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冷,南方不像北方有暖气供应,保暖全靠抖。两人在床上接吻时只是脱了裤子,动著动著,全身又出了一身冷汗,凉飕飕的让人发颤。
沈清砚紧紧抱住功谌的脑袋,干裂的唇瓣深深含住功谌的下唇。功谌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沈清砚的干涩粗糙的唇瓣,沈清砚舒服得直闭上眼睛大粗喘气。
沈清砚闷闷低低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说道:“功谌,再舔一舔……”
“那你让我在上面,凭什么每次都是我在下面,我要揭竿而起。”
沈清砚不管他,干裂破皮的唇瓣蹭了蹭功谌的唇瓣,捏著功谌的嘴巴把舌头探进去。两人埋在黑暗的被窝里,胡乱地作乱著。
沈清砚的嘴唇冬天裂得很严重,再加上还得跟功谌接吻那么久的时间,经常会干裂到破皮出血。一疼他总是会用舌头去舔它,结果又加重唇裂,疼得快流血。
功谌用棉签给沈清砚涂了点红霉素软膏,嘱咐道:“你别老是舔它,只会加重。它都流血了,我陪你去看看医生。”
“不用,涂这个就行了,我每年冬天睡前都涂这个。”
“你要多喝水,你看看你,就因为嫌弃学校的洗手间脏都不怎么去上厕所。还有冬天来了,少洗手,手都裂成老人手,很难看。”功谌无奈地嘱咐著。
功谌在手机查询到一些嘴唇干裂与手皲裂的方法。他买了一小支唇膏还有一瓶护手霜,放在沈清砚面前,说道:“每天都要用热毛巾敷敷嘴唇,平时都要涂,还有……”功谌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包一次性透明的手套,说道:“你每天晚上挤点护手霜涂在手上,然后用手套套住手,做手膜。”
“不要,麻烦。”
功谌把东西扔在他手里,“那你下次接吻就别摸我,你的手涩涩的,我被摸著不舒服,嘴巴被亲著也不舒服。”
沈清砚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功谌瞪了一下他,说道:“又抿?我每天都要监督你喝水!”
沈清砚动动干裂的唇瓣,心想,功谌是在关心我还是嫌弃我了?也对,我这么怪癖的人谁不嫌弃。沈清砚看了看手机镜头的自己,嘴唇如同旱地般坑坑洼洼,裂得死皮破开,看起来好丑。沈清砚拿起唇膏涂了起来,有些刺疼。功谌欣慰地注视著难得听话的沈清砚。
沈清砚被逼著喝了好多水,每次去洗手间他都要摘下眼镜,眼不见为净,不想看到那些脏东西。他一回来,功谌当即往他的手里抹护手霜。
沈清砚冷哼说道:“我感觉我的手无法呼吸了。”
功谌拍了拍他的手,骂道:“滚蛋,那你下次就别摸我。”
“……”
每次两人手里总是散发出一股清香,以至于钊炀十分嫌弃这两个人:“你俩真的很娘,你看看哪个男生涂护手霜了?”
“这叫保护手,你懂个屁,糙汉子。我是精致美男子,你看看你的手,农民伯伯都比你好看。”
钊炀憨笑一声悄咪咪地挤了一点护手霜,说道:“是吗?嘿,那给我也涂涂……好香,我感觉自己在花海里奔跑。”
功谌嗤笑说道:“有红烧味的,要吗?”
钊炀:“老功,你别骗我读书少。”
功谌捧腹大笑著说:“你饿了可以啃自己的猪蹄。”
“你才猪!”
下晚自修,沈清砚故意把护手霜扔在教室。他跟功谌抖著跑回宿舍。沈清砚心里荡起开心的涟漪,因为晚上终于可以不用擦护手霜了。沈清砚冲了个冷水澡后,换好睡衣刚出来,功谌把一瓶新的护手霜与手套放在沈清砚的桌子上。
“上床,你涂完我就走!”
沈清砚紧皱著眉头,又想抿抿嘴唇,却扯得有点疼。
功谌:“热毛巾敷嘴唇了吗?”
沈清砚紧紧锁著眉宇,很想赶走功谌。他只能当著功谌涂红霉素软膏,涂护手霜戴上“枷锁”。
圣诞节快到,钊炀想著给自己的暗恋对像送点礼物,抓住褚秋岚与功谌问问计划。
褚秋岚:“送个哥斯拉手办!”
功谌:“送副对联吧。”
钊炀气得抓住这两个沆瀣一气的狗男女,骂道:“你俩还是不是我的好朋友?狗男女,快给我出主意呀,哥们第一次送人礼物。”
功谌:“要不问问章豫都?”
林惜最近总是见著沈清砚涂护手霜,每次看他嘴唇干裂,她计划著沈清砚送点护手霜还有唇膏。
结果圣诞节那一天,他的桌子上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瓶护手霜还有几支唇膏。沈清砚看著自己被玷污的桌子,不由得心情烦躁起来。
功谌羡慕地说道:“真好,都没人送我圣诞礼物。”
沈清砚正想扔了这些让他痛苦不堪的膏体,功谌抓住他的手,阻止说道:“不行,你老是故意把唇膏丢了,这些得留著,都是女孩子的心意。”
沈清砚不想用这些礼物,功谌送的他才会用几次,过后他会假装不见了丢了,因为涂抹这些东西太痛苦,像是扼住他的喉咙。
沈清砚实在不好意思送礼物给功谌,思前想后给巧克力买了一个舒服的保暖窝。功谌拿到保暖窝时,兴高采烈地大叫著,惊呼说道:“狗贼,看来你挺喜欢巧克力的。”
功谌在保暖窝里塞了几件巧克力垫过的衣服,把保暖窝放在自己的床边。因为天气太冷了,巧克力躲进去时忍不住舒服地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
两人蹲在床边看著巧克力的睡容。功谌摸了摸一脸舒服的巧克力说道:“狗贼,你看看它,很舒服呀,我都想进去睡睡了。”
沈清砚凌然的语气说道:“它的窝只能给你当帽子。”
功谌盯著沈清砚破裂的唇瓣,眨巴著那双幽黑的眼睛。沈清砚被功谌看得害羞,他感觉功谌太好看太帅气,实在难为情。沈清砚慌神却依旧装得平静如水,说道:“怎么了?”
“感觉你的嘴唇好多了。”
被功谌一说,沈清砚下意识又要抿唇,功谌另一只手捏住沈清砚的脸颊,说道:“别抿,你要忍住。”
沈清砚不悦地盯著他的手,“你的手脏吗?”
“脏,上完厕所没洗手!”
“放手……”沈清砚摇晃著脑袋想要甩开功谌的手。
“你这狗贼,因为洁癖,你只能被我拿捏了。”功谌大笑一声,比了比那只刚刚摸了巧克力的手。
沈清砚脸色涨红,喝道:“别!”
功谌能感觉到捏住脸的手传来滚烫的温度,他真想趁著宿舍没人亲亲沈清砚。自从改为一周接吻一次后。功谌觉得少了些乐趣。还是之前的好,一变身还能隔一天亲一次。
所以功谌为了每周能多亲一次,每次接吻时,他总是喜欢捣乱,故意跟沈清砚聊天一些不著边际的话,说累了要休息,故意跟沈清砚扭打在一起。结果因为时间不够的问题,周四晚上又互换了灵魂。晚上,他们在寒冷瑟瑟的教室相拥深吻。
沈清砚冰冷的手触碰到他的火热时,冰雪与岩浆碰撞的刺激感觉,整个宇宙世界坍塌,让他欲仙又欲死。但因为想著明天晚上还要接吻,沈清砚跟他缠绵了一会儿后便说要回宿舍休息。
功谌真真喜欢被沈清砚亲吻的感觉,心情愉悦到快要自由飞翔,小心脏快要原地爆炸。回去的路上,功谌一蹦一跳,沈清砚蹙眉冰冷说道:“明天晚上你不准再跟我扯有的没的。”
“太无聊了,说点话有气氛。”
“无聊?”沈清砚愣了愣,夜风吹得呜呜作响,沈清砚心里在作怪:“功谌是觉得我的吻太无聊了吗?可我也没什么经验变得有趣啊。那我是不是得查查怎么提高吻技呀?他是不是开始厌弃我了?”
晚上回去时,沈清砚坐在床上,拿著手机搜索了一大堆怎么提高吻技的链接。搜著搜著看到网上帖子写了很多关于情侣之间床上恩爱的技巧。他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不小心舔到了油腻腻的药膏。
他扔了手机,脸红耳赤地瘫在床上,有点热。他的脑海里回荡著刚刚搜索到很多很多信息:“亲胸,摸大腿,还可以咬……功谌会不会生气?这样会不会太?心了?”
沈清砚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又胡思乱想著那么多。他深深呼吸著,让自己不要做过分的事,可是功谌觉得无趣啊,以后会不会厌倦了觉得?心?
沈清砚对著镜子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好看不好看了。他捏了捏自己的脸,有些泄气,心想,我怎么长成这样丑了?性格也不好,又是男孩子,功谌怎么可能会喜欢?要不是为了防止灵魂互换,我们也没可能这样。
怎么样才能把功谌骗到手?
沈清砚还是天没亮就去食堂吃饭。最近天气很冷,刺骨地冷。他披了一件大衣跑去天台朗读英语与背诵古诗词。读著读著脑海里又是功谌灿烂的微笑,有致的身材与高挑的影子。他烦闷地喘气,什么英语都看不下去。
没有人是完全理智的,会胡思乱想,尤其是在春心萌动的年纪。饶是沈清砚定力再强,也强不上喜欢的浓烈程度。
“你不准再出神,看书看书……”沈清砚越想越烦躁起来,直到林惜过来早读时,他才彻底地投入早读之中。
天台陆陆续续有一些女孩子过来早读,沈清砚合上书本提前回教室。刚进教室时,班上几个女孩子围著功谌,想让功谌帮忙去抬一个放在保卫室的快递。
功谌点头,爽快回应:“行,我中午就去帮你们抬。”
沈清砚看著那几个女孩子走后,冷哼道:“你就这么喜欢当老好人?老好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好人命不长,也没人记得你有多好。”
功谌道:“都是举手之劳。”
沈清砚哼了一声,说:“既然是举手之劳,为什么她们不自己去抬?你就傻憨憨地答应了?我平时让你帮我也不见你这么爽快。”
“你这狗贼怎么一大早就跟吃了炮仗一样?又炸又刺耳,抽了?喝水,浇浇火!”
“我才不生气,又不关我的事。”沈清砚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目光炯炯地盯著正在默写英语单词的功谌。
沈清砚:“笨,这个单词写错了!”
“哦哦,我改。”
沈清砚:“不是这个搭配,你脑子不好使了?”
“哎呀,我又不像你那么厉害。”
沈清砚:“你这么笨,什么时候才能学好?”
功谌气炸了,喝道:“老子还在学习的路上,你别啰嗦打扰我了,做你自己的事。”
功谌现在肯定了,沈清砚绝对不可能喜欢自己。哪有人对自己喜欢的人又损又贬?平常又是冷漠又是损骂又是啰嗦的,怎么有人集合了这么多缺点?
靠,要不是看在你这么好看的面子上,我可能真的揍你了。
息怒息怒,这狗贼还是很好的。莫冲动,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气出病来谁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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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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