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和张宣能拥有爱情吗?
在作业做完英语默写也顺利通过的日子里,祝遥椎会默默地观察自己那英俊的同桌。同桌姓白,单名一个肖字,当这样一个原本应属于言情小说男主的名字配上那张“每个学校校草都该拥有”的脸蛋,那么他的人生便注定与平凡人不同。
白肖是个极冷淡的人,冷淡到有的时候连点面子工程都不屑于去做,这样的人必定是从出生起就被好好保护著的,所以能始终保持著自己的天性,不会被迫染上过多的颜色。他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但对于他而言,张宣,一个整天嘻嘻哈哈的话唠,应该不算别人。
作为同桌,白肖也会在某个突然闲下来的课间和他聊上两句,但是这区区两句话里有一句半是关于张宣的,最开始是偶尔的抱怨,抱怨这人话太多,叽叽喳喳的像只胖乌鸦,还是飞不大起来的那种。
后来抱怨著抱怨著突然就笑了起来,他是很少笑的那一类人,但是对张宣,他从不吝啬于笑容。笑完了,白肖会浅浅地皱著眉,说这人其实还不错,脾气特别好,讲话也逗,不过烦还是真的烦。
有的时候祝遥椎会被他染著金色阳光的笑脸刺得晃一晃神,于是他收回目光,把脑袋埋进双臂中,趴在桌子上,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传出来:“烦他就别理了呗,斩草除根。”
旁边便久久没了声息,再一看,校草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背书,脊梁挺得笔直,下巴微收,鼻梁被阳光勾勒出一道高挺精致的轮廓,仿佛刚刚的闲聊从未存在过似的,还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听说校草从幼儿园就开始学桑巴街舞各种舞,怪不得坐立行的姿态都这样端正——简直像个贵妇一样。
这样想著,居然和张宣还有点般配呢,毕竟电影里贵妇挽著的老板大鳄们个个都比张宣本人还像张宣。
正巧最近有几个选秀节目很火,按照女生们的说法,如果一个宿舍算一个团的话,那么张宣绝对是团队里的搞笑担当,柳梧栖是主唱担当,杨宇是呆比担当,而黄河就是个吉祥物。
祝遥椎自己呢?那可不是他吹牛,全宿舍唯一一个颜值担当、402-2的门面,就是他。
有人说在学校做住宿生的这一段时间里,舍友比爸妈还亲。虽然和新舍友只相处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但祝遥椎已经基本摸清了几位舍友的套路。
张宣是个非常大方的人,这种大方并不仅仅体现在物质上,宰相肚里能撑船,说的就是他。就像其他所有的普通班级的配置那样,高二七班有偏科的、有学霸,还有一只傻乎乎的胖子,这个胖子承包了班级一半的笑点,是上课的时候被老师们集体调侃的对象,成绩不算糟糕,但也不是太好,脸上总是带著憨憨的笑容,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会生气。
张宣就扮演著这样一个角色。
他坐在白肖的后面,闲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戳戳白肖的后背,和他们这对同桌说笑。祝遥椎的话不多,往往聊个几句就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他虽不参与,却极喜默默观察别人的。这么多天,他总能看到隔壁组的几个女生拿张宣取乐,有时是他没通过的英语默写、有时是他错了好几刀答题的数学试卷,这对于张宣来说都没什么,他是个不爱计较的人,对每一个人的评论都尽量做到客观,从不乱讲谁的小话。
有的时候祝遥椎趴在桌上看著看著会睡过去,薄薄的一层眼皮不能完全挡住阳光,就连梦都是暖黄色的。高中生活的节奏太快了,过往的经历在他的脑海中正在渐渐淡去。
人总是这样,如非必要,就只能记住一些快乐的事;如果没有快乐的事,记忆便会模糊,有时还会伪造出一些快乐的记忆。
有一天中午他和杨宇、柳梧栖还有黄河去食堂吃饭,张宣不舒服,祝遥椎便吃得快了些,好让张宣早点吃到帮他带回来的面包。
他记得那天隔壁宿舍全去打篮球了,只有不喜欢激烈运动的白肖留在教室里。或许是一上午的课太费脑子了,白肖没碰放在一旁的数学练习册,而是低著头,在一张不知从哪撕下来的线条纸上画素描。
祝遥椎把面包递给张宣,对方接过面包,说了声谢谢,然后捧著面包坐到蔡俊凡的位置上,把大脑袋凑到画前面认真地看了起来。
边看还要边评论:“哎,这画的是谁啊?怎么跟你一样帅?”
“这不是人。”
“明明有鼻子有眼的,你看这是眼睛,这两个洞是鼻子,下头还有一条缝······”
白肖很有耐心的解释:“这是素描,你这个描述应该是儿童画,还是抽像派的那种。”
坐在一旁的祝遥椎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那好吧,我承认你画的是卫星天线了。但是咱们学校周围也没有天线啊,那种白色小圆盘带根棍······”
这下白肖终于被烦得画不下去了,他轻轻把铅笔搁在画旁边,抬起头温声细气地问道:“张宣,为什么你有这么多的话要说?”
张宣就挠挠头,冲著白肖笑。
白肖又问:“你为什么笑?”
“因为你终于舍得放下那画,理一下我了。”
祝遥椎可以非常肯定地说,白肖的耳朵绝对比刚才红,但他是个好人,所以只是平静地坐在座位上,准备背背书然后午睡了。
然而张宣好像一点儿也没有发现白肖的那双红耳朵,他笑嘻嘻地凑到画前去看,熟练的好像一个家里有一整个房间安放画作的知名收藏家。
虽然没有看懂白肖的这幅素描究竟画的是什么,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画的线条很凌厉很冷漠,整幅画的色调偏暗,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手头只有铅笔,所以仅能涂上灰扑扑的颜色。
张宣探著头研究了半天,问白肖:“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白肖没理他。
张宣继续说:“不开心的话,吃点甜的能好很多。”
“我不喜欢吃甜的。”白肖放下画,从桌肚里抽出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随便翻了一页,然后趴在上面蔫蔫地回答。
“那你喜欢吃什么?”
“我喜欢吃辣。”顿了顿,英俊的校草白肖又补充道,“狂辣。”
张宣笑了起来。
有的时候祝遥椎确实是挺佩服张宣的,至少仅凭他一人之力,这辈子都不可能挖掘出“白肖喜欢狂辣”这件事。
安静而和谐的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等祝遥椎背完下午英语课上要默写的内容,时针已经默默地转向了六,因为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莉莉老师的数学课,而莉莉老师又双若拖堂了,所以今天班里同学的吃饭时间要比平时晚。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已经回教室准备午休了。
祝遥椎把桌子上的书挪开,从书包里掏出毛茸茸的小枕头和卡通眼罩——这都是他那位温柔亲切的好妈妈为他准备的,准备快乐午睡。
这时候,一位辣眼睛的男士突然提溜著一大袋零食,欢欢喜喜地冲进教室,然后,脸不红气不喘地把零食放在前排某位小姑娘的桌上。
几个身处战场边缘的女生首先尖叫起来,就好像这辈子从来没有看见过零食那样。也许尖叫声也会传染吧,很快,全班都叫了起来,有个男生甚至唱起了《隔壁泰山》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并“嗷嗷嗷嗷”地叫了起来。
当然,这个男生特指柳梧栖。
杨宇一把扯过柳梧栖的领子,试图用周围一片都能听到的声音悄悄科普:“这姑娘不就是当初军训的时候上台表演的那个吗?就是那个戴小翅膀头箍的姑娘。”
他本以为以柳梧栖的智商,肯定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但他忘了,柳哥是谁啊?一个有著三十六个前女友的懵懂少男,他一拍大腿,看似痛心疾首实则非常兴奋地说:“没想到就黄河这么个吃斋念佛清心寡欲的人,居然还这么长情。”
小姑娘接过零食,懵懂而开心地说:“谢谢!”
起哄了这幺半天,就听到一声谢谢,一时间七班众人简直要比黄河本人还急了,不过黄河并没有像大家所想的那样乘胜追击,送完吃的他就回自己座位上去了,一幅无事发生岁月静好的模样,说实话,如果不是看到他的手一直在抖连笔都握不动,祝遥椎几乎就要信了他了。
就见黄河正坐著大喘气平复心情,前面的人突然传下来一包黄瓜味的薯片,正巧白肖也把不知从哪拿到一盒巧克力棒给了他,祝遥椎定睛一看,原来是小姑娘在分发刚得来的零食。
他用巧克力棒的盒子戳了戳黄河,面对他铁青色的面孔,微笑著拱手:“多谢陈哥给小的送来的零食!”
黄河非常伤心,但是黄河不能哭,黄河决定强颜欢笑。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啦
我,坑王又回来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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