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次没羞没臊的“直播龙抬头”事件之后,唐清之同学的耐久度和应对突发事件的抗击打能力变强了很多。
所以此时此刻,突然被“当场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唐某,在心情崩溃的同时,到底还是稳住了没有英年早|泄。
——头和另一个部位一起,就这样一直抬著,四目相对,骑虎难下。
唐清之怀疑,余秋竹就是老天派来降住他的天煞孤星。
此时此刻,两个人之间的时间静止了,当然,首先缓过神来的必定是能摘得清的。
余秋竹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凉气,本就进退两难的唐清之窝在被窝里打了个寒颤。
“跟我接吻这么有感觉?”那人绕到唐清之的床位前,目光纯洁得让唐清之以为自己听错了。
眼看就要来掀他的被子……
“你走开啊……”唐清之现在正处于不上不下的境地,憋得要死,说话都带著压不住的喘。
“我走开?这是我寝室啊,我能去哪儿?”余秋竹明知故问地坐到自己的床上,眼睛就这么亮晶晶、明晃晃地盯著他看。
唐清之觉得自己脑子坏了、才会在自己办事儿的时候满脑子这人的脸。
要不是事情还没办完,唐清之现在恨不得当场掏出他十八米的大道,把余秋竹片成人肉串串挂起来风干。
“你出去……”
可惜,在这种考验男人生理功能的关键时刻,唐清之只能把精力集中在把守城门这一件事上,分不出半点心思去控制自己的神态和语气。
所以那三个字生生说得荡漾又旖旎,哪怕金刚钻打磨出来的直男听了也得弯个九十度打底。
“你这样可不像是想让我出去啊。”
——所以更别说是这个本身就已经弯成蚊香的余某人了。
此时此刻面子已经不在第一位了,心如死灰的唐清之只想把没做的事情做完。
“你快点……!!”唐清之已经急得要蹬腿了,只可惜他现在全身又软又烫,暴怒都化成了娇嗔。
于是他就这样挥动著燃烧的四肢,被那人一个拦截,抓住了脚踝。
他的动作快准狠得像是练过武功,余秋竹的手掌心刚沾过冷水,接触到唐清之发热的皮肤,让那人不禁一个激灵。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余秋竹伸手将那人往后一扯,犯罪嫌疑人洁白耀眼的大腿|根就原形毕露了。
唐清之的生物本能让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结果对面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啪地一声,单手把他冲在半空的双臂都给拦截了。
那一瞬间,心脏骤停。
然后,唐清之就眼睁睁地、眼睁睁地、看著那人另一只作祟的手缓缓地、缓缓地爬上来。
唐清之忍不住呼吸急促,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余秋竹,握住了他的把柄……
这是唐清之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真真实实的第一次被人握住把柄。
这种玄妙中夹杂著惊悚、微痛里掺杂这快意的触感,让唐清之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一瞬间,他的大脑反复在人间炼狱和极乐世界里高速回转著。
“看来也只有这样能镇得住你了。”
余秋竹一脸极致的淡漠,看得唐清之恨不得挥刀自宫。
“别乱动,我没打算对你怎么样……”
余秋竹此刻的样子,像是用大网兜子兜住了一只巨大的猫科动物,半眯著眼睛,生怕对方出其不意给自己来一爪子。
但是他略显沉重的语气显然也出卖了他内心极大的波动。
——那是一种被道德感强行勒住的剧烈的渴望,配上他这张脸,不禁让人欲|望膨胀起来。
唐清之看著他隐忍克制的表情,瞬间满脑子旖旎幻想,脑子一抽,居然小幅度地耸了耸。
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卧槽完蛋。
“靠,默认为这是邀请了。”
余秋竹的嗓音哑住了。
……
整个过程里,唐清之就像一具坚|挺的死尸。
余秋竹想把他蒙在脸上的枕头给掀了,但无奈那人把全部力气都用在这里,任由他怎么努力,都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
“嗯?要不要我开启君子模式?”
半道儿上,余秋竹突然停下来,抬头问道。
“什么啊……”唐清之只觉得脑袋一阵阵发白,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
“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啊……”说完余秋竹便低下头去。
什么??!!等等?!!!
还没等他拒绝,唐清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脑短路。
后来,余秋竹也毫不掩饰地举起大旗,唐清之忍不住偷瞄了一眼。
“看什么?还不都是你弄的。”
在这人理直气壮的威逼利诱下,唐清之给他做了一回小人。
精力旺盛的年轻人这么你来我往了半个晚上,倒也没浪费余秋竹花在程嘉衍身上的那么大个红包。
完事儿之后,余秋竹躺在唐清之的床上放空,唐清之则抱著起,蜷缩在床角进入自闭模式。
完了完了,到底还是开闸了。
虽然没有更深层次的试探,但是唐清之的大脑皮层已经告诉他,什么叫食髓知味了。
——乔女士要把他泡进八四消毒液里做成罐头了……
脑子里想著乱七八糟的事情,身体却非常诚实地唱著快乐崇拜,两种极端的感受抨击著脏脏男孩唐清之,瞬间激得他泪流满面。
“??你怎么哭了???”
疲惫到快要睡过去的余秋竹扭头间立马清醒:“我把你弄疼了???”
弄疼是不可能的,弄爽了是真的,越是爽唐清之越觉得自己?心吧啦,越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堕落的深渊。
“我……我不干净了……”
如果说唐清之之前哭起来多多少少有些演的成分,那这回他悲痛的情绪来得确实比避雷针还真。
他哭得整个人直抽抽,何止是梨花带雨,简直就是暴风骤雨了。
进入贤者模式的余秋竹脑子不太灵光,愣了半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差不多像是夺了人家的贞|操,愧疚心瞬间挤走了一切下流的想法。
“你别哭别哭,咱们也没干什么,就只是互帮互助而已……”
余秋竹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好的安慰,一开口简直想抽烂自己的嘴。
“可是……可是……”唐清之哭到话都说不周全,只是抱著自己的枕头忘我地哭著。
“哎哎,你就当是我给你赔的不是,我点的火肯定要我来灭啊是不是。”余秋竹顺著他像被雨露打弯了的柔发。
“点了火还让屋主自己拿灭火器,那被抓到了岂不是得从重处罚啊?”
余秋竹永远不缺一些听起来怪异、但是细想起来还真他妈妙的比喻,唐清之回味的档口,似乎也就没那么悲伤了。
“别想太多,咱们又不是和尚,搞那么禁欲干什么?”
看著唐清之哭得比红领巾还红的眼珠子,余秋竹忍不住还想亲亲他,但又怕给这人脆弱不堪的心灵造成毁灭性打击,便及时住了嘴。
“我怕我……我以后要是变得很随便了怎么办……”唐清之抽抽噎噎的,都走到这一步了,两个人也相对来说能坦诚相待了。
“你知道不能随便就好啊……”余秋竹伸出手指头,轻轻抹掉了他挂在下巴尖儿上要掉未掉的泪珠,“你就不能少谈几场恋爱么,不要随便什么人都见面,跟定了一个就不要换来换去的……”
说到最后,余秋竹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了。
他毕竟不是什么啤酒肚的宰相,唐清之身边不停冒著的一茬一茬、割也割不完的暧昧对像们,看得他肯定也是不爽的。
真要是都像郑啸天那样、处处为他好的也就算了,这么百无禁忌地无差别捕捞,再遇到像上次那样强吻他的怎么办啊?
只是强吻就算了,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要不是他余秋竹真的道德底线守得稳,唐清之那细胳膊细腿儿的,真要发生点什么,也就只有哭的命啊。
他还真以为自己这么多年守身如玉是靠他的本事和毅力吗?还不是老天爷看他生得漂亮,给他额外撒了一把好运气庇佑著呢。
果然,一说到这个,唐清之就又哭出了声。
这次很明显,他是想靠自己的嘤嘤呜呜略过这个话题。
但是余秋竹并不打算让他得逞,而是尽可能轻描淡写开了口。
“你之前不是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谈恋爱么?”
这话一出,唐清之半假半真的抽噎立马就停住了,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了余秋竹哪怕一个字节。
“我现在想问你,你能不能做到,跟了我,就不再换人了……”
余秋竹说这话很没底气,他知道这海王遇到过的比自己优秀的人要多得多,他们都没能锁住他,自己有凭什么可以?
果然,那人非常难受地撇过了头。
“抱歉……”唐清之把脸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这种事情,我不敢随便保证……”
这个回答余秋竹一点都不意外,甚至有种形式终于了结了的畅快感。
他侧躺在自己的床上,抬头看著头顶的月亮,漆黑一片的黑夜里,只有唐清之带著鼻音的呼吸声。
所以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余秋竹忍不住想——没有谈恋爱,那肯定不能算是情侣,上床这一步也久久不能实现,所以更不可能是炮友。
但是接吻这种事情倒是相当娴熟地来了几回了。
想到这里,余秋竹再次难耐地翻了翻身。
所以是亲友吧——能随便亲亲的朋友关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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