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谌”蹙眉吃疼地抬起自己蹭得破皮流血的手臂,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为了双手掌不著地,他硬是用手臂撑住自己的身体。同样受伤的部位还有臀部周遭的皮肤。
他刚回到功谌的宿舍时,宿舍已经关灯,舍友们都在洗漱准备睡觉。他洗了手后慢慢地脱下被自己弄脏的功谌薄外套,换睡衣时,才注意到那血肉模糊的手臂。
“沈清砚”一瘸一拐地走到他们宿舍,敲了敲门,轻声道:“是我!”
宿舍的人一听到是沈清砚,感觉有点来劲,心想,沈清砚大半夜也来找功谌?这两人到底在干吗?
“功谌”打开房门,面色难堪地问道:“什么事?”
“沈清砚”走进房间在自己的抽屉里拿出双氧水与棉签等一些药物,不敢打扰别人睡觉,低声说道:“给我擦药。”
“不要!”
“行吧,那我找刘文航帮我屁股上药。”
两人窝在浴室隔间里,打开手机灯光,照亮黑暗。“功谌”洗了很久的手掌,弄干净后才脱下“沈清砚”的裤子。
“我就搞不懂,你连你自己身体都嫌弃?你脑子想什么呢?”“沈清砚”拿著药水,困惑问道。
“被你弄脏了!”
“操,我也很爱干净的。”
“别说脏话!”
“功谌”慢慢地蹲下去,一手拿著棉签,一手拿著双氧水,轻轻柔柔地倒了一点双氧水后又用棉签轻轻柔柔地吸水。
“沈清砚”倒吸一口气说道:“你轻点弄我,疼!”
“它不刺激。”
“可你弄疼我了!”
从床上下来拿耳机的欧阳无咎见著浴室的灯光,他凑上去便听到这么刺激的对话。他深呼一口气,摇摇头,嘴角微微上扬。
“功谌”帮他处理好伤口后,“沈清砚”转身说道:“我帮你!”
“不用。”
“我的身体呀,你说不用就不用?”“沈清砚”二话不说直接伸出涂了药水的双手扯下“功谌”的裤子。
“功谌”淡定地穿上去裤子说道:“我没事。”
“不可能……我动手了……等下声音那么大吵到别人睡觉。”
“那你的手别碰我。”说著“功谌”慢慢地脱下裤子与内裤,继续说道:“手别碰到。”
“知道了,再说这是我的身体,我怎么碰不得?”
“功谌”心里特别难受焦灼,紧紧握住拳头,当“沈清砚”碰上他的皮肤的一瞬间,身体表肤浮起寒毛,酥酥麻麻又带著一股?心的感觉,身体不自觉地想躲开。
“你个龟仔别躲呀,双氧水都撒了……”
“撒裤子了吗?”
“没撒,你要关注你的伤口,而不是关注裤子脏没脏。”“沈清砚”无奈地说著,注视著自己的眼前洁白的皮肤,涂著碘伏,他忽然笑道:“原来我屁股有两颗小痣,第一次看到自己,还有种新奇感。我这白嫩晶莹的臀瓣,让人真想啪啪打几下。”
“废话少说!”
“我又不是说你,说我自己的呢,你的臀部肯定是又扁又难看。哪像我翘臀,现在开始叫它电动小马达!”
“……”
第二天两人一瘸一拐地提臀走进教室,钊炀跟在他们后面,忍不住开玩笑问道:“你俩是被爆菊了吗?互相鼓掌了?”
“沈清砚”下意识地揍钊炀的手臂一拳,好看的眉眼咬牙切齿说道:“你又欠揍是吧?”
钊炀讪笑一声,坐下后,想要伸手扶住“功谌”坐下,“功谌”咧嘴笑道:“别碰我,我手也受伤了。”
钊炀笑道:“你们怎么了?昨晚在浴室,你们搞到很晚?”
褚秋岚细细地回味著这句话,震惊的双眼看著“功谌”,好奇问道:“搞?你俩真的?”
林惜原本正在看书,一听到是跟沈清砚有关的话题,忍不住分神,眼神注视著正回到座位的沈清砚。
“功谌”一如既往地微笑说道:“摔倒了。”
钊炀呵笑一声说道:“老功,你不应该骂天骂地吗?怎么还一脸笑眯眯?”
“别喊我老功!”
两人每天还是会跑去在撞一撞身体,结果旧伤没好,又添新伤,每天都是一瘸一拐地走著。
钊炀看著“功谌”手臂上大面积的伤口,关切说道:“老功,你们俩不会是搞自残吧?这沈清砚精神有问题,上次跳楼,这次又拉著你摔倒,你不会被洗脑,成了自虐狂吧?”
“功谌”冷声喝道:“沈清砚精神没问题!”
钊炀最近都没有怎么跟功谌走一起,见著“功谌”与“沈清砚”走得近,心里难免有股醋意。他悠悠说道:“我觉得他很怪,总是一脸笑眯眯,笑得渗人。他都没有一个朋友肯定是心理有问题,正常人哪有没朋友的?而且你看看他,平时叫他帮忙也不帮忙,就喜欢在老师面前装乖巧,问问题,套近乎!你别跟他靠太近呀……”
“功谌”冷声说道:“背后讲人坏话很不礼貌!再说,他只是以正常的心态与老师沟通学习。是你们傻,放著一个平易近人的解题答案不要,宁可去揣测旁人是否套近乎。只是基于共鸣与老师交流,融洽相处,在无知人的眼中成了拍马屁。可笑!”
“啊?不是,老功,我分析他也是怕他心理有问题,你生气了?”
“功谌”自然很生气,听到别人这么讲自己的坏话,他再怎么钢铁心都能破裂。他自认为是小心谨慎,谦逊克制地与人相处,结果都是自己自以为是罢了。
敏感的人,总是会因为别人的一句话而耿耿于怀,他也不例外。他上课丝毫听不进去,烦躁的心绪在脑海作怪。他努力地集中精神,不让自己在意。在心里劝了自己很久后,回神时大半节课已经过去。
一天课程结束后,“沈清砚”拽著“功谌”问道:“你跟钊炀怎么回事?钊炀给我发一大段道歉与澄清的话,还有里面的他,是谁?”
“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钊炀跟我关系好,你别挑拨离间,从中破坏。”
“我没有!”
“没有那你们吵什么?我可不想因为你搞得以后我跟钊炀关系不好,有隔阂。他都给了台阶,你去跟他示好,买点吃的给他。”
“不可能,可笑……”“功谌”气愤地拽起书包径直离开教室。
“沈清砚”愤怒地大喊道:“我弄脏你身体了?我去找刘文航?混蛋!操……”
“沈清砚”不敢轻易回复钊炀的信息,他想给钊炀发一条消息,但是“功谌”依旧是一副冰山脸对著钊炀,对其他人依旧是眉眼弯弯。
他反反复复地看著钊炀给他发的信息:“老功,你别生气,我只是提醒你,你平常都不怎么留心眼。那些话可不止我自己一人这么想。我跟你关系那么铁,你还因为他而跟我争吵。我知道我说别人坏话不好,很过分,以后不随便讲人坏话。你骂我无知也太伤我心了,别生气行吗?”
“沈清砚”回到沈清砚的宿舍,小心翼翼地洗了个澡出来,生怕碰到伤口。他擦拭头发,愈羽正吃著薯片,把包装袋扔进垃圾桶,悠悠说道:“沈清砚,你今天怎么不打扫卫生,不倒垃圾呀?”
“沈清砚”侧头解释说:“哈,我昨天不是打扫了吗?”
“你每天打扫都是你打扫卫生呀,洁癖坚持不下去了?”
周宣策正看著手机,抬头说道:“要不,明天你再打扫吧,今天不打扫了。”
“……”“沈清砚”无语地看著他们,各个都把宿舍卫生交给他。他再怎么好心肠也不能这么吃亏呀。
“沈清砚”提了一小袋零食放在钊炀的教室课桌上。“功谌”进来时,他连忙说道:“不用你干吗,他跟你说话,你就回复他,揍他几拳就好了。”
“功谌”冷漠说道:“不喜欢跟人接触。”
“靠,你确定要这么跟我闹僵吗?我们现在是盟友,我们是生死与共的人。”
“功谌”静静地注视“沈清砚”,紧闭的唇瓣微微翘起来,良久,冷然说道:“我气还没消。”
“沈清砚”心里嘀咕著:你不是最擅长笑脸了吗?你还真把自己当小孩,生气还要哄?真是一天不打,你就蹬鼻子上脸!
上英语课时,英语老师上课前五分钟总要抽查背诵。“沈清砚”觉得自己以沈清砚的身份上英语有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再英语课上被英语老师点名背诵,也不用批评。
英语老师铁了心要跟沈清砚互动,立即点名,“沈清砚,你来背一下吧!”
“啊……”“沈清砚”呆滞地站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微微清了清嗓子,有些不知所措。
“没时间背吗?”英语老师看著他,又让他坐下去,又点了另一个人。
欧阳无咎:“你最近怎么回事?英语课老是不认真?”
“功谌来背一个,好久没检查督促你的英语了,你是不是又不学英语?”
“功谌”一站起来愣神片刻,身边同桌钊炀拿著英语挡住自己的脸,轻轻念著英语给他提示。
“功谌”想起“沈清砚”说要跟钊炀和好的事,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他还是不想再给彼此添麻烦。他听著钊炀的提示,模仿著功谌平常的英语发音,断断续续地发出不标准的英语发音,拗口地背诵著。
“沈清砚”冷冷嗤笑道:“沈清砚,原来你的英语发音这么差。”
钊炀忍不住夸奖,“行呀,老功,这都能背下去。”
“功谌”露出一个轻笑缓解尴尬说道:“听到你的提示,谢谢。”
“哟,我救了你。”
下课时,欧阳无咎跑来说道:“功谌,钊炀,下节课是数学公开课,班主任让我们去帮忙搬凳子给听课老师坐。”
“功谌”:“我不去。”
“我去……”“沈清砚”猛然出现欧阳无咎身后,大声地喊出来,嬉笑道:“我来,我来。”临走前,“沈清砚”直接锤了“功谌”的手臂一拳,低声喝道:“下次你得去。”
“脏,不去!”
数学公开课上,郭腾飞在上面讲著排列组合与二项式的知识点,公开课上总要点几个好学生回答问题。平常遇到这种要给老师面子的活都是由好学生沈清砚来做,负责回答老师的提问。但是功谌向来是不喜欢在课堂上回答问题,总感觉有点强出头。
郭腾飞问道:“黑板上的题目谁做好了?举手回答!”
鸦雀无声的教室陷入一片尴尬。
欧阳无咎:“清砚,你怎么不回答?”
“你上!”
“那你跟我对一下答案,我再上去回答。”
“……”他还没做好呢,也不确定写没写对。
郭腾飞:“沈清砚,我看你跃跃欲试,你回答一下!”
卧槽,谁特么跃跃欲试?
“沈清砚”站起来,拿起草稿纸报了几个答案后便坐下。郭腾飞看著答案,问道:“其他同学认同他的答案吗?”
底下陷入可一片讨论声,指著第三道题目齐齐说道:“第三题应该53。”
卧槽,我怎么算错了?
“沈清砚”耳根子泛红,难为情地转头回顾正冰冷冷地瞪著他的“功谌”。他扶了扶眼镜,撇了撇嘴后又转过头继续听课。
下课后,欧阳无咎拿著刚刚公开课的试题,问道:“清砚,试卷的最后一道题目,你帮我看看怎么解。”
“沈清砚”接过试卷,思考了很久,有点思路但是又不太确定,在草稿纸上计算了整整一大片过程,最后还得出了一个错误答案。他讪笑说:“不会……你等我,我下节课给你……”说著他转身走向最后一组最后一张的“功谌”。
钊炀在数学课上偷看手机,看到一则笑话笑得一直全身抽搐,对著“功谌”说道:“我看到一则笑话,你一定要看,我发给你,你点开看。”
“功谌”一时不注意拿起自己白色的手机,而走来的“沈清砚”问问题的身上发出一声信息提示。他拿起来一看,是钊炀的笑话。
钊炀看著两人的手机,“沈清砚”的手机外壳是功谌的,而同桌的手机变成白色,不解问道:“老功,你的手机怎么在沈清砚手上?”
灵魂互换的两个盟友倏忽间怔然呆住,面面相觑,又同时说出口。
“沈清砚”:“我放他那里……”
“功谌”:“我们拿错……”
功谌露出淡然的微笑说道:“他放在我这里,后来又拿错了。”
“对对对,我来还手机。”说著窘迫而笑的“沈清砚”把自己的手机放在“功谌”的桌子上,又拿起“功谌”的白色手机。
钊炀憨笑一声说道:“我就说呢,我还以为功谌你有钱了,换那么好的手机。”
“沈清砚”都差点快忘记自己要来干吗,低头轻轻问“功谌”道:“这道题怎么解?好难呀,还有小咎咎老是问我问题,我经常答不上来,怎么办?他还老是观察我写字,看我在干吗。”
“小咎咎?”
“欧阳无咎呀。”
钊炀看著正在给学霸沈清砚解题的功谌,顿时觉得功谌最近是被沈清砚迷到数学卷子最后一道题目都会做,字迹都工整了?他觉得很奇怪,脑海里全是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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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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