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套的爱情故事》by西西特 - 第33页

  我记得前不久霍时安说他以前有个微博小号, 那上面都是些诗词歌赋。
  当时我以为他就是跟我耍耍嘴皮子。
  哪晓得他竟然真的会写。
  这几年的岁月不知道残忍的对霍时安做了什么,让他一个重点大学的工科生做起了明星, 写起了小酸诗。
  酸到滴尿的程度。
  其实我看了前两句就不想往后看了, 太酸, 能看完纯粹就是强迫症。
  看完了,我就有种疑似要被洗脑的惊悚感觉。
  霍时安咳两声,“怎么样?”
  我秉著“每一位原创作者都值得被尊重被鼓励”的观念说,“通俗易懂, 蛮好的。”
  他不满的挑高了眉毛, “什么叫通俗易懂?”
  我脸不红心不跳的正色道, “那是最高境界。”
  不等他跟我逼逼,我就快速把他写的诗念了出来。
  “别忘了寂寞时, 还有我, 别忘了迷茫时,还有我,别忘了幸福时, 还有我……”
  他这会脸皮突然薄起来了, 打断道, “看了就行, 念什么念啊。”
  我正要说话,就听他说,“我用记号笔写的。”
  “……”
  我稍微捋了捋霍时安那首小酸诗的中心思想。
  大概就是说, 不管是我好的时候, 还是我不好的时候, 他都会在我身边陪著我,跟我一起。
  中心思想一捋出来,诗好像就没那么酸了。
  我看了看他还红著的耳根子,“有吃的吗?我饿了。”
  他慢悠悠的瞥了我一眼,“要是我腿没砸伤,这会你已经吃上了。”
  我跟他对视三秒,知道他又骚上了,“你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他又慢悠悠的瞥我,“靠梦。”
  “……”
  他一副“我跟你讲,我真的心酸到不行”的沧桑样子,“梦里吃肉,醒来吃素。”
  “……”
  “说真的。”他盯著我,“咱分手后,你有没有梦过我?”
  我淡定的摇头,“没有。”
  “呵。”他冷笑,“骗我你就是猪。”
  我,“……”
  静了会儿,霍时安又问我,一本正经的像是在跟我讨论股市,“有没有梦过我家的小阁楼?”
  我脑子里的某根神经抖了抖,“梦个屁!”
  他忽地笑起来,“看来就是梦过了。”
  我看他乐的跟捡了钱似的,就嘴欠的说,“谁会做那种要死要活的鬼梦?”
  “要死要活?”他一副要把我给吃了的德行,“我怎么不记得还有那回事?就第一回你嚎了,后面哪回你不是喘的跟小猪崽子一样?”
  我的脸漆黑,猪招你惹你了啊?
  他扒拉扒拉微乱的短发,恼羞成怒的来一句,“老子为什么听不得你喘,还不就是被你害的。”
  我觉得还是自己去找点吃的吧。
  等他想起来这茬,我自己饿的灵魂出窍了。
  .
  这会儿三点多,我解决了温饱,跟霍时安待在病房里。
  阳光正温暖,我俩正无聊。
  我打了个哈欠,“跟你说个事,班长想来看你。”
  霍时安看我看的发愣,一脸“我的智商已欠费停机”的傻逼表情。
  我抓了个橘子丢他身上,见他瞪过来,就接著往下说,“班长想请你当伴郎。”
  霍时安挑眉,“他不是有对象吗?我记错了?”
  我说,“不是他结婚,是他弟弟。”
  “就是那个比咱低第一年级,让你帮忙写英文情书追你前桌校花的小胖子。”
  他似乎搜到了相关回忆片段,脸扭了扭。
  我也在搜著那段记忆,霍时安当时答应了。
  因为小胖子知道他在收集海贼王的卡片,下了血本的对症下药。
  那套卡片在霍时安手里待了不到一分钟,就到了我的课桌兜里。
  我那会儿超级迷恋海贼王,他收集卡片纯碎就是为了逗我开心,我开心了,就会去他家的阁楼上跟他玩耍。
  一玩就是一下午。
  霍时安的喊声让我回神,我敛去眼底的怀念,“干嘛?”
  “我还问你干嘛呢,话说到一半就成痴呆样。”他随口问道,“小胖子的新娘是哪个?”
  我说,“就你前桌校花。”
  他的面上出现几分惊讶,“这么励志?”
  “可不是,我知道的时候也跟你一样的反应,校花还是原来的那个校花,小胖子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小胖子了。”
  我拿出手机点进图库,翻到一张照片给他看,“小胖子现在是模特身材,又高又帅。”
  “我问你,”他莫名其妙的跟我乱发脾气,“你存这小子的照片干什么?”
  我一脸懵逼,“给你看啊。”
  他呆愣几秒,若无其事的说,“我已经看过了,删掉吧。”
  “……”
  霍时安看我删了照片,满意的说,“既然都是熟人,那就去吧。”
  “什么时候结婚?”
  “元旦。”我说,“班长是担心你行程太满,所以提前两个多月跟你说。”
  他低头剥橘子,“元旦我好像有个杂志要拍,回头我跟老刘讲一声,让他给我把那天的时间空出来,要是不行就挪到夜里拍。”
  我蹙眉,“夜里还拍杂志?”
  “拍啊,”他准确的把橘子皮抛进不远处的垃圾篓里,“大多都是过了零点才开始。”
  我看他橘子丢过来,就下意识接住,听他说,“别愁眉苦脸,我腰好肾好哪儿都好,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他摀住饿狼的一面,冲我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要是不信,你等我腿好了,我让你验验货。”
  我吃我的橘子,不搭理他。
  没过一分钟,耳边就响起他低沉的声音,“方淮,老刘今儿跟我说好几家都正式搞起来了,网上全是水,要水个三五天,我习惯了,你不行,所以你最近不要上网了,不要管那些,我俩过我俩的。”
  我咽下嘴里的橘子,垂著眼皮看他写在我手心里的诗。
  “键盘侠们不讲理的打一炮就换地儿,不管一地狼藉,咱的确不能因为那一炮就一蹶不振,日子是自己的,还是得自己过,好好过,但是……”
  顿了顿,我叹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管是有大招还是小招都要给我憋著,藏著,能别骚就别骚,尽量克制,尤其是这段时间。”
  他仿佛被命运击垮的往床头一瘫,“得勒,感情丰富也是你哥哥我的错。”
  “……”
  病房里的采光非常好,不像医院,像度假村,很享受。
  我吃完橘子就窝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有些昏昏入睡。
  霍时安要是没砸到腿,我俩从头开始以后就是做做做。
  他现在做不了还要招我,看我窝在他够不著的地方,就跟我腻歪起来,依次用一二三四声喊我的名字。
  “方淮,方淮?方淮~方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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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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