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纸片人是校草》by虾咕噜

心动的信号 2-16
　　近在咫尺的呼吸和低沉的嗓音让温羽的身体瞬间绷紧了。
　　温羽不敢回答这个问题，甚至也不敢动，只敢用馀光偷偷瞟一眼虞屹，然后又偷偷收回目光。
　　“猜不出来？”虞屹又凑了过来，“要不要我给你一个提示？”
　　“我才不要和你玩猜谜，我要回家了。”
　　温羽匆匆站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一道闪电正劈下来。
　　“……”
　　“你今天恐怕是回不去了。”
　　虞屹也站了起来：“还是乖乖选一间房休息，明天我也要回地矿所，刚好一起回去。”
　　温羽说：“说不定等一会儿雨就停了。”
　　“哗——”
　　外面的雨更大了。
　　温羽放弃回家的想法了。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呸呸呸。”
　　温羽跟著虞屹坐上电梯，虞屹问：“你想睡我的房间还是想睡客房？”
　　温羽说；“随便，反正哪张床都睡不著。”
　　虞屹说；“那睡我的床好了。”
　　温羽问：“那你睡哪里？”
　　虞屹问：“怎么，想和我一起睡？”
　　温羽说；“来啊，我睡觉时可是很野蛮的，到时候把你踹下床，你可别嘤嘤嘤。”
　　温羽也油滑了，小仙男能崩人设，他就要好好给小仙男上一课。
　　虞屹说：“巧了，我睡觉时也挺野蛮的。”
　　温羽说：“那行，晚上来battle。”
　　虞屹笑了笑，温羽看到他的笑容，突然又有点怂了。
　　“算了，今晚还是放过你，我睡客房。”
　　两间客房有一间是靠著大露台的，和虞屹的房间一样，有一个180度的落地窗，温羽选了这一间，视野好，而且和虞屹的房间隔著一段距离。
　　他其实有点想睡虞屹的房间，虞屹的房间不仅有180度的落地窗房，头顶的天花板还能打开变成玻璃穹顶，只可惜今天晚上下大雨，加上温羽觉得霸占虞屹的房间不太合适。
　　温羽问：“你今晚睡觉会把玻璃穹顶打开吗？”
　　虞屹说：“可以考虑试试，我还没有试过下雨时打开过。”
　　温羽说：“外面漆黑一片，又下著大雨，你打开玻璃穹顶不会害怕吗？”
　　虞屹说：“怕什么？这块别墅区可是风水宝地，从前有不少有地位有身份的人葬在这里。”
　　温羽撇撇嘴：“说的这么好听，不就是说这里是坟场吗？”
　　虞屹说：“你要这么理解也可以。”
　　温羽觉得虞屹是在故意吓自己。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温羽不满道，“你觉得我会怕吗？倒是你，还是别逞强把玻璃穹顶打开，小心晚上睁眼看到上面趴著人。”
　　话一说出口，没把虞屹震慑住，倒是让一股寒意涌进了温羽的心里。
　　“不说这个了。”温羽连忙换了个话题，“我要复习了，晚上有时间再查查科技节的资料。”
　　温羽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父母自己晚上不回家了，他经常在队友家留宿，家里管得也宽松，温妈叮嘱了几句让温羽不要给别人家添麻烦就挂了电话。
　　晚上的时间就在复习中度过了，虞屹坐在身边，温羽也不敢摸鱼了，他老老实实背单词看笔记，不时问虞屹几个问题，他不会的知识点很多，以前也没注意收集，现在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虞屹便给他找了两只彩色笔，让他对著笔记一个个查漏补缺。
　　十二点很快就到了，虞屹刷完两套九校联考的真题，对完答案之后合上放在一边。
　　温羽还没开始做，他问：“怎么样，高二的九校联考真题难吗？”
　　“有点难。”虞屹说，“接近高考难度了，会有超纲的内容。”
　　虞屹都说难了，温羽心里有点方。
　　他拿过虞屹做的真题，正面看了一眼，没有修正的地方，反面看了一眼，也没有修正的地方。
　　温羽问：“你不是对了答案吗？正确答案怎么没改正？”
　　虞屹说：“没什么可改的，答案都对上了。”
　　温羽：“？？你刚刚不是说有点难吗？还有超纲的内容？”
　　虞屹说：“超纲的内容竞赛课里有讲过。”
　　温羽：“……”
　　温羽被打击到了。
　　他一眼看过去，一张数学卷子一张物理卷子，他就没几题会做。
　　温羽气得把把笔记推到一边：“不看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虞屹问：“科技节的资料也不查了？”
　　“不查了，我要去睡觉了。”
　　虞屹也站起来：“行，那我也去睡了。”
　　温羽吹干头发去了客房，客房也是一间套房，有卫生间有衣帽间，衣帽间里还挂著为客人准备的浴袍，不过温羽没有用。
　　他穿著虞屹的睡衣滚上了床。
　　床单有一股崭新的花香味，按照虞屹所说，这两间客房没有来过客人，他是这里的第一个，所以完全可以当做是新家，没必要有心里负担。
　　可是温羽还是没能睡著，他一会儿想到刚刚那两张没几题会做的卷子，一会儿又想起虞屹稳坐第一的成绩，他担心接下来分座位，自己还能不能和虞屹坐在一起，又担心能不能完成进步50名的目标。
　　温羽在床上辗转反侧，外面的雨越发得大了，他几次从床上坐起来，又焦躁地躺下去，两眼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
　　吊灯在黑暗中隐隐勾勒出纠缠的线条，温羽盯得久了，这些线条仿佛活了过来，像游戏里的怪物，扭曲地盘踞在天花板上。
　　“这里可是风水宝地，从前有不少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葬在这里。”
　　温羽想到晚上虞屹说的话，心里有些害怕了，他打开了灯，温暖的灯光暂且让他压下了心头的恐惧，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快点睡著，然而过了十分钟，依然没有任何睡意，只有把灯重新关上。
　　“轰——”
　　一声巨响平地而起，温羽吓得缩进了被子里，过了会儿觉得气闷，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他一伸出头就看到了头顶的吊灯，两个圆形的灯泡宛如蛰伏在屋顶上眼睛。
　　温羽战战兢兢地从床头摸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了虞屹的微信。
　　【萨巴鲁：刚刚打雷了。】
　　【hunter：嗯。】
　　【萨巴鲁：你还没睡？】
　　【hunter：没睡。】
　　【萨巴鲁：是不是怕打雷？】
　　虞屹放下手里的IPAD，他就知道温羽半夜会给他发信息，所以一直没睡。
　　【hunter：有点。】
　　【萨巴鲁：你把玻璃穹顶关上了吗？】
　　【hunter：关上了。】
　　【萨巴鲁：关上你还怕？】
　　【hunter：你过来吧。】
　　温羽就当是虞屹怕打雷了。本著照应同桌的想法，温羽飞快地从床上爬起来，把被子和枕头一卷，抱起来就往虞屹的房间里跑过去。
　　虞屹打开卧室的门。
　　“都给你说了，晚上不要讲这些鬼故事。”温羽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扔到了虞屹的床上，然后爬上了床，床头放著IPAD，温羽凑过去一看，虞屹竟然在非牛顿液体的论文。
　　温羽问：“你在查科技节的资料？”
　　虞屹说；“嗯。”
　　温羽问：“那我和你一起查？”
　　虞屹说：“两点多了，先睡吧，明天再看。”
　　温羽开始铺被子，他把被子折成睡袋状，枕头也和虞屹的枕头隔了一段距离，钻进被子之后，整个人被包裹地严严实实，只能露出眼睛和鼻子。
　　虞屹关上吊灯上了床，只留下身后的壁灯：“你裹得这么严实，难道也怕打雷？”
　　“谁怕了。”温羽还在嘴硬，“这么睡舒服不行吗？”
　　虞屹又问：“要不要我帮你把玻璃穹顶打开欣赏一下雷雨天的屋顶？”
　　温羽一脸警醒：“我警告你，我可是真的会把你踹下床的。”
　　虞屹也躺了下来：“你睡得这么远，腿再长恐怕也踹不到。”
　　“哼。”
　　温羽翻过身背对著虞屹，露出圆圆的后脑勺。
　　他真的有点困了。
　　有虞屹在身边，温羽很快就睡著了，虞屹听到温羽平缓的呼吸才闭上眼，他有些睡不著，便闭上眼养神。
　　身边传来细碎的声音。
　　虞屹睁开眼，发现他和温羽之间快一米的距离，已经缩小了一半，原本裹成粽子的温羽把被子踹开，四肢摊开呼呼大睡。
　　——果然睡觉够野蛮的。
　　虞屹直起上半身，替温羽把被子盖好，又躺了下来。
　　刚躺下来没一会儿，一床被子凌空飞来，搭在了他的脸上，虞屹把脸上的被子拿开，又有什么东西搭在了自己身上，虞屹伸出手打算挪开，却摸到一手细腻光滑的皮肤。
　　是温羽的腿。
　　虞屹抬起头一看，温羽整个人床上斜躺著，长腿就大喇喇地搭在他的身上。
　　虞屹无奈地坐了起来。
　　“温羽？”
　　他叫了温羽一声，温羽没有丝毫动静，还在呼呼大睡。
　　虞屹只有轻轻把温羽的腿从自己身上挪开，又帮他把被子盖上，温羽的被子有一半被他压在身下，虞屹只好把自己的被子分出一半，盖在温羽的腿上。
　　“你给我老实一点。”虞屹捏了捏温羽的脸，“别仗著我喜欢你就胡作非为。”
　　猫是永远不会听话的。虞屹刚躺下来就意识到对温羽的警告就是白搭。
　　温羽白天活蹦乱跳的，晚上睡觉时也不老实，虞屹刚帮他把被子盖好，他就把上半身的被子掀开了，然后翻了个身正对著虞屹，一脚踹在虞屹腿上。
　　虞屹：“……”
　　虞屹只好往床边挪了挪。
　　温羽得寸进尺，又把胳膊搭在了虞屹的身上。
　　虞屹忍住了。
　　温羽开始拱他，虞屹岿然不动。
　　温羽拱不动，还以为虞屹是抱枕，干脆翻了个身，手脚缠在了虞屹身上。
　　虞屹实在忍不住了。
　　温羽倒是睡得舒服，他却在忍受折磨，虞屹忍无可忍，直接翻过身，把温羽摁在了怀里。
　　温羽正在做梦和家里的小狸花玩你追我赶，还没跑两圈，小狸花突然变成了巨猫，还拿著一根棍子追著温羽打，把温羽追得抱头鼠窜，他在房间里东躲西藏，冷不丁一棍子从背后袭来，打在了他的屁股上。
　　温羽一急，朝身后一抓，耳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温羽被惊醒了。
　　等他意识到手里抓著的是什么时，吓得手忙脚乱从虞屹的怀里钻出来。
　　卧槽小仙男你这个流/氓！
　　温羽从床上坐了起来，虞屹翻了个身，看起来并没有被吵醒。
　　温羽脑海里一片混乱，他坐在床上震惊了好几分钟，才慢慢恢复过来，开始在床边摸手机。
　　他在身边摸了摸，没有，又向前挪了一寸，还是没有，最后摸到床边，才发现了自己的手机。
　　温羽解锁桌面，用微弱的灯光一看，自己的被子枕头全堆在了虞屹的身边，而虞屹则被挤到了另一边的角落里。
　　温羽：“……”
　　他觉得虞屹可能并不是流/氓，反而自己是个地痞。
　　温羽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挪到了另一边，然后小心翼翼地躺下。
　　刚刚碰到到虞屹的手无措地摆放著，手心的热度一直未能消去。
　　温羽回过头看了一眼，虞屹还是没醒。
　　他就像是偷看仙女的登/徒子，偷偷看了一眼，然后转过头，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偷偷看了一眼。
　　虞屹知道身体的反应吗？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他是做梦有了反应，还是自己把他挤出来反应？
　　温羽的好奇心压不住了，他干脆翻过身观察虞屹的动静。
　　虞屹看起来还在熟睡，温羽决定试验一下虞屹会不会被吵醒。
　　他伸出脚，撩起虞屹搭在身上的被子。
　　虞屹没动。
　　温羽胆子更大了点，他把脚伸进虞屹的被子里，在虞屹的背后动来动去。
　　虞屹动了一下，温羽连忙把脚收了回来。
　　温羽有些做贼心虚，又有点兴奋，他觉得这样做好像有点唐突，又控制不住自己舞动的心。
　　虞屹又不动了，温羽撅起嘴，朝虞屹的后颈吹了口，看到虞屹没反应之后，又开始伸出脚在床上来回晃动——
　　他在试验哪个角度可以把虞屹精准踹下床。
　　虞屹肩宽，上半身肯定不行，腿长，也不太适合受力，温羽的脚挪到了虞屹的后腰处——一报还一报，虞屹戳他屁股，他就踹一脚虞屹的后腰。
　　只是温羽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子，脚碰到虞屹的后腰，也就轻轻按了一下，然后迅速收了回来，他正沾沾自喜成功，冷不防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温羽的脚踝。
　　“很好玩是吗？”
　　虞屹的声音有些压抑的低沉。
　　温羽瞬间不敢动了。
　　“你——你醒了？”
　　温羽怂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虞屹转过身来，不过手并没有放开温羽的脚踝。
　　温羽小声问：“你能不能，那个，放手。”
　　虞屹说：“放手？放了让你继续用脚撩我？”
　　温羽连忙否认：“没有！”
　　虞屹没说话，黑暗中，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挲著温羽脚踝处的皮肤，温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股异样的感觉冲向全身。
　　温羽瞪大眼。
　　“你快放开！”
　　温羽有些慌了，他开始挣扎，虞屹被他蹬了好几下才松开手，温羽慌乱地扯过被子把自己裹住。
　　虞屹坐起来，打开壁灯。
　　温羽像一只惊慌的小猫，缩在了被子里。
　　虞屹弯下腰，一手摁在温羽枕头边，一手捏住温羽的下巴。
　　“安静睡觉？”
　　温羽连连点头。
　　“不乱动了”
　　温羽摇摇头。
　　虞屹缓缓低下头，温羽屏住呼吸。
　　“下次再乱动，我就可不只是动手了。”
　　温羽：TVT。
　　就在温羽觉得虞屹要压下身体的时候，虞屹却松开手下了床。
　　“你——你去做什么？”
　　虞屹头也不回地向卫生间走去：“去卫生间。”
　　“我也要去卫生间。”
　　温羽连忙从床上滚下来，低头一看情况不对，又扯过一个枕头抱在怀里。
　　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回客房睡。
　　小仙男的人设彻底崩了，温羽一瞬间甚至分辨不出来，究竟是隔壁空荡荡的客房更可怕，还是虞屹更可怕。
　　结果虞屹转过身去了外面的卫生间，把温羽留在了卧室的卫生间。
　　温羽在卫生间里待了快二十分钟。
　　他扇了会儿风，把小兄弟安抚住了，然后开始打开手机百度。
　　“问：为什么被摸脚会有反应。。”
　　“答：因为你是潘金莲。”
　　温羽：“……”
　　“问：直男和兄弟睡一张床会发生什么？”
　　“答：达成生命的大和谐。”
　　温羽不懂什么叫声明的大和谐，又顺手查了一下，看到答案之后骂了一句草。
　　“问：朋友在游戏里是个美少女，我对这个美少女挺有好感的，这种好感会转移到三次元身上吗？怎么才能减少这种好感，继续做朋友？”
　　“答：别挣扎了兄弟，你弯了。”
　　他搜完了百度搜微博知乎，面对结果还不死心，干脆搜了个里/番看起来。
　　往日喜欢的美少女在他眼里全自动换成了瓜妹的脸，而瓜妹的脸，又渐渐和虞屹的脸重合起来。
　　温羽怒而把里番关了。
　　他决定回床上睡觉。
　　2米宽的大床被分割成了三块，一边是温羽，一边是虞屹，中间则用被子堆了一个三八线。
　　温羽也不闹腾了，老老实实闭眼睡觉。
　　第二天一早，虞屹还没醒，温羽就起床收拾书包，坐著出租车去了学校，他给虞屹发的消息是要回学校训练，事实上他周日也确实要训练，不过时间是十点。
　　温羽一个人在操场上踢了会儿球，不时摸出手机来查百度，过了不久，队友和教练也都来了，踢了半场对抗赛之后，教练去点午餐，温羽和队友则三三两两地站在阴凉处休息。
　　“温羽，你查了科技节的资料吗？”高远和皮天凯过来问道，“今天下午没事，要不要把虞神叫出来继续讨论？”
　　温羽犹犹豫豫的：“他恐怕没时间吧。”
　　高远说；“先问问，不问怎么知道。”
　　温羽说：“好吧，我问问。”
　　他神情恍惚，嘴上说著问，连手机都没拿出来。
　　“你怎么了？昨天淋雨感冒了？”
　　高远走过来摸了摸温羽的额头，被温羽烦躁地拍掉了手：“没事。”
　　高远和皮天凯一脸狐疑地看著温羽。
　　“真没事？”
　　温羽挥挥手：“没事。”
　　高远说：“那就问问虞神吧。”
　　温羽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手机。
　　高远和皮天凯都靠过来。
　　温羽走到一边：“你们干嘛跟著我。”
　　高远和皮天凯说：“你为什么躲著我们？”
　　不躲不就被你们发现我昨天在虞屹家睡觉了吗？
　　温羽走到角落里蹲下，和虞屹发了消息问他要不要下午出来讨论科技节方案，虞屹很快回了消息。
　　“可以，你们定地方，下午我来找你们。”
　　虞屹闭口不谈昨晚的事情，温羽竟然微微有些失落。
　　发完信息之后，温羽的情绪就更低落了，高远和皮天凯发现温羽时不时就开始看手机，时而烦躁时而忧郁。
　　下午讨论的地方约在了云山高中附近的星巴克，温羽等三人先打车过去，到店之后，温羽去上卫生间，手机和书包都放在了桌上。
　　高远和皮天凯点完餐回来，发现温羽的手机响了，是虞屹的电话。
　　“喂，虞神啊，我们到了，嗯，你进来之后走到最里面的沙发座。”
　　“好的，我马上就到了。”
　　电话很快被挂断了，手机跳到了温羽之前搜索的页面——
　　“对兄弟有了反应怎么办？”
　　皮天凯：“？？？”
　　高远：“？？？”
　　两人对视一眼，脑海里轮流冒出他们群里几人名字，菊花就是一凉。
　　，温羽看上了他们之中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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