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同志经历《漓江之恋》 - 第 11 页-白马骑士

三

发工资后上夜班，晚上11点过后，客人渐渐的少了，吧台也跟着轻松起来。这时吧台的服务电话响了，张丰林接完了放下电话对李敏说：“李敏，张总叫你送夜宵上去给他吃。”

李敏吃了一惊问：“张总的夜宵不是黄水水送的吗?”

“他叫你送。”张丰林说。

“哦。”李敏说，望向黄水水，他低头转过一边去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那张总吃什么夜宵呢?”李敏问。

“一碗白果粥一碟咸菜一碟炒花生米。”张丰林说。

“哦。”李敏说，心大心细的走去厨房下单，厨房知道是张总要的，片刻就按照他的要求把夜宵做来了，那个眉清目秀的厨师还期盼地看多几眼李敏，好像想要李敏在张总面前多说几句好话似的。李敏用托盘装好单手托着走出厨房进了电梯。

张总的房间在六楼，李敏从来没有上去过，电梯到了5楼就没有了，李敏走出来爬楼梯，到了六楼，见到六楼非常空旷，只有楼梯对面建着一间大房子，旁边的窗户上挂着几匹空调，门口前面摆着两排盘景，有树有花，空气里面弥漫着花朵芳香的气息。

李敏走上去敲门说：“张总，你的夜宵。”

“进来放到桌子上吧。”张总在里面说。

“哦。”李敏说，推门进去，闻到房间里有一种香味，清清淡淡不熏人，房间里很阔大，对面靠墙放着套家庭影音，前面一张玻璃圆桌和一排沙发，玻璃圆桌上放着一个手机，李敏还是第一次见到手机，忍不住看多了几眼。

张总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体育，房顶装有彩灯，不过只开了几盏浅红色的，房间里面弥漫着一种氤氲的色彩。

李敏把夜宵捧过去放到王总面前，张总抬头望了他一眼说谢谢。李敏赶忙说不用，抬头看到房间的另外一个角落是一张席梦思，一个绣花枕头，被子像军人一样折叠的非常整齐。席梦思前面是张电脑桌，上面放着19寸台纯平电脑，这让李敏感到很惊奇，读高中的时候学校里面也开有电脑课，都是些586主板球型显像管，老师宝贝得连键盘都不让碰。

李敏不知道张总还有没有吩咐，便站着等候了一下，张总问：“李敏，工作还做得习惯吗?他们那几个家伙没有作弄你吧。”

“没有，挺好的。”李敏说。

张总说：“吧台虽小，能学的东西也挺多，有什么不懂就问，年轻人面皮要厚一点。”

李敏说：“好的。”见到张总说完话并没有什么吩咐便说：“张总，没什么事情我先下去上班了。”

张总嗯了一声答应了，李敏拿着空托盘走到门口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那台纯平电脑。

下去吧台李敏不敢再坐电梯，他一边走楼梯一边想：“张总为什么要我帮他送夜宵呢?这里面会不会有别的意思呢?都不知道等下要不要来帮他收拾碗筷。”这样想着，到了吧台忐忑不安的等到了下班，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事情发生。

第二天夜晚张总又是要李敏送夜宵上去，第三天也是。看来以后张总的夜宵都是要李敏送了。李敏观察到黄水水很漠然的并没有意见，自己也渐渐的适应了这额外的差事。有时他捧着夜宵走进电梯，想起不时听到自己还看到过的事情，捧菜的服务员经常在电梯里面偷吃，碰到讨厌的客户还会吐口水弄鼻涕进饭菜去，张总每天夜晚要人送夜宵，不知道以前是不是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吃了别人许多脏东西。想到这里，张总好像也不是那样的威严神圣了。

李敏喜欢吧台这份工作，工资过得去，不辛苦，每天忙忙碌碌的很充实，可以站着看到许多不同的人生百态。

到了月底转日班，凌晨两点下班后早上六点还要起来上班。晚上11点多李敏给张总送夜宵，很意外的见到王总并没有在房间里，而是站在门口看盘景。

李敏走近说：“张总，你的夜宵。”

张总说：“你先捧到里面放吧，今晚没有什么胃口。”

李敏说：“哦。”自己走进去放好了夜宵走出来。

张总见他出来，看了他一眼说：“你看，今晚的九里香开得真好啊。”

李敏赶忙停了下来，一阵花香扑鼻而来，额外的清新，李敏说：“是啊，九里香香得扑鼻又没有半点俗气，让人怎么闻也闻不够，头也不晕，心甘情愿的沉醉在其中，怪不得人们也把九里香叫做‘爱情的俘虏’。”

张总听了呵呵一笑，问：“你也懂这个?”

李敏说：“倒也说不上懂，不过读书时候无心向学，经常上课看小说，碰巧看到了席慕容的一首诗，自己觉得喜欢，所以就记了下来。”

张总说：“哦，那你还记得是什么诗?”

李敏说：“应该还记得吧。”想了一想，把席慕容的《一棵开花的树》背了出来。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

求了五百年

求他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张总是老板，李敏对他畏惧有加，是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背出这首诗的，背诵的时候李敏想起来自己读书的样子，孤独，彷徨，恐惧，无助，那时候没有电影，没有电视也没有收音机，他只能盲目而错乱地想从课外书上寻找一些寄托依靠和指导，好不容易看到产生共鸣的东西，不用刻意也深深的记忆下来。

李敏背完，见到六楼楼顶上静悄悄的，月光朦朦胧胧里照到他们两个男人身上，张总沉思了一回，说：“好诗，没有想得到的好，也难为你有这记性，居然还能背出来。”

李敏说：“也不是我记性好，只不过以前觉得课本辉煌空洞的东西太多，所以见到别人表达真实的情感就觉得难得，看多几次就记了下来。”

“哦，”张总说，又沉思一下挥挥手说，“你先下去上班吧。”

李敏走下楼梯，想起这段时间见识到的王总，外表上看起来严肃，很少和人说话，好像隐藏在远处的一个宇宙里，不过有机会接触其实也很和气的，内心不由得产生了一种亲切感。

下了班李敏回到宿舍，打算睡一觉等明天转好班再回去和杨河在一起，宿舍里很安静，八个床位只有5个床位有人睡，而且他们一下班都出去外面玩了，李敏脱了衣服，只穿一条内裤打算去冲凉，

突然有个女孩推开门走进来说：“李敏，我帮你把衣服拿去洗了好吗?”

李敏大吃一惊，一下子蹿进自己床铺上的被子里躲了起来问：“陈素月，你怎么突然跑进男生宿舍里了呢?”

这个女孩就是陈素月，李敏第一天在吧台上班就认识她了，她是餐厅的服务员，初中毕业，16岁，高个子，白皮肤，偏瘦，鹅蛋脸小嘴巴，琼瑶鼻，一双眼睛像是明月一样顾盼生辉。非常好动活跃，经常和别人追逐着跑来跑去，是一个漂亮调皮的女孩子。但是李敏对女孩子很迟钝没有感觉，他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女子都离自己好遥远，只是白蒙蒙的一些影子。而且李敏的父母都是农民工，李敏从小就很少能够见到他们，从有记忆开始李敏就是一直在两个姐姐的保护照顾下生长的，女性在李敏的心里的形象是美好的，高尚的，不容亵渎的。所以就算陈素月对他一见钟情，主动追求他，李敏也不敢答应她，处处防着她。

陈素月看到李敏害怕的样子，用手捂住嘴巴呵呵呵地笑了起来说：“你怕什么呢?难道你还是处男没有被人看过吗?”

李敏生气地说：“我是不是处男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进我们男生宿舍都不敲门?”

陈素月说：“我进来帮你拿衣服去洗啊?为什么要敲门?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吗?”说着也不管李敏同意不同意，拿了他脱下的衣服就走出去，刚刚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说：“短裤我不帮你洗了，你自己洗。”

见到陈素月终于走了，李敏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被吓得出了一口冷汗，李敏心想：“酒楼的女子，怎么大胆到这个地步呢?”

第二天，李敏还是处男的话题就传遍了整个酒楼，还有人故意走来问李敏是不是真的还是处男，不过还没有等李敏开口回答，旁边已经有人大声开着玩笑说：“处男?别人处理过的男人吧!”

李敏不理他们，因为他根本说不过他们，而且李敏也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

下了班回去，李敏一见面就跟杨河说了这件事，杨河问他：“那后来你有把她拉到被窝里面上了吗?”

“没有啊，”李敏说，“她洗好衣服拿回来帮我凉好，说了一会儿话就回去了。”

“不是吧。”杨河说。

“是啊，”李敏说，“我又不爱她，为什么要和她上床伤害她?”

“你傻得真可爱，我太喜欢你了。”杨河笑着说。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