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竹马和他爸爸我》by奶莓祭九 - 第26页

  67.
  邱向白最终接过了那板牛奶糖收好了。但我从来没有看见他当著我的面吃过,我不知道最后结局是不是已经进了垃圾桶。
  但是那天之后,我仿佛发现了一个新的乐趣,就是每日例行去他的位置上逗逗他。
  邱向白很多时候宁愿发呆都不会去找别人玩,但他不找我,我可以去找他啊!
  有时候我和朋友们一起吃个饭会叫上他,我们一群人仿佛恶霸强盗一般围在他桌前。
  不知道的人以为我们在打群架欺负班长,实际上是我赶远了凑过来看好戏的朋友们,一个人坐在他旁边那个位置,边吊儿郎当地抖著腿边试著哄诱他:“一群人吃饭很热闹的,我帮你抢菜,你想吃什么和我说,包在我身上。”
  邱向白握了握手上的笔,淡淡道:“不去。”
  我那时候一直觉得邱向白自闭过头,这可不行,这样下去容易性格畸形。
  于是我使出了屡试不爽的撒娇必杀技:“去嘛去嘛,你看我们这么大一群人等著你,你不吃我们也不吃咯,班长你得负责。”
  邱向白一向不喜欢和别人扯上关系,看到周围乌泱泱一片眼神又好奇又期盼地看著他,果然神色变得有些犹豫。
  我趁热打铁:“走走走,别看什么书了,回来看回来看,回来我们一起看。”
  最终邱向白抵不过我们这群人软磨硬泡,被一起勾肩搭背著揽走了。
  吃饭的时候我一直小心著我的兄弟们胡来乱动欺负了他,他也吃的很少,正在长身体的时段,男孩子本就该多吃点。
  我拦住所有人的筷子,挑了一个最大的鸡腿放进邱向白的碗里。
  我兄弟们都起哄:“启哥,你怎么和对老婆似的对班长,这还得了?”
  我觉得好玩,也知道是基于我名头的玩笑话而已,所以只在边上笑著,什么也没解释。
  倒是邱向白闻言有点煎熬,脸都有点红了。他看著我半天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只能小声道:“你……管管他们。”
  我当场笑了出来,还真没想到,这个严肃的小班长,还有点可爱。
  从那以后,邱向白为了回报我,偶尔也会抽时间给我讲讲题。
  我那时候又皮又坏,压根不喜欢学习,就觉得欺负邱向白太好玩了,经常坐在他边上,不是讲题讲著讲著去捏一把他的手,就是故意在边上给他念不知道哪个女孩子写给我的情书。
  念完了还问他我该怎么回复啊,班长帮帮我吧。
  邱向白一边脸红一边佯装镇定地说道:“你就说不好意思,你适合更好的人就好了。”
  “哦……”我撇了撇嘴,故意逗他,“那我呢,我有没有更好的人?”
  “看题!”邱向白完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指著课本很直接地说道。
  我不听,天天都在使坏。
  大家都说启哥行啊!班长的铁板都踢下来了。
  ……恭维地像我泡到他了一样。
  这样的日子也持续了一段日子,但最终我的所有开朗活泼都终止于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
  这件事成了我接下来的日子里难以消磨的阴影。
  我的交友圈很广,经常在吃饭后去上了个洗手间都能碰见熟人,那次也是,我遇上了前几天还一起玩过的一位社会哥哥。
  我们虽然才小学,但是也有为了昭示自己比较牛的,喜欢去认识一些社会青年。或者说家里就有比较能打的社会人哥哥姐姐之类的人可以撑面子。
  这位社会哥哥就是这样,他是我一位好朋友的堂哥,比我们大得多,虽然矮但也的确壮实,是隔壁垃圾初中的小混混头,人称大哥,据说一言不合他就会以干架的方式解决问题。
  我其实本来没打算和他有什么交集,但是他主动上前和我打了个招呼,并递了根烟过来。
  我不抽烟,不过大哥递烟过来就是给你面子,我的交友经验就是不能不识抬举,该出手时就出手!
  于是我接过了烟学著他的样子含在嘴里,和他佯装熟练的攀谈起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啊?”我问。
  “过来帮忙给我堂弟逮个人,”他自顾自把烟点起来,开始吹牛模式,烟味猝不及防地把我呛了一下。
  “我最近和邻校头儿打了一架,他太弱了,我还没使劲呢他就龟缩著装死了,还和我约打架?”
  “棒棒棒,不愧是大哥!”
  “练体育的那男的也是个废物,他打不过我还想和我玩。”
  “好好好,不愧是大哥!”
  “所以我和他分了。”
  “是是是,不愧是大哥!”
  我回忆他刚刚说的话,沉默了一秒:“……啊?”
  我那时候长了一张娃娃脸,看著就软软的,颇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咬著烟的样子又有点痞,有种说不出的气质。
  于是那混混头聊著聊著突然话语一顿,直直地盯著我。
  我天真地问说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么?说著还真回头去看镜子。
  结果我被他一言不发地拉住了手,他还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
  说实话,那个时候其实我很怕他,虽然我交友圈子广,但都是些良好圈子,没有像他这种社会圈子。当时我已经有点被吓到了,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抽,居然想著:哟,这是要握手是么,看来继真心话环节之后,我已经成功和大哥会晤,应该能溜了。
  我立刻热情主动反握住他的手甩了甩,心想这下应该给足大哥面子了,于是道:“幸会幸会,我还有事大哥,我先走了。”
  结果被他拉住手推进身后的厕所隔间里。
  原来刚刚的握手是大哥对我的警告。
  我自认对他态度已经很好了,现在他一声招呼也不打就动手,让我心头一股无名火。
  打架也用不著直接上手啊,好歹给人点心理准备,而且这地方这么点大,连胳膊都伸展不开,更别说抡拳了。
  “你长得这么像女生,你是不是女的啊?是不是你妈把你生错了性别?”他也没想和我对拳呢,直接把我压在隔间板上。
  我有些抗议地申辩,操著一口幼齿的正太音回道:“什么啊,我实打实的男生,要打架就打,说什幺女生,看不起我么?。”
  “男生吗?嗯?不是男女通吃么?”他完全没听我在说些什么,自顾自逼近我,我感觉有些莫名地好笑,但我接下来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一边说一边钳制住我并开始脱我的裤子,伸手握住我下面的性器,甚至手指还很不安分,想摸到我屁股上来。
  我的脸一下子变白了,拼命挣扎著,但是空间实在是太小了,我连步子都迈不开,这点挣扎根本于事无补。
  “还真的是男生啊,”他看了我一眼,似乎更加兴奋了,贴著我的耳朵轻喘了一口气,眼睛里都是变态的欲望,说道,“要和我试试么?”
  “包爽。”
  爽你妈个奶奶腿儿!!!
  我沉著脸开始不管不顾地开始推他,抬起头大声呼救,很快嘴也被捂上了,但是至少声音传出去了。
  我觉得外面有人听见了,但是谁也没有管我,脚步声走远又走近,都只是匆匆路过。
  身后的手指探入了一根,我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这种屈辱又?心的一感觉瞬间把我的感官整个淹没了。
  看著混混迷醉又得意的脸,我忍不住干呕起来,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冲著他的眼睛就是一顿抓,趁著他吃痛一松手,摸到门把就强行慌不择路地冲出了洗手间。
  腿很软,裤子也是松松垮垮的。跑得太急了,出门时我撞到了一个人,整个人扑倒摔在地上,但我太惊惧了,顾不上回头道歉,起身就跑了。
  一直到一口气跑到了老师的办公室,正值饭点,这里空无一人。我直接找到了一张办公桌就蹲在了下面,抱著腿蹲著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心口还残留著无尽的后怕,起身时无意间一摸脸,发现不知何时,脸上早就湿透了。
  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情,哪怕是平时玩得再好的伙伴,我都没有说,甚至对朋友这个词一度产生了很强烈的排斥。
  毕竟谁也不能知道,表面上可以和你热热情情交流的人,私下里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私欲强行对你做出一些龌龊的事。
  那个混混课间破天荒托人给我递了封道歉信,我看也没看直接扔进垃圾桶了。
  放学后,我拒绝了很多人一起回家的邀请,一个人沉默而缓慢地收拾著东西。直到教室里的人渐渐走空了,一扭头突然发觉有个人站在我面前。
  我魂不守舍抬头看了一眼,被吓了一大跳,连带著三魂七魄都归了位,甚至还以为自己在梦里,有点恍惚。
  正是邱向白,穿著校服外套,冷白著一张脸,眼睛黑漆漆的,还藏著未褪去的狠戾。他的唇角有一片淤青,眼角边也开了一小道口子,看样子像是被利器划的,整个人也说不出的狼狈,和平时的从容优雅,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看到我也是陡然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一瘸一拐地默默地走过来问:“你没事吧……”
  自己一身显眼的伤,还倒先关心我来了。
  我压下满心未褪的不舒服,尽力展开了一个和以前一样的笑容:“我能有什么事啊!倒是你……”
  我轻轻戳了一下他的唇角,他反应极大地往后一缩,后背差点撞上课桌。
  “你干嘛去了,诶呦我们班长居然打架,”我坏坏地靠近他,“该不会是早恋为女朋友出头什么吧……”
  他盯著我的目光一动不动,听到女朋友的时候有点心虚地闪烁,眨了一下眼。
  我的心顿时有点痒,想伸手摸一下这双漂亮的眼睛。
  还没伸手呢,他就轻轻拉住了我的校服袖子,看上去很局促不安的样子。
  “我不敢回家……”他嗓子很哑,看著我的眼睛莫名湿漉漉的,像只小狗狗,“我这个样子回家会被我爸妈打一顿罚跪的……我能……去你家避避么?”
  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到现在,我就没见过他脸上有过这种表情。
  他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漂亮而傲气的,偶尔软上这么一软,这他妈搁谁顶得住啊??
  于是我也暂时抛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个热血上头,把这位有漂亮眼睛的小朋友领回了家。
  我妈和我姐看著他仿佛看到了什么别人家的孩子的翻版,一边打量一边安顿这个多出来的乖巧少年。
  平时我也经常和别人皮,打了架挂彩回来,还要挨骂。邱向白就不一样了,往那一坐,那股子好学生的气质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都不忍心让人说一句重的。
  邱向白给他爸妈打电话说去朋友家住一晚不回家的时候,他爸妈没多问,反而为他终于有朋友这件事大感欣慰,二话不说立马同意了。
  于是邱向白那天睡我家。
  我妈在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在洗澡,他伤口处理完了我还没有洗完,一直到我妈以为我昏死在厕所里,在外面疑惑地开始砸门时,我才慢吞吞地从浴室出来。
  夏天很热,我只穿了睡觉时穿的背心短裤,出去时看见邱向白看著我的目光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随即一接触到我的目光就化成了很温润的笑意。
  这很安抚我,甚至让我想在他细碎的目光里滚一滚,但我随即克制住了自己,只冲他笑了笑,转身去喝水了。
  在睡觉前,我看到邱向白又掏出了那个酷似糖果盒的药盒,看样子是预备吃药。
  我本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但那时脑子一抽多嘴问了一句:“这药这么难吃,就不能不吃么?”
  他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把那盒药放在了一边,冲我轻轻笑了笑:“好,反正……我本来也不打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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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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