。他只知道一点,没有人可以分开他和闻稷。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闻稷,他也会死死的守在他身边。如果老天真的这么残忍要让闻稷变成一个疯子。他也要守著闻稷,让他当一个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疯子。
这个世界为什么对闻稷有这么多的恶意?在遇到他之前,闻稷只有一个亲人就是闻映雪。可是闻映雪只能躲在闻稷的羽翼之下,被他庇护。闻稷那幺小就得照顾自己还得保护她。
现在闻稷有了他。唐乐年无论怎么样也不会抛弃闻稷,不会和他分开。他不是柔弱的闻映雪。他很厉害,很健康,也很坚强。他不需要闻稷的保护。反过来,他可以保护闻稷,守护他,替他遮挡世界射来的恶意。
就像《恶龙历险》里的小恐龙一样跨过所有的机关,历经千难万险去搭救王子。
唐乐年可以拍著胸脯说,他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喜欢闻稷,最爱闻稷的那个人。如果连他都放弃了闻稷,背叛了闻稷。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去爱闻稷?闻稷以后还能相信谁?他绝对不能让闻稷见过阳光之后,再亲自把他推回黑暗之中!
“管你说什么。我就是死也不会和闻稷分开。”
“你懂会叫神经病吗?你连自己的袜子都不会洗,你准备怎么和闻稷在一起一辈子?你怎么照顾他?光会嘴上叫得好听有个屁用?如果你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养活自己,养活一个神经病?”
唐老板越说越生气,“你不会指望我出钱来养活他吧?如果你要和那个神经病在一起,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你以后一毛钱也别想拿到。你们两个喝西北风去吧!”
唐乐年越听火越大,唐老板左一个“神经病”,右一个“神经病”。闻稷好好一个人,在他眼里已经不正常了?
“你才神经病。闻稷好好的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说他?”
唐老板气得跳脚 ,“你敢说你老子是神经病?你看你被那个闻稷迷得脑子也不正常了。”
他挥挥手,“行了行了。你也别去什么青年队了。你就算再有天赋也给我滚去国外念书。我明天就去给你办休学,你准备出国。”
“想也别想。”唐乐年冷笑一声,“你就算把我送上飞机,我也会跳下来回闻稷身边。不信试试。”
“你……”
唐老板被他气得差点心梗,口不择言地说:“那你从今天起,别用老子一分钱。你现在就和你的闻稷吃糠咽菜去吧!”
“有什么了不起?”唐乐年翻了个大白眼,“我早就想和闻稷私奔了。你以为我愿意天天住在你这个破房子里?每天爬楼梯我都累死了。”
既然唐老板叫他走,唐乐年正好乐得出去找闻稷。
唐老板本来说得是气话。可是见唐乐年居然打蛇随棍走的准备离家出走。既生气又下不来台。只能嘴硬地说:“你现在出去就等于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你以后别指望我养你,顺便还养你那个小白脸。”
“谁稀罕?”
话赶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是骑虎难下,谁也不可能服软了。
唐老板生气地说:“那你把你所有的银行卡、信用卡全给老子留下。你要滚蛋就给我净身出户。”
唐乐年嗤笑一声,掏出钱包扔在茶几上,“了不起吗?都还给你。”
说著转过身就往大门走去。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朱芸芸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对著唐乐年轻斥道:“站住。你现在脾气见长了。你爸爸说你几句你就气得要离家出走了?你从小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唐乐年转头看著她,脸上倒不见多气愤。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镇定冷静,“我不是赌气才离家出走。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可是我是不会和闻稷分开的。老爸觉得我和闻稷在一起就会吃苦,也觉得我吃不了苦。但是我只要和闻稷在一起我可以吃苦,我也不怕吃苦。我今天走就是想证明这一点。”
说著他拉开门,不带一丝犹豫走出了门。
朱芸芸无力的坐回了沙发。唐老板看著唐乐年扔在桌子上的钱包,里面所有的银行卡都在。
“他真的什么都不要去找闻稷了?”
“两个毛头小子怎么过日子?”
“闻稷和他妈妈条件好像很差啊!年年过去真的得要吃苦头了?”
唐乐年一个人自言自语又担心又生气,还有些无可奈何。
朱芸芸叹了口气,“他带著手机呢。还可以手机扫码支付。”
唐老板松了一口气。可是转念又一想,要是这样岂不是不能让唐乐年知难而退?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又怎么会知道生活艰辛?还口口声声要养闻稷一辈子?
“不行,还是得让他吃点苦头。”
朱芸芸摇摇头,“算了。年年口口声声要证明他不怕吃苦。我们就看看他是嘴上说说,还是真的不顾一切。”要是他忍不了刷手机了,那自然就是输了。
唐老板点点头,稍微放下心来。突然他又忍不住问道:“万一他要真的吃得了苦不顾一切呢?”
朱芸芸没说话。心里却在想,真到了那一天,大概也只有找那个给唐乐年系铃铛的人才能解决了。
&&&
唐乐年出门时没有给闻稷打电话,他是到了他家楼下才给他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离家出走了。
闻稷匆忙下楼的时候,就看到唐乐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他家小区门口,无所事事地轻轻用脚踢著路灯。
闻稷心疼地看著他,“怎么我才一天没送你回家,就把自己搞得流落街头了?”
唐乐年看见闻稷,眼睛一亮。紧接著低下头,可怜兮兮地说:“我爸把我赶出来了了。”
“为了什么?”
“他要逼我和你分手。”
“因为什么?”
唐乐年越想越生气,“他遇到你那个渣爹了。又被他胡说八道洗脑了。”早知道凌朝阳这个人这么可恶,真该把他舌头给拔了,省得他一天到晚长舌妇似的说闻稷是非。
“他们怕我以后会得神经病连累你是吗?”
“我爸真是脑子瓦特了。”唐乐年生气又心疼,看著闻稷说:“你才不会呢!你会成为最了不起的人!他们那群愚蠢的凡人根本不懂你。”
闻稷笑著摸了摸他的头,“别和他们置气。他们也是心疼你。”
“心疼我就不应该说你坏话。”天大地大,闻稷最大。
闻稷没有继续这个话题,问他:“晚饭吃了吗?”
唐乐年可怜巴巴地摇摇头。
自从和闻稷在一起之后,唐乐年已经很久没有和游泳队的小伙伴一起出去吃喝了。大家也早就习惯不带著他。他今天一回到家就被唐老板叫过去“谈心”。两个人大吵了一架哪里有时间吃东西?
“别的先不说。先去吃东西。”
唐乐年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小声地说:“我爸要断我经济来源。我没有钱了。你要养我几天,咱们省著点钱花。别去太贵的地方。”
闻稷笑著答应他,“好。这附近也没太贵的地方。”
唐乐年安慰他,“闻稷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养太久。我会去打工赚钱。我也会好好的游泳。熊舟师兄说,以后我去参加比赛,哪怕是国内的比赛,只要有名次都会有资金。你别担心钱。”
“好,不担心。”
唐乐年和他并排走在一起。闻稷这边的小区很老,不像别的地方晚上华灯一片。这里就靠著昏黄的路灯照亮。路灯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唐乐年往前走两走,好让自己的腿 看起来比闻稷的长一些。他回头看著闻稷,“其实我挺喜欢离家出走的。”
他停下来等著闻稷走到他身边,才凑上去轻轻地说:“我每天晚上一个人睡觉的时候都会想你。我很想和你时时刻刻都不分开。”
离家出走也挺好的。正好可以和闻稷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上学,晚上还能睡在一张床上。想想还真有点小激动。
闻稷忍著笑说:“我的床很小,晚上我打地铺。你睡床上。”
“啊?”他都跑到闻稷家里来了。两个人还要分开睡?就算……就算不能做点什么儿童不宜的事,抱在一起单纯的睡觉总还是可以的吧?
“挤挤不行吗?”
THE END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