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纳命来》by酸酸牙疼 - 第77页

  除夕夜晚,外面十分热闹,小区偶尔传来鞭炮声,远处的烟花绚烂多姿。
  夜风呼呼作响,路灯发出微光。功谌骑上自行车载著沈清砚摇摇晃晃地飞驰在路上,一个拐弯又连人带车地栽在草丛边。
  功谌脑子晕眩,面红耳赤地说道:“今天出师不利,火锅你吃太多,有点重。”
  “我就不该信你,酒喝多了吧。”沈清砚跳下车,关切地说道:“我载你,去后面坐好。我竟然信了你没醉,下次不给你喝那么多酒,一身酒味。”
  功谌笑呵呵地抱住沈清砚的腰,坐在自行车后座,说道:“狗贼,我没醉,我只是头晕,你又太重了,我肯定载不动你。”
  沈清砚严肃地喝道:“抱紧了。”
  “你凶我干嘛?”功谌用脑袋猛力地砸向他的后背。
  沈清砚吃疼地闷哼一声,停下自行车,转头捏住功谌的脸颊,说道:“老实点,很疼。”
  “你打我干吗?”功谌伸手直接盖上沈清砚一巴掌,凶狠狠地说道:“叫你打我,看我如来佛掌……”话一说完,一掌拍在沈清砚的脑袋上,差点把沈清砚拍退一步。
  “好了,我们不去放烟花,回去睡觉。”沈清砚拽住他的手,无奈说道:“回去吧!”
  “你抓我手干吗?吃我一头……”功谌一头撞在沈清砚的胸口处。
  沈清砚双手光顾著护自己的胸口,自行车顿时倾斜倒地。功谌没坐好,整个人跟著自行车倾斜,大腿被自行车压住。
  功谌醉言醉语地喊道:“快救我,狗贼,我的腿断了。”
  沈清砚急忙扶起自行车,停放一边,一回头就听见功谌呜呜地哭出来:“我的腿……我的腿是不是断了?你告诉我,我这金刚腿横扫江靖五十年,竟然会断了……苍天亡我……”
  沈清砚:“……”
  “是不是你?王八蛋!”功谌拽住沈清砚的外套,站起来时怒瞪沈清砚,戏谑说道:“小妞,长得漂亮,给爷笑一个。”
  沈清砚:“……”
  功谌: “老公你快说句话呀,老公你快说句话呀!”
  沈清砚面无表情:“……”
  “笑一个嘛,笑一个,大爷我给你钱,有钱,贼有钱!”功谌一身酒味靠近沈清砚,摸摸沈清砚的脸,说道:“我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但是我还是可以摸你的脸,因为你长得跟他好像。不对,你就是我男朋友,狗贼……”
  沈清砚打开手机录音,问道:“你最喜欢谁?”
  “我男朋友!”
  “男朋友是谁?”
  “狗贼!”
  “谁最帅?”
  “狗贼!”
  “以后听谁的话?”
  “狗贼!”
  “以后赚了钱把钱交给谁?”
  “狗贼!”
  功谌对著沈清砚的嘴唇“吧唧”地亲了一口,笑了几声:“mua……我乖不乖?”
  沈清砚:“乖。”
  “我这么乖,那他们怎么不要我了?”功谌靠在他的肩膀上兀自啜泣,嗷嗷叫了几声。他擦擦眼泪,又恢复正常说道:“算了,反正我也不要他们。我有你就好了,我要他们干吗?我好伤心啊……”
  “我要你,以后我就是你的家人。”
  “你?”功谌泪眼婆娑地看著他,迷惑问道:“你是谁啊?”
  沈清砚摸摸他冰凉的耳朵:“你老公,再叫一句老公给我听听。”
  “我才是老功,你不是,你是大坏蛋,大狗贼。”
  沈清砚:“……”
  功谌脚步轻飘问道:“这里怎么这么黑?快去开灯。”
  沈清砚掖扶起他,低声说道:“我们在外面呢。”
  “我要开灯!”功谌手指用力地戳戳沈清砚的胸膛。
  “开灯开灯……”沈清砚打开手机电筒,说道:“满意吗?”
  功谌点点头,趴在沈清砚身上,掰过沈清砚的脑袋,软软地撒娇:“小宝贝,你睡觉怎么戴眼镜啊?”说著功谌取下沈清砚的眼镜戴在自己脸上,眨巴著一双茫然的眼睛。
  功谌的脸忽然凝重起来:“遭了……我看不见……眼睛瞎了……谁来救救我,狗贼,我是不是眼睛看不见……”
  沈清砚:“……”
  沈清砚要取下功谌的眼镜,功谌躲开,醉意沉沉喝道:“你干吗抢我东西?”
  “咱们回去吧,猫东西。”
  功谌闷闷地哼了一声:“不想回去,我们约了去放烟花。”
  “狗贼,我可喜欢你了,高一就喜欢。”
  沈清砚嘴角上扬,问道:“在哪里遇到我?”
  功谌:“国旗下讲话,我都不敢跟你说话……好多女孩子喜欢你,我只能偷偷看你。你怎么有那么多女人啊,老色鬼!”
  沈清砚笑了一声:“我没有女人。我知道你在看我。那么多道目光,就你一个男的那么炽热地盯著我,我以为你要跟我打架。”
  功谌絮絮叨叨:“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不给我去放烟花……”
  沈清砚叹气说道:“走,我们去湖边放烟花。”
  沈清砚坐上自行车,功谌却不上车,自顾自地走著,晃晃悠悠。沈清砚立马把他按在车上,说道:“抱紧了,去放烟花。”
  功谌听话地抱住沈清砚的腰,嘟囔道:“怎么这座位还一颠一颠的?我的眼睛怎么看不到东西?我是不是瞎了……”
  沈清砚笑道:“你不近视,戴我眼镜肯定看不见。”
  沈清砚带著他骑了十来分钟到了静谧的湖边,牵住功谌的手臂往湖边阶梯走去。
  “你看著我点,不要自己动手,不然会受伤。”沈清砚走远了几步,把烟花炮仗放在空地上,点燃打火机,对准引线。
  引线的小火苗滋滋地燃烧起来,沈清砚快速地退后几步,见功谌要冲上去,立即抱住功谌。烟花发出“咻”的一声,怦然地盛放在夜空中,绚丽夺目,蓝色的花火连续不断地绽放却稍纵即逝。
  功谌停下脚步,呵笑了几声:“好丑的烟花。”
  沈清砚取回自己的眼镜,嘱咐道:“你坐下好好看,不准过来,不然会受伤,知道吗?”
  “知道,我听话。”
  沈清砚刚把剩下的烟花同时点燃,马上退后几步,结果功谌又要冲上去被他一手拦住。“功谌,你不听话。”
  功谌望著前方绚丽的烟花,笑得像个傻子:“彭……彭……彭……”
  一阵阵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沉静下来,夜里又恢复安静。功谌意犹未尽地说道:“没了吗?”
  “还有一盒烟火棒。”沈清砚蹲在地上拆开烟火棒:“我点给你看。”
  沈清砚拿起两支烟火棒,打火机一点燃,一球球如蒲公英好看的艳丽火花在沈清砚的手中迸发。
  “我也要。”
  沈清砚嘱咐道:“不能去碰火花,知道吗?会伤到的。”
  “好哒,我会听话哒!”功谌欢乐地回应,就连尾音都拉长许多。
  沈清砚点燃功谌手中的烟火棒,目光倾注在功谌的手上。烟火棒发出滋滋的声音,火花像朵花般绚烂,功谌欢喜地挥舞了一下,伸出手去触碰火花。
  沈清砚急忙用力地拍了一下功谌的手背,喝道:“不行!”
  冷风吹得手疼,被沈清砚一打,手背火辣辣的,功谌扔了燃烧殆尽的烟火棒,委屈巴巴地说道:“你打我!”
  沈清砚冷声道:“就打你,不听话。”
  “呜啊啊……不跟你玩了……呜呜啊啊啊……”功谌忽然鬼哭狼嚎地蹲下去,低声地自言自语。
  沈清砚蹲下去说道:“怎么了?打你是因为危险,不能碰。”
  “我好伤心啊……沈清砚,你伤了我的心……你是第一个伤害我心的男人!哎,我今天怎么老是哭,是不是你伤透了我的心?”
  沈清砚看著他恍惚的神情,说:“没有,我没有伤你。”
  “你没伤我?太好了,我就知道……狗贼,你就是真男人!”功谌抬头憨笑几声,飞扑而上,整个人靠在沈清砚的身上,说道:“狗贼,我要和你困觉。”
  “好,回家。”沈清砚托起功谌的身体,把地上的垃圾收拾干净,把人按在自行车上。
  功谌忽然盯住沈清砚的脸颊,又摘下沈清砚脸上的眼镜,像一只小猫似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沈清砚的脸。从上到下地舔著,舌尖在沈清砚的脸上打转,怜惜说道:“宝贝,我的宝贝,你怎么这么好看呢?呜呜呜呜……太可爱了,小宝贝,小甜心,我的甜蜜小心肝,你怎么老是往我心里塞糖呢,怪甜的……”
  沈清砚顿时笑出声,被他舔得心尖痒痒的,明明觉得很脏,可还是忍住心里的不舒服,惬意说道:“我心里很甜,猫东西。”
  功谌像一只啄木鸟啄树,嘟著嘴快速地在沈清砚的脸上落下十几个吻,心花怒放地说道:“你怎么这么好看?以后万一被别人抢走……不行,我得把你藏起来,可以吗?”说著功谌把沈清砚外套的帽子盖上,小声说道:“不准被人看到,你是我的,知道吗?”
  “知道。”
  “嘘,我们赶紧回去藏起来,沈清砚,快点,别磨磨唧唧的。”功谌小声地说著,下一秒推著沈清砚上车。
  为了防止功谌睡著摔下去,沈清砚脱了外套,把功谌套进自己宽大的外套,再自己穿上,两人像连体婴儿似的连成一体。
  功谌嘤嘤喏喏地说道:“狗贼,我快窒息了。”
  沈清砚快速蹬脚骑自行车,平静道:“有空气不会窒息,忍住十分钟,抱紧我,很快就到家。”
  功谌的上半身都埋在他的后背与外套之间。他的脑袋从上面探出来,重获呼吸。功谌兴奋说道:“得救了,差点被你杀死。想杀死我,看爷反击……嗷呜……”功谌猛地一口咬住沈清砚冷白的脖子。
  沈清砚吃疼地倒吸一口气,急忙停车,把他的脑袋推开,喝道:“老实点!”
  到小区门口时,功谌已经闭眼睛睡著。他艰难地从自行车上下来,蹲下去背起功谌才停好自行车。
  沈清砚背著他往家里走去,嘴角勾起:“大笨蛋!”
  功谌无意识地哼一声,像是在回应他。
  “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下次不能喝这么多,听到没?酒量真不好,以后我看著你,不让你喝醉。今年过年是我最开心的一年,我知道,可能是你最难受的一年。我希望你能跟家里人和好,不要像我,每年都孤零零,一个人吃年夜饭,家里冷清清。不过以后不会孤零零了,因为有你在。你是我今后唯一想要陪伴的人。”
  功谌弱弱地哦了一声,蹭蹭沈清砚温热的脖子彻底睡著。
  醉酒不宜洗澡,沈清砚并没有给他洗澡,所以更不会让功谌进房间睡。沈清砚把人放在沙发上,拿了自己外套与功谌的外套给他盖住,又取了一套被子给他盖。
  沈清砚用毛巾给他擦擦脸还有手,小心翼翼地给功谌喂了半杯温水。修长的手指戳戳他英挺的鼻子,低头咬住功谌发红的鼻头,惬意一笑道:“猫东西,祝你好梦。”
  宿醉又吹了冷风,头有点疼。功谌洗澡的时候,神情十分恍然,陷入天旋地转的沉思中。想著自己昨晚干的蠢事,他不知不觉地打了十几个嗝。
  他入神地坐在餐桌上,盯著热腾腾的包子,丝毫没有胃口。
  沈清砚刚把外套与被子拿去洗衣机洗,见他神思茫茫,镇定自若地坐下,扯开包子一点点地吃下去:“怎么不吃?”
  “我……昨晚……”功谌凑上沈清砚面前,俯身抱住沈清砚的腰,鬼哭一声:“我踏马怎么这么蠢?”
  沈清砚:“嗯,下次不能喝那么多,尤其在外面,万一认错人,对人耍流氓,我就剁了你的第三条腿,知道没?”
  功谌抬起头,直接咬了一口沈清砚手里的包子,乖巧地点头:“好。”
  沈清砚盯著被功谌咬过的包子,他刚把包子皮吃成直线,就被功谌咬破了秩序。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撕下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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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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