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鸟叫声清脆地回响在昏暗的学生宿舍楼,阵阵清风吹拂进来,有些凉意。功谌正梦见自己在乱世中当英雄呢,忽然一个大巴掌狠狠地敲在他的脸上,吓得他兀自坐起来又晕晕沉沉、恍惚不清地躺回床上。床上还有一个人,很温暖的感觉。
嗯,被抱著很舒服……
舒服?谁?
哦,是他们班好看的学霸!
功谌迷迷糊糊地地转身,顿时觉得惊恐,愣愣地注视那睁著狭长桃花眼,泛著温柔流光的“沈清砚”,心里很是害怕。“沈清砚”正枕在他的手臂上,双手抱著功谌。功谌迷迷糊糊,嘴里软软柔柔地哼著温温细细的声音:“这么近身看,还真好看,浓密的睫毛,细腻的皮肤……”
睡眼惺忪的功谌心想说,学霸就是好看,越长大越好看。
猫身的沈清砚一整晚听著他们宿舍此起彼伏的鼾声,丝毫没有进入梦乡的欲望。他现在很崩溃,身心疲惫,很想一死了之,但是又觉得太便宜这个愚蠢可恶的猫妖。他不知道怎么办,昨晚胡思乱想了很多,越想越是睡不著。一大早就看到自己的身体抱著一个男生在睡觉,做著如此亲密的举动,他心里怎么好受?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
“沈清砚”又在用松软的头发蹭著功谌的脖子,英挺的鼻子反反复复地蹭著功谌的下颌线,温热而带著淡淡清香的气息喷洒在功谌的脸上。生无可恋的功谌快要疯了,伸出手挡住“沈清砚”的鼻息,半睡不醒嗡嗡低声说道:“玛德,沈清砚,你是不是变态?”
猫身的沈清砚一听到功谌在骂他,不自觉地哼出声辩驳,喵的连续好多声回骂:“一大早脑子里装长江了吗?”
沈清砚的猫叫声,扰乱了宿舍其他人的睡眠。他们开始烦躁地翻身著,闷闷粗吼:“一大早死人吗?吵什么?”
功谌感觉有点不对劲,怎么感觉湿漉漉的?算了,天还没有来亮,是我的错觉,继续睡觉!
“沈清砚”不舒服地哼哼著声音,难受地动动动身体,扑腾著有力的双腿。见功谌没有反应,无奈地躺在功谌的怀里呼呼大睡起来。
功谌再次醒来时是被宿舍人的闹钟吵醒,胸口压著一个脑袋。他有点起床气,烦躁地推开“沈清砚”,坐在床上,眼睛困得睁不开的,反反复复打著沉重的哈欠。
钊炀一边洗脸一边愤怒说道:“今天早上是谁在乱叫,真烦人!”
“还能是谁?沈清砚啊,我真烦他,睡觉老是乱动。”功谌搔搔头发,看了看安静不叫的小橘猫,伸手要去碰安安静静的小橘猫。
猫身沈清砚吓得立马吼出声,后退了几步,喵喵地叫了几声:“挠过头发还想碰我!休想!”
功谌嬉笑著说:“巧克力还是会叫的,我就纳闷了,还以为你生病了。”
猫身沈清砚从书桌上用嘴巴叼了几张纸巾,顺著床架慢慢地爬去洗手间。地上并没有太多水,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肉掌落在地上。他跳到正在刷牙的欧阳无咎身上,落在洗手池边,把嘴里的纸巾放在洗手池台上,嫌弃而?心地对著纸巾尿了下去。
欧阳无咎见小猫害怕碰到自己的尿,不禁笑出声说道:“功谌,我记得之前巧克力都没有这么爱干净。这让我想起了沈清砚,他特别爱干净。”
“混蛋!”欧阳无咎刚说完话,功谌就大喊出声,但是他不能说,他要面子,沈清砚那么高傲的人,更要面子。
“沈清砚”尿床了!
功谌紧紧握著拳头,咬牙切齿地瞪著眼含温柔与天真流光的“沈清砚”,伸手提起“沈清砚”的衣襟,低声骂道:“我的好脾气是有限度的,你别逼我揍你!别以为你好看就能为所欲为。”
“沈清砚”嘟著红润的嘴巴,眼神里包含著柔情细水,可怜兮兮地耷拉著脑袋,洁白的脸蛋蹭蹭自己衣领前功谌的曲掌蜷手,轻轻柔柔地哼唧了几声。
“好吧,好看真的能为所欲为。”功谌的怒气瞬间被那双柔光痴痴的眼眸熄灭。
猫身的沈清砚想要洗脚与漱口,在水龙头开关摆弄了很久,顿时生气愤怒地大吼出声:“喵……”给我打开!
欧阳无咎扭开一点点水龙头,嬉笑说道:“我帮你!”
沈清砚心满意足,慢慢地洗著自己的后肢与嘴巴。
“你还知道上厕所后洗手,早上起来要漱口,真聪明啊!”钊炀把毛巾随意地搭在衣架上,抱起猫身的沈清砚,拿了一张纸巾给猫身的沈清砚擦擦后肢与嘴巴。
章豫都对著正在功谌床上撒泼打滚的“沈清砚”说道:“清砚,你的眼镜啊,我到时发钱给你,你自己去买吧。我跟张涛一人出一半。我发你手机哦。”
“沈清砚”完全没有回应章豫都,继续在床上玩弄著枕头。
宿舍的欧阳无咎与章豫都已经出门去教室学习。功谌要去刷牙,但是沈清砚一点没有想回去自己宿舍刷牙洗脸的意思,而是穿著湿漉漉的裤子继续在他的床上胡作非为著。功谌还得留下来洗自己的竹席与床单。他吩咐钊炀给他买一份早餐,看著“沈清砚”没有想著吃饭的意思,又让钊炀多买一份早餐。
“沈清砚,你起来,我要洗床单。”功谌拍了拍床上的“沈清砚”,无奈地问道:“你回去你宿舍换裤子啊,你是不是有毛病吗?”
“沈清砚”被拉下床来,睁著一双天真烂漫的眼睛,蹲在地上把玩著功谌的枕头,时而跑到猫身的沈清砚身边,眼睛睁得大大,不说什么话,发出生气示威的声音。
“你回去换裤子啊!”
“沈清砚”不为所动,继续把玩著书桌的一个塑料袋子。
“大傻子!你是不是中邪了?”
“算了,我的校服裤借你穿,你脱下来吧。”功谌从衣柜里拿出自己的校服裤子,随手一扔,便落在“沈清砚”的头上。
“沈清砚”的摇晃著脑袋,用手撕拉著校服裤,迷惑地甩著校服裤子,甩得特别开心。
“靠,你是不是智障啊?能不能正常点?换裤子啊,沈清砚!”
功谌把床都洗好后,干净的校服裤子早已被扔在地上,“沈清砚”还在玩著他床上的台灯。
“你不换,我帮你换了?”
猫身沈清砚摇摇头,但是功谌看不到。
“操,我真的扒你裤子了?”功谌试探地靠近“沈清砚”,手指落在男孩的裤子上,但是他只是开玩笑罢了。功谌又再一试探说道:“快点了,我们得去早读了。”
“沈清砚”不为所动,继续把玩著台灯,反复地开著灯,又立马关上去。
“玛德,你是不是撞邪了?还是有精神疾病啊?不行,我得告诉班主任,让班主任把你家长请过来。”
猫身的沈清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样下去他肯定得被关进精神病院里面。
写字写不了了,手机用不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功谌见那痴痴呆呆的少年不为所动,只好抽了几张纸巾沾湿,走进来,好言好气说道:“呐,那我帮你换裤子擦腿,别说我变态啊。”说著功谌抬起那只颤抖的手,青筋纵横遍布的手落在男孩的腰带上。他近身一看,发现“沈清砚”衣服遮挡住的肌肤特别白皙,肌肉紧实,甚至还散发著温温热气,带著淡淡的体香。
功谌脱下裤子的瞬间,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内裤啊!他在柜子里翻箱倒柜,终于找了一条钊炀故意恶搞他的海绵宝宝内裤,说道:“你将就一下吧,等回你家,你再换吧!”
男孩的那个地方那么清晰地展示在他眼前,功谌面红耳赤但又特别变态地盯著他的地方看。第一次跟一个男生单独相处还脱了裤子,关键是这个男生还老是在他换裤子时动手动脚的,不断地摩挲抚摸著他的头发,搞得他鸡皮疙瘩都浮起来。
猫身的“沈清砚”崩溃地注视著两人,气愤地喊叫了几声,徒劳地生气著。
功谌快要出门时,看了看很安静慵懒的小橘猫,而自己买的猫粮倒在盆子一点都没有动过,火腿肠也没有动。他回想起,从昨天到现在小橘猫似乎都没有怎么叫过,也没有到处乱爬,是不是生病了?“你是不是生病了?”
猫身的沈清砚摇摇头。
相反的,那个穿好裤子的“沈清砚”却在伸手要抓猫粮塞进嘴里,被功谌的手狠狠一打,含屈嘤嘤地哼了几声,幽怨地注视著功谌。
功谌在一个小碗里装一碗水,想著把小橘猫放在宿舍,省得被学校保卫处发现。他弄好一切,准备出门。“沈清砚”乐呵呵地跟在他后面。锁门走了几步,功谌觉得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功谌回头瞥了一眼一脸笑意浓浓的“沈清砚”,目光定格在那白净如琢的脚丫子上。
“你真是脑子……”说著功谌伸手指了指“沈清砚”的脑袋,又把“沈清砚”拽回来。打开房门的瞬间,一个橘色猫身影已经消失在阳台上。心想,小橘猫又偷偷溜走,又去垃圾场玩,不过怎么都不吃猫粮?
功谌蹲下去给“沈清砚”穿袜子穿鞋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学霸,你我同学一场,我只能帮你到这种地步了。以前我挺喜欢你的,长得帅气又聪明,眼睛还那么好看,也不会跟女孩子嘻嘻哈哈。我会告诉班主任,让你的家长带你回去治疗。真是想不到有一天你会疯了。有句话叫什么来著?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你是集合了。高考,我就先走一步,咱日后江湖再见。天妒英才,为你哀悼,希望你早日康复。”
上学的路上,“沈清砚”又开始一脸痴痴傻笑地注视著功谌,伸出白皙的手抚摸著功谌的腰肢,自己玩得不亦乐乎。四周人异样的眼神偷看他们,功谌抓住他的手腕,生无可恋地走在路上。
☆、
THE END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