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清砚”过来寻找他的身体,看到他的身体蜷缩在床上,不盖他的被子,不要他的被单,只有一张不属于他的被单铺在床板上,看起来实在可怜。
他正要进去,欧阳无咎正好背著书包要去教室学习,碰见“沈清砚”,热情地打招呼,说道:“清砚,你找谌哥吗?”
“对呀,他还在睡觉呀?”
“嗯,说来也奇怪,他昨天很早就睡了却比我晚起,太会睡了。”
“沈清砚”跟欧阳无咎随便聊了几句后,自己悄悄走进去,坐在床头。巧克力在猫笼里慵懒地抬起眼皮又重新睡了下去。“沈清砚”目光如炬地注视著自己的身体,他想吓一吓等下醒来的沈清砚。
他玩著手机,打开最近的篮球赛视频,巧克力醒来后又吃了猫粮,一直喵喵地喊著,想要出去。床上的人被吵得微微睁开了眼睛,又重新闭上眼睛,保持著蜷缩的姿势睡著。
“你醒醒呀!”“沈清砚”用手指戳了戳那人的手臂,但是“功谌”一直没有回答。他又加重了声音:“醒醒呀!我们去撞吧。”但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回应。他只好拿出手机,点开闹钟,震耳欲聋的提示声回响在整个宿舍。
“功谌”痛苦地闷一声,细弱的声音带著烦躁:“别吵!”
“沈清砚”更加烦躁,“醒醒呀,我们去撞,换身体。”
“嗯……”床上的人努力想睁开眼睛始终睁不开,精神恍恍惚惚,脑袋浮浮沉沉,全身软绵绵,没有力气。
“沈清砚”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发现有点烫,又探探滚烫的额头,低头暗骂一声:“操,把我的身体折腾成这样!行呀,你别怪我不客气!”“沈清砚”站起身在自己与钊炀的柜子里找著退烧药,厉声呵斥道:“我都多久没有感冒过,你非得折腾我的身体,信不信我让你妈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对不对,这是我的身体,我得好好照顾著!操,没有退烧药……”“沈清砚”生气地扔下抽屉里的药,倒了一杯温水送到晕晕沉沉的“功谌”嘴边灌了下去,不耐烦地说道:“喝水呀!”
“功谌”呛了一口水,晕晕沉沉地说道:“别碰我……”
“我的身体,我爱怎么碰怎么碰,你大爷的,非逼我说粗话,我也是个文明少年。”“沈清砚”给他喂了几口水后又跑出去买退烧药。
走在校门口,他碰到刚从外面吃早餐回来的刘文航,然而“沈清砚”又不认识刘文航。刘文航不一样,就像是猎豹遇到小白兔,猛扑上去,抱住“沈清砚”,柔柔叫道:“砚哥哥……”
“怎么又是你?滚开,一个男孩子碰我那么近干吗?”“沈清砚”嫌弃地推开他的手。
“那我远远碰你一下……”说著刘文航牵起“沈清砚”的手臂,害羞地说著。
“沈清砚”甩开他的手,烦躁说道:“回去好好学习吧。”
刘文航痴痴一笑说道:“你以前都不给我碰的,见著我就跑,现在是不是代表我还是有所进步的?”
“沈清砚”呵笑一声,“啊?是呀,进步了,我得走了,别耽误我。”
“去哪里?我陪你!”
“给我家狗买药,你也要跟著去?”
“你去哪里我就跟著!”
“行吧,走吧,走吧!”“沈清砚”冷哼一声,拔腿就走。刘文航一直抓著他的手臂不放,一路跟著过去。这一路上,刘文航一直在跟“沈清砚”要微信,可他也没有沈清砚的微信呀。
刘文航不解问道:“退烧药?哥哥,你生病了吗?”
“哥哥?谁让你叫我哥哥?不准叫!还有,我都说了是给狗!”
“哥哥,好有爱心呀。”
“不准喊!”“沈清砚”嗤蔑一声说著:“只有巧克力跟比自己小的妹妹才可以叫我哥哥,其馀都不可以。”想一想,巧克力叫他哥哥的声音软萌萌的……
功谌瞬间回神过来,在心里骂道:“沈清砚,?心人,垃圾人!”一想到自己原本还对沈清砚有个好印象,又高又帅学习成绩又好,笑眯眯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想到就是斯文败类,道貌岸然,竟然要杀巧克力这么无辜的小猫。没有打死沈清砚,已经是自己的最大的极限。
“沈清砚”守在床头,又是下楼打饭又是照顾他,玩手机玩到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功谌”醒来时,出了一身黏糊糊的冷汗,头晕目眩,他艰难地坐起身,看到那他的身体就坐在桌上睡著。巧克力扑腾著猫爪子想要出来,对著“功谌”悠悠叫著。脑袋还是很沉重,他起身往“沈清砚”的脑袋上面的纸巾盒抽张纸巾擦擦汗水。
“沈清砚”猛然吓醒,一双桃花眼迷茫地注视著眼前自己的那张脸,以为是镜子,伸手搭了一下“功谌”的脸。一碰,温热的感觉,顿时清醒起来,拍了“功谌”一巴掌,骂道:“哎呀妈,太?心了。”
话一出,他觉得不对劲,他怎么骂他自己的脸?心?
“功谌”面色苍白,抽了一张纸巾先擦了擦自己的脸,再用干净的纸巾擦拭自己的后脖颈与脊背。而后他虚脱一般地倒在硬邦邦的床上,背对著“沈清砚”。
“喂,你起来吃饭呀,这是我的身体,你别不拿别人的身体当回事,你把我的身体折腾到发烧我都没有发火,你快给我起来,不然我把巧克力放你身上!”
“功谌”吓得立马起身,强忍著身体的不舒服坐起来。他穿上拖鞋后,晕晕乎乎地站起来,走到洗手池边刷牙。
刷牙后,他小心翼翼地走著,生怕地上的灰尘碰到他,又拿起桌上的饭菜站著吃起来。
“沈清砚”被他的动作惹得不禁偷笑,“你坐下吃呀。”
“功谌”实在没有食欲,随便扒拉几口合上去放在桌面上,小心翼翼地走到洗手池便认认真真地清洗自己的手,刷牙。身体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他很累很沉,他重新躺回床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还是有点烫。
晚上还要上晚自修,钊炀与章豫都回来时看到还在床上躺著的“功谌”,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怕打扰了功谌睡觉。
“沈清砚”洗了澡过来后,见著宿舍的钊炀,一如既往地打招呼:“嘿,肥……”他刚要脱口叫出肥羊二字,及时刹车,微笑说道:“嘿,钊炀,章豫都!”
钊炀轻声说道:“学霸,你来干吗?找班长吗?他没回来,估计吃了饭,他直接在教室学习呢。”
“沈清砚”尴尬一笑,“我……我来看看功谌。”
“嘘,他睡觉呢,不过都快晚自修了,他怎么还不起来?”钊炀关切地看了看闭著眼睛的“功谌”,伸手拍了拍床上人,轻声叫道:“老功,老功,起床来,晚自修了。”
“功谌”微微睁开眼睛,翻了个身,疑惑的眼神注视著眼前的两个人。钊炀捧腹大笑说道:“老功,你看看睡成鸡窝头,丑死了!”
敢骂我丑?
“沈清砚”抬手一拍,呵斥道:“哪里丑了?帅得很!他是天下最帅的男人!”
钊炀撇头用异样的眼神注视著“沈清砚”,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心想,学霸精神疾病还没好?影响到视力了?
“沈清砚”与“功谌”一前一后走进教室,“沈清砚”还一直以为自己还是功谌的外貌径直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功谌”提起他的衣服,轻笑著说道:“学霸,回你座位坐。”
“沈清砚”心想这本来是就是我的座位啊。他坚决说道:“我要坐这里。”
“回去,这里不是你的位置。”
钊炀拍了拍“功谌”的肩膀,一本正经地批评道:“老功,这我就要批评你了,学霸难得想跟我坐。”
“功谌”嫌弃地看著被钊炀碰过的肩膀,闷气地点了点头,直接走回沈清砚的位置,从抽屉里抽出纸巾,认认真真地擦拭著桌面与凳子。
欧阳无咎呆呆地看著“功谌”学著沈清砚平时擦桌子与凳子的动作,抽的纸巾数量是三张用三根手指擦三遍,而后又用免洗洗手液揉搓自己的手,动作步骤一模一样。
欧阳无咎觉得有种莫名的喜感,喝了一口水菊花茶,说道:“谌哥,你连擦桌子与擦手的动作都跟清砚一模一样。”
“功谌”愣了一下,学著功谌的玩笑语气,咧嘴笑道:“哪有,他学我的好吧。”
“功谌”拿著沈清砚的作业本与试题专心致志地坐著,旁边的欧阳无咎见著“功谌”在写英语试题,更加惊愕震惊,笑著问道:“难得呀,你竟然会想写英语作业,还不抄。”
“功谌”略略思考了一下,低头轻笑道:“我想好好学习。”
后面的“沈清砚”一边写作业,一边跟钊炀聊天,聊著本赛季的篮球比赛。林惜转过去见著“沈清砚”,低声微微粗犷说道:“沈清砚,你的数学卷子能不能借我对一下答案呀?”
“哈?数学卷子……”他忘记数学卷子的事了,下意识地急急忙忙从抽屉找出数学卷,拿出空白的卷子,说道:“我还没有做呢!”
钊炀嘴角微微抽搐,指了指沈清砚的位置,说道:“学霸,这是老功的桌子,你的试卷在那里。”
呃……好吧,他还是不习惯沈清砚的身体。不行呀,他还是得换回身体!不想顶著变态男的身体活下去!
晚自修第一个课间下课,他冲上沈清砚的座位,抓起“功谌”紧绷硬朗的手臂,轻轻说道:“跟我出去撞一下。”
“放手,我自己会走。”
两人走去第二次换灵魂的地方,起跑飞奔相撞起来,结果因为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总是不敢直接撞上去。
“你给我认真点。”“沈清砚”厉声喝道。
“我很认真!”“功谌”原本就头晕,现在撞得头昏眼花,眼睛直冒金星。
“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不行,我头晕!”
“我就不信了……”“沈清砚”直接上去胸口一直顶撞著“功谌”的胸口,顶到“功谌”无力地靠在拐弯处的墙边。
“功谌”被撞得头脑晕沉,胸膛发疼发痒,他深深喘息著,两眼一抹黑,直接靠在“沈清砚”的肩膀上,虚弱地说道:“明天吧,我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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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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