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溪行》by高三鬼夷花 - 第 16 页-白马骑士

第十五章
　　“哥，你回来了梁茜看见他哥回来了抱著手里的芭比娃娃跑了过去。
　　“你是？”小姑娘发现他哥身后还有一人仰头好奇问道。
　　“来，叫然哥”梁嘉拉过他小妹给她介绍道。
　　“然哥，我叫茜茜，哇，然哥，你长得好漂亮啊”小姑娘是一点都不认生。
　　“谢谢茜茜”鄢然伸手摸了摸她脑袋笑著说。
　　“哎呦，儿子回来了”孙晴听见音说著从房间走了出来。
　　“妈，这是我同桌，鄢然，我坑蒙拐骗来刨花生的”梁嘉玩笑著说。
　　“阿姨好”鄢然礼貌地打著招呼。
　　“诶，孩子长得真好看”孙晴赞道，又想到儿子胡话轻责道：“别听他瞎说，刨什么花生啊，你们跟著回去玩就行，高三学生压力大回去放松放松”
　　“嘉嘉回来啦？这位是同学啊？”院里一位老大娘笑著问道。
　　“回来啦，大娘”
　　“嗯”鄢然笑了笑。
　　梁茜看鄢然长得好看就粘著他了，走哪跟到哪，简直一个小跟班加小话痨。
　　“然然哥哥，你看这个”小姑娘拿出自己的玩具车和人家玩“呜~~~，哈哈哈哈”
　　鄢然就陪著小姑娘玩她哥从来不陪她玩的幼稚游戏，顺便问她几岁了上几年级了。
　　“我今年六岁了，上一年级了”梁茜说著扑到了人家身上。
　　
　　这种事情是要看人的，如果换成尚宁她可不会这样，必定会好好整人家，拿著作业一个劲地问他为什么，逼得尚宁见她就怕。
　　鄢然就那样半抱著她听她说著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梁嘉帮著他妈妈去收拾东西了，孙晴收拾著东西看见自己小女儿一脸花痴相忍不住想“难不成花痴还会遗传”
　　唉，她这个小女儿从小就颜控得要死，三四岁带她去参加大表姐婚礼，看见表姐夫的长相非哭闹著不让表姐嫁，拉著她妈妈问“妈妈，为什么啊？好看的不应该嫁给好看的人吗，我好生气啊”，孙晴尴尬地把自家不懂事的闺女拉走了；各种吐槽二表哥长相，觉得二表嫂眼太瞎了，郁闷道“唉，一朵鲜花怎么能插在牛粪上呢，天鹅咋能看上癞□□呢？”，她妈给她使眼色说“你姨在呢，别说了”，小孩把小板凳调转方向转身继续小声嘟囔了，从此小毒舌的名号便在众亲戚中流传开来，一到家族聚会，亲戚就会问“老五家的那个茜茜来没有呀？那闺女儿嘴真是能勒很，跟她妈小时候一个样子……”
　　孙晴倒不去刻意约束小孩天性，教导几句随她去了，谁不是这样长大的呀？她小时候可比她闺女儿还要厉害呢，打架一把好手，都能翻腾上天了，看不惯的事情也多了去了，一心地想惩恶扬善做个女英雄，后来嫁为人妇，丈夫温和的性格以及十多年的的风风雨雨几乎是磨平了她所有棱角，她也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变成了懂世故的妇道人家，说著得体的话。
　　所有东西收拾妥当后，他们步行去了客运站乘坐大巴回了梁嘉老家。
　　梁嘉老家是一个距离江城六十公里的小村落，没山没水的，一望无际的农田倒是货真价实。
　　他们到达村口时，太阳已西下，天空也被云霞染成了五彩色，三两只小鸟正在回巢
梁嘉跟著他妈妈和村里路边玩的人打著招呼说话，梁茜等不下去就拉著鄢然的手先去往了自己的家。
　　梁嘉他老家的房子是一二层小楼房，白色墙砖大红瓦，院子里栽满了花草果树。
　　“爸爸”梁茜看见她爸就扑了上去。
　　“宝贝”那男子把女儿抱起来亲了一口才意识到还有一个人，“这是？”
　　“这是梁嘉嘉同学，鄢然哥哥”小姑娘挣扎著下来给她爸介绍道。
　　“叔叔好”鄢然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嘉嘉同学啊，来快进屋”梁越庭热情地招呼道。
　　接著他就被梁茜拉去参观各个房间了。
　　“爸爸妈妈的房间在一楼，茜茜的房间也在一楼，哥哥一个人在二楼”梁茜一一介绍道。
　　小朋友的房间粉粉的，粉粉的地板上放著一只棕色的大玩具熊，床上也摆著些小玩具兔之类的，看得鄢然心里都冒粉红泡泡了。
　　与小姑娘的房间一比梁嘉的房间就简单多了，就一张床一个衣柜，看来儿子和女儿还是有区别的呀。
　　当然梁茜并不这样认为，她觉得她爸妈老偏心了，什么好的都给她哥哥了，比如智商，为啥她哥哥每次都是第一名她却是成绩一般般，想到这又怪她妈把她生笨了。
　　最后一大一小人在二楼阳台的葡萄藤下停住了，两人趴在栏杆处看向街道，那处传来了梁嘉和他妈妈说话的声音。
　　“哥”梁茜激动地喊道。
　　梁嘉近了些完全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里，那人在楼下仰望这楼上的人，笑著招招手。
　　孙晴跟在后面笑盈盈地走来了，对著仨小孩说道“今晚给你们做好吃的”
　　“妈妈妈妈，我想吃火锅”梁茜扒著栏杆提出了要求。
　　“行”孙晴爽快地答应了。
　　“哇哇哇，今天有火锅吃了”小孩开心地拍手
孙妈妈和梁爸爸打发三个想要帮忙的小孩去玩了，他俩在厨房准备著火锅汤料以及各种涮菜。
　　仨小孩便去楼上玩去啦。
　　“会打乒乓球吗？”梁嘉看见自家客厅里的乒乓球台笑问鄢然道。
　　“会一点点”鄢然走过去拿起球拍把玩开来。
　　“那玩一下”梁嘉拿起球拍走向另一边。
　　“好啊”说罢，鄢然左手抛球右手握拍平击发球过去了。
　　“不错嘛”梁嘉拍子接住球打了过去。
　　梁茜站在一旁看球飞来飞去，乒乒乓乓十多分钟也没分出个胜负。
　　“同桌，你这哪是会一点点啊，你都可以打比赛了”梁嘉接过旋转球说道。
　　鄢然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小时候打过比赛，后来就不怎么玩了”
　　“看球”梁嘉猛地发力。
　　鄢然身子灵活地接住了那又快又狠的削球，反手一拍抽了球。
　　梁嘉退了一步手快地接住球极速打了过去。
　　“然哥，我哥是不是有一点厉害？”梁茜对鄢然喊道。
　　“是很厉害”鄢然笑著回答，又问梁嘉“同桌你打多少年了？”
　　“打我记事起，我爸我哥他俩就打这个球了”梁茜抢先答道。
　　“一个球拍来拍去有什么好玩的呀？”，梁茜很是不理解。
　　“哈哈，差不多很小就开始了，我是被我爸硬拉著陪他打的，打著打著觉得还挺好玩的”梁嘉笑了两声，啪一声抽了一个球。
　　“我小时候也是被我妈逼著去学的”鄢然想起自己学打乒乓球的初衷。
　　　　他小时候被他妈妈逼著学了各种技能，像跆拳道啊，跳舞啊，写毛笔字啊打乒乓球之类的。
　　现在留下的也只有跆拳道和跳舞了。
　　“那咱俩可是同病相怜了”
　　俩人说是那样说，打起球来并不手下留情。
　　梁茜脑袋跟著球来回摇晃，那俩人打得越来越快，梁茜实在跟不上速度就不看球了，自己跑去吊篮下玩。
　　等快吃饭了，梁爸爸对著楼上喊了一声：“孩子们，下来吃饭了”
　　“来啦”，梁茜迫不及待地跑下楼去了。
　　“你赢了哈哈”梁嘉收拍说道，他刚刚那个球打超了。
　　“你让我了”鄢然拾起弹跳的球放在了台上，那人很明显地放水了。
　　“哪有？是我技不如人。走，吃饭啦”梁嘉挑眉笑著揽起鄢然走去楼下。
　　他们下去时，梁爸爸正端著锅从厨房出来
鄢然赶忙去接。
　　“不用不用”梁爸爸快步端著锅放到了餐桌上
梁茜已经选好最佳位置坐下了，两眼盯著锅里红红的油嘴巴动了动。
　　餐桌上摆上了各种菜，金针菇、油麦菜、掰的一片片的嫩白菜、粉条等等，一盘盘地摆在桌子上，上面还粘著洗菜时候的水呢，就等开吃了。
　　“就当自己家，不用拘束”孙晴拿著筷子笑著走来。
　　“不要见外哈”梁嘉也附和他妈妈说道。
　　“好”鄢然笑了笑。
　　“快去洗手吃饭吧”梁越庭拎著一瓶白酒走去饭桌时对他们喊道。
　　二人便去洗了手。
　　洗好手后，鄢然就挨著梁嘉坐下了。
　　“来来尝尝你叔叔的手艺”孙晴热情地用漏勺给鄢然盛肉。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谢谢阿姨啦”鄢然推脱不过梁妈妈的热情好客就拿碗接下来。
　　“尝尝怎么样？牛肉火锅，肉是我今天去集市上割的，可新鲜了”梁越庭喝了口酒说道
鄢然拿筷子夹了一块填到嘴里，赞道“好吃，叔叔好厨艺”
　　“嘿嘿，好吃就多吃点”梁越庭听得别人夸赞开心笑了。
“我也觉得好吃”梁茜那孩子腾出嘴来说道。
　　“看见没，都说你做饭好吃，以后都你做饭”孙晴打趣她老公说道。
　　“你们看你们看，她又在骗我做饭了”梁越庭笑著说给孩子们听。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家人都笑了。
　　“然然多大了？”孙晴站起来把菜一类的东西放进了锅里。
　　“十八了”鄢然微笑著答道。
　　“嗯，比嘉嘉大一岁啊，十八就可以喝酒了，要来点吗？”梁越庭说著晃了晃酒瓶问道。
　　“啊，不要了”鄢然被吓了一跳，摆手拒绝道。
　　“诶，你净瞎胡闹，小孩能管喝酒？”孙晴听见自己老公在诱导小孩喝酒嗔道。
　　“别理他哈，他是整天就想找人喝酒”孙晴转头让鄢然别见怪。
　　“成年了嘛”梁越庭嘿嘿笑笑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是不是吓到了，哈哈哈”梁嘉小声和鄢然说道，“我爸啥都好，就是这个爱喝酒的毛病改不了，每次回来都去街里喝个大醉，没人陪他时他自己一个人也能喝半斤酒”
　　
　　鄢然笑笑，说道：“我家里倒有一些好酒，下次来给叔叔带一些来”
　　“行行行”梁越庭一听好酒眼里冒光。
　　“不带不带，好酒留给你爸爸喝吧”孙晴觉得不妥。
　　“没事阿姨，我爸也爱喝酒，家里的酒多得都可以开酒厂了”鄢然解释道。
　　“那啥时候我可得约你爸爸喝一场”梁越庭笑道。
　　“行叔叔”鄢然说道。
　　“欸，我今天听见你们在楼上打乒乓球，打得怎么样啊？”梁越庭喝了口酒问道。
　　“好，鄢然打得好，爸改天有时间你俩可以切磋一下”梁嘉拍拍他爸的背。
　　“没有没有，梁嘉打得也很好”鄢然谦虚回道。
　　“哎呀，梁嘉都说好了那自然是极好了，那我得跟你切磋一下啊”梁越庭笑著说。
　　“希望到时候叔叔手下留情啊”鄢然答道。
　　“你是江城本地人吧？我听口音有些像”孙晴听他们谈话插了一句。
“嗯”鄢然点点头。
　　“爸爸妈妈是干嘛的呀？”孙晴接著问。
　　“妈，你是在查户口吗？”梁嘉无奈拉长声音说道。
　　“你这孩子，我们就问问”被儿子说了的孙晴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鄢然笑著道，“我爸妈他们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呀？那平时挺忙的吧？”
　　“还行”
　　“唉，做生意不容易啊”孙晴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感慨道。
　　大生意费心，小生意费力。
　　“有啥容易不容易的，哪行都不容易”梁越庭不赞成他老婆的说法。
　　“我爸妈以前也是做生意的，不过赔了，哈哈”梁嘉给同桌科普了下自家情况。
　　“做生意赔赚都很正常啦”鄢然说道。
　　梁嘉看他同桌也不怎么夹菜就拿勺子帮他同桌盛了些肉放碗里了，“不要见外哦”
　　“谢谢”鄢然扶了扶碗筷，拿起筷子夹起肉吃了起来。
　　他早就想吃了，就是不好意思夹，毕竟不是自己家还是有些拘束的。
　　梁嘉看他同桌认真吃著东西满意笑了。
　　“然哥”，梁茜看她哥给鄢然夹菜她也想，就站起来拿个勺子盛了好多肉啊菜啊给鄢然。
　　“臭丫头还知道照顾人了”梁越庭玩笑道。
　　“啊，谢谢茜茜”鄢然受宠若惊地接过了。
　　“爸爸给你”
　　“妈妈给你”
　　
　　“老哥给你”
　　小孩还挺公平的哈！
　　小孩吃不了多少，吃饱了就去开电视看了
电视上演著五毛特效的古装神话爱情故事，小孩看得是如痴如醉。
　　“上星期听说二十五中死人了”孙晴夹著菜八卦说道。
　　“死人了？什么人？”梁嘉好奇问道。
　　“一个女孩，跳楼自杀了，说是被老师□□了，学校现在还在推脱责任，唉，什么世道”孙晴哀叹道。
　　“唉”梁越庭也哀叹了一声。
　　
　　大人见过太多冤假错案颠倒黑白了，知道自己无能无力，听过就听过了，也不再会像小孩那样表现的一脸愤怒记个几年了。
　　梁嘉鄢然看了看对方，彼此眼里都带著些悲愤，最后默默吃起了饭。
　　饭后，梁嘉鄢然去了二楼阳台。
　　夜风凉凉，二人扶著栏杆看向天空，深邃空中高悬一轮明月，一颗明星终年为伴。
　　“我们学校的学生算是幸运的了吧，学校尚能保证学生权益”，鄢然轻声说道。
　　学校不管是主动了解还是被动了解事情，终归是当机立断解决了潜在危险，还学生一份心安。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解决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的人”，他意在劝慰鄢然，让他不要去想太多。
　　“嗯，我知道，就是有些无力”鄢然哑著嗓子说出了那个“无力”
　　他仰头望著明月，旁边的人看著他，他们的眼睛都亮亮的。
　　末了，梁嘉抚上他肩头，“没事，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语气一句比一句坚定。
　　“嘉嘉”，孙晴拿著一条薄被子上楼来了。
　　“妈”
　　“阿姨”
　　二人听见声便转身回到客厅里了。
　　“都是男孩子要不你们两个就睡一间房吧，怎么样？”，孙晴征询他俩意见。
　　
　　家里好久没来人了，再收拾空房间就有些麻烦了，孙晴也不想再收拾了，能凑合就凑合住吧。
　　“可以”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道。
　　“那行，我去把床给你们铺一下，那个然然厕所有新牙刷哈”孙晴叮嘱道。
　　“我知道了，谢谢阿姨”鄢然回道。
　　“哈哈哈，明天就中秋节啦”梁嘉笑著说。
　　“还有国庆节”鄢然加了一句。
“真巧”二人感叹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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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沉闷的气氛伴随笑声一扫而光了。
　　“有这么晚了，去刷牙洗脸准备睡觉吧”孙晴从房间里走出来说道。
　　“行，妈妈你也早点睡吧”梁嘉笑推著他妈下楼去了。
　　二人洗漱过后便去梁嘉房间准备睡觉了。
　　俩男孩子还都挺害羞的，谁都没脱衣服，就那样睡下了。
　　梁嘉睡觉很乖，抱著被子一角一夜都不动
鄢然躺在梁嘉旁边，在那人睡后睁开眼看了许久，他抬起手想要摸一下那人鼻尖，手轻轻点了一下立马撤回，见那人没什么反应自己偷偷笑了，没多久他也睡著了。
　　月光洒在床上，两个少年对面而眠，如双生一般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