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沈清砚困得睁不开眼,但是因为生物钟又不得不醒来。但四周有些不对劲,自己怎么还在功谌的宿舍。他坐起身子,低头看猫笼里扑腾的巧克力,他难以置信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很疼。
昨晚,是梦吗?
他慌慌张张起床,拿起的手机是功谌的手机。透过手机屏幕,他看到眼前的人还是功谌。
又换灵魂了?
欧阳无咎抱著书本,打招呼道:“谌哥,我去教室学习了。”
沈清砚苦笑说道:“哦,好的!”
欧阳无咎:“清砚,你怎么蹲门口……”
沈清砚听到外面的对话,迅速飞奔出门,便见功谌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欧阳无咎走后,两人尴尬地对视了几秒,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清砚打著沉重的哈欠,困惑问道:“昨晚你用这身体熬夜到几点?”
“昨晚太兴奋了,我熬到四点多吧才睡著了。醒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在门口等了你好久,不敢叫你,怕吵到小咎咎还有刚刚睡下不到三小时的你……我们……”功谌站起身支支吾吾说道:“要不……我们……再试一下?”
沈清砚:“你回去……”
“我已经刷好了。”
“我去刷牙。”沈清砚走回功谌的宿舍,拿起功谌的牙刷,认认真真里里外外地清洗著。功谌就在他旁边漱口,见他要吐下去,沈清砚伸手按下他的脑袋,含著泡沫艰难说道:“低一点,别溅到我。”
两人仿佛是要做一件大事一般,严阵以待,不苟言笑。正瞥一眼对方羞涩的模样时,欧阳无咎又重新回到宿舍。
两人手足无措地自顾自站著,泯然不作声。
欧阳无咎:“清砚,等等去教室吗?”
“沈清砚”呵笑一声道:“看情况吧,班长,你好认真呀!”
“沈清砚”跟他随便哈啦几句后,欧阳无咎又出门。“沈清砚”害怕有人进来,当即锁门,好像正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两人尴尬而羞涩地眺望彼此,越看越害羞的感觉。
“功谌”带著略略紧张而颤抖的声音,哑然说道:“要多久?”
“沈清砚”:“这好像多久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那是站著还是坐著?”
“我听你的。”
“功谌”慢慢地走近他的身边,仿佛是死刑犯上断头台的决绝。而“沈清砚”心里却忽然慌张如麻,他紧紧握住自己的裤缝,下定决心地深呼吸著。
“功谌”那双幽黑的眼眸炯炯有神地注视他,抬起他的眼镜架在额头上,低头轻轻柔柔地贴住他冰凉的唇瓣。虽然是跟自己接吻,但一想到灵魂是另一个人,都不由得面红耳赤。
原来人的唇瓣这么柔软。
两人的唇瓣从冰凉的薄荷味化为火热的唇息,紧紧贴著不敢动,过了许久都没有反应。唇瓣还相贴著,“沈清砚”抬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已经过了六分钟了,怎么还不变身?
“功谌”被他说话时张合的柔软唇瓣弄得更加害羞,因为动起来的唇瓣就像一根小羽毛时时刻刻挠著他的心。“功谌”喑哑低声说道:“要不……我动一动?”
没等“功谌”先动唇,那男孩轻轻地含住他的唇珠。一阵阵火热的热流流窜在胸膛,男孩的唇瓣慢慢地亲吻他,缓缓地抿住他的唇,犹如一朵娇艳的花朵在唇瓣上来来回回地磨蹭轻抚,柔得他整颗心持续地颤抖。
“功谌”试图克服自己心里的焦虑,闭上眼睛微微张开嘴唇,轻柔地回应,双唇抿住男孩的下唇,缓缓地亲吻。
宿舍里回荡著巧克力激动的叫声,耳边是两人接吻时粗重的喘息声与唇瓣相触的轻柔声,听得两人身体轰然有火,燃烧得快出汗一般。
“功谌”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男孩的吻撕裂,呼吸怎么也控制不住。
一道皓白的光影晃动而过,回神时,沈清砚看到是功谌的那双幽黑的眼眸。功谌还闭眼睛亲吻著他,唇热在双唇荡漾开。不知道为何沈清砚想的不是推开他,而是闭上眼睛去感受那美妙的触感,无限的吸力与令他心神驰旷的感觉。
功谌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身体恢复时,欣喜若狂。他伸手捧住沈清砚那张俊美的脸庞,用力地吻住,胡乱地碰到沈清砚的牙齿。吻到自己真的快发疯尖叫时,他故意张开牙齿咬住沈清砚的唇瓣,推开沈清砚,大声喊道:“沈清砚,回来了!”
沈清砚被咬得直皱眉头,唇边满是口水。他微微抿了抿嘴唇,有些刺疼。他的手轻颤发抖,慢慢放下眼镜,没有理会功谌,迳直地走回自己的宿舍。
脸很烫很热,他偷偷看到功谌的唇瓣是红艳得几乎快滴血,所以他不敢抬头。心里惊慌失措,但不能让功谌看到自己慌张的模样,只能装得冷漠淡定。
沈清砚回去给自己的床单洗了一遍,换了一件新的白色床单。他又里里外外洗了五遍澡。
刷牙时,他竟然不觉得被亲过的地方是脏而是很炽热。他若有所思地盯著盥洗池上的镜子,久违的自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低头慢慢地刷牙。
沈清砚收拾了一番后背起书包去教学楼学习。下楼先迈左脚,鞋后跟不能蹭到楼梯,从宿舍到教学楼是653步。从功谌宿舍出发到教学楼是604步。
周末的教室只有十个左右的同学在学习,沈清砚专心致志地做练习题,他不喜欢被人打扰。
林惜转头要问问题时,见沈清砚在做题目,她也不敢打扰,只是低头趴著,偷偷地用馀光窥视眼前认真学习的男生,她的嘴角甜甜地泛起。
她见沈清砚写完题目,见机凑上去,把一瓶酸奶放在他的桌上,低沉的声音说道:“沈清砚,这个给你,你帮我看看这道题目吧。”
沈清砚微微皱眉,刚消毒的桌子被外来东西玷污了,心里有些难受。
林惜正要把本子放在他的桌子上,沈清砚手中的笔抵起她的资料书,露出灿烂的微笑说道:“你举著本子,我看就行了。这道题目,你翻开生物课本63页,下面有一行小字,考的就是它。”
林惜转身过去时,他马上拿出湿纸巾擦拭自己的笔还有用纸巾裹住酸奶放在功谌的桌子上,再用湿纸巾擦拭桌子。
功谌过来写作业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打著哈欠,把一瓶青柠味的冰冻饮料放在沈清砚的桌子,悠悠说道:“请你喝,哥心情好得很,之前我们仇恨恩怨一笔勾销。”
沈清砚漠然冰冷的眼神注视那水珠融化在他的桌子上。他正要说话,抬眼看功谌时,视线自然地定格在那圆润娇艳的红唇上,惊慌地抽出纸巾擦拭饮料瓶上的水珠。
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下后,继续埋头苦干,再也不想去理会身边的人。但是他只要一停下,视线总是偷偷地定格在功谌身上,控制不住自己想看的冲动。
功谌注意到身边的人忽然停下动作,以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事了。他转头一看时,身边的人却淡定地翻看试卷,拿著笔写题目。功谌困惑不解地摸摸自己的脸,便低头写作业。
吃过晚饭后,功谌早早来教室。钊炀吹口哨走到门口时,功谌兴奋地抓起一包青柠味的薯片像打排球一样双手合上,拍了过去。
钊炀激动地吼了一声,手臂夹紧,像垫排球一样垫了几下后又把薯片送了出去。薯片在空中划过,功谌呵笑一声,重心下降,压腕迎击。
两人幼稚地玩著薯片排球游戏,恍然间一道白光闪过,沈清砚愣神地注视一包薯片砸中自己的脸,“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钊炀在他面前捧腹大笑道:“老功,你怎么这么蠢,这都接不到。”
而功谌此刻是走在校道上,后面是刘文航在喊著“砚哥哥”三个字。他惊愕地回头,崩溃地飞奔跑向教室。“操……要不要这么狗血?”
教室里,“功谌”叹了一口气,对钊炀讥笑一声:“对呀,蠢!”
“怎么回事?你会说自己蠢?脑子没发烧吧?”钊炀走近他,把地上的薯片捡起来正在放在功谌的桌子上,“功谌”手疾眼快地抓过薯片,说道:“掉地上了,我去洗洗。”
钊炀取笑说:“你变得这么爱干净,我真的很难受!去吧……”
“功谌”在洗手间洗了脸又洗了薯片包装袋才走回教室。
从楼梯口慌慌张张奔跑在走廊的“沈清砚”上气不接下气地半蹲他面前,气喘沉沉说道:“刘……刘……刘文航真不是跑步冠军吗?怎么不去参加奥运会?这么能跑……”
“功谌”把洗干净的薯片交给“沈清砚”,“沈清砚”说道:“给钊炀,他喜欢吃!”他犹豫了片刻,问道:“我们……我们要不要……”
“功谌”厉声喝道:“你没刷牙!”
“靠……别这样……忍一忍好不好?”
“功谌”淡漠回应:“去哪里?”
“沈清砚”试探一问:“洗手间?”
“不要,臭又脏!”
“高一楼梯死角那里?”
两人漱口很久后才出发前往高一楼梯死角,但是一路上心情格外紧张。毕竟是在学校接吻,他们心里自然十分不安。只是“功谌”会装得很淡定自若,而“沈清砚”完全表露出来,说道:“我好紧张呀,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发现了怎么办?”
“得看对象,老师发现了请家长,学生发现了被取笑。”
“沈清砚”嫌弃地说道:“操……怎么有这种?心设定?”
“功谌”身子愣了愣,侧头注视他,眼神宛若蒙上一层层冰霜水雾,深不可测,哑声问道:“你觉得我?心?”
“能不?心吗?让两个男……接吻……我不是说你?心……我没有这意思。”“沈清砚”被他这句话问得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发毛。他本意是想说这个设定,不是指人,但“功谌”似乎很敏感,他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他怎么可能觉得沈清砚?心,这可是他偷偷关注了两年的学霸,偶像啊!虽然在有杀巧克力的歹念时,他已经脱粉回踩,但跟?心也沾不上边。
更何况,他俩现在生死与共。
两人曲身在窄小的死角里,呼吸声沉重粗深,彼此的沐浴露香气融合在一起。“功谌”还在气头上,根本不会像前面两次那样主动配合。
两人默然地紧盯彼此,心里难受,但是却要勉强自己去接吻,此刻感觉更加反感与讨厌。
“沈清砚”抿了抿嘴,耳根子通红,难为情说道:“要不算了。”
“觉得?心?”
“沈清砚”:“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开心,算了,解释那么多干吗?
“沈清砚”摘下眼镜,那双桃花眼粼粼波光地注视自己的那张脸,慢慢靠近一脸冰冷凌厉的他,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唇红,略有讨好的语气说道:“不?心。”
“不必跟我解释,?心又如何?你也只能接受。”
“沈清砚”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那张脸生气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吓人。越是不发作的愤怒显得更为惊恐。之前说他?心,沈清砚顶多就是不理他,如今他却莫名生气。
“沈清砚”很尴尬,趁脚没曲到发麻,他的吻撞了过去,深深地吻住那冰冷的唇瓣。
“功谌”明明很生气的,可是被他吻了几下什么怒气与焦虑不安都烟消云散,只有内心深处的渴望,渴望更深的吻。他甚至有一股冲动,想要把眼前的人抱在怀里,食之入腹,尽悉下咽。他把自己的手放在身后,紧紧握住,害怕自己真的做出这种蠢事。
“沈清砚”吻技真的很差,就像机器人一样生硬却又胡乱。每次都磕到“功谌”的牙齿,听得两人都十分尴尬。
上课铃声响起来,然而他们的灵魂已经没有换过来。
越是慌忙,“沈清砚”越是碰到他的牙齿。“功谌”不由得发出嗤笑一声,那双幽黑的眼眸蔑视仓皇不安的“沈清砚”。
“沈清砚”崩溃说:“你这是赤/裸/裸地嘲笑我?你特么能不能配合一下?再这样下去我们得吻到什么时候?”
两人嘴唇紧贴却聊起天来,“功谌”一本正经训斥:“不准说脏话!”
“知道了,你倒是亲我啊,我要崩溃了!”
“功谌”微微张开嘴巴,热切地含住他的唇瓣,两人渐渐进入亲吻的状态。粗重的呼吸与喘息声在深口喉咙出蔓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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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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