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
邢墨看著这个鬼屋,心里有点紧张。
作为一个无神论者,他是不信有鬼的,可是,这不代表他不怕。
尤其当他站在一个看上去阴森恐怖,而且名字就叫鬼屋的鬼屋前面时,邢墨觉得自己秒怂了。
他攥紧了自己手里的棉花糖,催眠似的大口吃著,强迫自己飙高速的心跳稳定下来。
卢修看见邢墨的喉结动了动,估计他是害怕了,所以问道,“墨墨,要不咱不去了?”
“啊?为啥?”邢墨看向他。
卢修理直气壮的说,“我害怕。”
邢墨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知道卢修是为了照顾他。
邢墨刚准备顺著台阶说好呀,就被一旁的李希插了句嘴。
李希一脸不屑的冲卢修说,“你可拉倒吧,就你那熊心豹子胆,我还不知道?”
卢修白了李希一眼,很为这位朋友的情商和智商感到担忧。
怪不得何祈那么生气呢,换自己也要被气死。
这好像是个巡回的活动,号称什么最吓人的鬼屋之类的。而且他们还不嫌事儿大的设了个奖,说是能走完全程的有神秘奖励。
因为是两个两个的进,所以李希他们先进去了。
邢墨跟著卢修后面走进去,乖巧的贴著卢修的背,攥紧了他的手。
这个鬼屋做得很逼真,是以医院为背景,周遭都是干涸的血迹,落灰废弃的医用器材。
“宝贝你别怕,这不吓人。”卢修转头对邢墨说。
结果卢修这句话简直是立了一个flag,他刚说完,就碰见一个鬼迎面而来,把自己血淋淋的手伸到了卢修背后,也就是邢墨的面前。
邢墨小声惊叫了一下,感觉自己简直要被吓懵了。
卢修抬肘把那个鬼挡开,面色不善的说,“哥们儿,麻烦你不要欺负别人,专找害怕的吓。”
那个鬼倒也想得开,把手收回去然后咧嘴笑著说,“抱歉啊。”
邢墨看著那张咧开的血盆大口,感觉更吓人了。
“没事没事。”邢墨小声说了句,然后继续缩在了卢修后面。
那个鬼挠挠头说,“我这是第一次吓人,没把握住度,你们不要介意啊。”
卢修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蠢的鬼,笑笑说,“没事,你知不知道你这个看起来更吓人了?”
这只鬼惊愕了一下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要不我带你们走完吧,偷偷带著。”
邢墨探头问道,“你们这允许吗?”
万一这只蠢鬼因为带路被扣工资或者责骂,那该怎么办?
“没事没事,这个活动负责人是我表叔,他撑死说我两句,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蠢鬼解释说。
卢修考虑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说,“麻烦你了。”
邢墨往前迈了一步,贴在卢修身边。
“请问你叫什么啊?”邢墨小声问。
他刚刚缩在卢修后面,卢修的肩膀好歹还能挡个一半,现在什么遮的掩的都没有了,看上去更吓人了。
那个鬼回眸粲然一笑说,“我叫白瞿,白色的白,瞿塘峡的瞿,你们叫我什么都行。”
邢墨僵硬的点点头,差点没被白瞿的笑容给吓死。
“其实这个鬼屋开灯就没那么吓人的,只是有一点吓人。”白瞿走在两人前面说。
邢墨点点头,没敢说话。
他头顶的日光灯正奄奄一息,眼看就要嗝屁了,但还是坚持闪著光。
这个灯光打的,很应该给灯光师加个鸡腿。
卢修看著自己小男朋友这副乖巧的样子,简直是百年难遇,不由得有些荡漾。
白瞿走到一个房间门口问道,“这个房间你们要进吗?”
卢修转头征询邢墨的意思。
邢墨打量了一下这扇门,壮士断腕般点点头说,“进吧。”
这是扇没有关紧的铁皮门,没有窗户,门边的铁钉生著銹,把手摇摇欲坠,显然成了摆设。
白瞿点点头说,“我记得这好像是个储物间还是垃圾间,乱七八糟的堆著点东西。”
白瞿一边说著,一边伸手推开门。铁门吱呀□□一声,晃晃悠悠的摔在墙上。
邢墨瞪大了眼睛,却没叫出来。怎么说呢,这玩意儿吓得他叫不出来了。
卢修也被吓到了,只能回应似的抓紧邢墨的手,刚刚的一点荡漾也荡的无影无踪了。
装修这间屋子的人估计算半个强迫症,因为这屋里整整齐齐的码了十几个装标本的罐子。
这些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有些的断手断脚,有些是内脏,还有一些,是已经成型了的死婴。
这些罐子并没有密封好,有些的盖子丢了,有些的盖子只掩了三分之二,一只小手从缝隙里伸出来。
白瞿却心大的走过去,拍拍离门最近的一个罐子说,“就是这个,这个模型超级逼真的。”
邢墨看看被白瞿拍得里面的水晃了晃的罐子,里面的断手上下浮动了一下,直让他头皮发麻。
“好了,我们走吧。”卢修深吸一口气,像是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白瞿又恋恋不舍的看了那一堆老值钱了的道具一眼,然后才离开。
白瞿看看沉默的卢修和邢墨,反应过来他们不像自己天天在这逛,肯定吓坏了。
“我等会先和你们说里面是啥,你们再决定去不去,行不?”白瞿歉意的说。
卢修点点头说,“好,谢谢你了。”
后面的路就是这么了,白瞿负责说里面是什么,卢修和邢墨负责说谢谢了不去。
“我记得这里面是一个手术台,上面躺这个孕妇。”
“谢谢了,不去。”
“这个杂物间是一些医用器械,还有一些医疗废物。什么眼球,肠子之类的。”
“谢谢了,不去。”
“这个是病房,有些工作人员假装变成僵尸的患者。”
“谢谢了,不去。”
白瞿指著前面的门说,“这里就是出口了,你们出去吧。”
邢墨看著前面的帘子,可算松了口气。
他笑笑说,“谢谢你了,留个联系方式吧。”
白瞿说,“不行,我的手机在员工休息室呢,要不你们等会儿在出口等等我。”
卢修点点头说,“好的,谢谢你了。”
白瞿挥挥手说,“没事没事,也怪我当时不小心,你别介意啊。”
卢修和邢墨走到出口时,有一种很明显的轻松感,感觉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们看见站在休息区的李希正耐心哄著何祈,而何祈估计是被吓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休息区除了他们李希他们也没别人了,他俩不好走过去当电灯泡,只好站在帘子外讲话,把里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当背景音乐。
“刚刚可吓死我了。”邢墨笑笑说。
卢修算是缓过来了,他摸摸邢墨的头说,“我也是的,你摸摸我的心跳得多快。”
恢复过来的卢修开始强迫邢墨耍流氓,抓住邢墨的手往自己怀里塞。
“感觉到了吗?”卢修坏笑著问邢墨说。
邢墨红著脸点点头,剩下的一些害怕也都跑了,只剩手心下卢修的心跳,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邢墨手还按在卢修怀里,抬头笑著说,“你好啊,卢同学。”
“你好呀,邢同学。”卢修也笑,好像两人只是在学校里普通的相遇。
邢墨说,“卢同学,我感觉你的心跳好像快了,说碰见什么吓人的东西了吗?”
“没有啊,只是碰见了邢同学,它就有些控制不住了。”卢修说。
邢墨说,“原来是这样啊,此类情况还发生过吗?”
“发生过啊,没错看见邢同学,它都会这样。”卢修说完,把人搂进怀里。
白瞿过了一会才出来,看样子蔫头巴脑的,的确是被人吵过了。
这顶著惊悚装束的苦瓜脸暴露在灯光下,看上去有些滑稽。
“没事吧?”邢墨问他说。
白瞿摇摇头说,“没事没事,我表叔他这两天老婆不在家,所以憋的。”
白瞿刚愤愤的讲完,就听见一个人说,“小白瞿,你是不是欠打?”
邢墨顺著白瞿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倚在办公室门口,还危胁似的扬扬手里的书。
估计就是白瞿的表叔了,没想到这么年轻。
“表叔我错了,我跪地道歉。”白瞿没出息的脱口而出。
表叔没搭理他,对著邢墨他俩抬抬下巴说,“我这侄子人傻,你们多理解理解。”
说完表叔潇洒离开了。
白瞿看著他表叔的背影,松了口气小声说,“你们别介意啊,我表叔平时有些变态。”
邢墨和卢修说没事,然后掏出手机示意白瞿留下电话号码。
白瞿把号码报了一下,然后按掉了打过来的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我的,我叫邢墨,下一个是卢修的。”邢墨说。
白瞿点点头说,“好的好的,以后还来找我玩啊!”
“这个还是算了吧,我可没有你这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邢墨笑著说。
奖品是血浆带样式的饮料,邢墨他们借白瞿的光,多拿了好几袋。
后面的何祈抽抽搭搭的才缓过来,差点没被这饮料又吓过去。
邢墨和卢修说,“先去吃的东西吧,等会去哪?”
卢修转头征询李希他们的意见,李希说,“去摩天轮吧。”
卢修看看他,一脸的你再说一遍?你什么时候有的胆?
“你和邢墨好好玩,我们就不打搅了。”李希摊摊手,然后搂著何祈去买东西了吃了。
卢修转头听见邢墨感叹了句,“真是爱情的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我自己都怕怕的……
草,以前我们这边的确有过那种什么巡回式的鬼屋,叫什么藤木医院,我当时和我上六年级的弟一起去,然后我们俩在休息区就怂了。
因为我们学校八月十六就要去报道(别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再加上我可能还要去旅游之类的,所以只能多码点存起来。
我本来是这么想,结果,我为什么要开两个坑?啊啊啊绝望……
对了,最后希望大家少修仙,修仙伤身……这就是我为什么昨天断更的原因……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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