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苏见打完乔明楚后,身心舒爽,快速跑到宿舍躺下。
这时候的李大峰还没有跑完步回来。
他刚刚锻炼了一番,也不想跑步了,索性睡下。
第二天一大早,刚刚八点,手机响起。
看到上面正在跳动的的“皇城出版社”五个字,苏见顿了顿,接起来。
他接起电话,那边穿来出版社总编赵书齐故作深沉的声音:“苏见,你知道今天发生什么大事了吗?在1521年的今天,明武宗朱厚照逝世了,就葬在了咱皇城十三陵,1772年的今天,Y国古典经济学家大卫·李嘉图出生了,后来为世界经济发展做出突出贡献,1775年的今天,M国独立战争爆发了,从此民族解放战争此起彼伏。”
他的声音拔高:“但是苏见,你知道今天还发生什么大事儿了吗?!!!”
隔著电话苏见仿佛都能闻到他的唾沫星子味儿,他皱皱眉,嫌弃道:“要说快说。”
他的嫌弃一点儿没打击赵主编的热情,老赵兴奋地说:“2019年的今天,你的书,《送别》,入选长歌文学奖啦!你,苏见,马上要名留青史了!”
长歌文学奖十年一评,多少国内的知名老作家评了一辈子也评不上,苏见第一本长篇小说就获得这样的大奖,老赵有一种伯乐相到千里马的兴奋感,难免情绪激动。
不料苏见只是淡淡地说:“嗯,就这样吧。”
老赵也习惯了他这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说:“那行吧,你别忘了一个月后领奖,改天请吃饭啊。”
苏见说:“就今天吧。”
老赵没反应过来:“什么?”
苏见重复了一遍:“就今天吧,你请啊。”
老赵:“……”
他纳闷:“不是苏见你马上就要成为国内知名作家了,怎么还这么抠呢。”
苏见道:“你也知道,我一直这么穷。”
老赵无奈:“行吧,反正我也不想跟你去路边摊撸串,上次把我肠炎都撸出来了,我老婆都让我离你远点。”
苏见笑:“嫂子还生气呢。”
老赵说:“可不是嘛,哎,别管她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就大惊小怪的,有什么的呀,真是。”
他吐槽:“这女人啊,结了婚,就剩下柴米油盐酱醋茶啊,一点生活情趣都不懂。”
他劝诫道:“所以苏见,千万别为了一时的爱情冲昏头脑,性格相合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这些作家老是情感太丰富,这样可不好,容易出事儿。”
他顿了顿,说“不过我觉得你倒是清醒的很,应当不会这样。”
苏见倒是沉默了下,知道老赵和妻子相爱,生活幸福的很,不过是随便说了这么一句,却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头略有些发闷。
那边老赵说:“那就今儿晚上吧,我请你喝酒,今儿高兴,咱俩一醉方休。”
苏见应道:“成,谁花钱听谁的。”
老赵笑骂了声,说:“你们大学南门,晚上七点半我接上你,到时候地方我定啊。”
苏见:“成。”
*
明诚医院。
郑子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著床上现在浑身阴郁气质的乔明楚,不由得开口说:“早叫你别勾引直男,怎么著,玩出火了吧。”
乔明楚冷哼一声,沉郁道:“本来我对他有了点兴趣,想循序渐进来著,现在,我就想特么赶紧上他。”
郑子越疑惑:“不是你怎么知道跟他有关?”
乔明楚说:“哪怕不是他派来试探我的,也绝对是来替他出气的,这一点总没有错。”
郑子越看了看他吊著的腿,没忍住,开口说:“你这都成这样了,怎么还想著上人家呢!”
乔明楚顿了顿,砸吧了下嘴说:“你不懂,别看我平常身边不断人,可是这种感觉我还是第一次有。”
“觉得他身上一样样,一点点,都像是贴著我的心意长的,让我恨不得把他揉进骨血里。”
郑子越疑惑:“你不会是喜欢上人家了吧?”
乔明楚愣了愣,然后无所谓的说:“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反正我想搞到手的,就绝对不会留著他。更何况这次他先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郑子越皱眉,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说:“你可小心点,千万别翻了车,下手这么狠,肯定不是普通人,到时候再让人家打折一条腿,我看你怎么办。”
乔明楚冷哼一声,道:“不管他和李大峰是什么关系,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他算。我已经让人联系了最好的侦探所,就不信查不出他来。”
“不说这事儿了,”他摇摇头,然后不知想起了什么,看向郑子越,说,“你呢,和你那哥哥怎么著了?”
郑子越笑了笑,说:“就那样吧。”
乔明楚调侃道:“哟,欲擒故纵玩上瘾了?”
郑子越挑眉一笑:“什么叫欲擒故纵啊?我这是逼他承认自己的内心,他谢我还来不及呢。”
说著,他又略有得意地说:“你放心吧,他在乎我著呢,昨儿他没回家,跟他妈打电话的时候我爸骂我,我就说不回来了,结果他就著急了,我就问他是什么身份,管的著我吗?结果他就让我接电话。”
“我还就不听他的,扭头就走了。”
看著郑子越这得瑟的样儿,乔明楚神色复杂,他顿了顿,说:“他不会是想跟你表白吧,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结果你还给走了。”
郑子越一愣,然后猛地迸发出喜色,说:“真的?”
拼命压了压嘴角上扬的弧度,装作无所谓地说:“早晚有这么一天,我也不奇怪。”
乔明楚心里隐隐觉得不太妙,他说:“你这么落他面子,估计情况不太好。”
郑子越愣住:“不至于吧?”
乔明楚没忍住,说:“反正我哪个情人要是这么落我面子,不管当时多喜欢我都得跟他分手。”
他看了看神色不佳的郑子越,安慰道:“当然这也不能比,你是堂堂郑家大少,他苏见不就是你们家的继子吗?他肯定不敢生你气。”
郑子越一点没被安慰到,心想,别说生我气了,他都敢拿皮带抽我。
他烦躁地说:“你烦不烦啊。”然后迁怒似的踹了乔明楚的床一脚就气冲冲地走了。
乔明楚无语,心想,这阴一阵阳一阵的大少爷脾气,苏见要是能一直忍他才奇怪了。
*
到了晚上,苏见换好衣服,下了床,跑到学校南门。
皇城四月的天,到了晚上,冬日里彻骨的寒冷还没有完全褪去,一阵阵的凉风袭来,宛若刮骨钢刀,拍打在人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一辆黑色奥迪开过来,在他旁边停下,车窗落下,一个气质儒雅,带著金丝眼镜的男人探出头来。
别看在电话里和苏见说话老是一副制杖晚期的样子,实际上,生活里的赵书齐,是一个身上自带书香气的成熟男人。
“上来吧。”他笑著说。
苏见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
车子缓缓行驶,车内开著导航。
苏见问:“去哪儿?”
赵书齐说:“爵色酒吧。”
苏见一愣。
赵书齐见他不说话,便疑惑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苏见:“……没事。”
应该没有那么巧吧。苏见在心里想。
赵书齐笑著说:“我也没来过,但是想著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就在我儿子那儿拿了张卡。”
苏见想起去接郑子越那天包厢里众多明显从事不良产业的漂亮姑娘和小白脸和各种扭腰扭屁股的,顿了顿,问:“小风今天多大了?”
赵书齐说:“十七了,马上要高考了,怎么了?”
苏见说:“……没事,这卡是他主动给您的?”
赵书齐笑著说:“那臭小子肯定不给我,是我们家丫头拿的,说是她哥哥老去这儿玩,肯定特别好玩,年轻人都喜欢。”
苏见沉默了一下,不愿意破坏人小姑娘的好事儿,选择了果断闭嘴。
过了一会儿,车子缓缓停下。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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