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和老板《大军小凯的同志生活》

第六章

在这个出门有车，下车进屋的年代，到处都是空调凉爽的风。即便如此，傻子回到家后，已满身汗水。小凯打开空调，帮傻子一件件脱掉衣服。傻子不依不舍的看着黑色的西装挂进柜子里，当柜门关上后，失落的神情逗得小凯笑了起来。

“既然这么喜欢，给你买新的你又不去。”小凯说道：“下次出门不能再害怕了。”

傻子搂着小凯的脖子，竟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天色已晚，小凯把傻子推进浴室后就不再管他，只是透过门缝悄悄地观察，见他洗的还不错，才放心的拿着红酒独自坐在院子里。给自己倒上一杯，呼吸湖水腥潮的味道，享受夏日夜晚的清爽。不过平静的环境无法令小凯的心同样安宁，他在担心大军。

认识大军后，像这样因执行任务而中断联系的事情经历过许多次，尽管大军每次都会平安归来，但这种单方面的等待总会带来无尽的恐惧感。大军偶尔受伤，更会让小凯觉得担忧。大军希望小凯不要担心，因为人民警察是很强的。只是，小凯每次等待时都会做着最坏的打算。这个无风的夜晚，毫无波澜的湖水乖巧安静的躺在小凯面前，大军却又在哪里呢?

“哥。”傻子的声音打断了小凯的思绪。他在小凯身边坐下，忽起一阵凉爽的微风，吹得俩人舒服极了。

小凯微笑着说道：“困了就去睡觉，我想在这里坐会儿。”

“那我陪你。”傻子小声的说道，把脑袋靠在小凯的肩膀上，乖巧可怜，叫人心疼。

“那好吧。”小凯把傻子搂在怀里，两人抱作一团，静静的看着湖面。小凯轻轻抚摸着傻子的胳膊，而后握着手不放。他还没有洗澡，身上充满烟草和汗渍的味道，傻子并不讨厌，反而深深地呼吸着，他喜欢被别人握着手的感觉，安全又平静。

“哥……”傻子打破沉静，说道：“你跟大军哥哥是不是要把我送走?”

小凯举着酒杯的手咯噔一下停在半空中，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说不送走他，那显然是谎话，如果说送走，依赖自己的傻子定会伤心。然而转念一想，傻子这么问，莫非他希望离开这里?

“如果找到你的亲人，你愿意回去么?”小凯试探着问道。

“亲人?”傻子疑惑的看着小凯，迟钝的脑子无法理解这样两个简单的字。

“对啊，把你送回家，那里有你的爸爸妈妈，还有兄弟姐妹。”小凯说道。

“那就见不到你和大军哥哥了，对么?”傻子问道。

“是啊……”小凯心里很难过，隐隐的像是又要失去一次弟弟。

小凯松开傻子，起身走到秋千边坐下，傻子紧紧跟随，伤心的说道：“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们……”

小凯摸着傻子的脸，安慰道：“我们会去看望你的。”

看着傻子充满矛盾的表情，小凯心疼极了，他搂着傻子，靠着脑袋给予安慰。

傻子睡着后，小凯没有丝毫困意。径直走进浴室，放满一缸水，点上一支烟，全身浸泡在热水里。松弛的闭目养神，脑子昏昏沉沉的浮现出大军的身影。一个破败的烂尾楼，大军穿梭在枪林弹雨中，健美的身姿，潇洒的开枪，敌人一个个倒下，大军冷静的率领自己的弟兄们乘胜追击，打啊，打啊，砰!大军被角落的冷枪击中了脑袋，鲜血瞬间喷溅了整个世界。

“大军!”小凯大喊着惊醒过来，手里的烟屁掉掉在浴缸里，漂在水面上。这已经不是小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每次的结局都是那样的可怕。气喘吁吁的抓起手机打给大军的私人电话，依旧还是关机状态。小凯仰着头靠在浴缸边上闭幕凝神。

“哥，你怎么了?”傻子从浴室的门缝探进脑袋问道。

“把你吵醒了啊，我刚才做恶梦了。”小凯温柔的说道。

傻子找来板凳坐在浴缸边，安静的陪着小凯。

“你要不要试试泡澡?”小凯问道。

傻子见小凯泡得满脸红润，自己也想试试。他嘿嘿的傻乎乎的笑着，很快脱光衣服钻到浴缸里。浴缸很大，赤条条的傻子像鱼一样游到小凯身边。小凯是个同志，虽然把傻子当弟弟看，但毕竟是个陌生的男人，长得还挺性感，可不想做出害臊的事情，赶忙苦笑着说道：“你坐那边去，咱俩一人一边。”

俩人面对面坐在浴缸里，傻子惬意的自顾自玩水，小凯拿着手机，忘我的看着通话记录里大军的号码。浴缸虽然很大，却架不住两个男人泡在里面，立刻显得有些拥挤。傻子调皮的摆动双腿，溅起大量水花，洒在地上，溅在浴帘上，弄得小凯脸上都是。小凯假装生气，趁其不备，抓着傻子的脚挠痒痒，傻子整个身子都在浴缸里扑腾，求饶道：“哈哈……哥……我错了……”

打闹过后，傻子来到小凯面前，用毛巾帮小凯擦去脸上的水，然后抱住了他。看着依偎在怀里撒娇的傻子，小凯轻轻合拢双臂把他抱的严严实实。浴室的热气让小凯有晕眩的感觉，把怀中人误以为是性感的大军。身体因为肌肤的接触变得很不老实，不由自主的抚摸着傻子的胸脯，鼻息在脖颈间游走。傻子被刺激的有些亢奋，把头放在小凯的肩上，松弛着身子任凭抚摸。

身体因抚摸带来的愉悦，唤起了傻子脑海中对于性的可怕记忆。一种可望不可求，欲罢不能和随之而来的痛苦，触电般刺激着傻子受伤的大脑。可是这一切的变化全都发生在小凯哥哥的怀中，傻子矛盾了，他疑惑不解，最信赖的人在对自己做最恐怖的事，这该如何是好呢?

“哥……”傻子贴在小凯耳边轻声的喊了一句，为难的看着他。

“对不起。”瞬间清醒的小凯再也看不见大军的模样，转而是傻子一张无奈的面庞。他抚摸着傻子近在咫尺的脸，说道：“我喝多了，你吓着了吧。”

傻子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你不会打我的，所以不害怕。”

小凯羞得面色尴尬，即便面对傻子，他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二天清晨是一个晴朗的早上，小凯打开紧锁的卧室门，把傻子放了出来。傻子赖在小凯的床上痴痴的看着小凯换衣服，时不时的央求小凯不要去上班。小凯不忍心把傻子锁在家中，便决定带他一起去公司。傻子很矛盾，既想和小凯在一起，又不愿意到外面去，犹豫之时已经被小凯拖到门口。在他们打开门的一刻，惊喜出现了，大军正站在门外掏钥匙，准备开门呢。

小凯看着疲惫的大军，兴奋的一把就抱住了他。

“我回来了。”大军简单却坚定的说道。

坚强的小凯在大军怀中哽咽的说不出话，傻子高兴的抓着大军的手，开心的蹦跳着。大军愧疚的说道：“让你们担心了，不过……”大军的话被小凯打断。

“不过，人民警察是很强的。”小凯笑道。

郊区的农家院里，大军的线人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被病魔折磨的他就要离开这里，跟新的老大去别的城市闯天下。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不会有所作为，在帮里毫无地位的他，只能活一天算一天。他在犹豫是否把心中的秘密托付给某个人。伴随着暗暗的灯光，他翻出买来很久的信封，从里面掏出纸笔，认真的写着……

THE END