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纳命来》by酸酸牙疼 - 第40页

  晚上,“沈清砚”洗好澡躺在沈清砚的床上盯著天花板,觉得自己今天说沈清砚可怕是不是太过分。
  烦躁!
  “功谌”洗完澡进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沈清砚”急忙从床上坐起来,心想,沈清砚没有计时吗?糟糕,我也没有计时,让他洗了那么久……
  “沈清砚”满眼期待地注视著“功谌”的一举一动,但是“功谌”身上凌冽如霜,看得他心尖颤颤巍巍,仿佛有根小刺在折磨他。明明在灯火通明的卧房里,他却感觉沈清砚很朦胧很冰冷,像早晨的冰雾,触不可及的样子。
  “沈清砚”开口说:“狗贼,我暖好被窝了,你进来吧。”
  “功谌”坐在床边给手机与耳机消毒,“沈清砚”抿了抿嘴,冲过去从后面抱住“功谌”轻声说道:“别擦……亲我……”
  “好!”他放下手机与耳机,转头捧住“沈清砚”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他心里很恼火很难受,只想好好地亲吻他的男孩,想看看男孩在他面前的舒服享受的样子。
  两人闭上眼睛,沈清砚把功谌抵在床上,用力地亲吻著那两片柔嫩的唇瓣。喘息间,沈清砚抚摸著功谌的耳朵,长长深深地哼了一口气,所有不安的情绪彻底爆发。
  他发疯似的地啃咬著功谌的脖子,直到听见功谌吃疼才轻柔起来。这是奔赴一场身的折磨,心的煎熬。
  他低头咬住功谌的耳朵,深深沉沉地喘息,竭尽全力地讨好他的男孩。
  手指的温度是功谌的温热,被他洗得粗糙的手心把功谌捧在手上,他害怕融化了,全力以赴地在功谌面前示好。
  他张嘴咬住男孩喘息闭合的唇瓣,紧紧地抱住那个男孩。
  两人在灯火通明下,毫不顾忌地投入到对方的温度里。
  沈清砚附在他耳边,喉咙发涩发酸,心里堵得难受,窒息而绝望,无助而茫然。
  一脚踏在黑暗,一脚迈向光明,只要功谌推开他,他真的会掉进悬崖,彻底崩溃。
  他舔/舐著那片敏感而通红的耳朵,呼吸渐渐沉重,眼泪簌簌地滑落在功谌脸上。沈清砚沙哑的声音哭喊道:“功谌,别放弃我好不好?我还是很喜欢你。我以后不敢了……救救我……把我从水火之中救出来……我快疯了……”
  功谌从心旷神驰的愉悦中恍然惊醒,一双浓雾弥漫的双眼痴迷地注视著眼前的沈清砚,他的眼眸里藏了湖水般的潋滟。
  功谌急忙伸出手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安慰道:“狗贼,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可怕。我不会抛弃你,你留在我身边吧。”
  沈清砚用力地抱住功谌,心里真的很难受。脑袋仿佛快被一道巨大无比的阴影笼罩住,艰难到无法呼吸。
  他被沈晓柔与陆谦重重地踢倒在地上,五脏六腑都快撕裂开。沈晓柔连续扇了他四巴掌后,对著陆谦怒声说道:“看吧,你儿子被我这么打,你要是跟我离婚,不带走他,我天天这么虐待他。”
  陆谦怒号一声,“随便你,老子大不了再生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还不多。”
  沈晓柔尖叫著,疯狂捶打陆谦,骂道:“陆谦,你有种啊,几把屁/股眼的女人爬上你的床,你们乌龟配王八,你这脏东西,这就是你脏儿子。”
  判决书下来时,沈晓柔疯狂一般在街上狂扇了沈清砚几巴掌后,把他扔在外面。他哭得撕心裂肺,就像个乞丐一样,蹲在角落。
  没人要他,没人喜欢他。
  沈晓柔接了个电话后,又兴奋地跑回来,温柔地笑著说道:“你爸爸是不是带你去见过那个阿姨好几次?”
  “嗯!”沈清砚揉揉自己被打肿的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著晶莹的泪花,乖巧地点点头。
  沈晓柔软软绵绵地说道:“别怕,妈妈就是想看看那个阿姨长什么样子,跟她讲讲话。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在哪里对不对?你带我过去,我给你买蛋糕吃。”
  沈清砚点点头,撒娇说道:“妈妈,我想吃巧克力味。”
  “行,什么味道给你。”
  沈清砚站在一所公寓面前,带著妈妈往三楼走去。“妈妈,就是这里了。”
  沈晓柔阴厉一笑,“嘿,清砚真聪明,我们等等你几个舅舅过来。”
  “妈妈,舅舅为什么要来?”
  “跟新来的阿姨打打招呼呀。”
  沈清砚坐在楼梯上吃著巧克力蛋糕,甜甜松松的蛋糕渗入他的味蕾里。他惬意到摇头晃脑,切了一小口递到沈晓柔面前,乖巧说道:“真好吃,妈妈,你也吃吃。”
  沈晓柔嫌弃说道:“被你吃得这么?心还给我吃?”
  沈清砚愉快地摇晃著小脚丫子,蛋糕吃完没多久,四个舅舅一脸笑眯眯地走过来。
  四个舅舅躲在一旁,沈晓柔拍了拍屁股的灰尘,轻轻敲门,娇柔地喊道:“是陆谦吗?在家吗?”
  “谁呀?”里面传来一声女人的轻柔声,她打开大门,隔著铁网问道:“请问你是?”
  沈晓柔露出灿烂和熙的微笑,说道:“我是陆谦的姐姐,他叫我过来的。”
  女人恍然大悟,热情说道:“姐姐,进来吧……”
  沈清砚记不得沈晓柔与四个舅舅究竟在干吗,只记得大舅舅一个巴掌狠狠地拍在阿姨身上,就像妈妈平常打他的那样。阿姨家里的东西被砸碎得稀巴烂,妹妹的脸被玻璃碎割碎,溅得满脸是血迹。
  现场一片狼藉,他记得阿姨绝望的神色还有妹妹的哭喊声。
  巧克力蛋糕在嘴里融化,甜得发腻,腻到他有些发呕。
  两个月后,原以为风平浪静,怨恨也都过去了。父亲陆谦用同样的方法把他骗了出去。他在老旧的库房里,一条铁链锁住他的双手。一道道红印狠狠地落在他的身上,他求饶著,哭喊著:“爸爸,我以后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
  “爸爸,不是我,妹妹不是我打的……阿姨也不是我打的……我不是故意的……”
  陆谦一边狠狠地打著他,一边怒吼道:“我就是要打你虐待你,让你一辈子活在阴影里。”“你给我得抑郁症,你给我发疯……”“怎么样?是不是想要自杀?别自杀呀,好好活著,活著,活著发疯。我女儿脸上的伤疤还没好,她一直不开心,她不开心,你也给我不开心……沈晓柔带著你,以后别想过好日子……”
  他被陆谦扔在小区的垃圾场,身上疼得动弹不得。?心的垃圾场弥漫著刺鼻?心的味道,他干呕了很多次。
  有没有人来救救我?我好疼呀!
  我再也不敢了,爸爸,我错了……
  我想回家,这里好臭呀!
  他在肮脏的垃圾场里躺了一天,像只可怜的流浪猫一样,没有关心他。路过的人看到他一身臭烘烘,嫌弃地躲得远远的。
  他按下家里的门铃,没人回应等他回来。身上好臭好脏,他难受得拍打著家里的门,大喊:“妈妈开门……妈妈开门……”
  我想洗澡,我要洗澡……我不臭的……
  全世界的灯都打开,只有他家里的灯是熄灭的。全世界的耳朵都是好的,除了沈晓柔。
  沈晓柔回来时,他就像一只刚从垃圾场捡到的小猫,蹲在家门口,眼里冒著泪花,想哭哭不出来。
  “去你奶奶的大鸡/巴,臭水沟出来吗?臭死人,脏死了,?心死了……你要死去别的地方死……以后再这么脏回家,你就别回来了……”
  明明告诉过自己不要认输的,这一路,他可以撑过来。可是功谌一来到他身边,他就崩溃了。所有烦躁与敏感全部涌了上来,因为有功谌,他开始变得脆弱,总想让功谌温柔对待他,把所有的爱完整地送给他。
  在他灵魂藏在巧克力身体的时候,是功谌给了他希望。
  原来,有人为你付出,为你努力的感觉好暖呀。那是希望,是阳光明媚,是努力想触及到的晨曦。
  沈清砚紧紧地抱住怀里的男孩。因为太美好而感觉不真实,害怕靠近又不舍得放手。
  功谌坐在他身上,轻轻地吻著他的脸,像一只猫一样伸出舌头舔/舐著他的泪水。他抚摸著沈清砚的眼睛,低头间唇瓣轻轻磨蹭著他的眼睛,认真说道:“狗贼,你一定要好好留在我身边,知道吗?我超级喜欢你。”
  沈清砚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低声沙哑地说道:“我以为你讨厌我,功谌你不能这样。我连跟你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你不主动,没关系,我来。”
  功谌一直都知道,沈清砚只是表面坚强,心里很敏感,很脆弱,像纯净水在零度,薄薄的冰层一触即破。一个人要用多少层伪装的面具来掩饰自己的种种不堪呢?生活的创伤,不会随著伤口结痂而遗忘,只会越挠越痒。
  他是介意那个曾经想杀巧克力的沈清砚,可是还是很喜欢沈清砚,义无反顾,没有理由。
  他们就是两只在冬日冷风里互相取暖的流浪猫,饥饿与寒冷逼迫彼此,可舌尖的温度是滚烫的,对彼此的渴望与爱恋是真实的。
  功谌不否认自己喜欢沈清砚的事。从第一次看到沈清砚开始,他就对沈清砚有莫名的好感。从高二同班偷偷观察沈清砚开始,他就是知道自己心怀不轨。现在是坦荡荡的喜欢,喜欢得入骨,愿意什么都给他,毫无理智地喜欢沈清砚。
  嗯,就陪在彼此身边,不分开。
  沈清砚哭得眼睛肿胀,热唇发红,唇珠微微翘起。
  功谌紧紧地抱著他,整颗心都碎了。
  第二天醒来时,沈清砚的眼睛有些疼,抬头亲了亲男孩的嘴角,却不小心弄醒男孩。
  功谌睁著大眼睛,问道:“狗贼,睡得好吗?”
  沈清砚闷闷地应了一声,“很奇怪,你怎么老是骂我狗贼?”
  “你说奇怪不奇怪,为什么人们总是用狗来骂人,不用猫骂人?你听听,你个狗东西多有气势,对不对?换成你个猫东西,瞬间气势弱炸了,像是……”
  “打情骂俏。”
  功谌赞同地点点头说道:“对,就是这种感觉。”
  “下次再喊我狗贼,叫你猫东西。”
  功谌笑出声,“没让你这么喊我?我是让你给我解答疑惑,不是让你跟我打情骂俏,有毛病呀!”
  沈清砚坐在功谌旁边监督学英语,让他从做一套初中语法的英语试卷开始,循序渐进。虽然高考并不考语法知识,但是沈清砚想功谌从基础训练起,掌握英语。
  每次看到功谌有点进步,他总是心头舒展了一下。他对学习一向很严格,所以对功谌也严格很多。
  每次功谌只要错一道语法题目,他就要求功谌背诵写到题目一百遍。功谌每次读到那些被他选错的英语句子就跟做噩梦一样。但是到了下次遇到类似的题目,他总是能凭借语感把正确答案选出来。
  沈清砚问道:“你为什么讨厌英语?”
  “初中英语老师教过我哥,老是拿我跟我哥比较,后来我就讨厌她。她还说我没有英语连高中都考不上,但是我中考凭借蒙,蒙到了九十多分,哥厉不厉害?”
  “你真是有毛病,你讨厌她就好了,干吗讨厌英语?英语还是挺有趣的。”
  功谌抬起手背摸了摸沈清砚削瘦的脸蛋,嬉笑说道:“我觉得跟你学英语才有趣,特别是你给我录音的时候。跟著你就是去太阳底下搬砖暴晒,我都甘之若饴。”
  “那你去搬砖!”
  “听不到,不晓得!”
  沈清砚把他平时记英语单词的方法教给功谌,说道:“我当时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把高中需要用到的单词都记熟了,你可能要一个月。”
  功谌冷哼道:“你这就小瞧哥了吧,我记忆力好,死记硬背都能三个星期背下来。”
  功谌背了三个小时后,前面的基本忘光光,现在记的也记不熟悉。
  “人的记忆是会遗忘的。根据艾宾浩斯遗忘曲线,记忆遗忘速度是先快后慢。你刚记完,记忆的容量是百分百,二十分钟可能就是只剩下百分之五十……”
  功谌道:“所以我得在这二十分钟内再重复一遍?”
  “是的,这就是复习的重要性。只有将短期记忆变为长期记忆才是记忆的关键。记忆是有周期的,第一个记忆周期是五分钟,第二个周期时三十分钟,第三个周期是十二小时。这三个周期只是短期记忆,接下来的第四到八周期的可以是每隔一天。但是每一次记忆都要按照第一个记忆周期那样复习。”
  功谌吭哧一声,“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复习方法,难怪你能记住那么多东西,鸡贼。”
  “我从狗变成鸡了?有毛病吗?”
  “你有毛病!”
  “猫东西!”
  功谌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他靠在沈清砚的肩膀上,反反复复地叨念著英语。
  沈清砚撇头用额头撞了一下功谌的脸,说道:“你这样子诱惑我,我真的学不下去,老想著跟你干点刺激的事,所以,你滚开!”
  功谌:“……”我特么什么时候诱惑你呢?满脑子搞颜色还怪我,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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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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