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进行时
思绪被打断,俞左再想,突然就想不起来刚纠结的问题。
他定定看了会卫戍写字的样子,手靠在卫戍叠的高高的教材上,趴下去看著对方问道,“卫戍,你会不会觉得我常常找你很烦。”
因为下巴抵著手臂,俞左的吐字没有以往清晰,同时,带上了几分不常见的迷糊绵软,听起来格外容易令人心软。
卫戍头也不抬道,“没有。”
“真的吗?”俞左半抬头,“不会觉得我在一边说话,打扰你做作业吗?”
卫戍道,“还行,应付的过来。”
俞左再次趴下去,拖长了调,“你的意思,还是烦的咯……”
“没有。”
“真的没有?”
“嗯。”
“你发誓?”
卫戍,“……”
俞左郁闷道,“果然是骗我的。”
卫戍终于停下笔,抬起头看向正舒舒服服趴在自己大堆资料上唉声叹气的俞左,“没骗你。”
俞左胡搅蛮缠,“那你怎么不发誓?”
“差不多。”
俞左总觉得卫戍在叹气。
卫戍,“我答应的,就是誓言。”
俞左眨眨眼,突然问道,“那你说的女朋友也是真的了?”
卫戍明显怔愣了下,深深看了他一眼,声音轻缓却又坚定道,“嗯。”
卫戍看过来的那一眼很快,俞左还没抓住里面的内容,对方就已经移开了。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几秒后才回了一个“哦”字。
想了想,又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说道,“那怎么不见你带出来?”
卫戍似笑非笑,“带出来见你?”
俞左来了劲,“对啊,你要不带出来我见见?”
到时候我往你身边一站,看你带谁出来圆谎!
卫戍却是道,“好。”
俞左早料到卫戍既然敢说,就会答应,没觉得意外,“那说好了啊,我们周末约个地方一起写作业怎么样?”
卫戍道,“行。”
“你真是惜字如金。”俞左感慨。
“只是懒得说话而已。”卫戍破天荒解释了一句。
“你不觉得说话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卫戍,“听别人说话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那我们还挺搭,一个说,一个听。”这句话俞左很自然说出了口,丝毫没注意到哪里不对。
卫戍也仿佛没有察觉到不对,点了下头,“你说的很对。”
俞左听著,心里有些不对劲,午休时间却已经结束,老班早早拿著教案走进教室。
闹哄哄的教室一下安静,在一个个整齐的身影中,托著椅子坐在卫戍座位边的过道里的俞左显得特别醒目。
老班喊道,“俞左,干嘛呢,不要打扰卫戍做作业。”
俞左丝毫不惧,回道,“老师,我跟卫戍同学学习呢。”
“真的?”老班很是怀疑。
“当然啦,不然我哪会有这么大的进步。”俞左边说,边站起身准备把椅子提起来搬回座位。
弯腰的功夫,他朝卫戍眨了眨眼,狡黠可爱。
卫戍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仍旧一副淡淡的表情,可了解对方的俞左注意到,卫戍眼中的光变得稍稍柔和。
俞左满意直起身,搬著椅子回到自己的座位。
老班回想俞左近来几次测验的成绩,确实有所提升,跟卫戍证实。见卫戍点头承认,他冲俞左说了句“坐下吧,准备上课了”,这茬就算是揭过了。
*
周六自然没办法三人会晤,原本俞左打算跟卫戍两个人去图书馆自习,谁知接到发小的电话,死活要拉他去打球。
连续下了一个礼拜的雨,好不容易放晴,俞左又早答应过,想了想发了个消息告诉卫戍,他突然有事去不了了。
卫戍只简单回了个“好”。
俞左还想说几句,又一个电话进来,说是马上到他家,让他快点准备出来。他便顾不上别的,忙去换衣服准备出门。
换好衣服没一会,门外就开始喊他的名字。俞左又忙去开门,让两人等了等,拿上衣服手机,出屋锁了门。
俞左,“你们怎么来这么快。”
李浩,“不快,我本来就在飞跃家,我们打算来你家搞个突袭。”
俞左满头黑线,“又不是查房,突袭什么突袭。”
李浩嘿嘿笑两声,“要不是知道你的情况,我们都要以为你谈恋爱了,约了这么久都不出来,别不是约会去了。”
俞左有些心虚,找了个借口,“我这不是忙著学习。”
“就是个借口,”李浩毫不犹豫拆穿他,“别说你那成绩了,我随便学学都比你高。你再忙还能一天16个小时都学?我看你就是不想出来。”
他怪模怪样道,“可怜我跟你家曲哥哥,独守空房。”
俞左不停他瞎扯,只挑了前面的话挑衅道,“那你去随便学一个我看看呀。”
“嘿、你让我学我就学,我不要面子的啊?”
“你不学就是心虚。”
“我学了就是肾虚。”
“跟肾虚什么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
“……”
两人打打闹闹,分班学习的时间并没有冲淡他们之间的感情。
曲飞跃习以为常,慢吞吞跟在两人身后,只在两人太出格时,才出声提醒一句“小心”。
小区附近有个篮球场,他们三人一般都在那边玩,打累了就坐下胡天胡地乱侃。
这时候,曲飞跃也会加入两人的队伍,借此释放学习的压力。
肆意少年,飞扬灿烂。
……
作者有话要说: 卫戍:“你说的很对。”
咳咳,看我们家小鱼,还挺有先见之明的。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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