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烂打 …
最近言夏赢了一场商业纠纷的官司,锋芒毕露,一时名声大噪。林嘉天趁机提出让他担任恒信的法律顾问,被他一资历不足难以担当重任为由拒绝了。
但这个大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这个周五中午,当别人都已经下去吃饭,林嘉天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打电话给言夏。
他买了两张钢琴演奏会的门票,想约言夏一起去看。心情激动地说完自己的目的,电话那头,言夏淡漠的声音清晰传来:“对不起,我今晚有事。”
林嘉天有些气闷,这已经是言夏第多少次拒绝他的邀约了,他没有数过,因为他怕如果他认真数了,一定会动摇决心。他相信言夏是喜欢他的,可是现在呢?他不敢确定。
“很重要的事吗,真的不能推掉?这次的演奏会门票很难得的,那位钢琴大师也很少到中国来……”林嘉天压制住心底的失望,尽量保持平静的语调,试图说服言夏。
言夏还没有说话,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夏,快点,我和景云都准备好了,你,打什么电话!”
听那带著别扭感的流利中文,不是李宗月又是谁。这么久没见到李宗月,他几乎以为这个人不曾存在过。
林嘉天的心一瞬间黯然。
原来是因为李宗月,所以不能答应他的邀请吗?
“你有事情的话,我就不打扰了。”林嘉天快速说完,不等言夏反应就挂掉电话。
手机里的嘟嘟声已经响了很久,言夏依旧怔怔立在原地,似乎还没有从刚才那一通电话里回过神。
他没有错过林嘉天最后一句话中的失望和挫败,那么沮丧的语调,他只听过一次,当年是因为他的父母的关系。
“夏,夏,你在想什么?”
耳边突然传来李宗月的声音,言夏一下子回过神,歉然一笑:“对不起。”
李宗月显然不满他的态度,“你好像很不高兴我的安排,我是想为你庆祝一下啊,夏这么厉害!”
“没有不高兴。算了,不说这些,我们快走吧。”说完率先向门口走去。
“啊,等等我!”
恒信大楼顶层,总裁办公室一整个下午都笼罩在低气压之中,而位于低气压中心的正是心情恶劣的林嘉天,不知道为什么,中午过后他的心情变得特别差,凡是进总经理办公室的人无一不被评得体无完肤无地自容,恨不得一死以谢之。一时恒信人人自危,特别是总经理办公室的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引起林嘉天的注意,做了冤死鬼。虽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依然没有人离开,都老老实实呆在自己位子上,期盼林总能早点消气。
不过凡事都有特例,而这个特例,就是林嘉天的学弟,谭维泽。此刻他受众人之托端了杯咖啡进去,安抚总经理的无名之火。
“学长,发生什么事了?”谭维泽放下咖啡并不离开,反而站到了林嘉天桌前,开门见山地问到。
林嘉天正望著面前的文件发呆,听到谭维泽的问题猛然回过神,拿起笔却什么也没写。
“没什么。”林嘉天简单回答道,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一般人现在谁敢招惹他,只有这个单纯善良的小学弟才会这么笨,而且都不懂得掩饰一下自己的来意。不过他知道谭维泽是真的关心他,这样毫不掺杂目的的关心,总会让他想起言夏,又怎么发的起脾气。
“学长你不说实话,我跟著学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气,怎么会没事?”就算他一直很笨,但是不代表他就这么容易被骗吧。
“维泽,你在大学谈过恋爱么?”
谭维泽一愣,随即答道:“谈过,不过没多久就分手了。”
“分手了,为什么?”林嘉天皱起眉头。
“她说她对我没感觉了,所以要分手。”谭维泽虽然奇怪,但还是乖乖答回道,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看著林嘉天皱眉的样子,心里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好像是喜悦。
“那你答应了,你不喜欢她吗,为什么答应分手?”林嘉天很不解,也很矛盾。
“嗯,一开始也许有喜欢吧,可是她说要分手,我又不能挽回,当然就只有答应了。反正她没有我也会活得很好,我何必纠缠她。”
“不可能,既然喜欢怎么能放手!”林嘉天突然失态的低吼,吓得谭维泽后退了一步。
“学长你……”
“放手真的比较好吗?”难道真的要放手,难道自己的喜欢就会让言夏觉得是纠缠吗?
谭维泽担忧地看著林嘉天:“如果两个人不喜欢了,在一起也没有意义吧。喜欢是相互的,只是一个人的喜欢,坚持不了多久的。学长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难道是那个女孩子拒绝学长了?不可能啊,在A市会有那个女人能拒绝学长这样的男人?
林嘉天长长舒了一口气,右手扶住额头:“我没事,你先去告诉他们下班吧,今天辛苦了。”
“好吧,学长,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来找我啊,不要一个人憋著了。”
林嘉天看著谭维泽离开办公室,果然很快一阵欢呼声传来,他苦笑一声,拿起西装离开办公室。
被李宗月拉去酒吧消磨了一晚上,第二天言夏一起床只觉得头痛欲裂。
幸好今天不是周末不用上班。
喝著自己泡的热茶,言夏有些庆幸。随即想到李宗月,言夏突然觉得头好像更疼了。明知道他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去热闹的地方仍把他强拉去酒吧,李宗月打的什么算盘他很清楚,没想到看起来斯文俊秀的霍先生竟然也有这样的倾向。知道这是月的好意,可惜,他和霍景云不是同类人。
看来是该找个女朋友了,单身太久的话,会不会因为习惯了寂寞以后只能一个人生活下去?
言夏收拾好东西,关上公寓的门。今天他要回家一趟,回国这么久一直没有时间,今天总算因为周末加上放假而有了两天的空闲。
言夏刚走出楼道,灿烂的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灵敏的鼻子已经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很浓重的酒味。
“阿夏……”熟悉的低沉声音自身后传来。
言夏身形一顿,缓缓转身面无表情地看著不知何时出现的林嘉天。林嘉天的样子看起来很憔悴,黑色的西装揉成皱巴巴一团随意搭在肩膀上,领带松散,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蜜色的肌肤。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色青白,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如果不是看他身形还算稳健,一定会让人以为是从哪来的酒鬼。也不知道他是在那里过了一夜,西装苦上尽是褶皱。
看到言夏回头,林嘉天上前一步:“阿夏……”
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心头的烦躁再也压抑不住。言夏紧紧咬住下唇,冲上前去一把拽住林嘉天的领带,用尽全力把他往公寓里面拖。林嘉天毫不抵抗任言夏拉著,两人跌跌撞撞进了屋子,言夏一把把林嘉天摔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在了他身上,恶狠狠地瞪视著林嘉天。
自从在见面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呼吸相闻,亲密无间,就像回到了七年前,一切还没有发生之前的样子。言夏微微抬起自己的上身,害怕身下的人察觉他躁动的心跳。
林嘉天没有被这样的言夏吓到,只是微微皱起眉头:“阿夏,你压到我的肚子了。”
言夏不为所动。
林嘉天不安地眨眨眼:“阿夏,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言夏面色愈冷。
林嘉天想要伸手摸摸言夏的头发,却被言夏牢牢困住,干脆乖乖躺下,满脸委屈:“阿夏,我好想你。”
言夏心头一震,松开了手脚。
林嘉天喝醉了,一定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对他说这样的话呢?明明在那天以后就视他如病毒,明明为了躲他不惜跑到了台湾,明明就那么讨厌他!
察觉到言夏想要离开,林嘉天犹如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把他紧紧困在怀里,力气大得言夏的骨头都隐隐作痛。
言夏挣扎几下,想要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阿夏,不要走,不要走……对不起,对不起……”林嘉天反反复复念叨著两句话,不肯放手。
对不起么?言夏在心里苦笑。林嘉天又何曾对不起他,只不过是拒绝了他而已,只不过是不喜欢他而已。没想到自己的离开竟然会令他这么歉疚,也许不该对他这么冷淡,林嘉天身边总是围绕著大堆的人,更没有缺过朋友,反而是自己的一再拒绝让他很挫败,所以才会纠缠不休吧。
不管怎么说,林嘉天还是很看重他这个朋友的,那么就如他所愿,做朋友好了。
这样想著,言夏的表情不自觉的缓和了些,声音也带了几分暖意:“我不走,只是给你去倒茶。”
“不要,你骗我。”林嘉天坚持不肯松手,反而把言夏抱得更紧。言夏很无奈,这样的林嘉天,简直和几年前一样无赖,不,应该说更加无赖了。
喝醉酒的人就是这个样子吗?一边思索著这个问题,言夏一边好脾气地建议:“不喝茶算了,你去睡一觉吧。”
和醉鬼讲道理是一种愚蠢的行为,等林嘉天清醒过来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肯定会恨不得立刻消失吧,还是先让他睡醒,这样问题也就解决了。
可能是因为言夏的表情很诚恳,林嘉天松开了束缚,言夏扶起他进了卧室,帮他脱了衣服又扶他睡下,正准备离开,没想到林嘉天突然伸手拉住他,言夏一个站立不稳,倒著在林嘉天身上。
“不要走,不许走。”林嘉天无比认真地说著,只是口气带著一股浓浓的撒娇味道,像刁蛮任性的小孩子,认真而固执。
看到一个成熟的大男人摆出这副模样,言夏更加坚信此刻的林嘉天已经因为醉酒智商退化成小孩子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不再伪装自己,在这一刻?
言夏无奈地摇摇头,缓缓在林嘉天身边躺下。
房间静谧如密室,只有空调运转时的嘶嘶声。
一定不能睡著,等林嘉天睡著他就要离开了,不能让妈妈在家里等太久。这样想著,言夏却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合上。
言夏身旁,林嘉天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等言夏醒过来时,才发现窗外的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
睡了这么久!言夏大惊,自从在国外发生了那件事他的睡眠一向很不安稳,就算昨晚没有睡好白天应该也不会睡这么长久,而且睡得这么沉,连身边的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言夏看著身边空荡荡的被子,睡过的痕迹仍旧很明显,言夏甚至能感觉到被子上残留的温度,和林嘉天身上特有的阳光的味道。
果然,一醒过来就会迫不及待地离开他。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温馨,求评!打滚!!!不然接著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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