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清早“沈清砚”回自己原来的宿舍找自己的身体。他的宿舍被“功谌”打扫得很干净,就连桌面都清理得非常整洁干净。
他把巧克力抱在怀里蹂/躏著,小猫在他怀里欢乐的扑腾著。他一直捏著巧克力的脸,张嘴咬一口它的脸,笑得咯咯出声。“太可爱了,巧克力,你要多吃一点,知道吗?这样就胖了。”
“功谌”嗤笑地白了那人一眼,嫌弃地说道:“很脏!它舔过自己的屁股。”
“你懂个屁,猫是最爱干净的动物了。我家巧克力才不舔呢。它便便后,你有没有帮它擦屁屁?”
“功谌”冷哼一声,不理会他,自己拿著书包里的卫生用具,准备出发去云际山寺。
功谌又问了一遍:“到底有没有呀?”
“有!”
从学校出发坐公交后还得转一次观光旅游大巴。因为钊炀与章豫都周末都会回家,所以“沈清砚”只能不舍地把巧克力放在宿舍里,并嘱咐欧阳无咎晚点带它出去玩。
“功谌”买了一个蒙古包似的床罩,重重地笼罩住自己的床,不给巧克力进去。平时上课时,巧克力就在宿舍里溜跶,傍晚时分才被“沈清砚”带出去玩。
但是,巧克力还是很喜欢“功谌”,记住他的气味,所以每次都是巧克力追著“功谌”跑,最好没办法,只能被巧克力扑倒。
等公交的时候,刘文航也在公交车站等车。“功谌”真的很怕刘文航,见机把自己头上的帽子扣在“沈清砚”的头上,低声道:“把脸挡住。”
“干吗?”“沈清砚”不解地偷看了一下“功谌”挡住的身体后面的人,发现是刘文航,他也吓得不轻,把鸭舌帽压得低低的。他倒不反感接触,只是刘文航那张嘴呀,辟里啪啦地讲话,跟机关枪似的说著只有女孩说的娇羞话,他实在受不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认为一名钢铁猛男,就要有猛男的阳刚!
“功谌”拽著他,走得远远的,想等刘文航上车了再等下一班车。
“砚哥哥……”刘文航似乎试探地叫了一声,逃跑的两人愣一下。
“功谌”轻声说道:“假装没听到,继续走。”
刘文航迷惑地注视著远去的两个人,心想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此时,恰好公交车来了,他提著书包排队上去。
“沈清砚”冷冷吭了一声讽刺著:“叫你老是对人乱笑,招桃花了吧?”
自从跟沈清砚换身体后,他老是莫名奇妙收到女生的零食,女生帮他做事,还有跟他搭话。果然,长得好看的人怎么都受欢迎。
“功谌”白了他一眼,“我只是礼貌!”
“那你怎么对我就不笑?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
“你觉得呢?”
按照沈清砚的习惯,只能用一只手抓住公交车上的把手,绝对不可能像功谌那样大无畏地坐下。每次坐完公交车他一定会把自己身上的装备里里外外都洗一遍。一下公交车,他立马拿出免洗洗手液反复搓洗自己的手。
“我的手迟早要被你弄皱,你怎么就这么害怕呢?”说著“沈清砚”抬起那双白净修长,但是却皱巴干涩的说道:“下次洗手,你尝试少十秒钟。搓洗手液也少一次,行么?”
“不行!”
“你呀,就适合一辈子孤零零地生活。”
上了大巴车后,“功谌”一脸嫌弃地皱眉头,小心翼翼地打开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张一次性的大纸垫,铺在大巴座位上,书包背面朝著自己,小心细细地坐下。
“沈清砚”噗嗤笑出声,无奈地叹叹气。
“不准笑我。”为了换回身体,他已经说服自己,让步许多。他心里很难受焦虑,更加痛苦,实在克服不了心理障碍。
“难怪你背了这么大的包,原来都是准备好的。”
前面有一辆摩托车突然横穿马路,司机立刻刹车。整车的人吓一大跳,而“功谌”没有系安全带。惊慌的他一手撑住前面座位,另一手不知为何下意识地猛然抓住“沈清砚”洁白的手臂,紧紧握住不放。
司机咧嘴大骂,什么脏话都飙出来,把那横穿马路的摩托车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
“沈清砚”甩开他的手,无奈地说道:“你把安全带系上呀,是干净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功谌”下一秒从口袋拿出酒精棉片,擦拭自己的几根手指,又擦拭著书包拉链头,从书包里拿出免洗洗手液,重新搓洗自己的手。
“操,你真狠,连自己的身体都嫌弃。”
“不准说脏话!”
一下大巴车,尘土飞扬。“功谌”当即抽了一张纸巾,包裹著自己的手提著纸坐垫。“你帮我扔,好吗?”
“沈清砚”坚决拒绝说:“不要!”
“我不想靠近垃圾桶。”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路过垃圾桶都是一种受污染的体验。他最多只能靠近三米,再近他真的要崩溃。
他挑眉狡黠说道:“行呀,那你喊一句爸爸来听听。”
“快帮我!”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叫一声哥哥来听……”
“……”
“功谌”一路提著那张纸坐垫,拿得远远的,生怕阵阵秋风吹来,让纸碰到他的身体。前方又有一个垃圾桶,他实在受不了了,停下脚步,轻轻喊道:“哥哥,帮我扔掉。”
“诶,早这么叫不就得了?哥哥这就帮你。”“沈清砚”莫名地欣喜万分,抓过他手里的纸巾与纸垫揉成一团,跑到垃圾桶旁边扔掉。
“沈清砚”正要跑过去跟“功谌”说话,“功谌”厉声喝道:“你别过来!”
“干吗?”
“你靠近过垃圾桶,你得跟我保持距离。”
“what the f**k?等下回去,你不照样坐我身边?”
“你先晒晒太阳,吹吹风。”
“……”
云际山是江靖市著名的山脉,而云际山寺更是远近驰名的山脉。常年云雾缭绕,层峦叠嶂,翠绿相间。佛寺的第一任方丈叫云际,后取名为云际寺。因为求签经验,所以慕名而来的人也多。
“功谌”一见到有水龙头仿佛是久旱逢甘霖的荒脊之地,奔赴而去,洗了整整三分钟的手。“沈清砚”看著他整理仪容仪表,应该花了将近二十分钟。
“你要是把时间都花在学习上,那你不是超级厉害?”
“功谌”悠悠地说道:“说得你把时间花学习上就可以上清华北大一样?”
在外面的解签处租了个签筒,进入金碧辉煌的云际寺,“沈清砚”激动地跪在佛祖面前,唉声叹气求救:“佛祖啊,我一直乐于助人,勤勤恳恳,不曾害过别人,能不能放过我?让他跟别人换灵魂?”
“……”
“是不是因为他坏事做尽,您要惩罚他?但是能不能别连累我?我是好人啊?您把他送去西天,给您打扫卫生吧,反正他那么爱擦擦,天天洗刷刷的。”
“……”
“请我一个上上签,并告诉我怎么换回灵魂吧!”“沈清砚”摇了摇签筒,“啪嗒”一声,一个下下签掉在地上,他心里暗骂:“操,看来佛祖嫌弃你,所以给我下下签。早知道我给你求个断子绝孙签。”
“沈清砚”心里有千万句粗话爆出来,无奈地捡起竹签,冷哼一声走去解签。
“功谌”盯著那金身塑像的佛祖,他一直都不相信什么鬼神,但是他这些日子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让他不得不相信。他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摇著签筒心里默念:“真的是因为我坏事做多了吗?”
他也没做什么,别人没得罪他,他从来没有想过惹是生非。
他也摇出了个下下签,叹气之馀,转身寻找著“沈清砚”,却看到门口一个老头炯炯有神的目光正盯著他看。光亮的眼睛看了老头一眼后便转向其他地方。
他踏出大殿的瞬间,那老头提著半瓶喝剩下的水狠狠地打在他的手臂。老人清瘦又挺拔,戴著眼镜,一头稀疏的白发,眼神锐利而凶狠地瞪著他。
“功谌”眼神里充满漠然与酷冷,面前凝上一层冰霜雪雾,不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那老人咬咬牙抓起矿泉水又一次打向“功谌”,厉声喝道:“用这种眼神瞪我?反了……”
“功谌”惊愕地注视著老人,见著凶狠狠的架势,心想:难不成是认识的?
这另一边的“沈清砚”正在解签,被那位解签大师说得头晕脑胀的,又问道:“你能看到别的吗?我不要姻缘,也不要学业,也不是财运,有没有别?比如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
那一本正经地戴著眼镜的大叔审时度势,一脸探究地看著“沈清砚”,急忙胡乱说道:“撞邪了?”因为一般不求这些的肯定都是身上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但是哪有什么不干净,都是心理作用罢了。
“你怎么知道?大师,我要怎么办?”
“做法事,杀了那邪物,超度。”
“沈清砚”嫌弃地冷哼一声:“不能杀,看来你也不知道,一点都不准。”
那大叔一见著这鲜肉白脸小子,一看气质就是个学生,收了钱解了签就算完事了,反正也不会闹事。解签大叔说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准不准?”
“沈清砚”冷吭斜眼正要辩驳,看到一个老人打著“功谌”时吓得急急忙忙奔跑过去。他笑呵呵,急中生智大喝道:“功谌呀,这是你爷爷呀,真帅呀!”
“功谌”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沈清砚”,被功谌爷爷又狠狠地打了好几下。
功谌爷爷功彧迷惑不解地看著“沈清砚”,收了手中的半瓶矿泉水瓶,清了清嗓子,厉声铿然说道:“你是功谌同学?你见过我?”
“沈清砚”笑笑,“是的,功谌经常跟我提起。爷爷怎么来这里了?做义工吗?”
功彧爷爷点了点头,伸手提住“功谌”的耳朵,骂道:“你这小子,谁让你过来这里求签的?”
“疼……”“功谌”的耳朵被扯得很疼,他伸手抓住爷爷的手,喝道:“放手,疼……”
“沈清砚”急忙抓住爷爷的手,解释说道:“没没没,他没求签,是我,他陪我的。”
“撒谎,我都在门口看到了,你见著我都不叫我,反而瞪我,还给我求签……谁给你的胆子?”
“功谌”用力地撇开爷爷的手,疼得倒吸一口气,迷惑问道:“为什么不能?宗教信仰是个人自由。你不也来了……”
“你还我狡辩?看我打你……”
“沈清砚”慌忙挡住爷爷的水瓶,喝道:“功谌,你给我少说话,跟你爷爷说对不起。”
一个戴著帽子的阿姨急匆匆跑过来,满身大汗说道:“功老主任呀,你在这里呢,云际山上的垃圾都清理完了,我们准备在云际山的溪流拍个大合照。”
“张主任,你别老是叫我主任了,我都退休了。”
功谌爷爷功彧瞥了一眼“功谌”冷哼一声道:“回去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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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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