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谌”站在水龙头面前轻轻柔柔地清洗耳朵,拿著纸巾摀住耳朵上的水,生怕水溅到身上。当著功谌的面,他捏住功谌身体的耳朵,摩挲按摩,脸却莫名红起来。
因为功谌的耳垂肉乎乎,不像他的那么凉薄骨感。他每次睡觉都会习惯性地摸自己的耳朵,有一种冰冰凉凉,舒舒服服的感觉,很快就睡著了。自从换了身体后,他每次摸到那两片厚厚软软的耳朵,心情会变得格外舒畅。
“我看看你耳朵……不对,我的耳朵……”“沈清砚”近身查探了一下红得滴血的耳朵,问道:“应该没事,你别碰它。你也是,你就不能少说一句。真是倒霉,来这里都能遇到。”
“功谌”道:“为什么不能让你来求签?”
“沈清砚”思索一下说道::“单位要求不能有宗教信仰,我家里人主张马克思。”
“功谌”:“可你又不是。”
“沈清砚”:“他们觉得要从小树立这种观念,这不是非常时期嘛。你求了什么签?”
“下下签。”
“我感觉不准,哎,你说我们要怎么办?接下来要考试,我考不到你这么厉害的分数。”“沈清砚”一想到万一要一辈子这样不禁叹气,悠悠说道:“你去解个签吧。明明上次你跟巧克力撞了可以回来,这一次怎么都回不来?”
他们在云际寺的解签摊位上巡视了一遍,众多解签大叔,他们都不想选,反而选了一个短白头发的奶奶。她皮肤很白皙,慈眉善目的,脖子与手上缠著佛珠,见他们过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眉眼弯弯地注视他们。
“沈清砚”礼貌地打招呼:“奶奶,帮他解个签吧!”
“学生,打个折100块钱吧!”奶奶接过那竹签条,看了一眼后,在书上翻找著资料,嘴巴念念有词,掐指几番算算,若有所思说道:“不收钱了,算不出来。”
“功谌”不解问道:“为什么?不是每个签对应一条诗文吗?”
白发奶奶:“你这就小瞧解签了,可不是这么简单。你们呀,多想想办法吧!”
两人同时问:“什么办法?”
两人浪费了一百块钱去其他摊位解签,都是对著他们讲学习、运势、事业、姻缘,什么收获都没有。
功谌:兴奋地说道:“云际寺的斋饭很好吃,免费的,我们去吃?”
沈清砚:“你这么兴奋?”
“饿了,吃完我们再去撞一撞?”
云际寺的斋饭是有寺庙僧人煮给游客吃的,用的是植物油炒的菜饭并提供一碗菜汤。四周荒郊野岭,没有商店,所以许多游客会在此休息吃碗饭。
吃饭时,“沈清砚”低声问道:“我们……要不要交换一下家庭信息?我就怕又再出现这种情况。”
“功谌”抬起那双璀璨明媚的眼眸,犹豫再三,摇摇头说道:“再说吧。”
“行吧,那你看看我家的人。”说著“沈清砚”把自己家的全家福拿给“功谌”,说道:“很好认吧,这个是我哥,反正跟我长得差不多就是了。”
两人找了个无人的地方,喘息不定,迎著炎热的阳光下,相对而冲,“砰”的一声撞上去。
“功谌……你们在干吗?”爷爷双手负在背后,一脸严肃地看著莫名其妙地撞在一起的两人,仿佛在看两个傻子一样。“周末放假怎么不回家?”
“功谌”费解地打量爷爷身后的功谌本人,那人在比划看书的动作。他咧嘴一笑,露出灿烂的微笑说道:“玩玩,等下回去看书学习。”
爷爷不苟言笑地瞪著“功谌”:“笑什么笑?”
“沈清砚”顿时耳根子发红,羞耻得想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难为情地低头,不敢看沈清砚。爷爷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再加上爷爷不怎么喜欢他,所以爷爷对他十分严肃。
“功谌”粲然一笑,“想笑就笑!”
功彧利目一瞪,“你还嘴了?”
“功谌”依旧保持微笑,目光却凛凛如锋芒,谈吐间云淡风轻:“你问我笑什么,我这不是告诉你吗?”
“沈清砚”一直摇摇头,双手比在嘴边让他不要再讲话。
“胆子大了?行呀……”爷爷要伸手打他,“功谌”见机转身躲开爷爷的打击,露出灿烂的微笑:“爷爷,我回去学习,山路崎岖,您小心点走,爷爷再见!”
功彧愣神地注视远去的孙子,费神地摸了摸自己的苍白胡须,心想,这小子,看来真欠揍了!
两人站在大巴候车亭等待大巴车,“沈清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以后啊,要是还遇到我爷爷,你就不说话,他说什么你就服从就对了。还有不要对他嬉皮笑脸……”
“功谌”漠然不应声,点了点头。
晚上,“沈清砚”洗完澡后打算过来跟巧克力玩玩,铲屎换猫砂。“功谌”花了半个小时洗书包,洗鞋子,又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洗澡。
“沈清砚”坐在钊炀的椅子上,一腿架在椅子上,慵懒地坐著,修长的手指撸撸巧克力。“功谌”出来时,他忧愁地问道:“沈清砚,我们要是一辈子都这样,怎么办呀?”
“功谌”正低头慢慢地擦拭头发,害怕水珠滴在自己的身体上。
“沈清砚”:“我忽然想到一件搞笑的事,你说是不是要想电视剧小说那样,我们得经历一大堆故事,让我们相爱,哈哈哈哈……”
“功谌”抬头微微皱眉地注视“沈清砚”,看著自己的身体毫无坐姿地坐在凳子上,实在不习惯。
“沈清砚”眼神一亮:“要不,我们试试接吻?”
“功谌”原本微微皱眉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眼神里充满冰霜冷漠。
“沈清砚”侧头无奈说:“还是说我们去出一场车祸?真烦……那个老奶奶也说,让我们想想办法,我们就试试?”
“功谌”懒得理他,直接把擦头发的毛巾扔进水盆,开始认认真真地刷牙。
“喂,你别不理人啊?切……”
“功谌”一离开阳台,“沈清砚”立刻起身逼近他,烁烁的眼神一寸一寸地定在“功谌”身上,异常灼热。
“功谌”吓得一直退后,冷声说道:“先把头转过去,我刚洗完澡,你的口气会污染到我。”
“沈清砚”伸手挡住自己的嘴巴,苦涩一笑说道:“你怎么连自己的身体都嫌弃?就试试,什么办法都得试试呀!”
“功谌”冷静说道:“你别碰我什么都好说!”
“行行行,不对,那你就是同意了?”
“功谌”咬牙切齿,撇过头:“你回去刷牙,洗澡。”
“沈清砚”:“我洗过了!”
“你……再去漱口,漱口三分钟!”
“……”
“功谌”呆滞站在原地,怀揣著惴惴不安的心等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吗,怎么会答应这么荒唐的事。只是,一想到真的要以别人的身体生活一辈子,他可以接受,但是眼前这个男孩可能受不了他的生活。
“沈清砚”抽了一张纸巾,擦擦湿润的嘴巴,瞬间觉得很难为情,尤其是对著自己的那张脸,有种?心的感觉。“等等,我找酝酿一下!”
“功谌”泄气地说道:“我已经洗得很累了,不要碰我,好吗?”
“好!”“沈清砚”深呼吸一口,骤然胸腔深处一股股热气涌动。“我们亲多久?”
“功谌”盯著他的眼眸,说道:“不是你决定吗?”
“沈清砚”:“什么我决定?我都是随便说的……我设个闹钟吧,就亲了整数,五分钟。”
“功谌”是行动派,决定好的事便会狠心下来。他双手紧握住,迳直靠近还在犹豫的“沈清砚”,嗡嗡低声说道:“抬一下头……”
“沈清砚”微微抬头,眼镜被一只修长的手指骤然掀起落在白皙的额头上,两瓣柔软的唇倏地覆盖在唇上,带著丝丝清凉的水感。
好闻的鼻息温温地拂过面庞,带著浅浅的薄荷味与果香味,清清凉凉。“功谌”感觉全身有一阵阵热浪袭来,在胸口来回翻涌。他看到他自己的那双桃花眼以同样好奇的神色注视他,慌忙而惊愕。
两人一直紧贴著唇瓣,谁也不敢动。
半晌,“沈清砚”只是觉得有点尴尬,嘴唇被贴得发热。喘息间,他微微张启嘴唇,却能微妙地感觉到那美妙的柔唇缠绵。
唇瓣紧贴间,“沈清砚”从喉咙发音说道:“不动一下吗?”但说话之际那唇瓣感受到柔软更为舒服。
“功谌”闭上眼睛,轻轻地抿了一下他的唇瓣,头脑仿佛有火花爆炸开,热得直达心脏,化为阵阵微微隐隐的刺痛。男孩闭上眼睛回应他,同样动了一下唇瓣。
巧克力在凳子上悠悠地闭眼睛,慵懒地摇晃尾巴。
两人怀著忐忑的心情,慢慢地轻吻,吮吸彼此的柔唇,将生疏的吻技献给了彼此。唇瓣相贴,气息互融。
五分钟变得十分漫长,唇火在柔软的心脏慢慢地点燃,火花在盛放准备爆炸一般。
“哗……”的一声宛若火柴点燃的声音,一道皓白色的光影,伴随著猫声绽放而出。正接吻的两人睁眼之际,看到的是不同的光景。
功谌骤然推开沈清砚的身体,全然忘记刚刚接吻的尴尬,而是得到自己身体的喜悦心情。“我去……回来了……”
沈清砚面红耳赤地注视眼前欣喜若狂的男孩,戴上眼镜的瞬间,只是觉得眼镜很脏,他不由得皱眉。
沈清砚回到自己的宿舍,重新铺了床,晚上睡在床上,摸摸自己冰凉骨感无肉的耳朵。这样一对比,他感觉很有落差感。他翻身难以睡著,反反复复摩挲了一个多小时才沉沉入睡。
☆、
THE END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