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学渣励志BL文《够种》by七声号角 - 第32页

  季元现即使答应了秦羽,也没有很快跟立正川商量。距离寒假还有俩月,他得好好琢磨怎么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虽然以立正川目前情况看,季元现叫他去跳火坑都可能达成。但对方没有进一步明示或暗示,季元现不能自作多情。
  免得好好一孔雀,变成不知哪儿窜出来的野鸡。
  除此之外,季元现还有一大心头之患。期中成绩出来后,排名略微倒退,有点打击季元现的学习热情。
  同时受到干扰的,还有立正川。
  两人难兄难弟,约好了似的考倒数十五名。人生很艰难,学习也真不容易。两王八羔子如斗败公鸡,近几天拿著卷子改错,都不愿说话。
  普通班比实验班人数多,高一共三十八人,季元现倒数第一。高二四十五人,季元现考三十名。乍一看,排名是上升了,但实质来讲并没好到哪儿去。
  季元现心浮气躁,在座位上扭成螺丝钉。立正川手中转笔,实在没忍住踹他一脚。现哥嘶一声,咬牙转身准备开炮,眼神却莫名对上立正川的嘴唇。
  那夜的触感犹在,帧帧画面如高清电影。季元现始终记得立正川吮吸他的舌尖,火热、湿滑,宛如一条蛇。冰与火相撞,猎猎狂风卷著岩浆拍向大海。
  季元现忍不住沉溺,忍不住渴求,同时害怕立正川。怕野兽低吼著走进领地,怕自己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享用。
  最怕的是,季元现好似早就预料,他会俯首称臣,请求立正川给予更多。抚摸他的身躯,勾起颤栗。
  层层衣衫尽褪,让性避无可避,让欲望煽风点火。
  季元现瞄一眼立正川的嘴唇,再瞄一眼。他喉咙发紧,心头忿怒熄灭。翻著白眼转过身去,不言不语,倒是不再扭动了。
  立正川轻笑,自从他打定主意追求季元现,已不再回避什么。小军长使出浑身解数,遵循本能地擒拿猎物。
  他伸出手指,在季元现后背上写字。明显感到元现一怔,整个后背绷紧,如临大敌。
  立正川玩心大起,一笔一划,慢腾腾书写。
  ——你是不是怕我。
  季元现思索两秒写的什么,知晓内容后,嗤笑一声。他搬动椅子往前,继续埋头写总结。自从好好学习以来,每一份试卷他都会仔细装订。卷面上的错题,不仅反省原因为何,同时在旁边标注书本页码。查找知识点后,以备下次复习。
  郎心无意。然,立正川不是好打发之人。他略微前倾,再次于季元现的后背写字。
  这次,未等立正川撤回。季元现遽然转身,抓住小军长的手腕。他蹙眉,词句颇为严厉:“立正川,不好玩。”
  岂料,立正川并不答话。翘唇朝他一笑,眼睫深深。眉目端正,帅气且招摇。直白点翻译就是:你能奈我何。
  两人对视片刻,火花四溅。季元现率先松开对方,冷笑著缓缓竖起中指。
  立正川喔一声,大笑著举手投降。他说:“得,您赶紧改错。好好读书噢,小学霸。”
  季元现气成烟囱,差点折断手中签字笔。
  他从未将此事告知任何人,当日立正川在他背后色情书写:宝贝儿,我想上你。
  赤裸的,直白的,大胆的求欢。
  真他妈如猛兽一般。
  期中考后,整个高中部的氛围莫名轻松下来。饶是无比热爱学习,也会趁著周末偷半日闲。S中足够良心,通常高一高二保证双休。高三没那么幸运,周六也得补习。
  季元现成绩有所下滑,同他心情紧张、脑弦始终绷紧有关。顾惜叫他多休息,季元现嘴巴答应著,实际行动却没有。
  秦羽看不下去,只能以遥远的生日为由,约季元现出来玩乐。
  周六,照样约在1926酒吧。秦羽吆喝上一群撑场子、搞气氛的妖魔鬼怪们,率先杀去预热暖场。
  季元现带一条烟,作为秦羽的礼物。仲秋气温骤降,现哥穿一身米咖色风衣,头发倒饬有型,显得盘顺条靓,腿特长。那腰,贼勾人。
  秦羽接到电话,十分狗腿地出门接人。刚遇上,季元现劈头盖脸一通骂:“你他妈是不是个东西,啊。你自个儿说说,生日是在什么时候!讲清楚。”
  “哎呀,我知道知道。现哥儿记得我生日嘛,这也快了快了。”
  秦羽接过礼物,点头哈腰揽著季元现进酒吧。
  “我跟你讲,今晚绝不喝醉。什么‘今夜不回家’、‘血腥玛丽’,咱们都不沾。最多喝点威士忌,伏特加。按您口味来,咋样咩?”
  季元现持续冷笑,不答话。他定定瞅著秦羽,后者尴尬地拿掉嘴角烟杆子:“……生日还有一个月。”
  “你清楚就好,老子回头才收拾你。”
  季元现单手揣兜里,迈著步子往包间走。实际今晚他也存了放纵一把的心思,压力给得太大,并不是什么好事。
  或许,今天玩嗨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年一切都能好起来。
  反正无论如何,情况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秦羽伸手给他引路,嘴里念念叨叨:“这就对了,我哥。今晚好好放肆,回头再说学习。”
  “您想想,自从你打定主意好好学习。夜店常住居民,摇身一变石狮子,天天驻守学校教室。心不心酸,1926的存酒您都不要了。惨不惨……”
  秦羽说话间,拐弯已推开一扇门。如何的惨不惨还未讲清,群魔嘶吼与狂笑如一阵罡风,哗地拍在两人耳膜上。震得耳根生疼,心脏一悸。
  季元现差点退出来,摔门而去。秦羽挡在他前面,扯嗓子吼一声:“都他妈的起立欢迎!咱现哥儿来了!”
  电石火光间,音乐伴奏仍在继续。只是唱歌者、喝酒者、玩游戏者统统看向门口,真起立鼓掌表示欢迎。
  季元现无语,实在不喜这种排场。他尬笑著挥挥手,表示心领了。然后跟著秦羽往里走,他说:“下次别这样,到底是谁他妈的生日啊。”
  秦羽笑嘻嘻:“证明现哥儿你人缘好呗。”
  啧。
  季元现轻哼,不置可否。说真心话,他如今对人缘如何,已不大在意。能在一起玩,就相处。玩不到一起,爽快拜拜。
  他有过一次教训,季家落马时,真正对他伸出援手、陪在他身边的人,居然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立正川。而那些季元现曾费心维持的酒肉朋友,跑得恰似狼在追。
  没意思。
  季元现往包厢里走,很快迎面过来一人。是顾惜。
  两人不在同班后,见面次数急剧减少。
  灯光晦暗不明,屏幕光影投射在顾惜身上。少年英姿挺拔,今天竟与季元现身著同款风衣。他们往对方身上看一眼,无语凝噎片刻,只有无奈大笑。
  顾惜牵著季元现找位子坐下,声音低沉温柔:“早该想到季妈肯定买的一式两份,从小都这样投机取巧。”
  “她是真把你当儿子,完全是无差别对待。”季元现笑著,心情遽然好得多。他挨著顾惜坐下,从桌上随意拿两杯洋酒。“今天你得好好陪我喝,我操。我妈那么喜欢你,我这儿子简直吃醋。”
  顾惜眉眼带笑,似立志将纵容进行到底。他接过酒杯,放在鼻尖一闻。笑著问:“元宝,知不知道这是什么酒。”
  “哎,我说你这人喝酒咋那么多废话。管他什么酒,今晚不醉不归!”
  “喝——”
  顾惜瞧出来了,季元现有意买醉。两人压根没碰杯,元宝手中的酒液已见底。顾惜摇摇头,略带宠溺地让季元现靠著他肩膀。
  托秦掮客的福,尽管不在一起上课,顾惜对季元现的心情、学习状态,也了若指掌。他明白元宝是在撒气,在释放。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成绩很容易下滑。
  顾惜在黑暗中幽幽地盯著季元现,看他薄唇湿润,喉结滚动,俊眉斜飞。一举一动,是止不住的诱惑帅气。顾惜想起自己的决定,想起要将此人拥入怀中。
  他一仰头,干净这杯酒。豪气翻涌,爱意汹汹。
  “成——今天我就陪你喝!”
  秦羽有意撮合,见他们俩一杯接一杯喝上,笑嘻嘻地躲旁边玩骰子去了。灯红酒绿,各色男女。1926向来纸醉金迷,没多久倒下一片。喝疯的、发骚的、大闹的、倒头就睡的。
  他们早已见怪不怪。
  今晚喝得有些杂,什么酒都往肚子里灌。季元现不仅与顾惜拼酒,对朋友“不怀好意”的敬酒也来者不拒。
  实际很多人认为,现在小司令不跟他们玩儿了。人家要走正道,要好好学习,要奋力向上。意味著,季元现往后可能会瞧不起他们,哪怕打招呼都带著丝丝轻蔑。
  落差很大,非议自然不少。季元现不理睬,他逐渐变得没有以前那么圆滑。掩饰多年的棱角,一朝具现。
  管你他妈的爱谁谁。
  起初,顾惜放任季元现海喝。可人多势众,慢慢元宝也开始头脑不清。别人叫他喝多少,他还真喝,完全不拒绝。
  顾惜站起来给他挡酒,看热闹的众人不断起哄:“惜哥!您给小司令挡酒可以,这得翻倍喝!”
  “惜哥,瞧这心疼的。你俩啥关系?”
  “哎——我们现哥不是喜好男嘛。你们是不是……”
  酒精上脑的人,大多没有底线。兴奋、刺激、所有一切都在作祟。顾惜知道玩笑过分了,却不好摔杯子翻脸。他忍著怒意,撑起笑脸,一杯杯救下。
  季元现不安分,遽然从后面抱住顾惜肩膀。他口齿不清,笑嘻嘻的。滚烫气息喷洒在顾惜的后颈上,根本失了分寸。
  “我,我俩啥关系?”
  “操你妈的,我们是兄弟。从小到大,穿一条裤子那种——”
  顾惜刚升腾的欲火,骤然被这话打回原形。他觉著口中酒液,骤然苦涩。身后怀抱如火焰,心中酸楚似冰山。顾惜喉结滚动,特想认真告诉季元现。
  ——我才不要与你做兄弟。
  ——我他妈喜欢你。
  顾惜转身,刚张开嘴。季元现忽地松开他,神色有些痛苦。他捂嘴往厕所跑,秦羽、顾惜具是一愣,赶紧追上去。
  这小子喝大了,估计得吐。
  可季元现没吐出来,干呕几声,脸色涨红。他用冷水洗把脸,头疼欲裂。双手撑著洗手台,感觉世界正在旋转。
  秦羽拍拍他后背:“我日,现儿。你这是喝了多少,叫你来放松,又不是叫你来送命的。”
  顾惜揉揉太阳穴,堵在喉咙的话,又不得不吞回去。
  时机太不对。
  “行了,今天到这儿也就差不多了。”顾惜扶好季元现,“我送他回去,你们继续玩。”
  “哎,要不要叫代驾。”
  秦羽可没忘顾惜也喝了酒,扯著嗓子在后面提醒。
  顾惜挥挥手,做了个我是谁的动作。
  “我的酒量你知道,这点算个屁。”
  秦羽耸肩,别的不说,他是真服气顾惜。这人好似一尊神,学习好,特长多,懂事,早熟,待人温柔,且人缘极佳。好似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全被上帝献给他。
  顾惜得到的太多,他什么都不缺。
  可这并不是好事。
  顾惜开车,今天换了辆低调的奔驰。他不想引起交警注意,也不愿给自家惹什么麻烦。一路上保持匀速,安全将季元现送达学区房。
  元宝喝得酩酊大醉,是不敢回季家的。这小子……顾惜停车,熄火。地下车库很安静,能听到两人心跳声。
  顾惜坐著,转头看向副驾上的季元现。
  季元现好似睡著,阖著双眼。浓密的睫毛如一把扇子,投下一片阴影。他半张俊脸掩在阴影中,鼻梁挺直,轮廓深邃。宛如瞬间长了几岁,稍显成熟。
  视线下移,殷红嘴唇微张,隐约瞧见诱人犯罪的舌头。他睡相实在算不得好,却莫名乖顺,令人想要抱在怀里。
  疼爱也好,蹂躏也罢。恶念丛生。
  半分钟过去,顾惜实在忍不住了。他心若雷鼓,多少年来的压抑渴望、喜欢悸动,搅得整个人神志不清。
  他受不了了,他是真的喜欢他。
  喜欢到想要——
  顾惜解开安全带,一手撑著副驾驶椅背,遽然朝季元现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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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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