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生活总是忙碌,就连国庆都只剩下放假三天。教室的人早已经回家,依稀还有几个人在打扫卫生。
第一次全年级模拟考成绩下来,功谌的英语只考了85分,还差五分就及格。这几次小测试,他的英语成绩稳定在及格线边缘,其他的科目的成绩依旧能保持,就是英语不争气。
他看著年级总排名的第一名,总分684分,而他只有625分,感觉差了十万八千里,将来根本不可能同一个学校。
当初他的目标只是遥远的省会大学,或者省会好一点的学校,对英语已经失去希望,丝毫没有想过再往前冲,没想过英语能考到及格边缘。
但现在远远不够啊!
功谌灰溜溜地跑回教室打算放假三天再好好地恶补英语。他一定要继续努力,肯定还可以在进步的。他要多积累单词与搭配,再温习一遍常用的语法,多刷刷英语题目,把英语作文写得再好一点。
功谌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鼓劲,刷了好几套阅读理解的题目。
教室早已没人,沈清砚停下手中的笔,问道:“你要跟我回家吗?”
“好,我把这个写完。”功谌正说话,下巴被沈清砚抬起来。
沈清砚站起身低头吻住他的唇,舌尖舔了一下功谌的嘴唇,轻轻地抿著他的唇瓣,恍然大悟问道:“戴眼镜是不是不会阻碍我们接吻?”
功谌顿时笑出声,每次接吻沈清砚总是乖乖把眼镜取下。
沈清砚一本正经地问:“笑什么?问你话呢?”
“问什么话,试一下就知道了。”功谌抬手抱住他的脖子,隔著校服,手指不敢碰他的肌肤。
沈清砚义正辞严说道:“不行,你没刷牙,我受不了。我可以舔你,但你不能舔我。”
功谌无奈地撇撇嘴:“双标狗贼,走吧,吃饭去。”
沈清砚收拾书包:“功谌,我好想有朝一日可以随时跟你在外面接吻,是心里什么都不介意的那种。”
“你就老想有的没的事情,现在也是吧?”
“高考后,我们试试好不好?现在不行,我会很崩溃,会影响心情,然后影响学习。之前你逼著我做,但我真的很难受,一吻后我就马上跑去洗手间漱口。我想要吻了以后不想著漱口,不嫌弃你的那种。”
功谌嗤笑道:“麻烦的男人,要不是我心理承受能力好,换别人被你嫌弃成这样,不知道以为我口臭,分手都不知道分了多少次。”
两人一如既往在学校附近吃了晚餐,路过卤肉的店,功谌脑子一热,说道:“买点这个吃。”
沈清砚蹙眉:“这个啊?”
“你不吃,我吃。”功谌直接跑进去挑了点鸡翅、鸭脖、鱼豆腐与海带,嘴角泛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回到沈清砚家时,功谌跑去刷牙,回来后他兴奋地坐在餐桌啃著鸡翅看篮球赛。
沈清砚把床单换好后,走出房间想叫功谌去洗澡便发现他正在吃东西。
“怎么忽然想吃这个?”沈清砚倒了一杯水,见功谌吮著手指,嫌弃的眼神注视著他。
功谌忽然举起刚刚吮吸过的手指,认真说道:“舔一下。”
“什么?”沈清砚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功谌站起身逼近他,把他逼到墙边,笑道:“舔一下。”
“不要,?心!”
“这不是跟亲我一样吗?只不过多了一点卤肉的味道,快,你不吸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沈清砚感觉此刻靠近他的脸的那双手就是化学武器,越来越逼近他的嘴唇。沈清砚惊慌地靠直墙壁,不敢乱动,“这不是一回事。”
“快,我的手不脏。”
沈清砚皱眉,绝望崩溃地紧盯泛著润泽的手指,蹙眉,使劲摇头说道:“不行,不行,你别逼我。”
沈清砚的洁癖问题一时半伙改不了。虽然功谌让他减少洗手次数与时间,但沈清砚无时无刻在意自己那双可能沾满细菌的手。
每天酒精棉片放口袋,小瓶的洗手液与消毒水是必不可少的。
现在功谌竟然过分到要他舔功谌的手指?
“快点,我的口水快干了。”功谌重新舔了一遍手指。
沈清砚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抬手摸了摸功谌嘴巴,咬牙切齿道:“行啊,我舔你手指,那你……用这帮我!”
功谌没料想沈清砚提出这种要求。
为了帮沈清砚减缓洁癖问题,他狠下心。
豁出去了!
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狗贼,情侣小情趣,可以接受。
便宜你这狗贼了!
功谌视死如归:“嘴就嘴,狗贼,你早就想我帮你对吧?先说好,这事我不会,只能尝试帮你,来吧……”
沈清砚没想到功谌会这么爽快地答应,有点慌张。他拽住功谌的手腕嫌弃地推开,挣扎地说道:“不要,我心里难受。”
“慢慢来,我都答应你了。”说著功谌把湿漉漉的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低声道:“看,我已经把手指放在你嘴唇了,没事,对不对?”
沈清砚紧紧抿住嘴唇,摇摇头,不自觉地泛起鸡皮疙瘩。
功谌整个人挡住沈清砚的去路,眸光里满是神采奕奕,声音低低,带著丝丝/诱惑的意味:“乖了,晚上你想怎么玩,我都积极地配合你好不好?”
沈清砚抿嘴思索半天,暗自在心里下定决心,告诉自己没事的,大不了一会儿去刷牙!
可还是过不去心里那一关!
沈清砚深呼吸一口气,摇头拒绝:“不行。”
功谌总是睁著一双烨烨生辉的眼眸凝视他,像丛林里乱闯的小鹿:“乖,试一下,别扭扭捏捏,不像话。”
沈清砚给自己做了许久的思想工作,功谌的手指试探般地摩挲他的唇形,带著油渍与口水。他望向功谌眉眼疏散,温润的唇瓣,身上带有慵懒的气息,他的心里有些喜欢与厌恶。
没关系,是功谌,功谌不?心,一点都不?心。
沈清砚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
沈清砚握紧功谌紧绷的手腕,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一口功谌嫣红的指尖,目光耿烈地凝视著功谌嘴角泛起的弧度。
柔软的舌瓣湿润温热,与自己舔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细细碎碎的电流四处游窜。沈清砚就像一只清高冷傲的猫,吐出灵巧的小舌,轻舔功谌的手指。
功谌喉音里溢出一声闷哼,嘴角勾起,像看著小孩完成作业的父母,夸奖他做得好。
从粉红的指尖旋转蔓延,蕾舌柔柔地蹭过掌心,指缝,直达手背。功谌欣慰的目光定格在沈清砚的舌头,甚至忍不住为他欢喜。
只要沈清砚肯踏出一步,强迫思维迟早能瓦解。
功谌深呼吸一口气,哑声说道:“有进步,换另一只手舔。”
沈清砚的呼吸也变得急促,盯著功谌湿漉漉的手指,舌尖变得苦涩,好想赶紧去刷牙,刷上好十几次。
功谌把手放在他唇边,说道:“舔完就可以了。”
沈清砚闭上眼睛,心里难受得让他呼吸难受,几乎快干呕出来。
功谌瞳仁深邃,灯光下显得温情极了,从喉咙里吐出好听而诱惑的声音: “慢慢来,不急。乖,你想著是跟我接吻,我告诉你,我刷过牙才吃这些东西。”
沈清砚艰难咽了一口气,听话地含住功谌的手指。
吮指一结束,沈清砚冲向洗手间盥洗池干呕。
功谌见他眼眶发红,问道:“怪我吗?”
沈清砚漱口,小心翼翼地吐出来:“不怪,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功谌:“……”瞬间背脊发凉!
沈清砚刷了好久的牙,功谌看著他无奈笑道:“刷那么久会伤害牙齿的,别刷了,一会儿跟我接吻,我才刷了三分钟,还不是脏了。”
沈清砚漱口了好久,说道:“你能不能再刷一遍?一会儿帮我用嘴巴呢。”
功谌坚决说:“我就刷一次,你要就要,不要我就算了。”
“那就作罢!”
功谌窃喜:“真的?”
“假的。”沈清砚热切地站过来,贴近功谌,单手揉捏功谌肉乎乎的耳朵,态度温和而讨好说道:“二叔,我想你是不挑食的乖宝宝,吃完香蕉以后还能喝牛奶。虽然我也想帮你这样,但我觉得?心,你做肯定不会。”
“你当我是什么,你才不挑食,有本事你来。你踏马又开车又双标狗,严于律人,宽以待己。自己不做,让我做。”
沈清砚哑声喊道:“哥……”
“猝不及防叫我哥?”功谌登时噗笑出声,真想开口骂骂狗贼。
“什么好笑的?猫东西……”
“要叫爸爸!”
沈清砚炽热的目光注视著功谌:“我爸爸太?心了,我不想提这词。还是叫二叔亲切,二叔二叔二叔……”
功谌蹲在沈清砚面前时,有点紧张,第一次这么直面“二婶”,彻彻底底地跟二婶打了个照面。
沈清砚伸手揉著功谌的耳朵,那里早已经精神抖擞。二婶粉嫩的脑袋清晰地显示在功谌的面前,功谌抬眸笑道:“好想咬断它。”
沈清砚:“……”
“你刚刚说的,吃香蕉,香蕉就是得咬,一口一口地吃掉。”
沈清砚捧住功谌的脑袋,抚摸那两瓣柔柔的耳朵,舒服地喘气一口,哑声说道:“不能,以后你要靠它幸福呢。小气一点地爱我,每一寸都不要放过。”
早秋的夜风吹得清凉,吹得肌肤冷冰。夜空中的只有稀疏的星光,月亮高高悬挂,月光清晖倾洒在窗前,洁白的窗帘蹁跹出一道道弧线。
沈清砚搂住功谌冷凉的身子,伸开手,把二叔刚刚吐出来的晶液放在功谌面前,兴奋说道:“看,星星!上亿的数量跟星星数量差不多……”
“啪……”功谌脸红得像发烧似的,抬手在沈清砚的大腿狠狠地拍了一掌,潮红未减,气喘吁吁道:“你之前说的徒手摘星就是这个?”
“昂,不然咧?”
功谌:“……”
沈清砚抽了纸巾擦擦手,抽出一条绳子把功谌的双手绑在床栏上。
功谌苦笑道:“狗贼,你干吗?松开我。”
沈清砚面带笑意:“你说了今晚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功谌认真说:“别太过分啊,说配合你是有度的。”
沈清砚跪坐在功谌双腿之内,低头端详了一眼蔫头耷脑,变小变软的二叔,玩乐地拿捏在手里,反复揉搓一顿,如清泉潺潺的嗓音唱了首儿歌:“ 小乌龟小乌龟,你怎么把锅背,我刚轻轻摸摸你,你就全身缩锅里。”
晴天霹雳的一首儿歌!
荼毒儿歌的狗贼!
功谌隐隐能意会到他歌词里的意思,这人的嘴巴就应该拿臭袜子堵住。
沈清砚学霸的人设呢?飞了,飞到宇宙去了。
难怪有人说粉丝要远离爱豆的生活,不然你爱得撕心裂肺的爱豆可能私下就是个抠脚大汉。
功谌已经习惯了,习惯沈清砚突如其来地搞颜色。
功谌笑得直流泪,抬腿想蹬狗贼一脸但脚提不起来,喘气道:“你给我闭嘴,唱什么儿歌?”
沈清砚严肃如临大题::“不唱儿歌,我们复习一下数学吧!”
等等……
Wait wait……
And so on……
功谌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争气地咽了一口气。
沈清砚低头亲了一口功谌的嘴唇,捋了捋功谌的头发,亲昵地说道:“我抬起你20°,我们愉快地画一个110°的钝角,好不好?”
靠,就知道是这德行。
捂脸哭!捂脸笑!
功谌的表情变化莫测,活脱脱把自己羞成思春的小女孩。
啊,他的数学!啊,他的耳朵!啊,他色盲了!
功谌瞬间领悟他的话,脸红得像喝醉似的:“别说了,以后我不能直视钝角。”
“你要锐角,直角我都能满足你。”
功谌羞耻到想盖被子蒙头:“闭嘴。”
沈清砚睁著一双媚人的瞳仁:“想要哪个?”
功谌无奈喊道:“表演杂技还是双人瑜伽?”
沈清砚摇摇头,像个小孩把玩玩具,兴奋说道:“不,都说了是复习数学。”
不了不了,不要数学!
靠靠靠,沈清砚的眼神如酒盏里荡漾的琉璃波光,勾人命的妖精。
他不是走温柔儒雅的学霸路线吗?怎么这么魅惑人?
功谌叹了一口气,心想不对,他早就知道沈清砚这般摄人心魄,不然也不会心甘情愿当下面。
沈清砚轻轻地摩挲功谌的膛前膻中穴,一边比划一边低声说道:“在你这里中间建一个坐标系,画一个椭圆,你告诉我,|F1F2|焦距距离的是多少?”说著伸出大拇指与中指直直地丈量椭圆的两个粉红焦点。
啊这……这……功谌想打人了。
沈清砚就是个变态,斯文败类。
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开车去?
虽然现在他们确实在开车,但也太让人害羞了。
功谌想著,是不是自己功力太低,老是被沈清砚语言戏弄一番?
沈清砚用手指丈量了两个焦点,像是测量出考卷上的两个端点的距离,俨然一副学者研究的谨慎心态:“嗯,刚好是我的拇指与中指撑开的长度。”
“……”
太痒了……
功谌想打人,想求沈清砚给个痛快。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找死地答应配合,失策,吸取教训,争取下次不要。
功谌唇色嫣红如玫瑰,被碰得舒服,目光里含著水泽,激奋道:“狗贼,你够了,这是咱们俩的事,干吗数学都扯进来?”
“假设我是其中一个焦点坐标(c,0),你是坐标(a,0)离心率的公式e=c/a,那是不是我压著你的体位啊?”
功谌登时红脸发烫,不知道说些什么。沈清砚的指尖轻轻地在他的胸膛手写离心率的公式,功谌无暇去管对错,只觉得好痒,好折磨。
沈清砚抬起那双媚人的眼眸,兴奋说道:“告诉我,离心率的范围是多少?”
功谌被他的指尖挠得眼泪汪汪,全身发软,黯哑的声音说道:“离心率范围是0<e<1。”
“你把范围顺时针旋转90°来看,像不像一个人对著1打手/枪?0是头,小于号是手,e中间的一横是二叔,被我岔开两边。”
功谌气喘不定:“你研究数学是研究废料?”
功谌明明记得沈清砚低头专心致志地学数学,对,一丝不苟,从高一开始,沈清砚的认真是公认的,可是这人脑袋里装的东西让他尴尬得快掐死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趋势的?
功谌略微思考了一下,从他们互换灵魂后,有一次上课,他不做笔记,沈清砚冷不丁地说了句:“女朋友没力气?”
当时他还迷惑什么“女朋友”,沈清砚还一副欠揍地挑眉,告诉他是五指姑娘!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沈清砚开始慢慢荼毒他,开始飙车。
“离心率越小越接近圆形,你是分母a,你要尽可能地变大,变得无限大,接纳我,我们才是圆满。”沈清砚别有深意地往下看功谌。
功谌不知道拿什么堵住他的嘴,只能恼羞成怒:“狗贼,你闭嘴!你怎么老是说一些不著边际的话?你五行亏点水?”
沈清砚低头咬住一口被标记为F1的焦点,温热的舌尖轻轻舔几下F1,说道:“吃肉当然要说荤话,悄悄话我只能跟男朋友说。”
功谌浑身发颤,被咬住的瞬间闷闷地哼一声,一阵阵电流回旋游荡周身。
如果回到高一,那时候的功谌总是睁著一双明亮的眼睛在人群中远远地眺望笑容可掬的沈清砚。
沈清砚明明跟他穿著一样校服,但总是让人觉得斯文温柔,干净儒雅,是个学霸里最好看的一个,像午后阳光明媚地照耀,迎面吹来和煦清风,感觉很近很远,若隐若现的疏离。
那时他最喜欢沈清砚的身上淡雅如风的气质,有好几次擦身而过,他感觉浑身透亮清凉,心里总是隐隐悸动。即便擦肩而过,他总是偷偷地回头望著那人的背后,嘴角甜甜地上扬。
那时候的功谌怎么也想不到沈清砚背地里就是个一命污乎,六神污主的人。他的眼睛自带透视与去马赛克功能,看啥都是无/码高清,脑子里不知道装了多少部小电影?
功谌被沈清砚逼著复习了一遍椭圆方程的知识点。酥麻带电的指尖写下了一道道方程公式,痒得功谌呜呜直叫,眼眶湿润。他听见沈清砚心满意足地说道:“很好,再复习一遍三角函数。”
功谌:“饶了我吧!”
功谌昨晚听了沈清砚一整夜的荤话,强制复习数学,写了一晚的公式,嗓子也哑得厉害。
功谌醒来时已经是早上十点半,他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腰身酸疼。
跟送命赴死似的,沈清砚就像块吸铁石,无时无刻地黏著他。写公式时,像是考试考了一百分的小学鸡,眼里的清润的笑意让功谌看得觉得很可爱。
他真的抵抗不了沈清砚一副小孩子心性的模样。
狗东西啊,狗东西,就知道勾引人折磨人的狗东西。
功谌暗自嘟囔几声,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功谌还不太想起床。
自夏天以来,他们只是胡闹接吻,用手宽慰一下,彼此都乖得很。
许久不做,他都有些疲惫。
功谌趴在被子上,沈清砚从外面进来,俯视功谌:“不起来吗?”
“懒懒的不想动。”
沈清砚蹲下身,伸手揉揉功谌纤细紧致的腰:“我妈跟她男朋友下午会过来,他们后天要摆酒席结婚,她男朋友说要见我一面。”
功谌转了个身说道:“我懂,我要被扫地出门了。”
☆、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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