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老板《大军小凯的同志生活》

第十八章

小凯忙到后半夜才疲惫的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休息，脑袋一沉竟然一觉睡到天亮。秘书上班后推醒小凯，小凯迷迷糊糊的醒来，赶忙往家跑。

刚一开门就听见客厅传来的笑声，大军和傻子坐在地毯上“摔跤”。小凯跟他俩打招呼，并示意大军借一步说话。

“我……离婚了。”大军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湖面，率先打破沉默。

“我大概猜到一些。”小凯心疼的看着大军，说道：“还以为你们生活得很和谐呢。”

“我们的确很和谐，只可惜和谐得过了头。”大军说道。

“举案齐眉不好么?”小凯问道。

大军指着靠在湖边的一艘小木船，问道：“那个还能划么?”

“开发商送的，一直没用过。”小凯说道。

“咱俩划船吧，我昨天就想玩了。”

大军回屋蹲在傻子身边，说道：“我们俩划船去办点事，你自己在家待着，好么?”

“我能去么?”傻子乞求的问道，大军摇摇头。

小凯坐在船头，大军在船尾划桨。两条胳膊露着强壮有力的肌肉，驱使小木船来到一片安静的水域。

“你刚才说和谐过头了，是什么意思?”小凯问道。

“我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那个女人，为了寻找正常人的生活与她结婚，虽然谈不上爱却也并不反感，更何况那个女人是爱我的，所以我曾决定跟她一辈子。”大军说道。

“这些我都知道。”

“可我毕竟不喜欢女人啊，从洞房那天就开始纠结，我觉得自己做好了所有准备，我告诉自己面对女人的身体并不会与之前有多大的区别，那天晚上我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很主动地与她行了房事，我一直都在暗示自己，让自己保持尽量高的兴奋度。”大军说道。

“然而……”大军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说道：“然而当我面对身下女人的身体时，我是真的真的很不习惯。我努力克服，努力习惯，这个过程真是心力交瘁。”

“后来孩子出生了，我觉得自己好幸福，甚至在那段时间我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同性恋了。”大军说道：“可惜幻影终究是幻影，这种错觉最后还是会破灭的。”

“你们产生矛盾了么?”小凯问道。

“我们最大的矛盾在于每次房事都是她提出来的，除了洞房那天，没有一次是我主动提出的。”

“这很糟糕啊。”小凯说道。

“是的，很糟糕，这种事女人本来就羞于表示，更何况她是个正统学派的教师。”大军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突然开始抚摸我，我明白她的意思，便佯装笑脸与她进屋了。这种事偶尔有一次，夫妻之间调调情也有它的乐趣，可几年下来都是这样，作为女人一定会有所不满。”

“你既然可以佯装笑脸附和她，为什么就不能主动一次呢?”小凯不解的问道。

“我当然想主动，但是真的做不来啊……做不来……”大军眼里充满落寞。

“后来呢?”小凯继续问道。

“除了房事，我们平常的生活都很正常。但是我们彼此都太客气，客气到不能用夫妻的头衔生活，而更像是朋友关系。”大军说道：“我们婚姻的终结就是因为态度问题，所以离婚当天我们都很平静，并且依然那么客气。”

“同性恋与异性结婚真的是困难重重啊。”小凯思考着。

“她提出离婚，我欣然接受，不能让她跟我受罪。至于孩子，我会定期去看看。”大军说道。

“所以都结束了?”

“已经结束了。”大军苦笑着说道：“我用几年的时间绕了一大圈，却只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

谈话间，大军看见傻子已经翻过花园的围墙，正站在湖边四处张望，二人赶忙划动船桨，准备返航。

变成大军前妻的女人准备去另一个城市投奔她的两个哥哥，离别时大军对儿子依依不舍，一个大男人在火车站哭成了泪人，前妻为了让他们父子多待一会，差一点误了火车。

火车最终还是消失在地平线，这种电影里才有的镜头真真切切的拳打着大军的心，他不知道自己这场婚姻究竟是不是作孽，对于女人和孩子显然都是不公平的。然而自己渴望步入正轨生活的想法，错了么?我们的环境是与人交流的世界，每个人怀揣着不同情感互相融合着、接触着、甚至碰撞着。大军略带自私的谱写了同性恋与异性婚姻的乐章，虽然表面华丽，但乐章下却是压抑的火焰。

大军失落的离开火车站回到家里，离婚后他们已经把房子卖掉，他这次回来只是取走最后的行李。环顾熟悉又面目全非家，大军苦笑着锁上房门。这把黄铜色的钥匙在锁上门的同时，也锁上了大军尝试婚姻的最后一丝幻想。

火焰灭掉了，心冷了，一部分血液流干了。

当大军拽着行李箱出现在小凯家时，傻子正在小凯的辅导下开发智力，他们手中有一个色彩斑斓的魔方。傻子看到大军带着行李，第一反应是大军要离开了，第二反应是自己又要被送走了。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是傻子无法承受的，眼泪说来就要来。

小凯明白傻子在想什么，用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道：“不许胡思乱想!”

小凯把魔方扔到大军手里，挑衅的说道：“你只要把颜色对齐了，就不收你房租。”

大军二话不说，一双大手不停地扭动魔方，横着转、竖着转，不到一分钟就把弄好的魔方摆在小凯眼前。

“你知道我是最擅长玩魔方的。”大军知道小凯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让他踏踏实实的住进来。

小凯回过头对傻子说道：“还不帮忙搬行李?大军从今天起要和咱们住在一起了!”

傻子惊讶的看着大军，大军点点头，傻子开心的搂着大军不放手。

晚饭是大军做的，饭后他和小凯坐在院子里继续喝酒，白天热闹的湖面平静极了。

“你喝醉的那天，我帮你洗澡来着，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小凯说道。

“幸亏是你，要是让别人看到我光溜溜的，太难堪了。”大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