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草对我一见锺情》by亢金 - 第26页

第25章 上弦月
  徐见澄把左手上的袋子全都换到了右手,从身后变出四串烤鱿鱼来。
  何似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刚。”
  何似:?!
  “快吃,一会儿阿姨就出来了。”
  “真的是给我的?!”
  如果何似是一只折耳猫,估计此时的尾巴都能摇上天。
  徐见澄没说话,把烤鱿鱼往前递了递。
  “四串,我一下也吃不了这么多,咱俩分了吧。”
  徐见澄摇了摇头,“你先吃,吃不完了我再吃。”
  “别啊”,何似摸了摸鼻子,“你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也会不好意思?”
  “靠!我脸皮也没这么厚好吗,我吃吃吃。”
  何似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咬著鱿鱼。
  “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徐见澄身高本来就高,站的地方又是背光,何似被笼在徐见澄的阴影里,像只偷了腥的猫咪,吃的满嘴都是。
  徐见澄不自觉地触到何似酒窝。
  何似瞳孔一下睁大,鱿鱼被撕扯了一半,停留在那里。
  “酱料沾到了。”
  何似哦了一声,继续与鱿鱼搏斗,“你真的不吃吗?”
  何似含糊不清的道,“过敏还是不吃啊,我看你上次大家吃串的时候你也吃了啊。”
  “我吃。”
  何似把鱿鱼送到徐见澄嘴边道:”早说不就成了。“
  徐见澄咬了一口,错开一小步。
  太阳还没落山,傍晚的馀晖打在何似的半面脸上,落下光影。徐见澄甚至能看见何似的睫毛像是蝴蝶翅膀一样垂落下来,在下眼睑上留下簇阴影。
  徐见澄突然想起了何似刚来那天的英语早自习。何似正在靠著墙和李思佩有一搭每一搭的讨论老师给的英语选材,而自己正好看见了那几页节选最后的一句话,翻译成中文就是,“我好想采一朵那粉红的云彩,把你放在上面推来推去。”
  我好想采一朵那粉红的云彩,把你放在上面推来推去。
  沈欢上来的时候,看见徐见澄正在给何似擦嘴。
  何似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仰著脖子。
  “何似!你擦个嘴还要别人给你擦,你是得有多懒啊。”
  “哎呦,妈。我就这么懒,不行吗。”
  何似一边插科打诨,一边伸手接过沈欢手里大大小小的塑料袋。
  “别擦了,嘴都快擦秃噜皮了。”
  何似偏头躲开纸巾,徐见澄隔著纸巾掠过何似的唇珠,指心像是触电了一样,麻酥酥的。
  “走啦,回去吃饭喽。”
  徐见澄在他身后低笑了下,“嗯,回去吃饭。”
  回家之后,沈欢让何似摘菜。
  何似一头栽在沙发上不想起来,冲沈欢撒娇。
  “你以后也不能把家务活推给人家姑娘干啊。”
  沈欢拉起何似一条胳膊,“再说你帮帮妈妈好不好啊,妈妈今天都累了一天了。”
  “好好好。”
  何似是一典型吃软不吃硬,别人冲他一服软他立刻就不成了。
  何似憋了口气从沙发上跳下来,“摘吧摘吧”
  “这种菜要把菜叶一根根折下来,放在盆里用水多泡几遍。”
  何似摘的飞快,甩叶子跟甩那回旋镖一样。
  “别毛躁,慢点。你看人家见澄。”
  徐见澄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摘菜叶摘的不急不慢。他不论干什么事好像永远是一份不急不躁的样子,天塌下来都能面不改色。
  “你看看你,怎么生的一点都不像我”,沈欢顿了一下,“要是见澄是我儿子就好了。”
  何似闻言面色骤冷,把手里的菜叶一扔,“他是你儿子?”
  何似的语气太过恶劣,以至于让准备进来的吴忧呆在厨房的玻璃推拉门边。
  “他是你儿子你养得起吗?人家一双鞋顶你半个月的工资,你养得起吗?你看谁家儿子好找谁去,后悔把我生下来早说!”
  何似双手撑在流理台上,满眼血丝道。
  “阿姨就是开个玩笑… …”
  徐见澄轻声道。
  何似直接忽略了一旁的徐见澄道:“你到老了他会给你送终吗?会回来看你吗?你看清楚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该这样说。“
  沈欢不停的抚摸著何似的后背,”宝宝别生气好吗。“
  自己只剩下母亲,也只有母亲了。
  何似缓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一言不发的继续摘菜叶。
  “别摘了,我替你摘。”
  徐见澄看何似手抖的厉害。
  “谢谢了。”
  何似洗了洗手,往厨房外走。
  吴忧看何似走了,进来陪徐见澄和沈欢继续摘菜叶。
  何似回到屋里,拿耳机听歌,充电盒一弹开,才想起徐见澄的耳机还在自己这里面。
  何似在床边上坐了一会儿又猝然起身,向楼下跑去。
  “你的耳机。”
  徐见澄正在给山药削皮,周围到处都是皮。
  “不是这么削,我来吧。”
  何似又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拿著耳机,徐见澄耳机少了一只也不知道来找自己。
  何似看徐见澄手里不方便,“我给你放兜里吧。”
  何似摸了半天,也没塞进去,“兜呢?怎么塞不进去啊?”
  徐见澄身体往流理台上靠了靠,“放台上吧。”
  何似摸了摸头上的呆毛,不以为意的拿过一旁的山药,“你们有忌口的吗?”
  “没有。”
  徐见澄开始收拾流理台上被自己削的到处都是的山药皮。
  “削皮要从外往里削。”
  何似拿过徐见澄旁边的山药,开始慢慢地削皮。
  一旁的吴忧看见何似情绪稳定下来了,默默的出去,去客厅陪沈欢聊天。
  徐见澄把著山药,微微弯著腰,看何似削山药。
  “手把在削皮器上面啊,把在下面你不怕削著自己啊。”
  何似看了一会儿道,“你不适合做饭。”
  “我也不太适合”,何似自言自语道,“以后还是找个适合的吧。”
  卡嚓。
  何似转头一看,山药断了。
  “好好一山药…..算了,断了就断了吧。”
  何似接过徐见澄削成的山药,开始切山药片。
  何似想把切的每一片都厚薄均匀,可惜切的大小厚薄不一,不过有些切的是挺像那么回事的。
  何似撇了一眼徐见澄,“你习惯吃块?”
  “我都行。”
  “还是切成片吧。”
  “我来吧”,何似把徐见澄刚刚切完的山药块回炉加工成山药片,其实两个人切的都半斤八两。
  徐见澄把何似切完的山药摆到盘里,又拿过自己刚刚削好的土豆,”切成片?“
  “切成片”,这次何似切的更慢了,他想要切出像饭店师傅那样薄如蝉翼的土豆片,扒著土豆的一侧拿斩骨刀屏息凝神的切,那刀和手的距离几乎都贴在一起了。
  徐见澄在一旁看的心惊胆战。
  何似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案板的土豆上,完全没注意的旁边的徐见澄盯著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
  等何似大功告成才发现徐见澄双手撑著流理台一动不动,“嘛呢你?”
  何似拿手肘拐了一下愣在那里的徐见澄。
  何似没等徐见澄回答,拿起一旁的金针菇,喊道“妈!这金针菇该怎么洗啊?!”
  沈欢正和吴忧在客厅里聊的,听见自家儿子喊自己就连忙过去,“来了来了!”
  沈欢瞅著盘子里歪瓜裂枣的山药片和土豆片,鼓励道:“切的这么好啊。”
  “好吗?可能吧。”
  何似自言自语道。
  “金针菇,你看”,沈欢一边示范一边说道,“把根先切了。”
  “切这么多啊?!”
  “你想切多少就切多少,把根切掉就行,记得洗干净啊。”
  “好好好,拜拜。”
  何似把两大簇金针菇分成四小簇,粗暴的摁开开关,开到最大。
  水流从鹅颈管里喷出,打到盛金针菇的瓷碗里噌一下溅出了大半,几乎全都溅到何似身上的T恤了。
  “靠… …”
  徐见澄在一旁手疾眼快的把开关关上。
  “上去换一件?我替你洗。”
  “甭了。”
  何似直接把衣服卷起来继续洗。
  “妈妈妈妈!我们完事了!!!”何似朝客厅喊道。
  “妈!妈妈!快来!”
  沈欢过来看著瓷盘里厚薄不一的细丝,“多练练就好啦,妈妈第一次做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呢。你看看你这儿弄得菜叶和水到处都是,还要麻烦见澄帮你收拾… …”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注意!”何似风一样的跑出厨房,扑在沙发上和吴忧扯皮去了。
  沈欢也无可奈何,转身对徐见澄微笑道,“你也和他们出去玩吧。”
  徐见澄点了点头,把流理台上最后一点水迹擦干净了也出去了。
  沈欢看著何似挤在两人中间高兴的说著什么,手舞足蹈的,嘴角微微扬了扬,然后带上围裙开始剖鱼。
  吃完饭,整个天都被夕阳浸染成了温柔的烟熏玫瑰色,小小的一弯上弦月缀在天边。
  阿姨提前把沈欢叫出去了,何似他们随后。
  可是临到出门的时候何似又突然起意去山谷里观星了,他看见门上挂的日历今天赶巧了,正好是初七,可以清楚的看见月陆月海。
  何似左脚刚穿上鞋子,右脚还是拖鞋,就这么像一阵风一样跑回自己屋内,开始拆他的宝贝儿子——一台入门级抛物面反射式望远镜。

上一页 下一页

THE END
点赞0
说说 抢沙发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