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娱乐圈《娱乐天空》by卡比丘 - 第10页

  
  @何惧:转发微薄//@喻意:分享歌曲《Bad Day》。
  何惧上了楼,关于剧本选择的争论还没结束。小余终于从厕所回来了,她看看高层们还僵持著,就给一屋子人叫了餐送上来。公司员工餐厅的饭菜不怎么样,何惧食不知味地吃了点,心里想的都是赵之昂。
  他是觉得赵之昂讲话不可信的,毕竟,赵之昂一开始拒绝的那么坚决——但是,他现在又说很诚恳,叫何惧不知该做什么反应才是正确的。
  所有的事情都源于一场误会,这样的开始,令人分外难堪。
  何惧最初只是看见赵之舜接受采访的新闻,认出了屏幕上那张熟悉的脸,和他手上熟悉的玉扳指。和他共养三圆的少年长成了高大英俊的青年人,前尘往事浮上来,何惧立刻就动了心。
  这样说来,他迷上的分明是赵之舜。
  可何惧在网上搜罗出的名字叫做赵之昂,别个视频里那名成功人士全是赵之昂,他准备献身的人是赵之昂,和他交换灵魂、吻在一起的人是赵之昂,与他分了同枚符咒、要插队的那人也是赵之昂。
  听说赵之昂喜欢男人时的雀跃,在酒店见到他时的心跳加速,那样冲动和炽热的情感,皆做不得伪。
  何惧进赵之昂的房间里,要自荐枕席时,都是发自真心,即使被拒绝了,何惧也信心十足地想要追到他,跟他谈恋爱。
  后来事情变得复杂,慢慢地,何惧失去信心了,他喜欢赵之昂的初衷也被推翻,那么这样的追求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反倒像个笑话。
  何惧看了一眼手机,赵之昂又发来信息,问他晚餐吃了没有,何惧盯著手机屏,又发起呆来。
  “何惧?何惧?何惧!”Andy叫了几遍何惧都不动,她重重一拍桌子,“思什么春呢?何惧!”
  何惧一惊,终于看向了Andy:“怎么?”
  “三选二,”Andy白眼一翻,把三本剧本推到何惧面前,真是何惧犹豫的这三本。
  何惧没有犹豫,把认为更适合他的两部挑出来:“刘导的戏虽然好,但是角色太有局限性了。”
  Andy如释重负地点点头:“看来大家意见统一了。”
  “我可以回家了吗?”何惧期待地问,他想得脑袋都疼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现在用脑过度亟需休息。
  Andy低头整理资料,等几名高层出去了,才道:“回吧。明天还要拍个杂志封面,你别忘记,还有,《荔枝》的宣传你虽然不用去了,但是转发也上点心好吗?不要光想著谈恋爱。”
  何惧连连点头,也走出门去。
  《荔枝》下周要公映了,但何惧四月杀青的一部电视剧出了点问题,后天得回横店补拍几个镜头,接下去的电影宣传都不再参与。跟天南海北跑宣传的韩乐池还有苏荔相比,何惧简直闲的长毛。
  何惧进了保姆车才想起来,他忘记告诉赵之昂他得去横店待半个月的事情了。不过等明天见过赵之昂约的那位大师以后,说不定所有问题都引刃而解了,何惧乐观地想。睡一觉再说。
  到了家里,何惧又不想休息了,看著桌子上落了灰的两个手柄,想起了喻意。
  何惧给喻意拨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喻意捂著话筒用气声告诉他:“你管我在哪儿,反正没空。”
  何惧都没来得及说话,喻意就把他电话挂了。
  喻意确实没空,他跟著赵之舜在夜总会里绕圈呢。
  喻意的电影高票房收官,同个剧组的人出来庆祝,找了个私密性很好的会员制娱乐会所。
  好巧不巧,进门的时候,喻意又一眼看见赵之舜,搂了个和他身高差不多的男孩,亲亲热热地往里边走。
  有问题!喻意想也没想就跟上去,跟到一个包厢门口,赵之舜拍了拍那男孩的屁股,男孩先进了包厢,赵之舜又向前走,喻意犹豫了一下, 继续跟了上去,跟著赵之舜转了个弯,赵之舜忽然不见了踪影。
  喻意左右看了看,走向前,突然被一只手抓住,拉进边上的空包厢里去。
  “喻意,”赵之舜把喻意按在墙边,问他,“你为什么老跟著我?”
  “我替何惧看看,”喻意辩解,“你又出来约炮了,我真替他感到失望。”
  “……”赵之舜露出了谜样的微笑,“你以为我和何惧是什么关系?”
  喻意说:“惧惧很喜欢你,他为了你,连楼都不让我上了。”
  赵之舜的想起他今天白天打他亲哥电话,他亲哥还不接,本来还希望他是工作繁忙,没想到转头原来都跟何惧住一起了,心情顿时有点沉痛。赵之昂跟何惧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难道是因为他跟赵之昂借银行卡给何惧刷礼物?
  实在失策!
  喻意误会了赵之舜的表情,以为他被自己当场抓个现行,正悔不当初,便道:“既然没有约成,就还有挽回的馀地。”
  “我跟何惧不是那种关系。”赵之舜有选择性辟谣。
  喻意一脸不信:“哦。那你也不喜欢SM,没包养过夏实?”
  “不喜欢,没有。”赵之舜心想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喻意都问完了,转身要走,赵之舜又拉住了他:“你去哪里?”
  “我回自己包厢啊。”喻意回头看他。
  “你来这里干什么?”赵之舜问他,喻意看到他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喻意,喻意身边一个脑满肠肥的大叔,看著还挺眼熟的,赵之舜又想起上次喻意从口袋里掏出来的套子,心中不爽,“你这样出卖肉体,还整天捆绑何惧,不怕拖累他吗?”
  喻意莫名其妙:“什么出卖肉体,我们剧组庆功。神经病。”
  “……哦。”赵之舜也想起来了,那个胖大爷是喻意新片的导演林春华,何惧也拍过他的戏。
  喻意头也不回地走了。留赵之舜在原地思考喻意到底是真清纯还是假正经,也不想想这些究竟关不关他的事。
  何惧被喻意挂了电话以后,回床上睡了一觉,被门铃声吵醒过来已经快十二点了,饿的腿软起来开门。
  他走到门口看视讯监控,赵之昂提这个纸袋站在他家楼下。
  何惧给他开了门,呆坐在沙发上等,赵之昂进门来,何惧问:“你来干什么?”
  赵志昂将点心在餐桌上铺开来,对何惧招手:“给你带宵夜。”
  何惧闻到了奶黄包的香味,整个人都振作起来,欢快地跑到桌边坐下,掰开筷子,正要吃饭,赵之昂叫他等一等。
  他打开手机对著何惧拍,何惧给面子的对著镜头笑了笑,夹起一个包子要往嘴里塞。
  赵之昂说:“今天是2016年5月30日零点,天气阴,我叫赵之昂,他叫何惧。”
  何惧脸一红,冲赵之昂道:“你哪根筋搭错了?”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赵之昂问他。
  这段视频录了整整八分钟,视频里的何惧才对赵之昂说:“普通喜欢。”
  然后开始吃他已经冷掉的奶黄包。
  赵之昂投喂了何惧后,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不动,一点走的意思也没有。
  何惧终于找到机会笑话赵之昂:“老赵,原来你也买不起上海的房子啊?”
  赵之昂端起何惧的杯子喝水,道:“房产是有几处,不过只有这套里有你。”
  “要待在这里也可以,”何惧靠过去,拿走他的杯子,“先去洗洗。”
  赵之昂平生从未见过这么不肯吃亏的人,不过他还是老老实实地起身去了浴室。
  何惧目送赵之昂去洗澡,就拿出白天的两个剧本看了起来,他对这俩个剧本都有些不明缘由的不满意,或许是见过了刘琨的剧本,就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何惧看了一会儿,听见卧室里传出播音员的声音,便走进去看,见赵之昂躺在他的床上看新闻重播,咋舌道:“你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的?”
  赵之昂不接话,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明天准备做什么?”
  何惧走过去,翻到床上,直接坐在赵之昂的大腿上:“拍杂志。”
  “明天晚上七点,我跟元易先生约在我家,”赵之昂道,“你几点拍完,我来接你。”
  何惧盯著他,手指从赵之昂的喉结摸到胸口,赵之昂八风不动,等著何惧动作,何惧跟他对视了一会儿,把手收了回去。
  “没劲。”何惧拍了拍赵之昂的肩,要从他身上下来,手腕被赵之昂一把拉住,接著就被他往下一拉,压到身下去。
  何惧满意地笑了,抬起膝盖碰著赵之昂微微鼓起的下体:“老赵好定力。”
  赵之昂俯视他:“你明天不是要拍杂志?”
  何惧对他眨眨眼,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又不是拍裸照。”
  “何惧,你很熟练,”赵之昂抓著何惧的手,不让他乱动,“一年多没有买套了?”
  何惧舔了舔赵之昂的嘴唇:“嗯,润滑剂都过期了。”
  赵之昂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撩开何惧的睡袍,重重在他肩上咬了一口,磨著牙道:“你和谁用润滑剂?”
  何惧吃痛地“嘶”了一声,赵之昂头埋在他胸口,似是又要咬下去,何惧只好大喊:“我开玩笑的!”
  “和谁用?嗯?”赵之昂支起身子,以捕猎的姿态,捏住何惧的下巴,询问他。
  何惧极力往后缩:“我对著镜子自慰行不行?”
  赵之昂笑了:“以前可以,以后不行。”
  这天,赵之昂也没有拖著何惧做到最后,只是互相抚慰了一番便睡了。一是时间太晚了,何惧得早起拍杂志,二也是来日方长。
  清晨五点一刻,Andy打了何惧五个电话才把这祖宗叫醒。
  这么说也不对,她叫醒的是赵之昂。在打第三个电话时,Andy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听见里赵之昂的声音,她没表露出一丝惊讶,礼貌地让赵之昂把手机递给何惧。
  何惧连嗓音也透著股纵欲过度的气息,他起床气严重,横眉瞪著赵之昂,嘴唇翘起一些,看著很不开心:“头疼。”
  赵之昂只好揉一揉他的头,帮他缓解头痛。
  “何惧,今天有个大新闻,”Andy说公事的声音很严肃,何惧“嗯”了一声,她继续道,“刘导那部《追凶》的男配本来定了,是叶楚生,他昨晚吸毒被抓了。”
  “啊?”何惧一下清醒过来,心里转过一百个念头。
  “所以你现在有个试镜的机会,小余正在来接你的路上,一个半小时以后飞北京,记得把自己捯饬干净,吻痕遮一遮,或者让你的赵之昂给剧组塞点钱。”
  “那杂志……”何惧激动归激动,良知还是有的。
  Andy道:“我找人给你顶上。”
  何惧答应下来,挂了电话,揉著眼睛告诉赵之昂:“杂志不拍了,要去北京,晚上应该能回来。”
  赵之昂看了他一会儿,问他要不要送。
  “小余来接我了,”何惧下床洗漱,“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印子?”
  赵之昂心情复杂地将何惧拉回窗里,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何惧晚了十分钟下楼,险些被小余谴责的目光刺死。
  何惧上飞机后补了一觉,精神百倍地醒过来,一开机,收到喻意一个白眼表情的信息,一张微薄截图,上面有个叫尧舜禹汤的何惧粉暗讽喻意抢何惧资源,还有一条长长的语音。
  喻意用他一贯毫无波澜的语气说:“何惧,我昨晚刷叶楚生吸毒贴刷到凌晨三点,今天本来可以睡到中午,结果你杂志开天窗,叫我顶上,这也就算了。你的这些粉丝,你再不管一管,我明天就去买热搜,就写‘何惧 夜店 搞基’。”
  何惧连发了几条道歉的信息过来,喻意扫了一眼就把手机扣桌上了。
  他满脸写著生无可恋地坐在摄影棚的化妆间里,造型师在给他做头发,刚才化妆,两个黑眼圈遮了半小时。
  摄影师到了,打量了喻意一番,夸奖他有时尚圈的气质。
  喻意冷淡地道了谢。
  做完造型换了衣服,只睡了三个小时的喻意已然精疲力竭,爱搭不理地跟著摄影师的要求摆pose,幸好他四肢纤长,五官立体,满脸疲态居然还别有一种风情。
  结束了棚拍,又出外景,一天下来,喻意头晕眼花,终于到了收工的那刻,他突然复活了。
  助理见惯不惯地帮他收拾东西,问他晚餐吃什么。
  喻意想了想:“观月楼!”
  一小时后,他在观月楼碰到了赵之舜。
  观月楼的包厢里不配洗手间,喻意吃了一半,出来解个手,结果因为餐厅太大,走错了包厢,赵之舜正一个人坐在里边抽闷烟。
  两人看见对方,都愣住了。两个包厢设计的格局一样,喻意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阴魂不散啊?”
  赵之舜刚做的设计稿被毙了,心情差得要命,白天tali惧惧难得拍一本杂志封面还被眼前这个自诩何惧死党的人给截胡了,现在见到真人,赵之舜气不打一出来,站起来,往前走两步,把门给锁上了,又把喻意推到座位上:“你说谁阴魂不散?”
  喻意没想到随便说句话,他反应就这么激烈,缩了缩脖子:“你不是阴魂不散,偷跑来我包厢里干什么?”
  “这是我定的包厢。”赵之舜道。
  “哦,那我走错了,对不起,再见。”喻意看赵之舜有点害怕,怕他突然撕下面具SM自己,随便道了个歉,急著想走。
  “等等,”赵之舜压著他的肩,不给他起来,“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拍杂志,”喻意回答,“HF,有什么问题吗?”
  “你到底把何惧当什么?”赵之舜在粉群里看到人说喻意拍了HF,还有些不信,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喻意的眉头皱了皱:“朋友。”
  “你这是当朋友的样子?”赵之舜心情极度暴躁。
  “不然呢?”喻意反问,“像你一样和他当朋友?”
  “我——跟何惧不是你想的那样。”提到何惧,赵之舜又有点心虚,毕竟他只是个粉,真正跟何惧有关系的是他的基佬哥哥。
  喻意了然地点头:“你在打何惧的主意,你想SM他。”
  赵之舜刚想说什么东西,看著喻意认真的表情,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对,但是他对我没兴趣。”
  “那最好了。”喻意马上接上。
  “不过我有的是办法把他弄到手,”赵之舜靠近喻意,阴沉地说。
  喻意一惊,瞪著赵之昂:“现在是法制社会。”
  赵之舜笑了一笑:“知道刘之君吗?”
  喻意摇头:“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刘之君是赵之舜初中同学,胖胖一个男孩,喻意知道才有鬼,“他去年刚刚出道,被我看上了,先开始也是不服管教,我就把他带回家里,后来不小心给弄残了,花点钱封住了他的口。何惧嘛,可能就是稍微贵一点。”
  喻意看起来很紧张,像是完全信了他的话:“你再敢靠近何惧,我就报警!”
  “其实——”赵之舜故意顿了顿,看著喻意直勾勾的眼神,告诉他,“何惧也不是我最喜欢的类型,我最喜欢你这样的。如果你愿意代替何惧,我就不搞他了。”
  “那还是算了吧,”喻意吓了一跳,后退两步,“何惧很厉害的,他爸是二炮退伍兵。”
  赵之舜心里好笑,刚想说自己是说笑的,喻意又一脸纠结地开口了:“不行,你不要搞何惧。”
  “哦?”赵之舜只好装作惊讶地演下去,却听喻意期期艾艾地问他:“我们不玩SM可以吗?”
  “什么?”赵之舜脱口而出,又猛的点头,“哦,行,也行。”
  “惧惧真的不喜欢你啊?”喻意又同赵之舜确认。
  赵之舜大脑有点短路:“他都不知道我名字。”
  “名字还是知道的,”喻意安慰他,扯著衣角低头说,“那好吧,其实你也是我喜欢的类型,惧惧不喜欢你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啊?????”赵之舜彻底呆住了。
  喻意回头看了一眼锁上的门,站起来,把赵之舜轻轻一推,赵之舜向后膝盖一软,就坐到了椅子上去,喻意轻柔地跨坐在他的腿上,解开两颗自己的衬衫扣子。
  赵之舜脑子也要炸了,他现在完全是骑虎难下,他堂堂正正一个笔笔直的直男,为了测试偶像死党忠诚度开了个小玩笑,这种奇怪的展开已经超出他心脏负荷了,赵之舜心一横就要坦白,喻意封住了他的嘴唇。
  喻意的眼睛闭著,睫毛长得能刷到赵之舜的脸上,嘴唇很软,细细舔著赵之舜紧闭的嘴,赵之舜自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张嘴,毫无障碍地同喻意接起吻来。
  不知过了多久,喻意离开了他一些,眼里带著些水光,看著他:“去我家吗?”
  赵之舜咽了一口口水,才听见自己说:“我家吧。”
  收到喻意的抱怨消息以后,何惧就再没联系上他。
  何惧的试镜很顺利,他想著晚上约了人,婉拒了朋友的邀约,匆忙地回了上海。飞机预定的落地时间是五点,但北京大雾,误了机。赵之昂提早赶到机场,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手机软件才提示航班落地,不多时,他接到了何惧的电话。
  “赵之昂,”何惧的声音带著疲惫与歉意,“你别等了,我航班号又走漏了,现在出口一堆粉丝给我接机,还有记者。Andy派车过来接我了,你把你家里地址发给我,我自己过去。”
  何惧说完就挂了电话,走VIP通道飞快地跑出去,几十个粉丝堵在出口,见到何惧出来,都开始尖叫著往前挤,两个保镖给他开路,小余在他身边给他挡著,身后还有两个保镖拦著人,成了一个保护圈。
  但没走几步,一个保安被人群挤开了,有个小姑娘一个趔趄,摔到何惧面前来,何惧下意识地扶住她,让她小心一点。
  女孩激动得都快流泪了,举著手里的何惧照片和一支笔用颤抖的声音问他:“惧惧,给我签个名好不好?”
  何惧对她微笑,点点头:“可以啊。”
  他边走边接过了女孩子手里的东西,迅速地用马克笔在照片上签了个名,保镖又挤回来,拦住其他想要上前的人。
  何惧把照片还给女孩,女孩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荷包:“惧惧,这是我去庙里你求的护身符,送给你。”
  何惧低头一看,这个荷包,竟与装他脖子里玉珮的荷包一模一样,他立刻问女孩:“请问这是哪里求的?”
  女孩愣了愣,似是没想到何惧会问这样地问题,嘴巴张了几下,才说:“普……普陀山。”
  何惧是个演员,一看见女孩的表情,就知道有问题,他还想再问清楚一些,小余却在后面用力地推他:“快走快走,车到了。”
  何惧的保姆车开到了门口,Andy拉开车门下来等他。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细谈,何惧留意到女孩儿的应援扇上有她的微薄号,露出一口白牙,快速小声问她:“请问扇子可以给我留念吗?”
  女孩立刻点头,把扇子送给何惧,何惧拿了扇子,跟大家挥手拜拜,挤开人群冲进了车子里。
  车门隔绝了大部分外边的喧嚷声,Andy拉上了车窗帘,问何惧:“怎么样?”
  “还可以?刘导夸我了。”何惧试镜的是男配角,一个年轻的毒贩,而原本定下的演员叶楚生因为吸毒被抓,把这部还没开拍的电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夸你什么?”Andy很讶异,因为刘琨别说夸人了,不骂人就是对演员的肯定。
  “说我脸长得特有戏,演什么都像,”何惧想了想,“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儿吗?”
  Andy看了何惧一会儿,才感叹:“你真是傻人有傻福,虽然脑子不好,可是你命好啊。”
  何惧无端被经纪人人身攻击,也不生气,赵之昂把地址发给了他,他转头把地址念给司机听,又说:“师傅,麻烦绕几圈,然后去这个地址。”
  “这什么地方?”Andy警觉地问,扫到赵之昂地名字,她生气道,“何惧!你又搞什么夭蛾子?”
  “我真的有事,”何惧真挚地看著Andy,“你为什么对赵之昂这么有偏见?”
  “我就说你脑子不好啊,”Andy恨铁不成钢,“你们从古北小镇出来那天,他居然落井下石朝你的粉丝大喊‘何惧在这里’,这人完全就是人品有问题啊!你每天跟他混在一起,能混出什么名堂来?啊?”
  何惧闭嘴了,喊“何惧在这里”的就是他自己,但他又不能说,只好低头对Andy弱弱道:“以后不说了。”
  “你说不说就不说啊?”Andy越想越气,“这什么人啊,你说?素质太差了。”
  何惧忙不迭点头,递上一瓶纯净水给Andy润嗓:“就是,什么人啊。”
  “那你还去找他!”Andy接过来,喝了一口。
  何惧对著Andy卖了一路惨,Andy才勉强消气。
  赵之昂大概是让人和物业交代过,何惧的保姆车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这个以安保好闻名的小区,停到楼下,何惧让小余陪著他进去,再叫小余从地下车库走,以防狗仔跟拍了写出什么“何惧深夜密会同性友人彻夜未出”之类的猎奇新闻来。
  赵之昂站在电梯门口等他,何惧见了他,招手微笑:“赵总亲自下楼迎接,好高的规格呀。”
  小余在一旁撇嘴,被何惧抓到,他讨好Andy的一路上的闷气总算找到地方发泄了:“小余,还记得谁在给你发钱吗?”
  “这里有楼梯啊,那我就不坐电梯了!”小余装作没听到,蹿进安全通道下楼了。
  何惧手里提著机场买的稻香楼点心,走进电梯,塞到赵之昂手里:“土特产。”
  电梯门一关,赵之昂就假意关怀地贴过去,从后面圈著何惧,碰了碰他的背,道:“好像瘦了。”
  何惧刚才被接机粉丝围堵的紧张劲还没下去,被赵之昂一摸,就下意识推开他,抬头检查起电梯的边角。
  “没有摄像头,”赵之昂悻悻道,“不需要这么一惊一乍吧。”
  “我不想明天头条变成何惧与同性友人深夜电梯热吻。”何惧道,电梯门开了,他自来熟地走进赵之昂的家里去,见到桌上摆著的饭菜,转头问赵之昂,“给我准备的啊?”
  赵之昂看了看表,告诉他:“晚餐时间还剩二十分钟。”
  何惧埋头吃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门铃一秒不差地响了起来。
  赵之昂去开门,从视讯器里,只能见到一个瘦削的青年。来人是殷临,他们苦等的元易大师并没有来。
  “师父昨夜替人驱邪气,出了点差池,”青年抱歉地说,他的皮肤和嘴唇都白得吓人,只一双眼睛还算得有神,“现在正在家里闭关修养。不过师父给你们算过一算,你们两个的情况很是复杂,要等两个多月后,七月十五中元节那日,鬼门大开、魂魄受扰动最盛的时辰,施定魂之法,方能根治。”
  “那有没有办法暂时定住我们的魂魄?”何惧问,赵之昂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办法是有,”殷临道,“师父让我带了定魂符来,一枚能保魂十天,但是有点贵。”
  “多少钱?”何惧问。
  殷临不愧是大师教出来的,开口就比殷离那个野路子做的定魂符高了三千块一枚。
  何惧跟他还了半天价,说要买五枚,殷临才不情愿地松口打了个九折。
  说完正事,殷临似是还有急事,抿了口茶便要告辞,何惧站起来与赵之昂一起送他,突然间想起了那个荷包与清平道观,两个姓殷的人,究竟有关系没有?
  他叫住了殷临,拿出了口袋里的荷包,准备从这里入手,观察殷临的反应。
  “殷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何惧把荷包放在手心,展示给殷临看,“今天我的粉丝送了我一个护身符,我觉得有些奇怪。”
  “哦?”殷临随意看了一眼何惧的手心,他看清荷包的绣款,竟身形一滞,随即又恢复了自然,“这个护身符有什么问题吗?”
  “在我小的时候,我妈妈也曾经从别人手里拿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荷包,里边放的,是我脖子上这块玉,”何惧紧紧盯著殷临的脸,拉开了荷包,“这个荷包我倒还没有打开过,你能不能——”
  何惧呆了一呆,荷包里是一根黑色的不知什么质地的棍子:“这是什么?”
  殷临的表情却再也没有动摇了,他细细端详了一番那个小棍,温和地说:“我也没有见过这物件,如果我师父在,应当是能知道的。”
  何惧配合地顺著他的话说:“可惜了。”
  殷临又要走,这时,赵之昂叫住了他:“我倒也有一件事想问,殷临,殷离,请问你知道一个叫做殷离的人吗?”
  殷临直勾勾看向了赵之昂,顿了三五秒,平淡地说道:“像是听过,或许是我一个远方亲戚叫这个名字。我们殷家枝繁叶茂,有重名,或是有血缘关系,都不足为奇。”
  赵之昂点了点头,道:“多谢。”
  关起了门来,何惧先说:“这个殷临有问题。”
  赵之昂赞同他,又问:“你觉得他和你的玉环有关?”
  何惧有些犹疑地摇了摇头:“那个假道长给我妈玉环的时候他也就十多岁吧,但他一定见过这个荷包,难道元易先生……”
  赵之昂否定了他的猜想:“元易先生是我姥姥的师父,与她相交多年,也为我们家解过不少灾,应该不会有问题。赵之舜挡灾的玉扳指,也是他给的。”
  “应该不会,”赵之昂道,他幼时见过这位大师,垂垂老,精神气却很足,“不过,何惧,你为什么要收粉丝给你求的护身符?”
  “……我就看这个花纹眼熟嘛,”何惧转转眼睛,“我要回家了,让小余来接我。”
  “我送你。”赵之昂起身,拿了车钥匙和外套,走到何惧身边来,对他伸手。
  何惧推拒:“你别送了。”
  赵之昂一动不动地伸著手,直到何惧妥协地将右手放进他手里,由他拉起来。
  “怕了你了,”何惧说,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老赵今天好黏人呀。”
  赵之昂抓著何惧的肩膀就往门外推。
  跟何惧在一起,永远要偷偷摸摸的,何惧把脸遮了个严实才敢出去,跑得飞快还没找到赵之昂的车,在地下车库里飞奔了半天,才被赵之昂抓到车里。
  刚交往的情侣在一起的时间永远是八倍速,何惧只觉的自己刚刚上车,同赵之昂讲不过五句话,他家里楼下就到了。
  坐在车里,谁也不想走,何惧磨磨蹭蹭想去拉赵之昂的手,问他明天什么安排,突然一拍档位杆:“我明天要去横店。”
  “……”赵之昂拿他没辙,“去几天?”
  “半个月……”何惧不占理,讲话声音也轻了,“事儿太多我忘记了,我也没有和别人报备行程的习惯。”
  赵之昂盯了他半响,才叹了口气:“以后要有,好吗?”
  何惧点点头,车熄著火,地下车库的灯光也很暗,赵之昂只能看见何惧亮晶晶的眼睛。他按住何惧,轻轻问他,以示不舍。
  可吻著吻著,又吻出火来了,何惧也是很不舍的,他骑到赵之昂身上去,搂著他不放。
  最后,还是赵之昂拉开了些距离,勉强维持理智,让何惧上楼去。
  “为什么啊?”何惧故意轻轻赵之昂的额头,又碰碰他的脖子。
  “因为我不想看到明天娱乐头条,何惧与同性友人激情车震,括弧,组图,括弧。”赵之昂冷静地说,“这次欠著吧,下次还双倍。”
  何惧无故背了一身债,心情复杂地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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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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