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上火了!
闻稷对唐乐年的感觉从来都不是嫌弃,不是讨厌,更不是厌烦。而是一种类似控制不住失控的无可奈何。
逆境催人老!闻稷对自己的人生一直有著自己的清楚的规划。读书、赚钱、照顾生病的母亲。唐乐年的出现像一个意外,打破了闻稷所有的按部就班。如狂风入境,蛮横不讲理地搅乱了他生活中的一切。
明明是紧紧关著大门的老房子,被他蛮力硬闯之下,这门没开,墙已经开始晃了!实在是危险得很!
可是明明知道危险,也明明知道应该避嫌,应该躲得远远的。唐乐年死死搂著他的腰让他不要嫌弃他的时候,闻稷的心还是忍不住抖了一下。
眼前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学渣是真的很喜欢他,喜欢到心惊胆颤地步了。
闻稷拒绝过他很多次,可是唐乐年每次都在失望一阵之后,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重新回来他的生活。只是一次比一次更加小心翼翼。闻稷又不是铁石心肠,就算不接受,也实在没办法伤害这样一个全心全意喜欢著自己的人。
送唐乐年下楼等出租车的时候。唐乐年嘟著嘴,轻轻用脚尖踢著马路旁边的一小截枯树枝。
口是心非地嘟囔:“你用不著送我下楼的,也不用在这儿陪我的。阿姨身体不好,你还是回去看著她吧!”
“我这回没骑车送你,只陪你到有车过来。”
唐乐年本来低著头,听了这话微微抬头偷看身边的闻稷。他死皮赖脸地终于让闻稷松了口。可是他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危机暂时解除之后,他一想到闻稷后背那两块烫伤又忍不住心疼,对于那个会对著老婆儿子泼油的人渣恨之入骨。
“你那个混账爹现在还在绅城吗?”
“在啊?怎么了?”闻稷不解地看著他。就算在一个城市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大家坐下来一起喝杯茶聊个天吗?
“哼!”唐乐年咬牙切齿道:“让我知道这混账住在哪里,我要去砸他家的窗户。”什么混账玩意?太?心人了!
他看著闻稷,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心疼地问:“你……你背上的伤口还痛吗?”
闻稷勾了勾嘴角,这都多少年了,痛是不痛了,只不过有时候会有点痒,但和当初刚受伤的时候相比,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不过看著唐乐年这么担心,他决定撒个无伤大雅的小谎,“不痛。”
“你骗人。”这么严重的烫伤怎么可能不痛?唐乐年越想越心疼,越想越生气,恨恨道:“我一定要去敲碎他家窗户。”
闻稷说:“我也想过等我赚到足够的钱,就把他给我的银行卡扔到他脸上去。”
唐乐年觉得这个主意很好,可是还不够解气,在旁边拱火出主意,“你说换成现金,夹著硬币一起砸过去怎么样?”能把他鼻子砸歪吗?要是数量不够,他也可以自掏腰包增加点“子弹”的。
闻稷实在撑不住笑了起来,强忍著说:“行行行。车来了,快回家吧。”
唐乐年坐上车,还是忍不住按下车窗再一次确认说:“你要去找那个王八蛋一定要记得带上我。你不好动手,我帮你揍他。”
“嗯,早著呢。”闻稷轻轻挥挥手,让司机开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见唐乐年一头卷毛金发,长得虽然干干净净,但是一张口就要打要杀的。没话找话劝他:“年轻人还是不要冲动的好。打架解决不了问题的。”
唐乐年说:“谁说我要去打架了?”我是要去揍人好吗?只不过这件事是闻稷的私事,他懒得跟司机解释。
“你这么大的小孩子还是要好好读书。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当然会好好读书!”我男朋友是学霸,我也在成为学霸的路上呢!
“男朋友”这个称号自然是唐乐年自封的。反正闻稷说他不结婚,也不恋爱。目前为止和他走得最近就是自己了。自己暂时先占著这个名头也没什么问题的。
回家之后,唐乐年坐在书桌旁边发呆。他的房间又大又明亮,卧室套著书房。可是闻稷却只住在那样一个破破烂烂的房间,灯光也不算太亮。
知道了闻稷的过去,唐乐年心里对他越发的心疼。心疼他悲惨的身世,也心疼他背上的烫伤。
只不过唐乐年被闻稷叫成小色狼,某些骨子里的东西确实带著色气,想问题突然“男人本色”。闻稷的烫伤让他心疼,闻稷的身材却让他忍不住流口水。
他的头靠在闻稷怀里的时候,闻稷身上那干净的用肥皂的味道,软硬适中的肌肉触感……光是想就让唐乐年鼻端热热的。
唐乐年自己也有腹肌,他一直在游泳池里训练,腹肌整齐漂亮。闻稷看著清瘦,脱下衣服却是肩宽腰窄,身材性感又迷人。
而且和唐乐年这种游戏池里训练出来的肌肉不同,闻稷的身材大概是工地上搬砖搬出来的,每一块肌肉充满了力与美。唐乐年越是回忆越觉得口干舌燥。等他发觉不对的时候,鼻子已经开始流血。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唐乐年一边捏著鼻子,一边打开房门叫家里的阿姨帮忙止血。
朱芸芸和唐老板听到动静全部从房间里跑了出来。看到唐乐年捏著鼻子仰著头吓了一大跳。一边吩咐阿姨帮他止血,一边扶著他去床上躺著。
偏偏唐乐年刚才是在书桌前浮想联翩。这鼻血还滴了几滴到书本上。他们一看之下,顿时误会了。
朱芸芸又是感动又是难受,摸著儿子的脸说:“算了,咱们如果真没长那个读书的脑子也别勉强了。妈妈只要你平安无事就好了。也不用为了学习把自己累到流鼻血的地步。”
唐老板也跟著点头,“老爸会赚钱。只要你不是花天酒地的败家子,咱们家的钱够你花几辈子了。你喜欢游泳就好好游泳,没必要为了读书这么逼自己。”
唐乐年因为春心萌动异想天开地想到自己流鼻血。就算他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好意思当著父母的面承认。又羞又气,只能含糊地说:“哪有那么辛苦?你们赶紧睡觉去吧!我是上火啦!”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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