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对我一见锺情》by亢金 - 第32页

第31章 桃花晕
  天气渐渐转寒, B市的冬天简直不是人呆的,这还只是初冬, 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子一样。
  何似虽然也是北方人, 但他出生的地方的纬度远没有B市高, 而且因为临海,比热容大, 气候冬暖夏凉。
  做操的时候北风一吹, 冻得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何似,怎么不好好做操啊?!这胳膊腿都能伸直吗?” 教导主任走过来对何似道
  真服了,这年头, 正经人谁还做操啊?!不过这句话何似也只敢在心里腹诽。
  “老师他冷。”
  前面的李思佩道
  何似冻得面无表情, 却是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其实李思佩这姑娘挺好的, 就是有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
  “冷?!冷我把衣服脱下来给你穿。”
  教导主任道
  何似摇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没没没。”
  “别不好好做,高中三年是你们最后做操的机会了,等上了大学就没这机会了。”
  何似捣头如蒜,连连点头, 正适逢冷风过境,接连打了四个喷嚏。
  因为R中附近地段是寸土寸金, 所以学校周围全盖满了密密麻麻的高层居民楼。
  不知道谁家在外面晾的衣服没挂紧,顺著风飘了下来,跃过了R中这有跟没有一样的围栏,在众目睽睽之下铺天盖地的躺在了何似头上。
  前后左右的人都哄笑起来, 何似面无表情的把头上的黑色外套扯了下来。
  楼上的老大爷打开窗喊著什么,不过声音太小被做操的音乐声给盖住了。
  因为天气渐冷的缘故,学校做完操之后还增加了跑操。
  这年头,正经人谁还跑操啊。
  何似当即就溜出队伍,对班主任喊了声,“我去给大爷送到门口。”
  然后人就跑没影了。
  他在保卫室旁边站了一会儿,冷风吹的一飕飕的,吹的他涕泗横流。估计那老大爷年高力衰,腿脚是慢了点,何似从外套兜翻到校服兜再翻到校裤兜,只掏出来个用完了的空空的面巾纸袋,就这还是徐见澄给他的。
  “站著干嘛啊?”
  何似一看,真是想徐见澄徐见澄到。
  “嘛去了?”
  “我搬书啊。”
  徐见澄答到
  何似瞅了眼徐见澄搬的书——《会考例题》,才想起来,是了,老师刚刚找人搬书去了,何似屁颠屁颠的自告奋勇,没想到被夏涟给拦下来了。
  何似跟大爷似的点了点头,“行吧”,然后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徐见澄跪安,该干嘛干嘛去。
  “那你呢?”
  “附近居民楼大爷晾的衣服飘下来了,等人家来拿。”
  “屋里等啊。”
  何似摇了摇头,“我怕大爷看不见我。”
  徐见澄单手抱书,从兜里抽出张纸来,给何似擦鼻涕。
  何似仰著头,任由徐见澄给他擦。
  擦完徐见澄还捏了捏何似的鼻子。
  “拜拜。”
  徐见澄把那包纸巾塞进何似兜里。
  上课铃打了好一会儿,老大爷匡哧匡哧才来。
  大爷隔著学校铁门拉住何似的手又侃了好长一段,从这件衣服说到他家孩子天天加班每天半夜才回来,又说到他们学校学生下晚自习不回家到操场上踢足球吵的他睡不著觉,何似也不催这大爷,就站在寒风中听著这大爷瞎侃大山,直到侃到无话可说了大爷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何似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兴许是因为何似面善,坐地铁时没少碰见大爷大妈拿著手机问他怎么下app看视频,微信误删了从哪下回来?诸如此类的问题,只要时间允许,何似都一一耐心给他们解答。
  何似呼了一口长气,抬腕看了看手表。
  好家伙,这都快下课了,干脆也别回去了。他想起来做操之前李思佩说想要喝奶茶,学校附近又新开了一家,正好出去溜一圈,于是又走回操场后面的围栏处,这儿的围栏缺了个口,瘦的人正好能从这缝里挤出去,是他们秘而不宣的“逃课小道”。
  何似轻松从缝里挤出去,不急不慢的沿著小路踱步。
  原来枝叶繁盛的法桐现如今已经掉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干枯的枝丫直直的冲著分辨不出来颜色,灰濛濛的天,偶有几片顽强的焦糖色树叶徒留在枝上与寒风做最后的负隅抵抗。
  兜里手机一振,何似看了看消息,是徐见澄发来的,问他怎么还不回去。
  何似没说自己去干嘛了,而是回了句“怎么啦,想你爸爸啦?”然后又随手放回兜中。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又振动了一下,呸,是10010提醒他积分变动。
  奶茶店前没什么人,因为大家都在上课。
  何似按照平常李思佩的喜好点了大杯的热的红豆奶茶半糖,想了想又给徐见澄和吴忧也买了杯。
  小姐姐一边做奶茶一边问他怎么没上课啊,何似笑著答,“觉得无聊,逃课了。”
  兜里手机又振了一下,何似没理,而是和柜台小姐姐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看时间差不多了,快下课了,才又慢悠悠地往回走。
  何似在后面站了一会儿,特地等老师走出教室他才进去。
  “你的奶茶。”
  何似把红豆的那杯递给李思佩。
  李思佩脸上满是掩不住的惊喜,“给我的?”
  何似点了点头,“给你的。”
  李思佩连忙插上吸管猛吸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
  “是我喜欢的口味。”
  李思佩笑著道,眼里好像有星星,亮晶晶的。
  何似笑了笑,又把剩下的奶茶递给旁边的徐见澄,让他顺便捎给吴忧一份,然后斜靠在墙上看起了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是徐见澄的,他回了两个字。
  “想你。”
  都说一想二骂三念叨,要是打四个那就是感冒了,古人诚不欺何似,当晚他就烧了起来,恰逢物竟初赛备考,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不进医院,夜晚正是他思维最活跃的时候,怎么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不刷夜呢?!
  01:00 a.m.
  何似这是已经不知道第几遍刷前两年的初赛题了。
  他原本算题的时候打草稿那是想写到哪就写到哪,一张演草纸上横著竖著斜著写的都有,字母时大时小,全凭当时心情。自从被数学老师看见之后那是一顿狠批,硬生生的把这毛病给改了。
  打验算的时候,先把纸对齐折一下,这样一张纸就分成两栏,方便算完回过头来检查。
  但是这几十年来的习惯是一时之间说该就能改的吗,何似为此没少被数学老师找谈话,最终还是被硬生生的掰过来了。
  虽然他也好马不吃回头草,每次对自己都有迷之自信,从来不回过头来检查,不相信自己会犯那些低级错误,避免不了完全不失误但好歹错误率是少了很多。
  夜越来越深,何似案旁的草稿纸也越积越高,直到自己觉得今天真的撑不住的时候才放下笔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何似差点没起的来,只觉得自己眼皮灼热喉咙干涸,整个人踩在地上的感觉完全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
  他以前发烧从来没这种飘飘的感觉。
  何似也知道这次发烧夹杂著换季流感,来势汹汹,早上出门之前翻箱倒柜的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药,也不知道被收到哪去了,只好作罢。
  早上到学校的时候,徐见澄还没来,问了一圈也只有李思佩一个人有药,还是为了止痛经时的布洛芬。
  何似吃了一颗,上语文课时,他从来没觉得这么困过,好像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睡。
  挺不过去了。
  真的挺不住了。
  何似无意识的在书上划出乱七八糟的线条,脑袋上仿佛坠了个铅球拉著他不停往下坠,他趴在课本上,这课是节选于《孟子》的《寡人之于国也》,夏涟的嘴一张一合,读的课文就像摇篮曲一样催眠,反正以前语文课也没少睡,睡就睡吧……
  夏涟是个心慈手软的女生,下面有上课睡觉的,除非讲到重点了,要不然很少把睡著的叫起来。谁当学生的时候上课还没睡著过啊。
  直到语文课下课,下一节英语课要上了,徐见澄犹豫了几秒才把何似推醒。
  这一推不要紧,徐见澄就觉得自己碰到了热水袋上,热的吓人。
  “何似,醒醒,你发烧了。”
  何似被徐见澄推醒了,整个人因为刚醒都是懵懵地状态。他身上盖了件不属于自己的冬季校服,还傻乎乎拿起来闻了闻,“你的?”
  这味一闻就知道是徐见澄的。
  “我的。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算了吧,再说我都吃药了。”
  何似带著浓浓的鼻音,仰到椅子背上道。
  何似眼角本来就有点桃花晕,这么一烧更红了,掩不住的艳色。
  “你甭管了。”
  何似冲徐见澄挥了挥手。
  这节英语课何似是强咬著嘴唇才没睡著,真是奇了怪了,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自己这么嗜睡估计是起了副作用,至于老师在上面讲了什么他是一点不知道,不知道也罢,反正英语靠的是平时积累,少听一节也没什么的。
  对,何似自我心里安慰。
  只是一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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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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