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修下课后,“沈清砚”与“功谌”两人的手机自然得互换。“沈清砚”拿到“功谌”新款的手机时有些满足,笑道:“我能下几个游戏玩玩吗?”
“随便。”
“我的手机除了相册,其馀你都可以翻。”“沈清砚”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质感特别好的手机,手还没捂热,就接到钊炀的一条道歉信息。
钊炀与“功谌”又吵架了!
“沈清砚”骂道:“操,你们又吵架干吗?你们上辈子是冤家吗?到底怎么了?”
“他碰我,还碰了我擦干净的桌子。”
“……”“沈清砚”深呼一口气,怕自己发飙,咬牙切齿说道:“你现在是功谌,功谌不是洁癖。”
“功谌”漠然回应道:“那我是爱干净,你把自己爱干净了吗?”
“你哪里是爱干净,你是洁癖,重度洁癖……他都道歉了,你明天不准给他黑脸。我拜托你,钊炀明明那么好相处的人,怎么到你这里就天天道歉。一直道歉的人会心累的,朋友之间一旦争吵多次就会有隔阂,以后他会怎么看我?”
“我不想跟他坐。”“功谌”思虑了片刻,轻声说道:“你跟我坐。”
“沈清砚”摇摇头,“我才不要呢,等过几天身体恢复,就正常了。”
“你上课老是回答不出问题,班主任会发现的,还有随堂练习时,我们笔迹都不一样。班主任会觉得你心理、精神有问题,开始关注你。你想接受精神治疗吗?陈主任说过,如果精神状态不好,就得去接受精神科治疗。他会通知我家人……我不想!”
“你必须跟钊炀好好相处,不准再跟他吵架。”
“他不碰我一切都好说。”
“……”
死洁癖,我祝愿你掉进粪坑里!
“沈清砚”与“功谌”走进办公室时,班主任郭腾飞正在与科任老师聊天,谈著最近学生的情况。
“沈清砚”有点打退堂鼓,因为郭腾飞向来喜欢成绩好的学生。中考英语他乱蒙都蒙到了90多分,他自己都很迷糊。后来高一每次考试都只考30多分,郭腾飞一开始很在意他的成绩。后来发现他的英语真的无可救药,就彻底放弃他。
“沈清砚”轻声说道:“老师,我想跟功谌一起坐。”
郭腾飞一脸审视地注视著这两个男孩。他早就听说,沈清砚当著所有人的面抱功谌的事,还称呼功谌为哥哥。上周陈主任就通知他,让他密切关注著两个人,因为举止太不雅,可能关系也不纯。
郭腾飞:“我们同学之间呀要树立正确的友谊,同窗情谊。可以互相帮助,互相鼓励,但是不能超越亲密的举动。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我不清楚,我们要以学习为重,拒绝非正常的同学关系,我说的,你们明白吗?”
“沈清砚”:“……”
“功谌”:“……”
郭腾飞:“回去吧,别想一块坐。”
“功谌”的手肘戳了戳旁边的人,示意他说话。“沈清砚”冷不丁点地回了一句:“老师,要是这样,我可能又想不开,我又想跳楼了……”
话音刚落,“功谌”伸手拍住他的脑海,咬牙切齿:“想去精神病院吗?”
郭腾飞:“清砚,你以前都不说这种话的,你怎么?你是不是最近有什么困难?我联系妈妈吧,你最近……”
“沈清砚”讪然一笑,“老师,我开玩笑呢!”
“你怎么能拿生命来玩笑呢?”
“功谌”咧嘴一笑,说道:“老师,其实我是因为想学习了,我英语很烂,想跟学霸学习英语,彼此鼓励,约定要一起加油。我每科成绩都有进步的空间,尤其是英语。我有潜力,所以想跟他坐一起。”
“沈清砚”嫌弃地说道:“老师,我喜欢女的,他,不是我的菜。”
郭腾飞思考斟酌,也不知道他们说真说假,但是沈清砚的话还是值得信赖的。
钊炀幽怨的眼神望著功谌,面上表现得很不开心,甚至有些愤怒。自己只能提著书包,抱著书去欧阳无咎的桌子。
“沈清砚”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著钊炀,心想:得了,兄弟,对不住了。他连忙抓住“功谌”的衣服,说道:“去,跟钊炀说话,解释你为什么搬过去,记得微笑。”
“你手机跟他说。”
“你快去!”
“功谌”被迫又得去跟钊炀讲话,假笑地咧嘴著,说著好听的话哄钊炀。
“沈清砚”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坐下去时,褚秋岚与林惜忍不住转头看著他。褚秋岚嬉笑说道:“学霸,你以后都坐这里吗?”
“沈清砚”叹了一口气,“没有,就坐一段时间。”
另一边的“功谌”与钊炀还在讲话。钊炀正收拾著书本,悠悠说道:“我都怀疑你俩了,你说学习,我觉得还不如说你俩搞对象,是吧?小咎咎。”
欧阳无咎喝了一口玫瑰花茶,惬意地说道:“是的,学霸是不是喜欢你呀?被刘文航追多了开始变弯了?”
钊炀拍了拍桌子,惊呼地说道:“牛呀,难怪他天天找你,行呀,老功,你男女通吃呀?”
“没有的事!”
钊炀:“你脸红干嘛?”
“功谌”瞬间火热爆炸,一团红晕在脸颊在耳垂散开,一如既往地笑道:“没有的事,只是学习而已。”
“功谌”回去时,“沈清砚”摘下眼镜用那双妩媚的桃花眼跟前面两个女生聊天说笑。他不喜欢让人看到他摘下眼镜的眼睛,他自认为很丑,立即说道:“很丑,把眼镜戴上!”
“沈清砚”揉揉耳朵,“不戴,耳朵疼。”
两人的书本总算换回来,而“功谌”依旧还是要擦拭著自己的书本与签字笔。他打开自己的书本,上面画满了戴眼镜的小乌龟,有的四脚朝天,有的举著“垃圾”二字的牌子,有的龇牙咧嘴,有的是缩头缩脑……
“你想干吗?”他把课本拿在手上,一脸阴沉地问那肇事者。
“沈清砚”瞥了一眼书本上的乌龟,“没干吗?我的气也没有消!”
“什么气?”
“那可多了,说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上课时,“沈清砚”总是打瞌睡,而他自然得监督“沈清砚”,不能让这男孩破坏自己好学生的形象。他上课可是从来不打瞌睡,积极回答老师问题,笔记整齐做好。他拿笔戳戳男孩,轻声呵斥道:“听课!”
“困,不听!”
下一节课,那男孩开始偷偷拿他的手机玩游戏,“功谌”拿出戳了戳他的手,喝道:“听课!”
“无聊,不听!”
“一入景山精神院,世上再无沈清砚。行,那我以后当功谌,我会提著水果篮去探望你的。”
景山精神院是江靖市唯一一所精神病院,常常被江靖市当地人拿来当骂人的话。
“沈清砚”闷气地把手机扔进桌肚里,双手撑著下巴,眼神空洞地注视著语文老师在讲台上枯燥无味地讲课。
“做笔记!”
“沈清砚”无力地抬起右手,蔫蔫地写著字,写著写著笔飞了在书本上,又软软地捡起来。
“功谌”:“女朋友没力了?”
“什幺女朋友?”
“右手!你上课都这样吗?”
“滚!”
“沈清砚”瞪了他一眼,纯粹只是因为不想著垃圾人坐一起,提不起劲。他正襟危坐,不屑地瞥眼注视著自己认真学习的模样,从那人手里竟然写出了遒劲有力的楷字。他再低头看看自己狗爬式的小学生字体,见“功谌”目光留意到他的凝视,他当即收回审视。
“沈清砚”:“原来我这么认真的样子还挺好看的。”
生物课下课后,林惜拿著刚刚老师在课堂上讲的题目问“沈清砚”,他凭藉著自己刚刚在课堂上领悟到的精华尽悉教给林惜。以前还从没人问过他问题,人都是有点虚荣心的。
林惜轻笑著,微微粗沉的声音装得娇声说道:“谢谢学霸,你真厉害!”
“沈清砚”咧嘴一笑,面子上得淡定如常,心里却欣喜若狂。难得有人夸奖他,他自然得回应一下:“你懂了就行。”
“功谌”以前近视,现在用功谌5.0的视力也很不习惯,看东西总是低得很低。“沈清砚”动不动就戳他,要他坐直,不准害他眼睛近视,不准眯眼睛看东西。
“功谌”喝著水,正弯腰低头审阅一道化学题目,“沈清砚”突然手指一戳他敏感的腰身。他的嘴里猛然喷射出水,面色凝滞地睁著大眼睛审视有毛病的功谌本人!
“沈清砚”挑眉嗤笑一声说道:“对不起……”
前面两个女孩听到“沈清砚”的笑声忍不住转过头来看。
“功谌”赶忙从桌肚子翻找著纸巾,却发现自己的纸巾不见了。他低头寻找了很久,问道:“我纸巾呢?”
“我哪里知道?”“沈清砚”心虚地说著,其实是他故意藏起来了,就想看看他没有纸巾的窘态。
褚秋岚把自己的抽纸递过去,笑道:“快擦擦吧。”
“谢谢!”在褚秋岚的注视下,“功谌”一连抽了十多张纸巾,看得她心疼死了。
褚秋岚心想:怎么一个男生那么费纸巾?
“功谌”正擦拭著桌子,把自己的杯子放在“沈清砚”的桌子。而“沈清砚”又没有注意到,正在玩手机时,随手一伸,水杯骤然倒下,撒了“沈清砚”一桌。
“沈清砚”:“靠,沈清砚,你……”
林惜听到沈清砚的声音,好奇地转过身,手疾眼快地拿出自己的抽纸,帮沈清砚擦拭桌子。
“沈清砚”急忙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真的不用,我自己来。”
“沈清砚”很尴尬,以前是功谌的时候,林惜与他交集很少。虽然坐在他前面,但林惜很安静,不怎么跟他们两个男孩讲话。如今这么热情,还是因为沈清砚的模样,他怎么能不尴尬?
“沈清砚”把自己的水喝完时,问道:“我去打水,你们要不要?”
“功谌”不喜欢被人碰到自己的水瓶,嫌弃说道:“不需要!”
褚秋岚欢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把水瓶放在她面前:“学霸帮我!”
林惜:“我也去打水!”
“沈清砚”呵笑一声,提著褚秋岚的水瓶与自己的水瓶慢慢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打水机。最近林惜总是跟著他去打水,问他问题,又对他很殷勤,种种迹象,他真的没有理由不怀疑她喜欢沈清砚。
我还得当沈清砚的替身?靠,要不帮他促成一段佳缘,他能感谢我。“沈清砚”在心里捣鼓冷笑,叫他还想杀巧克力?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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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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