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
温瑾然脸色爆红。
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台上的老师,将纸条攥在掌心中,一时眼神飘忽,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好在身后靳闻冬也没有催促,他把纸条压在课本里,捂著双颊,却怎么都降不下温。
最后一节课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
下课铃一响,温瑾然便想冲出去,可想起回来时靳闻冬沉默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双腿就不听使唤一样动不了了,他仿佛被钉在了座位上,瑟缩的等待著靳闻冬过来。
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回家了,躁乱的环境越来越安静,身后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在他忍不住想回头瞧瞧的片刻,教室门口传来了个女生的声音,还带著几分熟悉:“靳闻冬,你……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
温瑾然一怔,转过头去,看见那女生的脸才想起来,是隔壁班花童笑雪。
那女生问完,班里顿时一片死寂,靳闻冬丝毫没有起立的意思。
这时温瑾然的斜后桌突然冒出个声音:“哎,你好歹给女孩子点面子行不行,赶紧出去出去,有什么事你俩好好谈,求求可别让我当炮灰了。”
是孙凯还没走,温瑾然身僵体硬,脖子被冻住了般,彻底不想回头了。
靳闻冬不知是听了劝,还是想通了,颇为无奈的“啧”了声,然后站起来,一米八八的高挑个子路过温瑾然的身旁,不说话都有种压迫感。
他出去与童笑雪说了几句话,由于是背对著教室,温瑾然看不清两人的神情,不过看样子应该聊得不错,因为靳闻冬没一会就跟著她走了。
温瑾然眼睛有点发涩。
身后,孙凯大梦初醒,脑子还在发懵的状态,喝了几口水站起来,突然道:“温瑾然,你还不走啊?”
“啊?哦,”温瑾然点点头,“我家离得远,我一般中午和下午放学都留在教室里。”
“行吧,那我先走了。”孙凯对他没有闲聊的兴趣,闻言揉揉脸,声音还有点含糊,絮絮叨叨,“你说这靳闻冬,人家姑娘一片真情在他身上全浪费了,有个词叫什么来著,不解风情。”
温瑾然没接话茬,乖乖巧巧道:“再见。”
孙凯摆摆手,“再见再见。”
他一走,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温瑾然终于有勇气回头,看见前几排还有几个留校的学生在学习,不过他的后面一排却是全空了。
没有人说话,意味著寂静孤独,他孤零零趴在桌子上,吸了吸鼻子,拿出来上课时靳闻冬传给他的纸条,看了看那行龙飞凤舞、认真郑重的几个字。
[你喜欢我么。]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拿出笔来,在上面哆哆嗦嗦地写了三个字。
[喜欢的。]
他写得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写完之后,心底却是长舒一口气,多日来的压抑松懈不少,紧咬的唇瓣也松开了,眸中澄澈清明。
——然而在他直起腰的瞬间,耳边响起了靳闻冬的声音。
“喜欢?”
明明并没有多大的声音,于他而言却如同平地惊雷,他的头皮发麻,惊愕抬头,手忙脚乱地摀住那页纸,却已经是于事无补。
靳闻冬心底惊涛骇浪,面色波澜不惊,伸手往他的桌子上掏。
温瑾然都快哭了,面对他心虚的不敢用力,虽然他的力气本来就没靳闻冬大。这次更是被碾压的彻底,几乎在他够著的瞬间,那张纸就被捞了过去。
靳闻冬反反复复看上面的几个字。
温瑾然怕他在同班同学的面前亲自己,又怕他不亲,一颗心宛如进了油锅,煎熬难耐,他站起来,在靳闻冬还没回过神时,颤抖著往后退,凳子被他“匡当”一声不小心弄倒了。
剩下的几名同学也被惊动了,抬头往他的方向打量,见没什么好玩的,便又低头继续刷题去了。
靳闻冬放下纸,居高临下的与他对视,许久,缓缓扯出来个笑容,眼神深沉,似块发亮的黑曜石,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故作镇定的外表下,他快高兴疯了。
温瑾然还在后退,直至又抵到了个凳子,退无可退。
靳闻冬一把拉住了他。
温瑾然眼中有水光,面颊有飞红,一半羞愧一半想哭,靳闻冬弯腰,在快与他额头相抵时,停了下来,四目相对,暗流下有蜜糖般的河淹没透顶,他没有恐惧,甘愿溺死在里面。
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对视了半晌,温瑾然张张嘴,很轻微地喘了下。
靳闻冬猛地退开,转了个身,反手拽住他的胳膊,在温瑾然还没反应过来时,拉著他出了教室。
室外的空气扑在温瑾然滚烫的面颊,他随著靳闻冬一路狂奔,险些窒息,鼻尖钻入股奇特的骚味,他懵懵懂懂,略过靳闻冬高挑的身体向前看——面前的正是厕所。
温瑾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时候想走也已经晚了,只能被拽著一同进去。
刚刚踏进去,靳闻冬甚至来不及把他推进隔间,转身直接将他搂入怀中,低头狠狠地亲了下去,男生厕所的味道好不到哪里去,温瑾然平时也很少来,然后这次奇异的没有推拒。
靳闻冬亲他,舍不得闭眼,双目通红,又想对著他甩狠,又喜欢的不得了,舍不得,他抱住他的腰,几乎把他从地面上提起来。
辗转深入亲了很久,温瑾然觉得自己腰都快断了,呜咽中带了哭腔,抬脚轻轻地踹他,靳闻冬松开他的嘴,侧头去吻他的脸、耳朵、下巴、脖颈,急促的呼吸著:“乖……乖,别动,让我亲一会,宝贝,你可让我伤心死了……”
说完他又抱紧了一些,温瑾然还想挣扎,稍微动弹了下,感觉到腿被某个硬东西给抵住了,那个东西还时不时跳动两下,像只活泼跳动的兔子。
他瞬间停下了抽噎。
温瑾然想过他可能会激动,也想过他可能会无动于衷,抛下自己,与刚才来找他的那个女孩去谈情说爱,但他没想过靳闻冬会把他拖进厕所,在灌了满鼻子里的骚味中——那啥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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