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校园BL文《心动过速》by祈鹿八今 - 第10页

想我了?
  中午温瑾然惯例在教室啃面包,学校食堂对他而言太过陌生,他不喜欢。
  啃完以后他摘下助听器,趴桌子上假寐了一会,课本被他压在胳膊低下,硬硬的不是很舒服,但也比直接趴在桌子上强,每当他那样睡,醒来后觉得脸都要掉了。
  这时候的气温是一天之内最热的,风扇也拯救不了的那种,教室里闷闷的,尤其他还趴著,额头浸出一层细密的汗。
  但他太困了,晚上九点四十下晚自习,回家以后还要做作业,基本每天十二点睡,白天不到六点就要起床,中午是唯一的休息时间,甚至有些还要刻苦的学生,中午也抱著书回家或者宿舍里学习。
  大家都去吃饭了,教室里很安静,只剩他悠长的呼吸在耳边。
  半睡半醒朦胧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戳他的额头,冷冰冰的,还带著点水汽。
  可能是从小与家人聚少离多的缘故,他对任何形式上的肢体接触都很敏感,从来不会主动去触碰别人,也不喜欢别人碰他。
  因此他立刻睁开了眼,懵懂地抬眸张望。
  靳闻冬正略带痞气的冲他笑,手上朝他摆弄著一瓶酸奶,正是戳他的东西,“你怎么又没去吃饭?”
  温瑾然很惊喜,“你回来啦。”
  “说得好像我走了多久似的,”靳闻冬递给他奶,“拿著。”
  温瑾然知道他不喜欢喝酸奶,这个应该是专门给他买的。他不太好意思的收下了,抿著两个酒窝,弯起眼道:“我吃过啦。”
  靳闻冬接著挑眉问他:“吃得什么?”
  温瑾然小声答:“……面包。”
  对著靳闻冬调侃的神色,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面包也算午饭了吧。”
  靳闻冬皱眉:“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已经快瘦到营养不良了?”
  温瑾然小声抗议:“哪有。”
  然后他拧开了酸奶瓶子,当著他的面小口小口的抿。
  靳闻冬盯著他不太高兴的表情,莫名觉得这样的温瑾然有点可爱,随即他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可能没救了。
  “对了,”他突然一顿,“你今天上午……去干嘛了?”
  靳闻冬伸出手来,摸他的头,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动手动脚,“怎么?想我了?”
  温瑾然瑟缩下脖子,脸颊染上淡粉,他不好直接勒令他拿开手,只能微微扭头躲一下,这态度像是害羞了一样,惹得靳闻冬一阵心动。
  他软软的“哎呀”一声:“你说什么呢,老王今天为了找你,都快把孙凯训哭了。”
  靳闻冬很惊讶:“真哭了?”
  “没,只是个比喻,”温瑾然觉得他重点抓到不太对,但又无力吐槽,“你下次不要再这个样子了呀……虽然我可能没资格说你什么,但是这样真的不太好……”
  “行了,我知道,”靳闻冬倒是没有不耐烦,他手伸去揪揪他的耳垂——这个在见他的第一面时,他就想干很久了,刚想继续调戏他两句,拇指碰到了个硬块,“哎,我还没问过你。”
  温瑾然疑惑地看著他:“什么?”
  “你这个耳朵是怎么回事?”
  他问这个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或者伤了人心,因为据他的观察,温瑾然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自卑过,甚至有时直接忘掉了助听器的存在,趴桌子上补觉时偶尔才能想起来一两次,觉得不舒服就会很自然地摘掉。
  果然,温瑾然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反应,聊天一样和他说:“我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醒来以后这边耳朵就不太能听到声音了,我记得自己当时差点都不能说话了,现在就好很多啦,摘掉助听器也不至于完全聋掉。”
  靳闻冬收回手,侧头托腮看他,神色渐渐有点凝重,也有点懊恼,觉得不应该问这个问题,温瑾然都没有什么感觉,他这里已经有点心揪起来的疼。
  这种感觉对他而言新奇大发了,他挑挑眉毛,扬起嘴角:“算了,揭过这个话题,我们返回上一级——要不要去吃饭?”
  “好啊,”温瑾然有人陪著,就觉得食堂没那么可怕了,他乖顺地点头,然后道,“我请你吃。”
  到了食堂,温瑾然一马当先,直接去了办饭卡的地方,他为了这个昨天主动在微信上找了桑楠,得知了具体位置还有注意事项。
  靳闻冬就眼见他熟练的掏出身份证来,给里面的人递了几张新钞。
  他有点哭笑不得,咳嗽两声:“以后我得抱抱你大腿了,小地主。”
  温瑾然:“怎么了?”
  靳闻冬揶揄:“怎么了,这些钱够我们两个人吃一学期了啊小同学。”
  这会他的嘴里已经给温瑾然起了两个绰号了,温瑾然拿著新卡,非常壕气,“你想吃什么,说吧。”
  靳闻冬更心痒难耐了,他觉得这个小东西简直是生来克他的,不熟的时候瑟缩著沉默,对他好点,等熟悉了以后他就会加倍依赖你,像只粘人的小奶猫,一举一动都像是在给他撒娇。调戏一下他也就会“喵”两声,毫无震慑力。
  而且你对他的好在他看来并不是无偿的,他会想著回报,
  吃饭的时候吃到一半,靳闻冬给他挑了几块排骨。
  温瑾然的筷子顿了顿,几个眨眼的瞬间——谁也不知道那几个眨眼的瞬间他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样的,但他就是突然想到了办公室里老王中年男子油腻腻的脸,还有他说的话。
  “啊,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情,”他说,“你的头发,是在哪里剪得?”
  靳闻冬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问这个干什么?”
  “是这样……”温瑾然这回是真的含羞带怯了,“班主任让我剪头发,不能超过三厘米长。”
  靳闻冬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
  当天下午六点多钟,靳闻冬没骨头似的斜靠著温瑾然,站在了某个发廊外。
  他扒拉扒拉温瑾然的头发,心里血淋淋的,像被人割了一刀,强作镇定道:“真的要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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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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