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气
等到了仁德,他寻著记忆找到小熊猫的停车位,果然看见顾思阳的车停在旁边,他人就靠在车身上抽烟,一 见到白哲就从鼻孔里冒出一个冷哼,凉凉道:“哟,纯进口跑车?你傍上大款了啊?认二郎神当主人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哲拉长著脸把车停好,谁料刚下车就迎面重重挨了一拳,直接把他给打懵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他倒抽一口凉气,不用想就知道嘴角肯定破了皮。
“阳阳,你犯什么神经?打我干嘛?”
顾思阳双眼布满浓重的血丝,下巴上更是胡渣子丛生,他扔了烟头就一把揪住了白哲衣领,一字一句就像从 牙缝里挤出来似的,“你还知道打我电话?怎么不干脆死外面得了?你当我是什么?你的一条狗是不是?呼之则来 挥之则去?”
待语毕,不解心头气,再次捏紧拳头一拳打上了他左脸,下手一点不马虎。
白哲因著昨晚的事儿一肚子烦躁没处撒,当即不客气的抬腿踹了过去,“想打架是吧?行,要打就打!别跟我 逼逼叨叨的,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顾思阳捂著胸口退了一步,脖子上一根一根泛起暴怒的青筋。
“借你上次一句话,道歉有用还要拳头干什么?白哲,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哭著一个电话我扔下工作就 巴巴的过去找你!”
他说到此处顿了顿,勉强压下翻滚在胸腔里的怒意,“行,这些都不讲了!但你给我个解释,你车是哪里来 的?我就不信魏砚给你的那几个子儿能买的起这种车,你喜欢男人你和魏子然搞上了我什么话都不说,也没一点 儿看不起的意思,但就他妈就看不惯你这副自暴自弃的德行!”
“我去你的自暴自弃! ”白哲揉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气得胸膛不停起伏,他大口喘粗气,不停在原地打转,突 然猛地抓住顾思阳手腕用力一拧一压,咬牙切齿道:“你瞎啊?老子的小熊猫屁股都秃了你没看见是不是?尾灯碎 成这样你叫我怎么开?还被魏砚他妈追著打,魏砚借我辆车开而已又不是把车送我了你激动个什么劲儿?为了躲 那个死变态我就差住到贫民窟去了,别说出租车,连个破公交车和地铁站都没有!”
顾思阳措手不及下没躲过,手臂冷不丁又是酸又是麻,险些给他跪下。
白哲一直很宝贝这辆小熊猫,昨儿是硬著头皮开到医院的,心疼的不行。
他见顾思阳神情樵悴,放开手一把将他推了老远,抹了把嘴角,见手背上都是血沬子,悻悻道:“这次我理 亏,不打了。”
主要是白哲一早就从楼梯上给滚了下来,只来得及护住脑袋和脸,不动不知道,现在和人过两招,浑身上下 都疼得厉害。
顾思阳脸色难看的很,“你说这是魏砚的车?你昨晚住他那儿了?”
白哲一怔,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都、都是意外……”
“你! ”顾思阳抖著手戳著他鼻子恨铁不成钢,“你就尽管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吧你,叫你离他远点儿远点儿,你 不听就算了还往他身边凑?你他妈属狗的吧?人精神病院里的二百五十三点都比你脑瓜子清醒!”
“远点儿远点儿怎么离啊?”白哲面红耳赤的嚷道:“我现在就在给他当助理!”
“当助理?”顾思阳打了他两拳好歹是心里平衡了点儿,抹了把脸低声问:“怎么回事儿?”
“等等和你说,”白哲嗓子都吼哑了,“我先去给爷爷交住院费。”
他从车里拿出苏木的外套和兔笼子,小毛豆正滴溜著眼好奇的看著他五花八门的脸,然后裂开嘴笑了。
“靠,这只大胖兔子都快成精了。”白哲自顾往住院部走,等到了大厅就把它搁在服务台,眼不见为净。
顾思阳站在原地半响,还是板著脸跟了上去。
A市的附属二院人才济济,是医学界绽放出的一朵奇葩,但绝逼和白哲的八字犯冲。
季默在内科也算一名人,人长得好,脾气也好,还是一高材生,多少怀春小护士都盼著和他一起共沐爱河, 最好是能踏上婚姻这条板上钉钉的路,白哲也是这么想的,日盼夜盼,就盼著这个脑残能赶紧一只脚踏进坟墓别 出来诈尸污染地球空气了。
今天是周三,轮到王慧值早班,清清一大早她就哼著小曲儿开始坚守岗位,眼角瞟到一个瘦高的身影,脸刷 的就红了,“季医生?你怎么来这么早?”
季默穿著一身浅灰色风衣,笑的如沐春风,一句话说的暖昧不已,“特意来找你呢。”
“找、找我?”王慧脸更红了,活似灌下几坛子烈酒后的飘飘欲醉,“找我什么事儿……”
“给你带的早饭。”季默笑道:“对了,昨晚你说的那个姓白的病人是不是叫白洋?”
“对啊,”王慧捧著早饭,一颗少女心瞬间沉沦,把听来的八卦跟倒豆子似的晔晔往外倒,“就叫白洋来著,听 说是被几个小混混打断了腿,肋骨也断了不少,挺惨的……季医生,我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
“没事儿,昨晚没睡好,你忙,我去趟住院部。”然后朝她眨眨眼,转身走了。
王慧双手捂著泛红的脸,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完全忽略了他眼底闪过的一丝冷意。
季默走进十五楼骨科,手里还拿著一束花和一个果篮。
要是白哲在场,铁定会朝他竖中指,再赏他一连串骂娘:人面兽心,斯文败类,衣冠禽兽,两面三刀,不知 廉耻。
“老娘辛辛苦苦抽时间来照顾你,你说说什么叫被我气的?明明就是被你那个不要脸的儿子给气出了毛病关我 半毛钱关系?你以前不也不待见那老头吗?现在来装哪门子的老好人啊?”
还没等季默靠进病房,老远就听到了嗓门颇大的咒骂声,他扯著嘴角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不紧不慢的走 了进去。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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