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很高兴“不用换鞋,都直接进来吧。”
听了奶奶的话叶小露大声“啊!”了一声,特别激动的握住奶奶的手
“您是台湾人吗?”一脸惊喜,就连顾塬他们都才反应过来。
一老一小已经开始聊起天了,“我超级喜欢馀光中的!他是台湾诗人!!!”奶奶慈祥的笑著,摸了摸她的手
“余老一生,‘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梁实秋对余老评价都是很高的”
迟逾目光放向窗外
“ 若逢新雪初霁
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著皓影
上面流转著亮银”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听他念著,迟逾收回了放远的目光,放短了些
恰好落在顾塬身上,他接著往下念,语气轻柔,仿佛山间古寺鳞次栉比的山林里漱漱流动的清泉,他念道: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顾塬胶著在地上的目光正好移开,与迟逾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带了浅浅的笑,浅薄至极,若不是嘴角微微的勾起。
所有人都仿佛身临其境,愣怔在了月色与雪色里。
奶奶开著玩笑,轻轻的说了一句“阿迟哟,这里可没有月色与雪色呀。”
奶奶望著他温柔的笑著,声调温柔,眼神揶揄。
那便只剩下了向我走来的绝色,迟逾笑了笑。
招呼著大家去吃饭,厨房里的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满满一桌,火锅咕噜咕噜的冒著泡,腾腾的往上升著热气,氤氲在空气里。
旁边的烤鱼,熏鸡还有各种别的菜色都是温热,叶小露拿著筷子尝了一口,简直好吃到原地转圈圈,迟逾有点儿惊讶,陈奶奶的手艺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一桌子人做好盛了饭,开吃了迟逾才尝出来这是奶奶的手笔,看向奶奶的眼神带了点责备。
奶奶看透了他的想法,一边跟顾塬盛汤,一边说“见你最重要的人当然要好好做吃的啦!”
“啊!奶奶这是你做的吗!”叶小露一脸憧憬,跟犯了花痴似的,奶奶点了点头,她更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大声呼著要拜奶奶为师,还是吃了陈非凡一个爆栗子才委屈的住了嘴。
杨惠和给叶小露夹了好几次了,那个憨憨,傻愣愣的道著谢,顾塬个迟逾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末了,奶奶还准备了茶点,单叶小露一个人就吃了一盘凤梨酥,顾塬一行人简直哭笑不得,奶奶特别开心,让她的小忘年交多吃一点。
杨惠和就在旁边边听叶小露同奶奶讲话边撸著猫,脸颊上的梨涡愈发明显。
陈非凡拉了顾塬去迟逾房间玩,陈非凡忍不住感叹,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以外基本都是画具的天下,房间不算太大
末尾摆了一个三脚画架,上面画著鲜艳的向日葵,用色极为大胆,仿佛在里面自然生长一样。
顾塬打量了周遭一遍,发现迟逾框上画框挂在墙上的几乎都是灰暗的房屋和下雨天,阴沉的把自己装在套子里的人,与语文书上的无二
但是百叶窗好像一道分割线,那边的颜色鲜艳,跟向日葵一样色调大胆张扬,顾塬觉得很像迟逾,冷漠外表底下有一颗炽热的心,这是他私以为的迟逾。
奶奶外头跟叶小露讲了好些有趣的事情,后来又拿来一本厚厚的画册,一张一张的翻给叶小露看,叶小露是惊喜的,他觉得他太棒了
要是跟杨惠和在一起肯定会把杨惠和画的特别好看,为此她对自己的任务觉得深感荣幸!
奶奶一张一张的翻著,可能是看累了,眼睛看向窗外,手在哪里贴心的为叶小露翻著,后来大多是人物速写,看著看著叶小露就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慌手慌脚的关上了画册,放在滚筒洗衣机上边儿,转到奶奶身后
撒著娇“奶奶,我跟您捏捏肩膀吧”奶奶莞尔
两人又谈起了新出的电视剧,三个人从房间出来的时候,两个人还在逗乐著,杨惠和也一副快乐的模样与加菲玩的起劲。
顾塬一行人跟奶奶告了别,临走前奶奶还嘱咐他们以后一定要来玩,大家都开开心心的点著头
迟逾也换了鞋送他们出去。
陈非凡住在商业街,叶小露住在金马花园,杨惠和住在银鼎花园,都在一处,三个人搭了伙一起回了家。
顾塬稍微有点远,迟逾把他送到了检察院巷子口,一句无话,单单晚风吹过就让人舒服的不行。
“走了!”顾塬挥了挥手
“嗳。”迟逾把他的袖子扯住了一节“明天早点儿来,到王府井包子铺哪儿等我。”
“早点?不是开运动会吗?”顾塬疑惑的问
“有事儿”
“那好吧”顾塬不疑有他,开心的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今天谢谢你奶奶
——”“还有你—”
“不过争取高中三年能吃一回你做的饭,哈哈哈!!!”
迟逾也笑起来了,把他往前面推了推,转身回家了
第二天早上迟逾刚到包子铺就看见了等在哪里的顾塬,“你怎么这么早?”迟逾有点儿诧异
“不是你让来早一点的吗?”顾塬不解
“我没要你来这么——”迟逾看见了他手里的一盆郁郁葱葱枝叶繁多的草“这是什么玩意儿?”
“薄荷草——”顾塬笑嘻嘻的
“你拿薄荷草做什么?”迟逾有点儿不理解
“说好了戒烟啊,万一你忍不住了就可以含一片薄荷叶子,上课还能提神呢,你老开小差”顾塬说的有理有据
迟逾觉得他信口开河,看著那一盆东西,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你确定真的可以含?”
“你没吃过薄荷糖?你难道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小孩???”顾塬凑近了盯著他的眼睛
迟逾有点儿顶不住
“薄荷糖就是用这个做的啊,你说能吃不能吃。”
迟逾想跟他解释一下植物和食物的区别,想到他那张利索的嘴皮子还是打消了念头,算了。他的话还是有可信度的,含就含吧。
“言归正传,你到底叫我来什么事儿?”迟逾直觉的觉得跟昨天提到的疯女人有关,但是不是说好了运动会之后来看吗
迟逾把他拉到王府井包子铺门口的大树底下,示意他看街对面,烟草路和一中操场夹缝里有个暗巷
大约十米左右拐个弯就是一个小房子,是真正破落户
顾塬会意,“是那个疯女人的家?”迟逾点点头,示意他接著等。
不到须臾,就有几个学生样子的女生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这被人视作鼠虫之窝的城市角落是一些光鲜亮丽人们包括学生路过都要避之不及生怕平白沾染了贫穷污浊气的,这种地方在这个十八线小县城里不算少,都是生活在县城边缘苟延残喘的人。
这样,对于那些女生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顾塬有点儿?心。迟逾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头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落入他的眼帘
“叶小露?”他震惊的看著迟逾,眼睛因为震惊和不可置信又瞪的老大
迟逾顺著他的背往下安抚的摸了摸,紧接著他就听见了疯女人的嘶喊声和一群女学生骂骂咧咧的声音
掺杂著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一个疯女人面对三四个女学生肯定没有招架之力,那么剩下的解释就是?叶小露在帮她!
他恍惚间想到了叶小露脸上的抓痕,又想起什么似的,“操”了一声,从旁边抓了一块砖头就进了巷子里,迟逾紧跟其后。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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